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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冷的雨水像无数根钢针,狠狠扎进我***的脖颈,每一次呼吸都拉扯着肺部火烧火燎的痛。我蜷缩在夜光酒吧那被廉价霓虹招牌映得光怪陆离的后巷口,湿透的廉价西装紧贴在皮肤上,沉得像一副生锈的盔甲。胃里早已空空如也,只剩下劣质威士忌灼烧过的酸楚和一种深不见底的绝望。剧本被拒的邮件通知,房东最后通牒的短信,连同口袋里仅剩的几枚硬币,它们共同构成了这个雨夜冰冷的注脚。明天在哪里?我不知道。或许该学着习惯桥洞下流浪汉的气息了。

就在视线被雨水和绝望模糊得快要失去焦点时,两道雪亮、蛮横的光柱猛地撕裂了巷口的浓稠黑暗,像舞台追光灯一样精准地打在我身上。刺得我本能地抬手遮挡。引擎低沉地咆哮着,一辆线条冷硬、通体漆黑的轿车如同幽灵般无声滑到面前。车窗缓缓降下,玻璃上流淌的雨水映出车内一张脸。

我的心脏在那一瞬间彻底停跳。

那张脸——是我。

雨水冲刷着他的车窗,也冲刷着我脸上的惊愕。每一个细节,眉骨的弧度,鼻梁的线条,甚至眼角那道极其细微、只有对着镜子挤眉弄眼时才会明显一点的旧疤痕,都像是从我的镜子里拓印下来的。只是那张脸上的神情,冰冷、坚硬,像一块打磨过的黑曜石,毫无我此刻狼狈的痕迹。

陈默?他的声音穿透雨幕传来,低沉平稳,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穿透力。不是疑问,是确认。

我喉咙干涩得发不出声音,只能僵硬地点了下头,雨水顺着发梢流进眼睛,又酸又涩。巨大的荒谬感和一丝本能的寒意顺着湿透的脊椎爬升。

上车。他吐出两个字,简洁得像一道命令。

鬼使神差地,也许是那点仅存的好奇心压过了恐惧,也许是真的走投无路,我拉开了沉重的车门。一股混合着昂贵皮革和某种冷冽消毒水味道的暖风扑面而来,瞬间包裹住我湿冷的身体。车内空间宽敞得不像话,脚下是厚实柔软的地毯。他坐在另一侧,穿着剪裁极佳、料子一看就价值不菲的深色羊绒衫,侧脸在仪表盘幽蓝的光线下显得轮廓分明。

你是谁?我听到自己沙哑的声音,带着控制不住的颤抖。

他没有立刻回答,目光像手术刀一样在我脸上停留了几秒,像是在审视一件物品的成色。然后,他微微侧身,从后座拿起一个沉甸甸的黑色手提箱。咔哒两声脆响,箱盖弹开。

我的呼吸瞬间窒住。

里面整齐码放着的,是满满一箱崭新的、散发着油墨气息的百元钞票。那抹鲜亮的红色,在这个狭小的空间里,拥有着足以灼伤人视网膜的威力。

一百万。他的声音毫无波澜,像在陈述一个无关紧要的事实,买你七天。

什么?我几乎以为自己被雨水淋坏了耳朵。

身份交换。七天。他重复了一遍,目光锐利地锁住我,不容丝毫闪躲,你,做七天的『我』。住我的房子,开我的车,享受我拥有的一切。而我,会暂时消失。七天后,钱是你的,你回到你的生活。

为什么?巨大的荒谬感终于冲破了喉咙,你到底是谁?为什么要找我?

理由与你无关。他打断我,语气里带着一种居高临下的、不容置喙的冷漠,你只需要回答,这笔交易,做,还是不做?他微微前倾,那张和我一模一样的脸在昏暗光线下显得压迫感十足,想想你欠的房租,想想你那堆被当成垃圾的剧本。想想明天醒来,你会在哪里。

他精准地戳中了我所有的死穴。那箱钱的红光,此刻在我眼中不再仅仅是诱惑,更像是一根在无边黑暗里唯一能抓住的、垂死的稻草。一个疯狂、荒谬、但可能改变一切的稻草。后巷的冷雨和绝望的气息似乎透过紧闭的车门缝隙又渗了进来,提醒着我那触手可及的深渊。

我的目光死死黏在那片刺目的红色上,喉咙发紧,心脏在胸腔里擂鼓般撞击。穷途末路的人,连恐惧都显得奢侈。一个和自己长得一模一样、出手就是百万现金的神秘人?这简直像是三流悬疑剧的开场白。可那箱钱是真的,我口袋里那几枚硬币的冰冷触感也是真的。房东那张刻薄的脸、催债的短信、邮箱里躺着的冰冷拒稿信,它们像无数只冰冷的手,把我推向那扇打开的车门。

……我需要做什么?我的声音干涩得像砂纸摩擦。

扮演我。他嘴角似乎极细微地扯动了一下,但那点弧度转瞬即逝,快得像错觉,住进我的地方,用我的身份生活。仅此而已。七天后,一切结束。

就这么简单?这轻描淡写的条件反而让我心底那点不安像墨滴入水般迅速扩散开。

对你来说,是的。他合上手提箱,那令人窒息的红光消失了,咔哒的落锁声在安静的车厢里格外清晰。现在,签了这个。一份薄薄的文件和一支笔递到我面前。

文件抬头是冷冰冰的短期人身权利让渡及保密协议,条款密密麻麻。在甲方的位置,赫然签着一个名字:江昀。乙方的位置,空着。

江昀?这个名字像根细小的针,在我混沌的脑子里刺了一下。我没时间细想,目光扫过那些复杂的法律条文,最终定格在末尾那个清晰的数字上——一百万。签了,就能抓住这根稻草。不签……我仿佛又闻到了后巷垃圾桶在雨水中发酵的馊味。

我接过笔,指尖冰凉。在乙方签名栏里,用力地、几乎要划破纸背地签下了我的名字:陈默。那瞬间,一种将自己彻底抵押出去的眩晕感攫住了我。

很好。江昀拿回文件,声音里听不出情绪。他递给我一张门禁卡和一把沉甸甸的电子车钥匙,上面印着醒目的三叉星徽。地址在卡后面。现在,下车。

没有多余的废话。我抱着那个沉甸甸的、装满我未来七天酬劳的箱子,像个梦游者一样被请下了车。车门无声地关上,隔绝了那令人窒息的温暖和消毒水气味。冰冷的雨水再次劈头盖脸地浇下,瞬间打透了我单薄的衣衫。那辆漆黑的幽灵,引擎发出低沉的轰鸣,轮胎碾过湿漉漉的路面,无声地滑入雨幕深处,消失不见。

只留下我一个人,抱着价值百万的箱子,站在污秽的后巷口,浑身湿透,像一个被遗弃的、荒诞剧的道具。交易达成了。我把自己卖给了另一个我。七天。从现在开始,我是江昀。

蓝湾壹号顶层的复式公寓,像一个巨大而冰冷的玻璃盒子,悬浮在城市的霓虹之上。巨大的落地窗外,是璀璨得如同流淌星河般的城市夜景,万家灯火在脚下铺陈开来,无声地喧嚣着。然而这令人窒息的美景,却只让我感到一种深入骨髓的孤寂和格格不入。

江昀的生活空间,和他的人一样,透着一股精密仪器般的冰冷秩序感。极简到近乎苛刻的装修,灰、白、黑的色调主宰一切。昂贵的意大利沙发线条冷硬,巨大的抽象画色彩压抑,空气里弥漫着一种昂贵的、却毫无人气的香氛气味,干净得过分,像一间无菌陈列室。我赤脚踩在冰凉得刺骨的大理石地板上,环顾四周,找不到一丝属于人的烟火气。没有散落的书籍,没有随手放下的杯子,没有一张照片。这里不像一个家,更像一个精心布置的舞台布景,或者……一个等待演员入住的囚笼。

那一百万现金,被我塞进了主卧衣帽间最角落的一个保险柜里——密码是江昀在车上随口告诉我的六个数字,冰冷得像一串指令。关上柜门的那一刻,我靠在冰冷的金属门上,试图压下心底翻涌的不安。太顺利了,顺利得诡异。一个陌生人,凭着一张脸,就轻易地获得了另一个人的全部生活?这背后到底藏着什么?

衣帽间大得惊人,占据了一整面墙。我拉开厚重的滑门,里面是清一色熨烫得一丝不苟的深色西装、白衬衫、同款式的羊绒衫,按照颜色深浅排列得如同等待检阅的士兵。沉闷,单调,令人窒息。我随手拨弄着那些价值不菲的衣架,指尖划过冰凉的衣料,忽然,在挂满衬衫的架子尽头,我的手指碰到了一处异样的缝隙。很细微,但触感明显不同于旁边光滑的木板。

我心头猛地一跳,几乎是屏住呼吸,手指沿着那道缝隙用力向旁边一推。

咔哒。

一声轻微的机括弹响。眼前一整排衬衫连同后面的背板,竟然悄无声息地向内滑开,露出一个隐藏的空间!

里面没有金银财宝,没有机密文件。只有一整面墙,密密麻麻地布满了大小不一的液晶屏幕!幽蓝的光线瞬间溢出来,照亮了我骤然收缩的瞳孔。

屏幕上,是无数个分割的画面,无声地播放着。清晰度极高。

其中一个画面,赫然是这间公寓的客厅!角度刁钻,正对着那张冰冷的沙发。画面里,几分钟前我还茫然地站在那儿的影像被清晰地记录着。另一个画面,是公寓大门外的走廊,空无一人,却笼罩在一种令人心悸的监视感中。

我的心脏像是被一只冰冷的手攥紧,血液瞬间冲上头顶,又在下一秒冻结。监控!他在监视自己的家?或者说……监视住在这里的人?

视线在那些冰冷的屏幕上疯狂扫视,试图寻找逻辑,寻找答案。目光掠过厨房、书房、卧室门口……每一个角落似乎都在这些电子眼的注视之下。

突然,我的目光死死钉在右下角一个相对较小的屏幕上。那个画面背景很暗,像是一个地下室或者储藏间。光线只照亮了中央一小块区域。

那里有一张不锈钢操作台。

台上,躺着一具***的、肤色青白的人体!一动不动,显然已经失去了生命。

而操作台旁边,站着一个人!他穿着和我身上一模一样的、江昀常穿的那种深色高领羊绒衫,戴着外科手术用的橡胶手套,手里正握着一把闪着寒光的手术刀!

他微微俯身,手术刀精准而稳定地落在那具尸体的脖颈处,开始切割。

动作流畅,冷静得令人发指。

我的胃部一阵剧烈翻搅,一股冰冷的寒意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那不是别人!

那个握着刀,在切割尸体脖颈的人……是我!

不,是江昀!是这张脸!

就在我浑身血液冻结、大脑一片空白,几乎要瘫软下去的那一刻——

嗡…嗡…嗡…

口袋里,属于江昀的那部黑色手机,毫无征兆地剧烈震动起来!像一颗被引爆的炸弹,在这死寂的房间里,在无数监控屏幕幽蓝光芒的注视下,疯狂地嘶鸣着!

我猛地一个激灵,几乎是条件反射地将手机掏了出来。冰冷的金属外壳硌着掌心。屏幕亮起,刺眼的白光映出我惨无人色的脸。

一条短信,来自一个完全陌生的号码。内容只有冰冷的六个字:

演员,你越界了!

演员?!

这两个字像两颗烧红的子弹,狠狠射入我的脑海!越界?越什么界?切割尸体的界限吗?这条短信是谁发的?是那个监控这一切的组织?他们以为在切割尸体的是我?他们发现了什么?

巨大的恐惧如同冰冷的潮水,瞬间将我淹没。我死死攥着手机,指关节因为用力而发白,身体无法控制地微微颤抖。那屏幕上的演员二字,仿佛带着某种恶毒的诅咒。

嗡——

手机屏幕再次亮起!这一次,不是短信,是来电!屏幕上跳动的名字,像一道撕裂黑暗的闪电,瞬间攫住了我全部的呼吸!

江昀!

是他!是真正的江昀打来的!

我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手指因为过度用力而颤抖,几乎是砸在了接听键上。

喂?!江昀?!你在哪?这到底怎么回事?!那些屏幕!那个人!他……我的声音嘶哑破裂,语无伦次,恐惧和混乱让我几乎无法组织完整的句子。

电话那头,背景音极其嘈杂混乱!尖锐的、像是金属刮擦的噪音,沉重的撞击声,还有……一种令人牙酸的、类似某种大型器械运转的低沉嗡鸣?几乎掩盖了江昀的声音。他的呼吸声粗重急促得可怕,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带着濒死的惊惶和绝望:

听着!陈默!快逃!马上离开那房子!现在!立刻!!

什么?!为什么?他们……

别问为什么!没时间了!他的声音陡然拔高,在刺耳的噪音中断断续续,带着一种撕心裂肺的恐惧,他们以为……以为你是『我』!他们看到你了!看到你发现了!他们……他们不会放过任何一个『演员』!快……

他的话,像是一把冰冷的钥匙,瞬间捅开了我所有混乱思绪的锁!他们以为我是他!所以那个短信里的演员,指的是江昀?指的是那个正在切割尸体的身份?而我,阴差阳错地闯入了这个致命的舞台,被当成了他?

一股灭顶的寒意瞬间冻结了我的四肢百骸!

他们在哪?!他们是谁?!我对着话筒嘶吼。

来不及了!芯片!记住!后颈……江昀的声音猛地一顿!紧接着,电话那头传来一声沉闷得令人心悸的撞击声!砰!像是什么重物狠狠砸在金属上!

呃啊——!一声短促而凄厉的惨叫,被硬生生掐断!

随即,是死一样的寂静。

只有电流的嘶嘶声,像是毒蛇在耳边吐信。

电话……断了。

冰冷的忙音嘟嘟嘟地响着,像丧钟的余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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