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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它小说《大妈整顿娱乐圈小说由网络作家“泽宇世界的重剑无锋”所男女主角分别是夕阳红张金纯净无弹窗版故事内跟随小编一起来阅读吧!详情介绍:1 魔音穿脑夜房东张金花女士的《青藏高原是悬在我头顶的达摩克利斯之不定期就会落下给予我的耳膜和神经致命一那是某个被加班榨干灵魂的深我缩在只有半扇窗户能透进星光的地下室吸溜着碗里最后一根泡电脑屏幕上求职网站的惨淡红光映着我同样惨淡的简历投出去如同石沉大连个水花都吝啬给胃里是廉价的酸脑子里是更廉价的迷就在我对着屏幕上“很遗憾”三个字进行哲学思考那声音...
1 魔音穿脑夜房东张金花女士的《青藏高原》,是悬在我头顶的达摩克利斯之剑,
不定期就会落下来,给予我的耳膜和神经致命一击。那是某个被加班榨干灵魂的深夜,
我缩在只有半扇窗户能透进星光的地下室里,吸溜着碗里最后一根泡面,
电脑屏幕上求职网站的惨淡红光映着我同样惨淡的脸。简历投出去如同石沉大海,
连个水花都吝啬给我。胃里是廉价的酸辣,脑子里是更廉价的迷茫。
就在我对着屏幕上“很遗憾”三个字进行哲学思考时,那声音,来了。它并非平地惊雷,
而是先以一种诡异的、仿佛老旧水管被强力疏通般的“咯吱”声作为前奏,
尖锐地刮擦过地下室潮湿冰冷的空气。紧接着,
一股磅礴的、完全失控的声浪猛地砸穿了我头顶那层并不厚实的地板,轰然灌入!
“呀啦索——哎嘿——那就是青!藏!高!嗷嗷嗷嗷——原——!!!
”我的筷子“啪嗒”一声掉在油腻腻的键盘上,屏幕裂开一道细纹。
灵魂像是被一只无形巨手从七窍里硬生生薅了出来,在半空中被这魔音反复揉搓、撕扯。
那调子跑得如此任性,如此自由,早已挣脱了原曲的束缚,在荒腔走板的旷野上一骑绝尘。
高音部分更是宛如一千只被踩了脖子的鸭子,在垂死之际发出的、足以撕裂时空的悲鸣。
我整个人都麻了,像一尊被雷劈过的泥塑木雕,只有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擂鼓,
试图对抗这音波攻击带来的生理性眩晕。每一次“高嗷嗷嗷原”的尾音上扬,
都精准地戳在我太阳穴上突突直跳的血管。不知过了多久,也许一个世纪,也许只有几分钟,
那足以让百鬼夜行、神佛退避的魔音终于缓缓平息。取而代之的,
是沉重而富有节奏感的脚步声,咚咚咚地从楼梯上砸下来,越来越近,
带着一种宣告领地主权的威严。地下室那扇薄得像纸板的门被“哐当”一声推开,
撞在墙上又弹回来。房东张金花女士庞大的身躯堵住了门口本就不富裕的光线。她红光满面,
额角还挂着刚才“引吭高歌”后兴奋的汗珠,
穿着一件极其鲜艳、印满了大朵牡丹花的真丝睡裙,
手里捏着一串油光锃亮的紫檀木佛珠——这佛珠,在她每次催租时捻动得最快。“哎哟,
小林啊!”她的大嗓门带着未散尽的“高原”气息,震得地下室嗡嗡作响,“还没睡呢?
正好正好!”她一步跨进来,带着一股浓烈的、混合了风油精和廉价香水的独特气味,
瞬间占领了这狭小的空间。我下意识地往后缩了缩,后背抵在冰冷的墙壁上。
“刚听大妈唱那歌儿没?”她眼睛亮得惊人,像探照灯一样扫射着我,
完全无视我脸上残留的惊恐和痛苦,“《青藏高原》!多提气!多敞亮!
是不是唱出了咱劳动人民的精气神儿?”我张了张嘴,喉咙干涩得像砂纸摩擦,
只能发出一个无意义的单音节:“……呃。”“是吧!
”张金花女士显然把我的沉默当成了最高级别的赞美,她猛地一巴掌拍在我瘦削的肩膀上。
那力道,足以让我的锁骨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整个人差点从椅子上被拍进地下。“小伙子,
大妈看你一个人在地下室窝着,怪没劲的!整天对个破电脑,脸都熬绿了!这样不行,
得有点精神头!”她双手叉腰,那件牡丹花睡裙在她壮硕的身躯上绷得紧紧的,
充满了澎湃的生命力或者说破坏力。她微微前倾,带着一种发现新大陆的兴奋,
声音又拔高了一个八度,震得我耳膜生疼:“哎,大妈有个好主意!
有没有兴趣……跟大妈组个组合?咱俩一起唱歌儿去!就叫……‘夕阳红风暴’!怎么样?
够不够劲爆?够不够响亮?”“夕……夕阳红风暴?”我脑子里嗡的一声,一片空白。
刚才那《青藏高原》的余威还在神经里横冲直撞,现在又被这惊世骇俗的提议砸得晕头转向。
眼前仿佛已经出现了我和这位牡丹花睡裙女士并肩站在某个灯光刺眼的舞台上,她引吭高歌,
而我,像个被雷劈焦了的背景板……“不!大妈!这不行!绝对不行!
”拒绝的话几乎要冲破喉咙喷薄而出。我的尊严、我的听觉、我对音乐那点仅存的敬畏之心,
都在疯狂拉响警报!然而,就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刻,张金花女士那双锐利的小眼睛,
像是无意又像是有意地,
扫过我摊在桌角的那张纸——一张被红笔醒目地圈出了“三个月”字样的催租单。
她手里捻动的紫檀木佛珠,速度明显加快了几分,发出“咔哒咔哒”细碎而紧迫的声响,
在寂静的地下室里格外清晰。那声音像小锤子,一下下敲打在我紧绷的神经上。
拒绝的豪言壮语瞬间冻在了舌尖,硬生生被我咽了回去,带着铁锈般的血腥味。三个月房租。
那是我简历石沉大海、钱包日渐干瘪的三个月。
是我在这个城市唯一能称之为“窝”的、潮湿冰冷的地下室的钥匙。一旦失去这把钥匙,
外面初冬凛冽的寒风……一股寒意顺着脊椎爬上来,比地下室的阴冷更甚。
我艰难地吸了一口气,地下室陈腐的空气呛得我喉咙发痒。
我看着张金花女士脸上那混合了期待、不容置疑和一丝丝“你懂的”意味的笑容,
感觉灵魂深处某个角落发出了一声绝望的呜咽。我舔了舔干裂的嘴唇,
声音像是从生锈的铁皮罐子里挤出来,沙哑而微弱,
带着一种认命的颤抖:“……好……好的,大妈。我……试试。”“哎!这就对了嘛!
”张金花女士脸上的笑容瞬间如同盛放的牡丹,
每一道褶子都洋溢着巨大的满意和“孺子可教”的欣慰。她的大手再次重重地落在我肩膀上,
拍得我五脏六腑都跟着晃了晃。“年轻人,就得有这股子闯劲儿!跟着大妈,保管你红!
大红大紫!”她兴奋地在狭小的地下室里踱了两步,牡丹花睡裙的裙摆扫过堆在墙角的纸箱,
发出窸窣的声响。“明天!明天就开始排练!就在咱家客厅!地方宽敞!
大妈那儿还有好设备呢!”她豪气地一挥手,仿佛要指点江山,
“咱‘夕阳红风暴’的第一炮,就从社区中秋晚会开始!炸翻全场!”炸翻全场?
我眼前一黑,感觉不是去表演,而是去引爆一颗名为“张金花”的人体音波炸弹。而我自己,
就是绑在这颗炸弹上,即将粉身碎骨的那根可怜引线。绝望像冰冷的潮水,彻底淹没了我。
未来一片黑暗,耳边似乎已经提前响起了那鬼哭神嚎的“夕阳红风暴”,
以及台下观众们痛苦扭曲的脸。2 夕阳红风暴---张金花女士家的客厅,空间确实不小,
但此刻却被一种难以言喻的“艺术气息”塞得满满当当。正中央,
一台老式卡拉OK机连着两个硕大无朋的黑色音箱,像两尊沉默的怪兽蹲踞在那里。
机器旁边,立着一个同样充满年代感的、镀铬的落地麦克风支架,
麦克风头上套着一个俗气的大红毛绒套子,像戴了顶滑稽的帽子。墙壁上,
挂满了金光闪闪的亮片装饰布,
角落里甚至还立着一个塑料的、一人多高的金色萨克斯模型——这品位,硬核得令人窒息。
张金花女士本人,则换上了一套更加“舞台化”的装扮。大红的亮片演出服紧绷在身上,
勾勒出壮观的轮廓,领口开得有点低,露出一点同样金光闪闪的项链。
头发用发胶固定成一个极其蓬松的高髻,
上面颤巍巍地别着一朵巨大的、同样镶满水钻的绢花。脸上妆容浓厚,
两团腮红打得如同年画娃娃,假睫毛长得能当扇子使。而我,
穿着我唯一一件还算干净的白色T恤和洗得发白的牛仔裤,局促不安地站在客厅中央,
像误入异次元舞台的迷途羔羊,手里被她强行塞了一个无线麦克风。“来,小林!精神点!
站直喽!”张金花女士叉着腰,中气十足地指挥着,“对,就站大妈旁边!别离那么远,
显得生分!咱现在是一个组合,一个整体!要有台风!台风懂不懂?
”她调整了一下她那镶钻麦克风的位置,清了清嗓子,
用她那标志性的、极具穿透力的声音说:“今天,咱就练咱的成名曲!《最炫民族风》!
节奏带劲,老少咸宜,最适合咱‘夕阳红风暴’打响头炮!来,跟着大妈,
预备——”“苍茫的天涯是我的爱——”她猛地开嗓,声音如同平地炸响的旱雷,
带着一种毁天灭地的气势,瞬间灌满了整个客厅。那熟悉的、自由奔放的跑调感再次袭来,
每一个音符都倔强地朝着意想不到的方向狂奔而去,音准在她这里,
仿佛只是字典里一个从未被查阅过的生僻字。我握着麦克风的手心全是汗,喉咙发紧。
耳朵里是她那魔音穿脑的领唱,脑子里拼命回忆着原曲那洗脑的旋律,
试图找到一丝可以依附的锚点。我小心翼翼地张开嘴,
想跟上那早已被大妈带偏到九霄云外的调门:“绵绵的青山脚下花正开……”声音细弱蚊蝇,
带着明显的颤抖和不确定,瞬间就被她那如同惊涛骇浪般的“爱爱爱爱——”给拍得粉碎,
连个水花都没溅起来。“停停停!”张金花女士猛地一挥手,音乐戛然而止。
她皱着精心描画过的眉毛,一脸“恨铁不成钢”地看着我:“小林!你这不行啊!声音太小!
蚊子哼哼似的!没吃饭吗?还有,你这调儿……怎么老想往原唱上靠?太死板!太没个性!
艺术!要的是突破!是激情!懂不懂?”她几步跨到我面前,
那朵巨大的绢花几乎要戳到我脸上,浓郁的香水味混合着发胶的味道扑面而来。“看着我!
学我!”她深吸一口气,胸膛夸张地起伏,然后猛地爆发:“你是我天边最美的云彩!!
让我用心把你留下来嗷嗷嗷——!!!”最后那个“留下来”的“嗷嗷嗷”转音,
尖锐、扭曲、直冲云霄,带着一种不顾人死活的狂野。
客厅角落那个塑料金萨克斯仿佛都跟着共鸣,嗡嗡作响。巨大的落地窗玻璃也跟着高频震动。
我被震得眼前发黑,耳膜刺痛,感觉灵魂都要被这一嗓子给吼出窍了。
我看着她因投入而涨红的脸,那亮片衣服在灯光下折射出刺眼的光斑,
还有那眼中燃烧的、近乎狂热的“艺术追求”。“懂了吗?要这样!放开了唱!
把心里的劲儿,都吼出来!”她喘着粗气,眼神灼灼地盯着我,“别怕跑调!大妈告诉你,
调子就是用来跑的!不跑,哪来的特色?哪来的风暴?咱‘夕阳红风暴’,
讲究的就是一个‘疯’风字!要疯!要放得开!来,再试一次!”我握着麦克风,
指尖冰凉。看着大妈那不容置疑的眼神,听着自己脑海里那点可怜的乐感在哀鸣、碎裂。
三个月房租的阴影沉甸甸地压在心头。我闭上眼,
深深吸了一口混合着香水、发胶和陈年家具味道的空气,再睁开时,
眼底只剩下一种破罐子破摔的、绝望的豁然。去他妈的乐感!去他妈的耳朵!去他妈的未来!
我猛地举起麦克风,模仿着大妈那毁天灭地的气势,用尽全身力气,
脖子上的青筋都暴了起来,
对着那黑洞洞的音箱吼出了被命运绑架的、扭曲变形的第一句:“留!下!
来嗷嗷嗷嗷嗷——!!!”声音嘶哑、高亢、完全劈叉,
像一只被掐住脖子的公鸡在垂死挣扎,比大妈的跑调更加惨烈,更加荒诞。
张金花女士愣了一下,随即爆发出惊天动地的笑声,用力拍着我的后背,
差点把我拍趴下:“哈哈哈!对!对!就这个味儿!有内味儿了!咱‘夕阳红风暴’,成了!
!!”客厅里回荡着我那杀猪般的嚎叫和她豪迈的笑声,
震得墙上那些廉价的亮片装饰哗啦啦地往下掉。角落里,那个塑料金萨克斯的模型,
在无人触碰的情况下,似乎极其轻微地摇晃了一下。3 社区魔音秀---社区中秋晚会,
就在小区中心那个瓷砖斑驳、常年飘着广场舞神曲的小广场上举行。
盏临时拉起来的白炽灯勉强照亮了舞台——其实就是用小区物业废弃的几张乒乓球台拼起来,
铺了块皱巴巴红地毯的简陋台子。台下,密密麻麻坐满了自带小马扎、塑料凳的街坊邻居。
嗑瓜子的、哄孩子的、摇蒲扇的、交头接耳嗡嗡嗡的,活脱脱一个大型社区茶话会现场。
空气里弥漫着花露水、蚊香和廉价月饼混合的复杂气味。我和张金花女士,
作为“夕阳红风暴”,被排在倒数第三个节目。
前面是居委会主任字正腔圆但催眠效果显著的诗歌朗诵,
以及小区幼儿园小朋友跳的、动作永远慢半拍的《小苹果》。观众席的气氛,
在诗歌朗诵结束时达到了昏昏欲睡的顶峰。
主持人用带着浓重本地口音的普通话报幕:“接下来,请欣赏!
由我们小区新成立的超人气组合——‘夕阳红风暴’!为大家带来!《最炫民族风》!
掌声欢迎——!”稀稀拉拉的掌声响起,带着点好奇,更多的是应付。后台,
张金花女士深吸一口气,脸上是战士出征般的肃穆。她用力捏了捏我的手,
低声给我打气:“小林!稳住!记住咱排练的精髓!疯!一定要疯!台风!拿出台风来!
” 她最后整理了一下自己那身光芒四射的红色亮片演出服,
还有头上那朵在后台昏暗灯光下依然倔强闪耀的巨型绢花。而我,
穿着她不知从哪里淘换来的、同样缀满廉价亮片的黑色马甲,
感觉自己像个即将被推上屠宰流水线的、挂满装饰的待宰羔羊。胃里一阵翻江倒海。
音乐前奏毫无征兆地、以最大音量猛地炸响!
那熟悉的、带着强烈电子鼓点的旋律如同惊涛骇浪,瞬间席卷了整个小广场!
张金花女士如同听到了冲锋的号角,一个箭步就冲上了台!那气势,宛如猛虎下山!
她一把抢过舞台中央的立式麦克风无视了旁边给她准备好的无线麦,另一只手高高扬起,
朝着台下用力挥舞!“嗨起来!家人们!!”她的大嗓门透过麦克风,
如同加了扩音器的火车汽笛,瞬间盖过了震耳的音乐前奏。
台下的嗑瓜子声、聊天声戛然而止。所有街坊邻居,无论老少,齐刷刷地抬起头,
动作整齐划一得如同训练有素的士兵,脸上写满了猝不及防的惊愕。
前排一个正打瞌睡的老大爷被惊得差点从小马扎上翻下去。我被她这开场震得头皮发麻,
硬着头皮,几乎是同手同脚地跟了上去,僵硬地站在她旁边,
像个被临时抓壮丁充数的背景板。前奏结束,张金花女士猛地一跺脚,
整个乒乓球台拼成的舞台都跟着晃了晃。她气沉丹田,用尽毕生功力,
吼出了那石破天惊的第一句:“苍茫的天涯是我的爱——!!!
”依旧是那熟悉的、自由飞翔的跑调!但这一次,
在户外空旷的环境和超大功率音箱的加持下,威力呈几何级数暴增!
那声音如同实质的音波巨炮,轰然炸开!前排几个靠得近的大妈下意识地捂住了耳朵,
脸上的表情从惊愕迅速过渡到一种难以言喻的痛苦扭曲。我的大脑一片空白,
排练时那种破罐破摔的“疯劲”在巨大的羞耻感冲击下瞬间瓦解。轮到我的部分,我张着嘴,
喉咙却像是被水泥堵死,
出几个微弱破碎、完全不成调的音节:“绵…绵的…山…下…”声音小得连我自己都听不清,
瞬间被淹没在她那排山倒海的“爱爱爱爱——”和震天响的背景音乐里。“声音!小林!
声音!”张金花女士在唱完自己部分的间隙,猛地用手肘狠狠捅了我一下,眼神凌厉如刀,
压低声音吼道,“话筒!吃话筒!喊出来!!
” 她甚至把她那个立式麦克风粗暴地往我嘴边怼了一下。我被她捅得一个趔趄,
话筒的金属头差点磕掉我的门牙。在巨大的压力和那麦克风怼脸的物理刺激下,
我最后的理智彻底崩断!去他妈的!死就死吧!当副歌那标志性的旋律再次响起时,
我猛地闭上眼,不再去看台下那一张张痛苦面具般的脸,用尽全身力气,
脖子上的血管根根暴起,发出了一声前所未有的、绝望的咆哮:“留!下!
来嗷嗷嗷嗷嗷嗷嗷——!!!”这声音,比我在地下室排练时更加惨烈,更加歇斯底里,
像濒死的野兽发出的最后嘶鸣,音调之高、之破、之扭曲,完全超越了人类声带的极限!
甚至盖过了大妈的魔音和震耳欲聋的伴奏!整个小广场,瞬间死寂!时间仿佛凝固了。
嗑瓜子的手停在半空,摇蒲扇的动作僵住,哄孩子的母亲忘了捂住孩子的耳朵,
连蚊子在灯光下飞舞的轨迹都清晰可见。所有人都像是被按下了暂停键,
目瞪口呆地看着台上那个穿着廉价亮片马甲、面目狰狞、发出非人声响的年轻人。一秒。
两秒。然后,如同堤坝决口!“噗——哈哈哈哈哈哈!!!!”不知是谁先憋不住,
爆发出一声惊天动地的狂笑。紧接着,像是引爆了连锁反应。“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哎哟我的妈呀!笑死我了!哈哈哈哈!”“这动静……绝了!比杀猪还精彩!
”“不行了不行了!肚子疼!哈哈哈!”笑声如同海啸般席卷了整个广场!不是礼貌性的,
不是稀稀拉拉的,
是那种捶胸顿足、前仰后合、眼泪狂飙、几乎要背过气去的、毫无保留的爆笑!
大爷大妈们笑得直拍大腿,小孩子在大人怀里笑得打滚,
连平时不苟言笑的保安大叔都扶着旁边的树,笑得肩膀一耸一耸。我和张金花女士,
如同两个自带笑点发射器的活宝,站在舞台中央,
沐浴在这片由我们亲手制造的、山呼海啸般的笑声浪潮里。
张金花女士显然把这惊天动地的笑声当成了最热烈的欢呼和最崇高的赞美。
她脸上绽放出无比灿烂、无比自豪的笑容,愈发卖力地挥舞着手臂,
用她那惊天地泣鬼神的歌喉,更加投入、更加跑调地唱了下去。
她甚至还即兴加了一些扭腰摆胯的舞蹈动作,
那身紧绷的亮片衣服和头上的巨大绢花随着她的动作疯狂摇摆,视觉效果极具冲击力。而我,
在吼出那破音的一嗓子后,反而有种诡异的、破罐子破摔后的轻松。
看着台下笑得东倒西歪的人群,看着身边这位沉浸在自我艺术世界里的“风暴中心”,
一种荒诞的、近乎悲壮的勇气竟然油然而生。我索性也放开了,虽然嗓子已经哑得不行,
但依旧努力地跟着嘶吼,努力地模仿大妈那“疯魔”的台风,动作僵硬夸张如同提线木偶。
我们的歌声如果那能称之为歌声的话与台下经久不息、越来越响亮的爆笑声,
形成了一种极其诡异又无比和谐的混响,回荡在小区中秋的夜空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