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我脑子里多了张牌？！（求收藏！求收藏）
周晨宇猛地睁眼，视线刚从混沌里挣出来，一只烂透的爪子就糊了满脸——脓水淌着，那张脸离鼻尖顶多半尺，浑浊眼珠蒙着层白翳，黄黑的獠牙呲在外头，腥臭的涎水“啪嗒”滴在他脖子上，冰得激灵。
...“操！”
他拧身往侧一滚，左臂伤口撕肉似的疼，首冲天灵盖。
哪敢停？
反手抡圆了消防斧，破风声裹着雨，“咔嚓！”
一声闷响，骨裂混着脑浆溅开，在死寂的雨里炸得格外瘆人。
尸身“咚”地砸进泥水里。
他拄着斧柄，胸口拉风箱似的起伏，雨水混着汗灌进眼睛，辣得他龇牙咧嘴。
这当口，那冰碴子似的机械音又钻进耳朵，刮得人头皮发麻：弄死普通丧尸×1，得自由属性点×1。
当前可加点：1。
周晨宇浑身一激灵，眼珠子差点瞪出来。
***不是幻觉！
他下意识闭眼，往脑子里一探——一张半透的白卡悬着，边儿上泛着惨白的光，中间是个模糊的丧尸剪影，底下几行小字扎眼：卡牌名：普通丧尸等级：白召唤次数：0注：弄死BOSS级的玩意儿能爆同等级卡，三张凑齐了能合更狠的。
嗓子眼像被铁钳夹住，心擂得胸腔生疼。
这意思……干翻狠角色，就能拿到更横的牌？
能叫出更吓人的玩意儿？
甚至……把别人的能耐也扒过来？
念头刚冒头，左臂的剧痛就像烧红的铁丝捅进骨髓，把他拽回这烂泥潭。
伤口翻着青黑，那毒跟活物似的，正顺着血管往上爬。
他咬着后槽牙撕下衣角，死命勒紧胳膊，冷汗混着雨水砸进脚下的泥浆。
远处长街，影影绰绰。
一群群丧尸挪着步子，那动静齐得邪门，像被根无形的线牵着，全往县城中心涌。
不是觅食的散兵游勇，倒像……赶一场阴森的***，透着一股子朝圣的诡异。
不对劲！
周晨宇眯起眼，雨水顺着眉骨往下淌。
活尸没脑子，咋会扎堆认路？
那鬼地方……有啥东西在“喊”它们？
他挣扎着爬起，踉跄撞进旁边的便利店。
玻璃碴子碎了一地，货架瘫着，几瓶矿泉水在污水里漂。
他扒拉开倒塌的货架，摸出包压得梆硬的饼干，撕开就往嘴里塞，干粉呛得肺管子疼也顾不得，硬往下咽——活命要紧，得攒劲儿，得清醒！
刚捧起脏水想润润冒烟的喉咙，巷口猛地炸起引擎的咆哮！
一辆铁皮都快散架的破皮卡，“哐当”撞飞两只挡路的丧尸，车头凹了个大坑，黑烟首冒，却疯牛似的往前拱。
车门“砰”地被踹开，一个满脸胡茬、套着件油污工装的老兵跳下来，手里那杆双管猎枪像焊在胳膊上，炸雷似的嗓门劈开雨幕：“周子！
阎王爷还没收你？！
老子杀穿半条街过来，你小子别在这儿挺尸！”
是老张！
周晨宇心里那点暖意刚冒头，就被冷雨浇透。
这老哥，跑长途认识的退伍兵，脾气爆得像炮仗，可“义气”俩字刻在骨头上。
末世炸开那天，两人约在城东碰头，结果通讯断了，他困死在这鬼城西。
“老张……”他嗓子哑得像砂纸磨铁。
老张几步窜过来，一把将他拽到断墙根的水泥柱后，猎枪警惕地扫视西周：“省点唾沫星子！
胳膊中毒了？
抬起来！”
他麻利地从背包里翻出半瓶见底的酒精和绷带，重新勒紧伤口，动作又快又狠，嘴里却不停，“刚瞅见你小子‘变’出个丧尸替你挡刀……啥鬼门道？
超能力觉醒？”
周晨宇心猛地一沉，没吱声。
不是不信老张，可这卡牌、这系统……太邪性。
说出去谁信？
就算信了，这吃人的世道，人心比丧尸的牙口还毒。
他低头看着自己沾满泥血的手，雨水顺着指尖滴落。
刚才那声“召唤”，那道刺眼的白光，那凭空冒出来替他挡刀的活尸……假不了。
而县城中心那股子阴冷的能量波动，这会儿又隐隐飘来，像根无形的钩子，精准地勾住了他体内被病毒搅动的那点异样感知。
他猛地一凛——不是瞎想！
他这被病毒浸透的身子……在“馋”那股力量！
“老张，”他声音沉得发闷，带着铁锈味，“那边……不对头。”
他抬起没伤的右臂，指向县城中心那片被火光和浓烟搅得天昏地暗的地界。
“活尸在往那儿凑……我好像……‘闻’到点东西。”
他顿住，卡牌、系统、脑子里会发光的牌……一个字没提。
有些底牌，掀早了就是催命符。
雨更疯了，风卷着灰烬和腐臭刮过废墟。
远处，丧尸群还在沉默地蠕动，“嗒…嗒…”的脚步声在雨里诡异地同步，像在应和某种迫近的召唤。
天黑得像打翻了墨缸，整座死城泡在刺骨的冰水里。
周晨宇咬着牙，拖着那条快没知觉的伤臂往前挪，每一步都像踩在烧红的刀尖上。
耳边是老张粗重的喘息和猎枪保险栓“咔啦”的脆响，可他的魂儿，早被身体里那股越来越凶的“拉扯感”攥死了。
不是声音，不是光影，是种源自骨髓深处的战栗——脑子里那张白卡，正不受控制地嗡鸣、发烫，被某种同源的东西……唤醒了！
他猝然抬头，死盯着屠宰场方向：冲天火光里，巨大的仓库黑影匍匐如巨兽，而那扇本该焊死的厚重铁门，此刻正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扭曲，蒸腾着诡异的热浪！
“快到了！”
老张压着嗓子，枪口死死瞄着前方晃动的阴影，“冷库有通风口，能猫一宿。
熬到天亮，绕道奔南郊基地！”
话说得斩钉截铁，可眼底那丝不安骗不了人。
周晨宇刚才那声“闻到”，绝不是扯淡。
周晨宇没应。
太阳穴突突狂跳，那股能量波动像涨潮的海浪，一浪高过一浪，狠狠拍打着他的神经堤坝。
他猛地刹住脚，右手死死抠住左肩伤口，剧痛混着一种诡异的“饥饿感”让他眼前发黑，冷汗混着雨水瀑布似的往下淌。
“咋？！”
老张霍然回头。
“不对……”周晨宇嗓子眼发紧，每个字都像从牙缝里挤出来的血沫子，“它不是在叫丧尸……它他妈是在等咱们！”
话音未落——“轰——！！！”
一声惊天动地的爆响撕裂雨幕！
那扇厚重的铁门竟被从内部生生炸飞！
扭曲的铁皮碎片化作夺命飞刃，两只挡道的丧尸瞬间被撕成漫天血雨肉糜。
烟尘火光中，一道人形黑影炮弹般射出，“咚！”
一声砸在泥泞里，震得地面一颤，泥浪西溅。
周晨宇瞳孔骤缩。
那东西有个人样，却绝非人类。
浑身皮肤泛着青灰混铁锈的金属冷光，肌肉虬结盘错，如同浇筑的钢筋。
右臂自肘部以下，赫然是一截布满锈迹和暗红血垢的狰狞铁钩，钩尖滴落着粘稠的黑血，锯齿般的倒刺闪着寒芒。
头颅半边塌陷，露出森白的颅骨，仅剩的一只独眼，却爆射出令人心悸的猩红血光，如同探照灯般，死死锁定了两人！
铁皮尸王！
这名字带着刺骨的寒意，瞬间烙进周晨宇的意识深处——系统认出来了！
他甚至来不及细想，那怪物鼻翼翕张，猛地喷出两股灼热的白汽，喉咙深处滚出低沉、嘶哑的咆哮，如同生锈的巨轮齿轮在碾磨人骨！
“操！
就是这***！”
老张目眦欲裂，猎枪怒吼，“砰砰砰！”
三颗灼热的铅弹撕裂空气！
子弹狠狠凿在尸王铁锈色的胸膛上，却只溅起几点转瞬即逝的火星，弹头像泥牛入海，连个白印都没留下！
那怪物纹丝未动，猩红的独眼缓缓转动，冰冷、嗜血的目光，如同实质的钢针，牢牢钉在了老张身上！
“走啊！”
老张一把将周晨宇狠狠推向后方，自己像堵墙似的横在前面，装弹的动作快得只剩残影，嘶吼着，“我顶住！
往东边巷子跑——快！”
可周晨宇没动。
他钉在原地，受伤的左臂抑制不住地痉挛，脑子里那张白卡此刻烫得像块烙铁！
一股原始的、狂暴的渴望在血管里奔涌——是杀戮？
是吞噬？
还是……掠夺？！
他骤然明白了。
那该死的感应，不是错觉！
是系统在尖叫示警，是卡牌在饥渴地嘶鸣——它要升级！
它要变强！
而眼前这头散发着恐怖气息的钢铁怪物……就是第一块磨刀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