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当了林晚星三年舔狗,却在暴雨夜听见她嘲笑我的真心。 “他送的那些破烂,
连我家狗都不碰。” 我默默放下她点名要的绝版糖果,转身消失。 五年后她家破产,
来我的公司面试。 HR恭敬地将简历递给我:“林小姐应聘行政岗。
” 我扫过屏幕里她通红的眼眶,指尖轻点鼠标。 “永久拉黑名单。
” 直到她看见我办公室玻璃柜—— 当年那盒被她扔掉的糖纸,正裱在亿元收购合同上方。
上章雨,是冰冷的针,密密麻麻扎在陈默***的皮肤上,每一针都带着深秋刺骨的恶意。
他弓着背,像一匹在寒风中负重的老马,
将怀里那个印着褪色卡通图案的铁皮盒子死死护在胸口。冰冷的雨水早已浸透他单薄的外套,
布料沉重地黏在身上,寒意蛇一样顺着脊椎往上爬,但他怀里那一方小小的天地,
却被他用体温和身体死死地护着,干燥而温暖。
盒子里装的是“星星糖”——一种早已停产、只在特定年份发售的怀旧糖果。
林晚星上周刷某个小众论坛时无意间提了一句,
眼神里带着点漫不经心的怀念:“小时候好像吃过,现在估计都绝版了吧?那味道,啧,
都记不清了。”轻飘飘的一句话,落在陈默耳朵里,却成了必须完成的圣旨。整整七天,
他像着了魔,一头扎进网络与现实交织的迷宫。他在无数个布满灰尘的旧物论坛发帖悬赏,
在气味混杂、光线昏暗的跳蚤市场里挤来挤去,被摊主不耐烦地驱赶,
甚至坐了两个小时的绿皮火车,跑到邻市一个据说藏着不少老物件的偏僻小镇。
手指一次次划过冰冷的屏幕,一次次翻动泛黄的旧纸箱,
指尖被粗糙的纸板边缘划出细小的血痕也浑然不觉。饥饿和疲惫是模糊的背景板,
唯有林晚星提起时那一点点朦胧的向往,是他世界里唯一的光源。最终,
一个同样念旧的老店主被他近乎偏执的恳求打动,从柜台最深处,像取出什么稀世珍宝一样,
拿出了这盒压箱底的“星星糖”。陈默几乎是用抢的,颤抖着手付了钱。此刻,
这盒承载了他七天心血和全部卑微希望的糖,正安稳地躺在他怀里,隔着铁皮,
似乎还能感受到一丝微弱的、属于过去的甜香。目的地到了。
眼前是一片城市里罕见的宁静区域,
一栋栋设计考究的独栋别墅隐在精心修剪的绿植和高大的围墙之后,
沉默地彰显着主人的财富与地位。其中一栋灯火通明,巨大的落地窗像一块块暖黄色的琥珀,
将里面衣香鬓影、觥筹交错的热闹景象毫无保留地呈现出来。
悠扬的小提琴旋律夹杂着模糊的谈笑声,透过厚重的雨幕,隐隐约约地飘出来。
雨水顺着陈默湿透的额发不断滴落,模糊了视线,
但别墅里那明亮、温暖、仿佛另一个世界的景象,却像刀子一样清晰地刻进他的眼底。
那光越暖,他周身的风雨就越显得刺骨冰凉。他像一尊冰冷的石像,
在别墅雕花铁门外站了不知多久。雨水顺着发梢、脸颊、下巴不断滴落,
在他脚下积起一小滩浑浊的水洼。直到一个穿着熨帖制服、打着黑伞的门房终于注意到了他,
皱着眉走过来,隔着冰冷的铁艺栏杆,语气带着毫不掩饰的审视和一丝不耐烦:“找谁?
”“林晚星。”陈默的声音被雨声和寒冷浸泡得有些沙哑,他下意识地抱紧了怀里的铁盒,
仿佛那是唯一的浮木,“麻烦您,我给她送东西。
房的目光在他湿透廉价的外套、廉价的运动鞋和怀里那个与这环境格格不入的旧铁盒上扫过,
眉头拧得更紧,眼神里的鄙夷几乎要溢出来。他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拿起腰间的对讲机,
低声说了几句。等待的时间被雨水无限拉长,每一秒都像在冰冷的泥沼里跋涉。终于,
别墅那扇沉重的、嵌着黄铜把手的橡木门被推开了一条缝,
暖黄的光线像熔化的黄金般流淌出来。林晚星的身影出现在门口,
她穿着一身剪裁极佳的烟粉色小礼裙,勾勒出纤细美好的身形,
白皙的脖颈上点缀着一条细细的铂金链子。她似乎正要出来,
身边簇拥着几个同样衣着光鲜的男女,有说有笑,像一群骄傲的白天鹅。
陈默的心脏猛地一缩,下意识地向前一步,想更清楚地看到她,想让她看到自己怀里的东西。
他嘴唇动了动,那句“晚星,你要的糖……”还没能完全说出口,
就被她身边一个穿着骚包亮片西装、头发精心抓过的男生打断了。
那男生一手随意地搭在林晚星肩上,姿态亲昵,另一只手指着门外的陈默,声音不大不小,
带着十足的戏谑和优越感,清晰地穿透雨幕:“晚星,快看门口!
那不是你那个…呃…忠实的‘追随者’吗?啧啧,这大雨天的,可真够拼的啊!
又来给你献什么宝了?该不会又是些淘宝九块九包邮的‘惊喜’吧?哈哈哈!
”刺耳的笑声像冰锥,狠狠扎进陈默的耳膜。
林晚星的目光终于落到了铁门外那个湿淋淋的身影上。那目光,
陈默太熟悉了——带着一点习惯性的、高高在上的俯视,
像在看一件摆在橱窗里、既不讨厌也绝不喜欢的普通摆设。她漂亮的眉毛微微蹙起,
不是因为心疼,而是因为被打扰的不悦。她甚至没有仔细去看陈默怀里护着的是什么,
只是顺着那亮片男生的话,用一种混合着无奈和淡淡轻蔑的口吻,
对身边的闺蜜抱怨道:“唉,真是……让人头疼。说了多少次别送那些乱七八糟的玩意儿了,
我家Max的狗粮都比那些东西值钱,狗都嫌弃,碰都不碰一下。怎么就是听不懂呢?
”她微微侧过头,精致的侧脸在门厅的灯光下仿佛一件完美的瓷器,
语气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属于上位者的怜悯,
又像是在向同伴们解释:“其实他人……也不算坏吧,就是有点……怎么说呢,拎不清。
总觉得他那点可怜巴巴的心意,能值几个钱似的。
”她身边的闺蜜立刻发出一阵压抑的、银铃般的笑声,眼神扫过门外的陈默,
如同在看马戏团里笨拙出丑的小丑。拎不清。可怜巴巴。狗都嫌弃。
每一个词都像淬了毒的针,精准无比地刺穿陈默千疮百孔的心脏深处,
那最后一点残存的、摇摇欲坠的堡垒。世界的声音瞬间消失了。磅礴的雨声,
别墅里隐约的音乐声,那群男女刺耳的笑声……所有的一切都被抽离、扭曲,
最终化为一种尖锐的、令人窒息的耳鸣。陈默感觉自己的血液在瞬间冻结,
又在下一秒疯狂地逆流冲上头顶,撞击着太阳穴,发出沉闷的轰鸣。
他抱着铁盒的手臂僵硬得如同生锈的铁条,指关节因为过度用力而泛出惨白。
他死死地低着头,雨水混合着某种滚烫的液体从眼角汹涌而下,冲刷着他冰冷麻木的脸颊。
视野里,只有脚下那滩被自己身上淌下的雨水不断扩大的、浑浊的水洼。没有愤怒的质问,
没有崩溃的嘶吼。在极致的羞辱和冰冷之后,一种更深的、死寂般的麻木攫住了他。
他缓缓地、极其缓慢地弯下腰。湿透的布料发出沉重黏腻的摩擦声。
他将怀里那盒被他用体温和七天奔波守护着的、依旧干燥温暖的“星星糖”,
轻轻地、无比安静地放在了冰冷的、湿漉漉的雕花铁门内侧的地面上。
铁皮盒子接触到积水的地面,发出轻微而沉闷的“咚”的一声。做完这一切,他直起身,
动作僵硬得像一具提线木偶。他没有再看门内那群人一眼,
没有看林晚星那张在暖光下依旧美丽却无比陌生的脸。他猛地转过身,
脊梁在湿透的衣服下绷得笔直,带着一种近乎决绝的僵硬。“喂!你东西!
”那个亮片男的声音带着点看热闹的调笑追了出来。林晚星似乎也愣了一下,
下意识地开口:“陈默……”她的声音被巨大的雨声吞没。陈默的脚步没有丝毫停顿,
甚至更快了。他冲进无边无际的冰冷雨幕,像一头受伤后急于逃离陷阱的孤狼,
每一步都沉重地踏在积水的路面上,溅起浑浊的水花。湿透的衣服紧紧贴在身上,
沉甸甸地往下坠,寒意早已侵入骨髓,但都比不上心脏被生生剜去一块后,
那空洞里灌满的、呼啸的冷风。别墅里透出的暖黄灯光,在他身后急速地缩小、模糊,
最终彻底被黑暗和雨水吞噬。冰冷的雨水像无数细小的鞭子,
持续不断地抽打在陈默的脸上、身上,但他已经感觉不到。
身体深处仿佛燃起了一簇幽蓝的、没有温度的火焰,烧尽了最后一点湿冷,
也烧尽了所有名为“林晚星”的残渣。那火焰带着一种近乎毁灭的清醒,
炙烤着他被践踏得粉碎的自尊。他跑,漫无目的,只是本能地想要远离那个地方,
远离那个名字所代表的一切屈辱和愚蠢。肺叶像破旧的风箱般拉扯着,
每一次呼吸都带着铁锈般的腥甜。冰冷的雨水灌进嘴里、鼻腔,呛得他剧烈咳嗽,
身体踉跄着,重重摔倒在一条僻静小巷的泥泞里。肮脏的泥水瞬间包裹了他半边身体,
怀里的旧书包甩了出去,里面的书本、笔记散落一地,迅速被雨水浸透、污损。
他挣扎着想爬起来,手臂却一阵发软,眼前阵阵发黑。
那盒被他用体温护了一路的“星星糖”,在摔倒时从没拉紧的书包口滑了出来,
撞在湿漉漉的墙角。铁皮盒子被撞开,里面五颜六色、包裹着透明糖纸的小星星散落出来,
浸泡在浑浊的泥水里,像一场被彻底打碎的、廉价而可笑的梦。陈默趴在泥水里,
看着那些被污水迅速浸染、失去光泽的小星星,
喉咙里发出一声压抑到极致的、野兽般的呜咽。他猛地伸出手,不是去捡,
而是发疯一样地抓起一把把沾满污泥的糖果,狠狠地砸向冰冷的墙壁!啪!啪!啪!
糖果碎裂的声音被雨声掩盖,糖纸破裂,里面粘稠的、颜色诡异的糖浆混合着泥水流淌下来,
在灰暗的墙面上留下污浊不堪的痕迹。他用尽了全身的力气,直到手臂酸软得再也抬不起来,
才颓然地停下。他大口喘着粗气,胸膛剧烈起伏,冰冷的泥水紧贴着皮肤,寒意刺骨。
他缓缓抬起沾满污泥的手,伸向裤袋。指尖触到了那个硬硬的方块——他的旧手机。
屏幕在雨水的冲刷下亮了一下,映出他此刻狼狈不堪、双眼赤红的倒影。壁纸,
是林晚星的一张抓拍。照片里,她穿着洁白的连衣裙,在校园的樱花树下回眸一笑,
阳光穿过花瓣落在她发梢,美得惊心动魄。他曾无数次对着这张照片傻笑,
觉得那是他灰暗人生里唯一的光。现在,这光成了淬毒的针,狠狠扎进他的眼球。
手指因为寒冷和用力而剧烈颤抖着,几乎不听使唤。他咬着牙,指甲抠着手机边缘,
用尽全身的力气,狠狠地戳向屏幕!删除联系人。 删除通话记录。 删除短信。
删除所有照片。 退出所有能关注到她动态的群聊。
每一个动作都带着一种近乎自虐的决绝。屏幕上弹出一个个冰冷的确认框:“确定要删除吗?
”“删除后将无法恢复。” 他的手指没有丝毫犹豫,每一次都重重地点在“确定”上。
每删除一条记录,每消失一张照片,心脏就像被钝刀缓慢地割掉一小块,空落落的疼,
却又带着一种近乎残忍的快意。最后,他的手指悬停在那个熟悉的头像上——林晚星的微信。
那个他曾经设置成特别关注、消息秒回、永远置顶的名字。他死死地盯着那个头像,
眼神空洞,仿佛要将它彻底烧穿。几秒后,他猛地闭上眼睛,
手指带着一股毁灭般的力量戳了下去!拉黑。 删除。屏幕上弹出提示:“已删除该联系人。
”世界,彻底安静了。只剩下无边无际的雨声,冲刷着这个城市,
也冲刷着他生命中一个漫长而可笑的章节。他像被抽掉了所有骨头,瘫倒在冰冷的泥水里,
脸贴着肮脏的地面,泥水灌进他的耳朵、嘴角。他不再挣扎,只是睁着眼睛,
望着眼前一片狼藉的糖果残骸和散落泥水中的书本。
就在意识即将被冰冷的黑暗彻底吞没的瞬间,一只温暖而有力的大手,
毫无预兆地抓住了他冰冷刺骨的手腕。那温度烫得惊人,像一块烧红的烙铁,
猛地将他从溺毙的边缘拽回一丝清醒。陈默艰难地、极其缓慢地转动眼珠。视线模糊不清,
只看到一双沾着泥点的、价格不菲的黑色手工皮鞋停在自己面前。再往上,
是剪裁精良的深色西裤裤脚。一个高大的身影撑着一把宽大的黑伞,
沉默地伫立在滂沱大雨中,伞面微微前倾,为他挡住了一部分冰冷的雨水。“小子,
”一个低沉、略带沙哑,却带着奇异穿透力的男声在头顶响起,盖过了喧嚣的雨声,
“命就这么不值钱?为一个把你当垃圾的女人,把自己糟践成这鬼样子?”声音不高,
却像一道惊雷,劈开了陈默混沌的意识。他猛地咳出一口带着泥腥味的雨水,
身体剧烈地颤抖起来,不知是因为冷,还是因为这句话里毫不留情的残酷真相。
那男人没有拉他起来,只是蹲下身,伞依旧稳稳地撑在陈默上方。
陈默模糊的视线终于聚焦在对方脸上。那是一张中年男人的脸,轮廓深刻,眼神锐利如鹰隼,
下颌线绷得很紧,带着一种久居上位的压迫感和一丝不易察觉的……兴趣?
他穿着昂贵的西装,却毫不在意地蹲在泥泞的小巷里,
目光如探照灯般扫过陈默惨白的脸、散落的书本、那些泡在泥水里的“星星糖”残骸,
最后落在他死死攥着的、屏幕已经暗下去的手机上。“哼,
”男人从鼻子里发出一声意味不明的轻哼,眼神里掠过一丝了然和讥诮,“林建东的女儿?
眼光倒是跟她老子一样,又瞎又势利。”林建东?林晚星的父亲?
那个在本市商界颇有分量的名字像一颗小石子投入陈默死寂的心湖,激起微弱的涟漪,
但很快又归于沉寂。他现在什么都无法思考。男人似乎也不需要他的回应,
自顾自地继续说下去,声音不高,却字字砸在陈默心上:“被人踩进泥里,要么烂掉,
要么……”他顿了顿,鹰隼般的目光紧紧锁住陈默涣散的眼睛,一字一句,清晰无比,
“就从这泥里,长出骨头来!”他的目光扫过地上那些被污泥包裹的课本和笔记,
虽然浸透了水,但隐约还能看到扉页上陈默的名字和“经济”、“管理”之类的字样。
男人嘴角似乎极其细微地向上扯动了一下,快得让人以为是错觉。“有点底子,不算太废。
”他像是在评估一件物品,语气依旧冷硬,“想不想换个活法?想不想有一天,
让那些把你当垃圾看的人,连仰望你的资格都没有?”陈默的瞳孔猛地收缩了一下。
让林晚星……仰望他?这个念头像一道微弱却执拗的电流,瞬间贯穿了他被冻僵的神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