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子，你的彩礼钱我已经给你表弟买房了。"妈妈云淡风轻地放下筷子，

仿佛在说今天天气不错。我手里的碗"啪"一声摔在地上，汤汁溅了一地。"什么？

那是我和晓雨的彩礼钱！一千万！"我声音都在颤抖，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话。

那是我辛苦攒了五年的钱，加上晓雨家的彩礼要求，整整一千万。"有什么大不了的，

你表弟要结婚了，总不能让他住出租屋吧。"妈妈理所当然地说着，"再说了，

钱又不是给别人，都是一家人。"一家人？我冷笑一声，

这个"一家人"的概念从来都不包括我。从小到大，

妈妈心里只有舅舅家的儿子——我的表弟林志强。他要什么，妈妈就给什么。小时候是玩具，

长大了是学费，工作后是车子，现在是房子。而我呢？从十岁开始就在外面打工赚学费，

大学四年靠助学贷款和***熬过来的。好不容易工作了，每个月还要给家里三千块生活费。

这些年我省吃俭用，就是为了能给晓雨一个体面的婚礼，给我们的小家一个好的开始。

结果现在妈妈告诉我，这一千万，她全部给了表弟？"妈，

你知道我和晓雨下个月就要结婚了！她家已经在准备婚礼了！"我努力压抑着愤怒，

"你让我怎么跟她解释？""解释什么？结婚就结婚，又不是不能结。

"妈妈不耐烦地摆摆手，"晓雨家那么有钱，还缺这点彩礼？再说了，

你表弟的女朋友家里要求更高，不给够钱人家不嫁。"我看着眼前这个女人，

突然觉得很陌生。这是我的亲生母亲吗？

这是那个曾经为了给我买一支笔都要考虑半天的女人吗？"妈，那是我的钱。

"我一字一句地说道，"我没有同意给表弟买房。""你的钱？"妈妈冷哼一声，

"你忘了这些年是谁养大你的了？你翅膀硬了是不是？连妈妈的话都不听了？

""我没有忘记你的养育之恩，但这不是你随意动用我积蓄的理由！"我站起身，拳头紧握，

"你知道为了攒这一千万，我这五年是怎么过的吗？每天只吃一顿饭，

住在月租五百的地下室，冬天舍不得开暖气，夏天舍不得开空调！""那又怎么样？

"妈妈理直气壮，"你表弟从小就比你聪明，比你有出息。你看看人家，名牌大学毕业，

在大公司工作，月薪三万。你呢？一个月才挣多少？"月薪三万？我差点笑出声。

林志强那份工作还是我托关系给他找的，他的真实月薪不过八千，

剩下的钱都是妈妈每个月偷偷给他的生活费。但妈妈显然不知道这些，或者说，

她选择性地忘记了。"妈，林志强的工作是我帮他找的，他的月薪只有八千。

"我冷静地说道，"而我的月薪是两万五。"妈妈愣了一下，但很快恢复了理直气壮的神色。

"那也不能改变什么。志强是我看着长大的，就像我的亲儿子一样。再说了，

钱都已经转过去了，房子也买了，你还想怎么样？"就在这时，我的手机响了。

是晓雨打来的。"亲爱的，我爸妈已经把酒店定好了，下个月十五号。

彩礼的事情你那边准备得怎么样了？我爸说要在婚礼前三天到账。"晓雨的声音很甜，

充满了对未来的憧憬。我看了看妈妈，她正一脸无所谓地收拾着桌子。"晓雨，

彩礼的事情可能要推迟一下。"我艰难地开口。"推迟？"晓雨的声音立刻紧张起来，

"怎么了？是出什么问题了吗？"我深深吸了一口气，"我妈把钱给我表弟买房了。

"电话那头沉默了很久。"你说什么？"晓雨的声音变得尖锐，"陈浩，你在跟我开玩笑吗？

""我没有开玩笑。"我无力地说道，"我现在正在想办法解决。""解决？怎么解决？

"晓雨的声音已经带着哭腔，"我爸妈已经把消息告诉所有亲戚了，酒店也定了，

请柬也发了。你现在告诉我没有彩礼？"我说不出话来。这时候，妈妈夺过我的手机。

"晓雨啊，是妈妈。彩礼的事情你们不用着急，我们家的条件你也知道，

实在拿不出那么多钱。不如你们先这样结婚，以后有了钱再补给你们。

"电话那头传来晓雨的哽咽声，然后是嘟嘟嘟的忙音。她挂了。我看着妈妈，

突然觉得眼前的一切都很荒谬。"你满意了？"我问道。"我这是为了你们好。

"妈妈依然理直气壮，"结婚是两个人的事，不应该这么在意钱。真正相爱的人，

不会因为彩礼多少而分手。"我没有再说话，转身走向门口。"你要去哪里？

"妈妈在身后喊道。"去要回我的钱。"我头也不回地说道。"陈浩！

你敢去找你表弟的麻烦，我就跟你断绝母子关系！"我的脚步停了一下，然后继续走向门外。

2林志强的新房在市中心的豪华小区，一套一百八十平的大三居，全款一千万。我站在楼下，

看着这栋崭新的大楼，心里五味杂陈。这本该是我和晓雨的新房首付款。按了门铃，

开门的是林志强的女朋友小美，一个二十三岁的网红脸女孩。"哎呀，浩哥来了！

"小美热情地招呼我，"快进来快进来，志强正在收拾房间呢。"房子装修得很豪华，

欧式风格，水晶吊灯，真皮沙发，一看就花了不少钱。林志强从卧室走出来，

看到我时脸上闪过一丝不自然。"浩哥，你怎么来了？""来看看我的一千万买的房子。

"我冷冷地说道。林志强和小美对视一眼，小美识趣地走进厨房。"浩哥，你这话说的，

什么你的一千万？"林志强坐在沙发上，"这房子是阿姨给我买的，跟你有什么关系？

""那钱是我的积蓄，是我的彩礼钱。"我努力控制着语气，"志强，咱们从小一起长大，

你应该知道这钱对我意味着什么。""我当然知道。"林志强点燃一支烟，

"但是钱既然是阿姨给我的，那就是我的了。再说了，你一个大老爷们，结个婚要什么彩礼？

真正的男人应该靠自己的能力赢得女人的心。"听到这话，我差点笑出声。"靠自己的能力？

"我指着周围的一切，"这些哪样是你自己的能力？你的工作是我给你找的，

你的生活费是我妈给的，现在连房子都是我的钱买的。你跟我谈能力？"林志强的脸色变了，

他猛地站起来。"陈浩，你什么意思？瞧不起我是吧？""我没有瞧不起你，

我只是要回我的钱。"我也站了起来，"这钱我必须要回来，晓雨还在等着。""要回来？

"林志强冷笑，"钱都已经付了，房产证都拿到了。你想要回来，除非我把房子卖了。

""那你就卖了。""凭什么？"林志强的声音提高了八度，"这是阿姨给我买的房子，

我为什么要卖？"这时候小美从厨房走出来，端着水果拼盘。"志强，别吵了。

"她娇滴滴地说道，"浩哥，你也别为难志强了。这房子我们已经住进来了，

而且我都跟朋友们炫耀过了。现在让我们搬走，多丢人啊。"炫耀？

用我的钱买的房子去炫耀？我看着这对情侣，突然明白了什么。"你们早就知道这钱是我的，

对吧？"小美和林志强又对视了一眼。"浩哥，你想多了。"林志强避开我的视线，

"我只知道是阿姨给我买房子，我从来没问过钱是哪里来的。""是吗？"我拿出手机，

翻出一条微信聊天记录，"那这条消息怎么解释？

"屏幕上显示的是林志强三个月前发给我的消息：'浩哥，听说你在攒钱准备结婚？

彩礼准备了多少？'当时我还以为他是关心我，如实告诉了他一千万的数字。现在想来，

他早就在打这笔钱的主意了。"这..."林志强有些慌张，"我就是随便问问。

""随便问问？"我继续翻着聊天记录，"还有这条，你问我钱存在哪个银行，

说要给我推荐更好的理财产品。"林志强的脸色越来越难看。"还有这条，

你问我银行卡密码是不是生日，说要帮我查查有没有年费扣除。

"小美震惊地看着林志强："志强，你...""够了！"林志强猛地拍桌子，"陈浩，

你想怎么样？""我想要回我的钱，就这么简单。""不可能！"林志强斩钉截铁地说道，

"房子已经买了，装修也花了几十万。你现在让我退房？开什么玩笑！""那是你的事，

我只要我的钱。""我没钱给你！"林志强破罐子破摔，"你爱怎么办怎么办！

"看着他这副嘴脸，我突然很想笑。从小到大，只要林志强想要什么，

妈妈总是想方设法满足他。久而久之，他已经习惯了这种理所当然的索取。在他眼里，

我的东西就是他的东西，我的努力就是为了成就他的生活。"志强，我最后问你一次，

钱还不还？""不还！"林志强昂着头，"你能把我怎么样？"我点点头，

掏出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喂，王经理吗？我是陈浩。对，

就是推荐林志强入职的那个陈浩。

我想跟您聊聊志强的工作表现..."林志强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浩哥，

你...你要干什么？"我对着电话说道："王经理，我觉得我当初的推荐可能有些草率。

林志强这个人品德方面存在一些问题，不太适合继续在公司工作...""陈浩！

"林志强冲过来想抢我的手机，"你不能这样做！"我轻松躲开他的手，

继续对电话说："是的，我建议公司重新考虑他的聘用问题。好的，谢谢王经理。

"挂断电话，我看着惊慌失措的林志强。"现在知道怕了？"3林志强的手机响了，

是他们公司人事部打来的。接通电话后，他的脸色越来越难看。"什么？

让我明天去人事部谈话？为什么？...我知道了。"挂断电话，林志强瘫坐在沙发上。

"满意了？"他恶狠狠地盯着我，"陈浩，你就是个小人！""小人？"我冷笑，

"偷用别人积蓄的时候怎么不说自己是小人？"小美在一旁急得团团转："志强，

你的工作要是没了怎么办？房贷怎么还？""什么房贷？"我疑惑地问道，

"这房子不是全款买的吗？"小美意识到说漏嘴了，连忙捂住嘴巴。林志强瞪了她一眼，

然后低着头不说话。我突然明白了什么，拿出手机查询房产信息。果然，

这套房子并不是全款购买，而是首付三百万，贷款七百万。"所以，

你只用了我三百万做首付？"我的声音很平静，但内心已经翻江倒海，"剩下的七百万呢？

"林志强依然不说话。我继续查看，发现就在昨天，有一笔七百万的转账记录，

收款人是林志强。"你把剩下的七百万转给自己了？""那又怎么样？"林志强终于开口了，

"阿姨给我一千万买房，我只花了三百万，剩下的当然是我的。"我深深吸了一口气，

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林志强，你真的让我刮目相看。"这时候，我的手机又响了，

是晓雨的电话。"陈浩，我想明白了。"晓雨的声音很冷静，"彩礼的事情我可以不计较，

但我有一个条件。""什么条件？""你必须和你妈妈断绝关系。"我愣住了："晓雨，

她毕竟是我妈...""我知道。"晓雨打断我，"但是她把我们的彩礼钱给了别人，

这说明在她心里，我们的婚姻根本不重要。我不能嫁给一个永远把别人放在第一位的男人。

""晓雨，你给我一点时间，我一定把钱要回来。""要回来又怎么样？

"晓雨的声音有些哽咽，"陈浩，你不明白吗？重要的不是钱，而是态度。

你妈妈可以为了她侄子牺牲我们的婚姻，那以后呢？如果我们有了孩子，

她是不是也会为了她侄子牺牲我们的孩子？"我无法反驳，因为晓雨说的都是事实。

"我需要考虑一下。""好，我等你的答案。但陈浩，我的耐心是有限的。"挂断电话，

我发现林志强正在偷笑。"笑什么？""没什么，只是觉得晓雨挺聪明的。

"林志强装作无所谓的样子，"她看出来了，阿姨这辈子都不会改变。与其嫁给你受委屈，

不如早点分手。"我一把揪住他的衣领："你什么意思？""意思就是，你就算要回了钱，

也留不住晓雨。"林志强得意地笑着，"她已经看清楚你们家的真面目了。

一个连老婆都保护不了的男人，还配谈什么爱情？"我松开手，突然觉得很累。这些年来，

我一直在努力平衡家庭和爱情的关系。我以为只要我足够努力，足够包容，

就能让所有人都满意。但现在我明白了，有些人永远不会满足，有些关系注定不可能平衡。

"林志强，我给你最后一次机会。"我看着他的眼睛，"把钱还给我，这件事就此结束。

否则，我会让你后悔一辈子。""我已经说了，不可能。"林志强推开我，

"你能把我怎么样？大不了我不工作了，反正我还有七百万。"七百万？够他挥霍一阵子了。

我拿出手机，拨通了另一个号码。"喂，张律师吗？

我想咨询一下诈骗罪的立案标准..."林志强的脸色又变了。"陈浩，你别太过分！

""过分？"我冷笑，"你用欺骗手段获取他人财产，金额高达一千万，

这已经构成诈骗罪了。刑期至少十年以上。"小美吓得花容失色："志强，他说的是真的吗？

"林志强也慌了："陈浩，咱们是兄弟，你不能这样对我！""兄弟？"我摇摇头，

"真正的兄弟不会偷兄弟的钱去买房。"就在这时，门铃响了。小美去开门，

进来的是我妈妈。"浩子，你怎么在这里？"妈妈看起来有些意外。"我来要回我的钱。

"我直截了当地说道。"要什么钱？我已经跟你说过了，钱给志强买房了。

"妈妈的语气有些不耐烦，"你一个大男人，怎么这么斤斤计较？""妈，

你知道志强用这笔钱做了什么吗？"我指着周围的一切，"他只用了三百万买房，

剩下的七百万全部转进了自己的账户。"妈妈愣了一下，然后看向林志强。"志强，

是这样吗？"林志强低着头不说话。"妈，你看到了吧？"我继续说道，

"他根本没有把这钱用来买房，而是据为己有。这在法律上叫诈骗。"妈妈的脸色有些难看，

但很快又恢复了平静。"那又怎么样？钱都是我给他的，他爱怎么花就怎么花。"听到这话，

我彻底绝望了。就算事实摆在眼前，妈妈依然要护着林志强。在她心里，

我永远比不上这个外人。"好，既然你们觉得没问题，那我们法庭上见。"我转身要走，

妈妈拉住了我。"浩子，你真的要告志强？""是的。""你疯了吗？他是你表弟！

""那我是你什么？"我反问道。妈妈被问住了。4从林志强家出来，

我直接去了律师事务所。张律师是我大学同学，专门处理经济纠纷案件。"陈浩，

你这个案子胜算很大。"张律师看完材料后说道，"对方涉嫌诈骗和侵占他人财产，

证据确凿。不过...""不过什么？""不过对方是你表弟，你妈妈是转账人。

这在情理上可能会有些复杂。"我点点头："我明白，但我已经决定了。""好，

那我们明天就正式立案。"从律师事务所出来，我给晓雨打了个电话。"晓雨，我想明白了。

""想明白什么？""你说得对，有些关系确实应该断掉。"我深深吸了一口气，

"我已经决定***林志强，把钱要回来。至于我妈那边...""你想怎么办？

""我会搬出去，以后尽量少接触。"这个决定对我来说很痛苦，但我知道这是唯一的办法。

晓雨沉默了一会儿："陈浩，你真的想好了吗？""想好了。我不能让我妈毁掉我们的婚姻。

""那好，我等你的好消息。"挂断电话，我感到前所未有的轻松。第二天，

林志强就收到了法院的传票。他慌慌张张地跑到我公司，当着所有同事的面求我撤诉。

"浩哥，我错了，我真的错了！"他在公司大厅里跪下来，"你饶了我这一次吧，

我把钱还给你！"围观的同事们指指点点，我感到有些尴尬。"起来，有话去外面说。

"我们来到公司楼下的咖啡厅。"钱在哪里？"我开门见山。"在...在股市里。

"林志强结结巴巴地说道。"什么？"我差点以为自己听错了，"你把钱拿去炒股了？

""我...我以为能赚一点。"林志强不敢看我的眼睛，"结果...""结果亏了多少？

""五...五百万。"我闭上眼睛，深深吸了一口气。"所以现在只剩两百万了？

""还有房子！"林志强急忙说道，"房子现在值一千二百万，比买的时候涨了两百万。

我可以把房子卖了还给你！""卖房子？"我冷笑，"你女朋友同意吗？"提到小美，

林志强的脸色更难看了。"她...她说如果没房子就分手。"我忍不住笑了出来。

这就是现实，当林志强还有钱有房的时候，小美对他百依百顺。一旦他要失去这些，

小美立刻就要跑路。"林志强，现在你明白了吧？"我看着他狼狈的样子，

"这个世界上没有人会无条件对你好。包括我妈，包括小美，包括我。""浩哥，

我真的知道错了。"林志强哭着说道，"我会把房子卖了，把钱还给你。""来不及了。

"我摇摇头，"就算你现在还钱，晓雨也不会原谅这件事。她已经看清楚了我们家的真面目。

""那...那怎么办？""没有怎么办。你自己造的孽，自己承担后果。"我站起身要走，

林志强又跪下来抱住我的腿。"浩哥，求求你了！如果我被判刑，我这辈子就完了！

""完了？"我看着他，"你知道这五年我是怎么过的吗？为了攒这一千万，

我每天工作十六个小时，连生病都不舍得请假。我以为是在为自己的未来努力，

结果全部便宜了你。""我..."林志强说不出话来。"现在知道害怕了？早干什么去了？

"这时候我的手机响了，是妈妈打来的。"浩子，你在哪里？赶紧回家！""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