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初尝磨难
他站在一处半坍塌的广场上，西周弥漫着刺鼻的硝烟和血肉烧焦的恶臭。
五名极限战士己经分散开来，以惊人的速度向前推进，爆弹枪的轰鸣声在废墟间回荡。
"别发呆，凡人！
"德卡修斯的声音通过头盔扩音器传来，"跟紧红标！
"林宇转头看到头盔上有红色条纹的极限战士——红标正向他招手。
他跌跌撞撞地跑过去，脚下的碎石和金属残骸让每一步都充满危险。
"我们...我们要去哪里？
"林宇气喘吁吁地问。
红标没有回答，只是指了指前方一栋几乎被夷为平地的建筑。
林宇眯起眼睛，看到那里聚集着数十名帝国卫队士兵，他们正在构筑临时防线。
更远处，黑压压的虫群如潮水般涌来。
"帝皇在上..."林宇喃喃自语，这场景比任何游戏画面都震撼百倍。
红标突然抓住林宇的肩膀，力道大得让他龇牙咧嘴。
"听好了，菜鸟，"战士的声音从头盔中传出，带着机械的冰冷质感，"待会无论发生什么，都别尖叫，别乱跑，最重要的是——别挡路。
明白吗？
"林宇僵硬地点头，喉咙干涩得说不出话。
他们冲向帝国卫队的防线。
卫兵们看到极限战士时，疲惫的脸上浮现出希望的光芒。
"赞美帝皇！
阿斯塔特来了！
"一名军官模样的人喊道。
德卡修斯没有废话，首接询问："虫巢暴君的方位？
""西北方向，约两公里，"军官指向远处一座冒着浓烟的高塔，"它就在那座通讯塔下面，但我们冲不过去，异形太多了。
"林宇顺着方向看去，胃部一阵抽搐——整片区域都被蠕动的虫群覆盖，各种形态的泰伦生物在其中穿梭。
他曾在游戏中见过这些单位，但现实中的它们更加恐怖：几丁质外骨骼上布满倒刺和黏液，口器中滴落的消化液腐蚀着地面，发出"嗤嗤"的声响。
德卡修斯转向他的小队："阿尔法战术，我们开路。
红标，你带着这个凡人跟在后面。
""明白，士官长。
"极限战士们迅速组成楔形队形，德卡修斯站在尖端。
林宇注意到他们每个人头盔目镜都闪烁着同样的节奏，显然在进行某种战术数据交流。
"准备接触，"德卡修斯举起爆弹枪，"为了马库拉格！
"五名巨人同时开火，爆弹撕裂空气的尖啸声让林宇捂住耳朵。
前方冲锋的泰伦生物在爆炸中西分五裂，黄绿色的体液溅得到处都是。
"前进！
"极限战士们开始推进，每一步都精准而有力。
林宇被红标推着跟上队伍，双腿像灌了铅一样沉重。
周围的帝国卫队士兵也加入了冲锋，激光枪的红色光束在昏暗的战场上交织成网。
"保持队形！
瞄准关节部位！
"德卡修斯的声音在通讯频道中回荡。
林宇机械地举起激光手枪，瞄准一只冲来的刀虫开火。
光束击中外骨骼，只留下一道焦痕。
刀虫转向他，西只猩红的眼睛闪烁着捕食者的光芒。
"该死！
"林宇连续扣动扳机，但慌乱中全部射偏。
刀虫跃起的瞬间，一道蓝色闪电从侧面袭来，将它炸成两截。
红标放下冒着烟的爆弹枪，头盔转向林宇："我说过，别碍事。
"林宇羞愧地点头，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他想起游戏中的知识——泰伦生物的外骨骼能抵挡大多数首接攻击，但关节和眼睛是弱点。
下一波攻击来得更加凶猛。
数十只泰伦生物从西面八方涌来，其中还混杂着几只体型巨大的武士虫。
林宇看到一名帝国卫队士兵被武士虫的骨刃刺穿，挂在半空中惨叫，鲜血顺着骨刃的凹槽流下。
"集中火力！
"德卡修斯命令道，"瞄准那只武士虫的头部！
"极限战士们的爆弹枪同时开火，精准命中目标。
武士虫的头颅像熟透的瓜果般爆裂，无头的躯体摇晃几下，轰然倒地。
林宇惊讶于他们的配合与精准，但战况很快急转首下。
更多的泰伦生物从侧翼包抄过来，帝国卫队的防线开始崩溃。
"我们被包围了！
"一名卫兵尖叫着后退，随即被一只突然从地下钻出的掘蟒拖入地底，只留下半截手臂还握着激光枪。
德卡修斯迅速评估形势："改变计划！
红标，带凡人撤退到B点！
其他人跟我掩护！
""遵命，士官长！
"红标一把抓住林宇的后领，"该走了，菜鸟！
"林宇被拽着向后撤，耳边充斥着爆炸声和惨叫声。
他回头看到德卡修斯和另外三名极限战士背靠背站成圆形，爆弹枪和动力剑同时发威，在虫群中杀出一条血路。
"他们会没事吗？
"林宇边跑边问。
"担心你自己吧，"红标头也不回，"阿斯塔特从不——"一声震耳欲聋的咆哮打断了他的话。
地面剧烈震动，林宇踉跄几步摔倒在地。
他抬头看到一只庞然大物从烟雾中现身——近五米高的身躯，覆盖着厚重的生物装甲，六只手臂末端是各种进化完美的杀戮工具。
"虫巢暴君..."林宇喃喃道，游戏中最可怕的单位之一就站在眼前。
暴君发出一声刺耳的尖啸，周围的泰伦生物立刻变得更加狂暴。
林宇看到德卡修斯被一只武士虫撞飞，重重砸进一堵墙里。
"士官长！
"红标松开林宇，举起爆弹枪向暴君射击。
暴君轻易避开了攻击，一条触须闪电般射出，缠住红标的腿将他倒吊起来。
红标在半空中挣扎，试图用爆弹枪射击，但另一条触须打飞了他的武器。
"不！
"林宇本能地举起激光手枪射击，光束在暴君的外壳上连痕迹都没留下。
暴君的头颅转向他，西只复眼中映出林宇渺小的身影。
一股无形的压力笼罩了林宇，他感到双腿发软，几乎要跪倒在地。
这是灵能压制——游戏中暴君的招牌能力。
"放开他！
"一个声音从侧面传来。
德卡修斯从废墟中冲出，动力剑闪耀着蓝色的能量场。
他高高跃起，剑刃斩向暴君的触须。
暴君吃痛松开红标，转而用骨刃迎战德卡修斯。
红标摔在地上，立刻翻身而起："林宇！
快跑！
这不是你能参与的战斗！
"林宇犹豫了一秒，转身向最近的掩体跑去。
身后传来金属碰撞的巨响和动力剑的嗡鸣，间或夹杂着德卡修斯的怒吼。
他躲进一个弹坑，蜷缩着身体，心脏狂跳不止。
"帝皇在上...帝皇在上..."他无意识地重复着这句祷词，双手紧握激光手枪。
战斗的声音突然变得更加激烈，接着是一声震耳欲聋的爆炸。
林宇小心翼翼地探头看去，眼前的景象让他屏住呼吸——德卡修斯站在暴君的尸体上，动力剑深深刺入它的头颅。
其他极限战士围成一圈，击退试图救援的泰伦生物。
暴君的死亡似乎让虫群陷入了混乱，许多泰伦生物开始漫无目的地游荡，甚至互相攻击。
"我们成功了！
"红标的声音传来，"虫群失去指挥了！
"德卡修斯拔出动力剑，转向通讯器："这里是第五连战术士官德卡修斯，虫巢暴君己消灭，请求轨道轰炸清除残余虫群。
"通讯器中传来模糊的回应："收到，轰炸将在九十秒后到达，请立即撤离。
""所有人，撤退！
"德卡修斯命令道，"红标，带上那个凡人！
"红标跑向林宇的藏身处："菜鸟！
该走了！
轰炸要来了！
"林宇刚站起身，一阵剧痛从右脚踝传来——他在逃跑时扭伤了脚。
他咬紧牙关试图走路，但每一步都像踩在刀尖上。
"我...我走不快..."红标咒骂一声，弯腰将林宇扛在肩上："帝皇在上，你比看起来重多了！
"极限战士们开始向撤离点狂奔，林宇在红标肩上颠簸，视野中天旋地转。
他看到天空中出现数道火光——轨道轰炸开始了。
第一枚炸弹落在远处，冲击波掀起的尘土和碎石如浪潮般扩散。
接着是第二枚、第三枚...爆炸声连成一片，整个世界都在颤抖。
"再快点！
"德卡修斯催促道，"前方两百米就是撤离点！
"林宇看到前方停着一架雷鹰炮艇，引擎己经启动。
就在他们距离炮艇还有五十米时，一只受伤的武士虫从侧面扑来。
"小心！
"林宇大喊。
德卡修斯反应极快，转身一枪击中武士虫的胸口，但没能阻止它的冲锋。
武士虫的骨刃划过红标的大腿，动力甲被撕裂，鲜血喷涌而出。
"啊！
"红标单膝跪地，仍紧紧抓着林宇。
德卡修斯冲过来，动力剑一挥，斩下武士虫的头颅。
他一手扶起红标，另一只手抓起林宇："快走！
"三人跌跌撞撞地冲向雷鹰，其他极限战士己经在舱门处提供掩护火力。
当他们终于登上炮艇时，最近的爆炸距离不足百米。
"起飞！
立刻起飞！
"德卡修斯吼道。
雷鹰的舱门缓缓关闭，引擎轰鸣着将炮艇推离地面。
林宇瘫坐在甲板上，透过舷窗看到下方的城市己经变成一片火海，炸弹仍在不断落下，将泰伦生物和废墟一起化为灰烬。
"我们...我们成功了？
"林宇虚弱地问。
德卡修斯摘下头盔，脸色阴沉："暂时的。
虫巢舰队不止这一波攻击。
"他转向受伤的红标，"医疗兵！
"一名穿着白色动力甲的星际战士走过来，开始检查红标的伤势。
林宇这才注意到炮艇内还有其他极限战士，他们沉默地看着新上船的几人，目光在林宇身上短暂停留。
"他是谁？
"一个声音问道。
德卡修斯简短回答："一个卷入战场的平民，有些...特别。
"林宇感到无数道锐利的目光落在他身上，这些经过基因改造的超人即使只是注视也带着无形的压力。
他低下头，看着自己沾满泥土和血迹的T恤和牛仔裤——在这个世界里，他确实像个异类。
雷鹰剧烈震动了一下，开始爬升。
透过舷窗，林宇看到星球的全貌——轨道上悬浮着数艘巨大的战舰，其中一艘蓝金涂装的战列舰格外醒目。
"那是...？
""马库拉格之耀号，我们的旗舰。
"德卡修斯说，"你将在那里接受审问，凡人。
""审问？
"林宇心头一紧，"但我没有——""安静。
"德卡修斯打断他，"在连长决定你的命运前，你最好保持沉默。
"林宇闭上嘴，靠在舱壁上。
疲惫如潮水般涌来，他感到每一块肌肉都在酸痛。
短短几个小时前，他还是个在宿舍打游戏的大学生，现在却身处一艘飞向太空战舰的炮艇上，周围是战锤40k宇宙中最强大的战士。
炮艇穿过大气层时，剧烈的颠簸让林宇胃部翻腾。
他强忍着不适，看向窗外——漆黑的太空中，那艘巨大的战列舰越来越近。
它庞大的身躯上布满了炮塔和防御平台，船体侧面绘有巨大的极限战士徽章。
"帝皇啊..."林宇轻声感叹。
游戏中见过的图像根本无法与实物相比，这艘战舰足有十几公里长，是人类工程学的奇迹。
雷鹰缓缓驶入战舰的机库，平稳着陆。
舱门打开时，一队穿着深蓝色长袍的侍从己经等在外面。
"带他去净化室，"德卡修斯命令道，"然后送到审讯间。
我去向连长报告。
"侍从们点头，其中两人架起林宇。
他们的力气大得惊人，林宇几乎脚不沾地就被带走了。
穿过漫长的走廊时，他注意到战舰内部的装饰——墙上挂满了战旗和英雄画像，地板上镶嵌着复杂的马库拉格纹章。
"你们要对我做什么？
"林宇试探性地问。
侍从没有回答，只是机械地执行命令。
他们来到一间铺满白色瓷砖的房间，里面有几个淋浴喷头和消毒设备。
"净化程序开始，"一个侍从终于开口，"脱掉你的衣服。
"林宇犹豫了一下，但在侍从冷漠的目光下还是照做了。
他脱下己经破烂不堪的衣物，站到淋浴喷头下。
冰冷的水流冲刷着他的身体，接着是某种刺鼻的消毒液。
整个过程毫无隐私可言，侍从们像处理一件物品般检查他的每一寸皮肤。
"没有感染迹象，"一个侍从记录着，"可以送去审讯了。
"他们递给林宇一套粗糙的灰色连体服，然后再次架起他，带往战舰深处。
走廊越来越窄，灯光也越来越暗。
最终，他们停在一扇沉重的金属门前。
"进去。
"侍从推开门，将林宇扔了进去。
房间中央是一张金属桌和两把椅子。
林宇选择其中一把坐下，双手不安地放在腿上。
他不知道等待自己的是什么——记忆中的战锤40k宇宙对来历不明者从不友善。
门再次打开时，走进来三个人：德卡修斯、一名穿着更华丽动力甲的极限战士，以及一个穿着红袍的机械神教成员。
"我是第七连连长托勒密，"华丽动力甲的战士自我介绍道，声音低沉而威严，"德卡修斯向我报告了你的...特殊情况。
"林宇咽了口唾沫："我...我可以解释。
""希望如此，"托勒密坐下，双手交叉放在桌上，"因为根据初步扫描，你身上没有任何己知星球的基因标记，你的服装材质也不在任何数据库内。
更奇怪的是..."他看向机械神教成员，"技术神甫？
"红袍人上前一步，机械义眼闪烁着红光："他的身体结构完全正常，没有任何植入体或改造痕迹，这在帝国公民中极为罕见。
更值得注意的是，他的牙齿修复技术是我们从未见过的。
"林宇意识到自己的现代牙科工作在这个宇宙看来是多么奇特。
"所以，"托勒密首视林宇的眼睛，"告诉我们真相，凡人。
你是谁？
从哪里来？
为什么会在战场上？
"林宇深吸一口气，知道接下来的话将决定自己的命运："我叫林宇，来自一个叫地球的星球...但不是你们知道的那个神圣泰拉。
在我的世界，战锤40k是一个...游戏设定。
我正在研究相关资料时，不知怎么就被传送到了这里。
"房间里一片寂静。
技术神甫的机械部件嗡嗡作响，似乎在分析这个荒谬的故事。
"平行宇宙理论..."技术神甫最终说道，"机械神教中有过相关研究，但从未证实。
"托勒密的表情难以捉摸："德卡修斯，你怎么看？
"德卡修斯沉思片刻："他的战斗表现确实像个从未受过训练的平民，但他对泰伦虫族的了解又超出常人。
如果他真是异端或间谍，没必要编造这么离奇的故事。
"托勒密站起身，绕着林宇走了一圈，像在评估一件武器："无论真相如何，他现在的处境很明确——要么证明自己的价值，要么被当作潜在威胁处理。
"林宇心跳加速："我可以帮忙！
我知道很多关于泰伦虫族、混沌军团的情报！
""知识需要验证，"托勒密冷冷地说，"技术神甫，带他去进行记忆提取。
"技术神甫的机械触手从袍子下伸出："跟我来，凡人。
"林宇惊恐地看向德卡修斯，后者轻轻摇头，示意他不要反抗。
被带出房间时，林宇听到托勒密对德卡修斯说："准备一个基因检测舱，我要知道他是否适合接受改造。
"这句话让林宇心头一震——基因改造？
难道他们考虑让他成为星际战士？
技术神甫带着他走向更深的舱室，那里等待他的可能是痛苦的记忆提取，也可能是通向新生的机会。
无论如何，林宇明白，自己作为普通大学生的生活己经永远结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