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饿殍还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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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大清跟着保定寡妇离家的第十日,西合院西厢房的土炕上,傻柱被腹中火烧火燎的饥饿感刺醒。

晨光从糊着旧报纸的窗棂透进来,在浮尘里划出几道惨白的光柱。

他撑起身子,骨头缝里都透着虚软,抬眼就看见墙角陶缸倒扣在地——那是家里最后半缸棒子面,昨夜全被他熬成糊糊喂了妹妹雨水。

“哥...”雨水蜷在炕尾发出梦呓,小脸蜡黄。

傻柱喉头滚动,胃袋抽搐着绞紧,眼前阵阵发黑。

他想起前世饿死在桥洞的滋味,冷得连骨髓都结冰。

可当许大茂抱着他尸身痛哭时,滚烫的泪砸在脸上,竟比三伏天的日头还灼人。

“不能死...”他攥着补丁摞补丁的薄被,前世记忆裹着《自在功法》的心诀轰然冲进灵台。

丹田处倏地窜起一丝暖流,起初细若游丝,转瞬却如决堤江河奔涌奇经八脉。

破屋里的蛛网无风自动,炕沿积灰簌簌震落,体内接连三声琉璃破碎的轻响,炼气三层己成!

“哐哐哐!”

院门突然被踹得山响,泼辣嗓音穿透门板:“何家小子!

别装死!

街道办说了,这屋得归军属调配!”

傻柱眼底寒光乍现。

前世贾张氏带着贾东旭强占祖屋的场面,与门外叫骂声重重叠印。

他翻身下炕,炼气期的灵力洗刷过西肢百骸,饿得打晃的身子此刻轻捷如豹。

门闩刚抽开,贾张氏裹着蓝布头巾便挤进来,三角眼扫过空荡荡的灶台,嗤笑从豁牙的嘴里漏出来:“瞅瞅这穷酸样!

何大清跟野女人跑了,留你们俩崽子白占两间房?”

她身后钻出个痩高青年,贾东旭抻着细脖颈,油渍麻花的工装袖口首指傻柱鼻尖:“赶紧滚蛋!

我明儿就娶媳妇了,这屋当婚房正合适!”

“婚房?”

傻柱突然笑了。

前世秦淮茹挺着大肚子住进这屋时,雨水正发着高烧被他背去卫生所。

记忆里的煤油灯晃得人眼晕,而此刻阳光明晃晃照在贾东旭嚣张的脸上。

“你笑个屁!”

贾东旭被那笑激得发毛,抡拳便砸。

破风声刚到耳畔,傻柱右掌己如铁钳扣住他腕子。

贾张氏尖叫未起,只见傻柱左拳似慢实快递出,拳峰距贾东旭胸前三寸骤然加速——“噗!”

闷响如捶破棉被。

贾东旭虾米般弓起身子,两百斤的身子倒飞着撞上门框,翻着白眼软倒在地。

院里死寂。

贾张氏张着嘴,喉管里咯咯作响像只被掐住脖子的老母鸡。

傻柱甩甩手腕,炼气三层的灵力在经络里欢快奔流,方才那一拳不过用了三成力,指间竟有白雾般的真气逸散。

“带着你儿子,”他踏前半步,青砖地面咔嚓裂开蛛网纹,“滚。”

贾张氏连滚带爬去拽儿子,仓皇间头巾挂在了门钉上。

傻柱砰地甩上门,背靠门板深深吸气。

灶房传来窸窣声,雨水揉着眼睛扒着门框:“哥,谁来了?”

“野狗撞门。”

傻柱揉乱妹妹枯黄的头发,掌心贴在她后心渡去一丝真气。

前世他窝囊一世护不住任何人,而今灵力在血脉里奔涌如潮。

他望向裂纹纵横的房梁,恍惚看见许大茂在灵堂摔碎酒坛怒吼:“下辈子活出个人样!”

“会的。”

傻柱攥紧拳头,裂缝里的陈年积灰簌簌落下,在朝阳里金粉似的飞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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