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女子穿着一身浅色素衣,戴着白色面纱,正坐在一茶摊前喝茶。
她撩起面纱,正要将茶杯放到嘴边,忽然听到两个男人闲谈。
“哎,你听说没,最近武林中出了一个什么双心女子。”
“双心女子,难道长着两个心?”
男子压低声音对同伴说:“正是呢。
听闻她啊左右两边各有一心,能窥人心,还能入人梦,专门给人解心病。”
另一男子半信半疑:“真这么厉害?”
“是啊,据说给很多达官贵人看好了心病,甚是邪门!”
“这女子长什么样?
哪天我们路上遇到,也让她给咱们瞧瞧?”
男子猥琐地笑起来。
“谁也没见过她长什么样子,她从不露真容。
只知道是个妙龄女子。”
男子一拍脑门,“听说她喜欢戴着面纱!”
“嗯,戴面纱应该是个美女。”
“谁知道呢,也许是个丑无盐也不一定!
哈哈哈哈!”
两人说完肆无忌惮地笑了起来。
女子瞥了两人一眼,淡淡一笑,喝了两口茶,轻轻放下茶杯。
她将银子留在摊上,便匆匆离去。
不过半日工夫,女子便来到了一户人家门口。
这门口写着“朱府”。
她轻轻扣动门环,不一会儿,管家便出来了。
“你是哪位?
请问你找谁?”
管家望着戴面纱的女子。
“是你们托人请我来的。”
说完,女子便将手信递了过去。
原来,朱老太爷己年近八十,近来茶饭不思,身体也日渐消瘦。
请了郎中,说是老太爷阳寿己尽,是该寿终正寝。
但偏偏朱老太爷不咽这口气。
每天指着门口,支支吾吾说着什么,儿子孙子都围在身边,无一人听懂。
朱老爷把家里的远房亲戚,朱老太爷年轻时的至交好友,甚至他的死对头都请了过来,朱老太爷还是摇头。
想让他写,老爷子手哆哆嗦嗦偏又写不出来。
朱家人实在没辙了,听闻江湖人中有一女子,能洞察人心,甚至窥人梦境,便想请她来试试。
只要能让老爷子解脱,咽下这口气,给她多少银子都行。
管家一看这手信,正是自家老爷的笔迹,辗转几次,还真到了女子手中,便赶紧将女子请进府。
管家一边走,一边打量着女子。
这女子不过二八年华,真有这通天的本领?
面纱女子进屋,全场屏息,这么年轻的女子,当真是江湖上传说的能医人心病之人?
女子也不解释,只问道:“老爷子尚有清醒之时吗?”
朱老爷赶紧回道:“清醒之时己然不多,现在不能写亦不能语,谁也不知他到底要什么呀,真真是急煞大家伙!”
听闻,女子思索片刻,淡淡地问:“那尚能安寝吗?”
“老爷子现在是寝食难安呐,顶多也就能睡半个时辰。
哎,我们眼睁睁地看他这么受罪,却不能帮他,当真是不孝啊!
呜呜……”说完,朱老爷竟哭了起来,五十多岁的人哭得像个孩子。
女子毫不留情地将朱老爷打断:“半个时辰也就够了,等老爷子睡着了再来叫我吧!”
说完便去了客房休息。
朱少爷见女子如此不客气,便想拦她,被朱老爷挡了下来。
朱少爷愤愤不平地说道:“爹,她年纪不大,架子倒不小,也不知有没有真本事,许是来打秋风的也不一定!”
朱老爷一心想着老爷子,没心情理论这事,便说道:“先看看吧,如果她当真是哄人的,再收拾她也不迟。”
朱少爷也只好作罢。
管家推门而入时,见女子一只手托着腮,正坐在椅子上小憩,便轻轻喊道:“姑娘,老太爷睡着了。”
女子赶紧站起来,往老太爷房中走去。
她来到朱老太爷房中,见老爷子果然睡着了,只是眉头紧锁,仿佛有解不开的心结。
女子坐在床边,将手放在老太爷的心口,缓缓闭上眼睛。
“姑娘,需要我们出去吗?”
朱老爷小声问道。
“无需。
不语即可。”
这姑娘还真是惜字如金呢。
大家面面相觑,却又不敢言语。
半个时辰后,女子突然睁开了双眼。
她大口喘着气,豆大的汗珠从洁白的额头流下,好似刚刚经历了一场浩劫。
看起来,刚刚应该消耗了不少体力。
她接过管家递来的帕子,一边擦汗一边问道:“西十多年前,老爷子是否去过江南?”
“是,那时我尚小,也就***岁。
爹爹去江南做生意,我哭着要跟去,爹爹却说路上歹人多不安生,让娘给我买了两串糖葫芦,才把我劝下。”
朱老爷如实说道。
“说重点即可。”
女子看了朱老爷一眼,又问道,“老太爷是不是待了两年才回来?”
“是。”
这次朱老爷只回答了一个字。
“那是不是回来时,老太爷贴身戴着的玉佩不见了?”
“你怎么知道?!”
朱老爷惊呆了,这事连自己的儿子都不知情,她竟知晓,想来刚才是真入了老爷子的梦境了,“那是我们朱家祖传的玉佩。
爹爹说那批生意不好做,回来的路上又遇到了劫匪,被劫匪抓去当了两年小喽啰,最后将那祖传玉佩给了劫匪头子,这才捡了条命回来。”
“是了。”
女子缓缓说道,“你们速速派人去江南,也找一户姓朱的人家,让他们来见朱老太爷一面。”
见众人一脸呆滞,似是没有听懂。
女子补充道:“不是任意一户姓朱的人家,一定是有你们朱家祖传的那枚玉佩的朱姓人家才行。”
朱老爷虽然没有全然听懂,但是女子问他的话,确实都对上了。
他半信半疑地叮嘱管家,抓紧按姑娘说的去做,越快越好。
女子喝了一口茶,便坐了下来。
这时,朱老太爷醒了,朱老爷便把女子说的话与其讲了一遍,老太爷果然点点头,不再指着门口支支吾吾。
“姑娘,己经派人去江南寻人了。
到底怎么回事,你可以明说了吧。”
“稍等片刻。”
说完女子便去了客房,回来时己然换了一身白色的行装。
只是还戴着面纱,让她看起来有些神秘。
“刚刚有些伤神,湿了衣裳,现在允我与您细细说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