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爸突发心梗,我***着我向刚认识三个月的张鹏借钱。
七万块,把我推进了火坑。
张鹏挺会来事,我妈对他比对我还亲,天天嘘寒问暖。后来我们结婚了,我妈比我还积极,婚纱非要挑二十二万的,说不能丢张家的脸。
结果呢?我在张鹏手机上看到我妈发的微信,那叫一个恶心。他们俩早就勾搭上了,我就是个摆设,还是用我爸的救命钱换来的摆设。
离婚,必须离!我净身出户,重新找工作,租房住,怎么着也比在那个家里当傻子强。现在我过得挺好,至于那对渣男贱女?他们自己玩去吧。
加班到晚上十点,我的眼睛已经酸涩得快要睁不开了。办公室里只剩下我一个人,电脑屏幕的光在黑暗中显得格外刺眼。
手机突然震动起来,屏幕上显示“妈妈”两个字。我皱了皱眉,这个点她通常早就睡了。
“喂,妈?”
“小晴啊,你快来医院!你爸突然心梗,现在在人民医院急诊!”母亲林淑芬的声音带着哭腔,背景音嘈杂。
我的心脏猛地一缩,手指不自觉地攥紧了手机:“我马上到!”
抓起包就往外冲,连电脑都顾不上关。打车软件显示最近的车也要八分钟才能到,我等不及,直接跑到马路边拦车。
一路上,我不停地想象父亲躺在病床上的样子。六十岁的人了,平时看着挺硬朗,怎么突然就…
人民医院急诊部灯火通明。我小跑着找到心内科,远远就看见母亲坐在走廊长椅上,正拿着纸巾擦眼泪。她今年五十五,保养得当,哭起来竟有几分梨花带雨的味道。
“妈!爸怎么样了?”
母亲抬头看见我,眼泪掉得更凶了:“小晴,你可算来了!医生说要马上做手术,不然有生命危险…”她抓住我的手,指甲几乎掐进我的肉里,“你带钱了吗?”
我愣了一下,赶紧点头:“带了,卡里有八万,是我全部的积蓄。”
母亲的表情明显僵了一瞬:“才八万?医生说手术至少要十五万…”
我的心沉了下去。十五万!我工作五年,省吃俭用才攒下这八万。
“妈,你和爸…”
“我们哪有钱啊!”母亲打断我,“你爸那点退休金,每个月还完房贷就剩不下几个钱了。”她说着又哭起来,“这可怎么办啊…”
我深吸一口气:“别急,我先去问问医生。”
主治医师是个中年男人,表情严肃:“病人是急性心肌梗死,需要立即进行冠状动脉介入手术。费用确实在十五万左右,医保能报销一部分,但自付部分也要七八万。”
我脑子飞快运转,想着能找谁借钱。闺蜜小慧刚买了房,手头肯定紧;同事关系一般,开不了这个口…
“小晴,“母亲突然拉住我,“你不是有个男朋友吗?那个张鹏,家里不是挺有钱的吗?”
我心头一紧。张鹏是我相亲认识的,交往才三个月,远没到能借这么大一笔钱的程度。
“妈,我们关系还没到那一步…”
“都什么时候了还讲究这个!”母亲突然提高了声音,“你爸命都快没了!”她说着已经掏出我的手机,翻找通讯录,“你不打我打!”
“妈!”我想抢回手机,却被她躲开。
电话已经拨通了。母亲瞬间换上一副柔弱无助的语气:“喂,是小张吗?我是小晴妈妈…对对,真是抱歉这么晚打扰你…”
我站在一旁,手指无意识地绞着衣角。母亲三言两语就把情况说了,还刻意强调了“手术费不够““生命危险“这些关键词。
“…真是太感谢你了!好好好,我们在人民医院心内科等你。”母亲挂断电话,脸上终于有了笑容,“人家小张二话不说就答应了,说马上带钱过来。”
我胸口发闷:“妈,你怎么能…”
“怎么不能?”母亲瞪我一眼,“人家小张多好的人,知道你爸病了立马帮忙。你看看你,交往这么久还分这么清,难怪二十九了还嫁不出去!”
我闭上嘴,不再说话。从小到大,和母亲争辩从来都是徒劳。
不到半小时,张鹏就到了。他穿着笔挺的西装,头发梳得一丝不苟,手里拿着一个鼓鼓的文件袋。
“阿姨,小晴。”他快步走过来,先对我母亲点头哈腰,然后才看我一眼,“钱我带来了,七万现金,不够我再去取。”
母亲的眼睛一下子亮了:“哎呀小张,真是太感谢你了!你看这事闹的…”
“应该的应该的。”张鹏笑得殷勤,“叔叔生病,我出点力是分内的事。”
我站在一旁,像个局外人。张鹏甚至没问我父亲的情况,就直接跟着母亲去缴费处了。
手术安排在凌晨一点。父亲被推进去后,母亲终于松了口气,坐在长椅上和张鹏聊起天来。
“小张啊,你在银行工作是吧?年薪多少啊?”
“妈!”我忍不住出声。
张鹏却不在意:“阿姨问得对,应该了解的。我现在是支行客户经理,年薪三十万左右,加上奖金大概四十万。”
母亲眼睛更亮了:“哎呦,这么年轻就这么有出息!家里父母是做什么的呀?”
我实在听不下去,起身走到手术室门口。透过小窗,只能看到一群穿着绿色手术服的医护人员围着手术台忙碌。
“小晴。”张鹏不知何时站在了我身后,“别太担心,现在医学发达,心脏支架手术很成熟的。”
我勉强点点头:“谢谢你借钱给我们,我会尽快还你的。”
“说这个就见外了。”他伸手想搭我的肩,我下意识躲开。他的手尴尬地停在半空,“我们之间还用分这么清吗?”
我没接话。三个月前相亲认识张鹏时,他表现得体面大方,可随着交往深入,我总觉得他看我的眼神里少了些什么。特别是他和我母亲说话时,那种殷勤劲儿让我莫名不舒服。
凌晨三点,手术终于结束。医生走出来说手术很成功,但需要住院观察一周。
母亲长舒一口气,然后转向张鹏:“小张啊,今天真是太谢谢你了。这么晚了,你送我们回家吧?”
我皱眉:“妈,我得留在医院照顾爸。”
“你一个女孩子熬夜多不好。”母亲不以为然,“让小张送我回去就行,你在这守着吧。”
我张了张嘴,最终什么也没说。看着母亲挽着张鹏的手臂离开,我忽然有种荒谬的感觉——好像张鹏才是她的男朋友。
坐在病床旁,看着父亲苍白的脸,我疲惫地揉了揉太阳穴。床头柜上放着缴费单,十五万的手术费,张鹏垫付了七万。
七万块,三个月的男朋友。我在心里默默计算着要多久才能还清这笔钱,却不知道这笔债务将彻底改变我的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