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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冰冷诅咒味同嚼蜡地吃完那两个鸡蛋,我整夜没合眼。黑暗中,陈明在我身边鼾声如雷,

震得床板都在轻微颤抖。而我,睁着眼睛,盯着天花板上模糊的光影轮廓,

一只手无意识地搭在隆起的肚皮上。五个月了,这个小生命在里面安静地生长,

偶尔踢我一下,像是在问好。可此刻,我只觉得掌心下的温热,带着一种沉甸甸的讽刺。

他刚才那句咆哮,还在我耳朵里嗡嗡作响。“吃吃吃!天天就知道吃!怎么不吃死你啊!

就你事儿最多!!”每一个字,都像淬了冰的针,扎进我鼓膜,再一路冻进心脏里,

把里面那点仅存的、关于婚姻和爱情的幻想,戳得千疮百孔。我翻了个身,背对着他,

蜷缩起来。腿肚子还在隐隐作痛,是刚才那阵剧烈的抽筋留下的余威。可这点生理上的疼,

跟他那句话带来的寒意比起来,简直微不足道。怀孕五个月,我像个照妖镜,

终于把他骨子里的东西照得清清楚楚。原来选没选对人,怀个孩子就知道了。

这念头像冰冷的毒蛇,缠上我的脖颈,让我喘不过气。天快亮的时候,

他才迷迷糊糊醒了一下,胳膊习惯性地搭过来想搂我。我身体瞬间绷紧,

像一块拒绝融化的冰。他似乎也感觉到了那份抗拒,嘴里含糊不清地嘟囔了一句什么,

翻个身,又睡死过去。我的心,彻底沉到了底。以前不是没吵过架。恋爱时,

他也会急赤白脸。但结了婚,尤其是知道我怀孕后,他那些压不住的脾气,

好像找到了一个更安全的出口——对着我。第一次明显的裂痕,

是我刚查出来怀孕不到两个月。孕吐排山倒海,我抱着马桶吐得昏天黑地,胆汁都要呕出来。

整个人虚脱地瘫在冰冷的瓷砖地上,额头上全是冷汗。我抖着手给他打电话,

声音哑得不成样子:“老公…我…我难受得厉害…你…能不能回来一趟?

”电话那头键盘敲得噼里啪啦响,他语气极其不耐烦:“哎呀,不就是吐吗?哪个女人不吐?

忍忍就过去了!我这儿正跟客户对方案呢,关键时候!你自己喝点热水躺着!”说完,

直接挂了。忙音嘟嘟地响着,像在嘲笑我的狼狈和天真。我抱着膝盖,坐在冰凉的地上,

胃里翻江倒海,心也跟着一起往下坠。那天下午,是我自己扶着墙,一步三晃地挪到床上,

抱着垃圾桶熬过去的。眼泪流进嘴里,又苦又咸。后来他晚上回来,看我脸色惨白地躺着,

才象征性地问了句:“还吐呢?”然后轻飘飘地补了句,“我妈说,吐得厉害是孩子结实,

好事儿。” 仿佛我遭的罪,只是一件值得庆贺的副产品。第二次,

是孕早期的一次常规产检。那天早上起来就觉得头晕眼花,走路都发飘。我有点害怕,

求他:“老公,今天产检,我有点晕,你陪我去好不好?”他正对着镜子打领带,

闻言眉头立刻拧成个疙瘩:“又怎么了?不就是个常规检查吗?

B超单子拿回来给我看不就得了?我上午约了人谈事,很重要的!你自己打个车去,

小心点就是了。” 语气里是显而易见的不耐烦和“你怎么这么麻烦”。

我看着他梳得一丝不苟的头发,看着他挺括的西装,看着他精心打好的领带,

再看看镜子里自己苍白浮肿的脸,身上那件宽松没型的孕妇装。巨大的落差感,

噎得我说不出话。最后,是我一个人,扶着医院冰凉的墙壁,排队、挂号、抽血、做B超。

听着周围其他孕妇身边丈夫细心的询问和搀扶,我像个被遗忘在角落的异类。还有那次,

大概三个月的时候。晚上突然馋草莓馋得厉害,抓心挠肝的。不是当季水果,贵,也不好买。

我犹豫了好久,还是轻轻推了推他:“老公,我…我想吃草莓…”他睡得正香被弄醒,

火气蹭地就上来了:“有病啊!大半夜的!上哪儿给你弄草莓去?超市都关门了!忍着!

明天再说!” 吼完,被子一蒙头,再不理我。我默默躺回去,嘴里那股对草莓强烈的渴望,

硬生生被委屈和心酸压了下去,变成喉咙里一块不上不下的硬物。第二天他下班,

倒是拎了一小盒草莓回来,往茶几上一扔,满脸的不爽:“喏,给你买了!跑了好几个地方!

贵死了!就你嘴刁!”那盒红艳艳的草莓,我一颗都没动。看着它们慢慢蔫掉,

就像看着我心里那点对婚姻的期待,一点点枯萎。现在想来,这些都不是偶然。

是我自己蒙着眼睛,用“他工作压力大”、“孕期敏感”、“男人都这样”的借口,

一次次给他找补,给自己洗脑。直到昨晚。直到我因为腿抽筋疼得动弹不得,

饿得前胸贴后背,用尽力气才喊醒他,换来那句恶毒的诅咒。“怎么不吃死你?”这句话,

像一把烧红的烙铁,狠狠地烫在我心上,也烫醒了我。这日子,一眼就望到了头。

丧偶式育儿?不,我面对的,可能是个拿着语言尖刀的敌人。2 决绝抉择孩子生下来,

只会是另一个我,在这个冷漠的泥潭里挣扎。天终于蒙蒙亮。我轻手轻脚地起身,

没看床上那个沉睡的人一眼。走进洗手间,看着镜子里憔悴不堪、眼睛红肿的自己。

我摸了摸肚子,那里依旧柔软温热。“对不起,宝贝。” 我在心里无声地说,

眼泪终于决堤,“妈妈不能把你带到这样的世界里来。”一个念头,

在彻夜未眠的冰冷绝望中,清晰、坚硬地成型了。几天后,我请了假,没告诉任何人,

包括陈明。我独自去了市里最好的妇产医院。挂了号,坐在妇科诊室外的长椅上等待。

周围大多是成双成对的夫妻,丈夫小心翼翼地搀扶着妻子,低声细语地安慰着。只有我,

形单影只,像个突兀的闯入者。手指冰凉,紧紧攥着病历本和挂号单。

心口那块被烙铁烫过的地方,依旧尖锐地疼着,但这疼,

此刻却奇异地给了我一种支撑的力量。不能再糊涂了。张薇,你得清醒,你得狠心。

叫到我的号了。我深吸一口气,推门进去。诊室里是一位四十多岁的女医生,气质温和干练。

她抬头看了看我,又看了看我身后空着的座位,眼神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了然。“怎么了?

哪里不舒服?” 她声音很温和。我强迫自己开口,声音有些干涩发紧,

但还算平稳:“医生…我怀孕五个月了…我…不想要了。”医生握着鼠标的手顿了一下,

抬眼认真地看着我:“五个月了?确定想好了?这个月份…风险会比早期大一些,

对你的身体伤害也更大。而且,需要引产,过程很痛苦。能和我说说原因吗?

是胎儿有什么问题?”她的目光带着职业性的审视,也带着一丝女性特有的关切。

我喉咙哽住,那些冰冷的、恶毒的言语碎片又涌了上来,在脑子里嗡嗡作响。

我用力掐了一下自己的掌心,尖锐的疼痛让我维持住表面的镇定。“孩子…是健康的。

” 我艰难地吐出这几个字,感觉耗尽了力气,

“是我的问题…是我选错了人…这个孩子不能生下来。” 后面的话,

像沉重的铅块堵在喉咙里,我说不出口。难道要告诉医生,因为孩子爸爸咒我去死?

医生沉默地看着我,那双阅尽世事的眼睛里,似乎已经读懂了太多未言明的痛苦和绝望。

她没有追问细节,只是轻轻叹了口气,那叹息沉甸甸的,压得我几乎喘不过气。“姑娘,

婚姻是一辈子的事,孩子也是一条命。你要想清楚,这一步踏出去,就没有回头路了。

身体的伤痛可以愈合,但有些决定带来的心理负担,可能会伴随很久。

” 她的语气带着一种沉重的劝诫,“很多妈妈孕期情绪波动大,容易钻牛角尖,

也许过段时间,换个角度想想…”“医生!” 我猛地打断她,声音因为激动而有些发颤,

眼泪终于控制不住地滚落下来,砸在手背上,滚烫。“不是冲动!不是钻牛角尖!

” 我抬起头,直视着她的眼睛,那里面的痛苦和决绝,我想她一定看得见。

“我比任何时候都清醒!如果…如果生下来,才是真的万劫不复!才是对孩子最大的不负责!

” 我几乎是喊出来的,胸口剧烈起伏,“我宁愿现在疼,也不要以后我和我的孩子,

在那个所谓的家里,疼一辈子!”最后一句,耗尽了我所有的力气,我靠在椅背上,

大口喘气,眼泪无声地汹涌。诊室里一片寂静,只有我压抑的抽泣声。女医生沉默了许久。

她摘下眼镜,揉了揉眉心,再戴上时,眼神复杂。她没再劝,

只是从打印机里缓缓抽出一张单子,拿起笔。“签字吧。” 她的声音恢复了平静,

甚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按流程,需要你丈夫签字。”我的心猛地一沉,

像坠入冰窟。“医生…” 我急切地看着她,声音带着哀求,“不能…我自己签吗?

他…他不会同意的!他根本不在乎!” 那个名字,此刻念出来都让我觉得无比恶心和恐惧。

医生看着我,目光锐利而深邃。她没说话,只是拿起桌上的座机,拨了个内线号码。

她低声和电话那头说了几句,语速很快。放下电话,她看着我,眼神里有种破釜沉舟的意味。

“我跟主任说了你的情况。特殊情况,特殊处理。你签,责任…我们担一部分。

” 她拿起笔,在需要家属签名的地方,划了两道重重的斜杠,

在旁边空白处写下:“情况特殊,患者强烈要求,已充分告知风险,患者坚持自主决定。

” 然后签下了她的名字——李岚。她把笔递给我,指着患者签名栏:“在这里签。想好,

落笔无悔。”我看着那张薄薄的纸,看着那几行决定命运的字。手抖得厉害,几乎握不住笔。

我知道这意味着什么。我知道我将要独自面对一场酷刑般的痛苦。我知道从此以后,

我和陈明之间,再无转圜余地,只有你死我活。可我没有退路。回头,就是无边地狱。

我闭上眼,深吸一口气,再睁开时,眼神只剩下冰冷的坚定。我接过笔,

手指因为用力而骨节发白。在那份沉甸甸的同意书上,一笔一划,签下了我的名字——张薇。

字迹歪歪扭扭,却带着一种斩断一切的力量。李医生看着我签完,没再说什么,

只是利落地开好了住院单。“去办手续吧,尽快安排手术。” 她的声音依旧平静,

但递过单子时,轻轻拍了拍我的手背。那一下短暂而微弱的温暖,像黑暗中擦亮的一根火柴,

转瞬即逝,却让我几乎崩溃的神经,得到了一丝渺茫的支撑。“谢谢您,李医生。

” 我哑着嗓子说,声音哽咽。走出诊室,阳光刺眼。

我捏着那张轻飘飘却又重若千斤的住院单,走向缴费窗口。排队的人群熙熙攘攘,

孩子的哭闹声,大人的交谈声,消毒水的味道…一切嘈杂而真实。只有我,

像个游离在世界之外的孤魂。这条路,只能我一个人走到底。没有退路,也不需要退路。

3 孤身赴战手术安排在了两天后。这两天,我表现得异常平静,甚至可以说是麻木。

照常上下班我找了个借口说公司有重要项目需要加班,

照常和陈明在一个屋檐下吃饭、睡觉。只是话更少了,眼神空洞,不再看他。

他大概还沉浸在那晚发完脾气又“屈尊降贵”给我煮了鸡蛋的自我感动里,

或者觉得我不过是孕期闹闹小性子,对我异常的沉默并未深究,

偶尔还试图说两句不痛不痒的话缓和气氛。他那种带着施舍意味的、毫无诚意的“示好”,

像钝刀子割肉,让我更加清晰地认识到,离开是多么正确的决定。有些人,

永远不会懂自己错在哪里。因为他们根本不认为自己有错。手术前一天晚上,

我默默收拾了一个小背包,里面装着洗漱用品、一套宽松的睡衣、卫生巾,还有那张住院单。

像一个即将奔赴未知战场的士兵,做着最后的准备。心里不是不怕,那是对未知痛苦的恐惧,

但更多的,是一种尘埃落定后的、近乎悲壮的平静。第二天一早,我像往常一样起床。

陈明还在睡。我站在床边,低头看着他沉睡的侧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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