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用一半寿命,换了丈夫傅京臣五年的青云路。如今生命倒数72小时,我打电话求他救命,
他却陪着新欢,冷漠挂断:“又玩这套?”我笑了,他很快就会知道,
亲手杀死用命爱他的妻子是什么下场。等他发现真相,在我坟前磕头求原谅时,已经晚了。
他后悔疯了!1我的心脏还能跳七十二小时。五年前,
我拿我一半的寿命和那个看不见的东西做了交易,赌傅京臣一个飞黄腾达的未来。赌赢了。
他从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项目经理,坐上了如今傅氏集团总裁的位置,风光无限。而我,
交易的抵押品,迎来了清算期。今天,是我拨出的第三十六通求救电话。三年来,
每个月的今天,都是我心脏负荷的极限,需要他回来,用他的体温和心跳,
帮我度过最危险的阶段。这是交易的一部分。他也曾每个月准时回来。可一年前,
他身边多了一个叫许听晚的实习生后,一切都变了。第一回,许听晚阑尾炎,
他在医院守了一夜。第二回,许听晚父亲生日,他去敬酒。第三回,
许听晚独立负责的项目庆功宴,他不能缺席。……这一次,是第三十六回。电话接通,
他声音里满是不耐。雁书,说了多少次,今晚董事会要审查听晚的季度报告,很重要,
我走不开。我捏着那枚能让我再撑三十二小时的特制药丸,
感受着心口传来的、如同被冰锥反复穿刺的剧痛,声音控制不住地发抖。傅京臣,
这是最后一次。过了今晚……就再也不用了。那边沉默了几秒,随即传来一声嗤笑。
又玩这套威胁我?宋雁书,五年了,你能不能成熟点?我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谁?
为了谁?电话那头传来许听晚柔弱又关切的声音:傅总,是不是雁书姐身体不舒服?
都怪我,又让您为难了。听,多么体贴。傅京臣的语气瞬间软了下来,
我能想象出他安抚她时那温柔的模样。没事,你别多想,你做的报告很完美,继续。
接着,他对电话这头的我,只剩下冰冷的命令:就这样,挂了。电话断了。
我的心脏也像被他这句话掐断了最后一根血管。也好。我把那颗冰冷的药丸吞了下去。
苦涩的味道瞬间在口腔里炸开,仿佛连灵魂都在一起溶解。交易方曾说,
这药会让我逐渐遗忘爱,忘记痛。挺好的。我扶着墙,看着镜子里那张苍白如纸的脸,
决定去他的公司,亲手了结这桩烂透了的买卖。五年不见天日的生活,该结束了。
2傅氏集团的顶层灯火通明。我这个名义上的“总裁夫人”,却被前台拦住。五年里,
我一次都没来过这里,因为交易的代价,是我不能出现在公众视野里,
成为他完美履历上的一个污点。前台拨通内线时,许听晚亲自下来了。
她穿着一身得体的职业套裙,画着精致的淡妆,看见我时,眼里滑过一丝惊讶,
随即化为恰到好处的担忧。雁书姐?你怎么来了?外面风大,快上来。
她自然的挽住我的胳膊,温热的体温从接触的皮肤传来。我不动声色地抽回手。
总裁办公室里,一向简洁冷淡的装潢,此刻却多了几分“生活气息”。
我送给傅京臣的***版钢笔,被随意地丢在笔筒角落,而一支明显是女性风格的粉色钢笔,
放在他手边最顺手的位置。墙上,原本挂着我为他画的一幅雪山速写,
如今却换成了一张巨大的合照——傅京臣和许听晚站在某个商业论坛的领奖台上,金童玉女,
笑得灿烂。我的痕迹,被一点点抹掉了。傅京臣正低头看着文件,看见我时,眉头皱得死紧。
你来干什么?不知道这里是公司吗?他身上那件高定衬衫袖口,沾着一点红色油渍,
像是某种辣酱。我心脏一抽。傅京臣有严重的胃病,从不吃辣。可许听晚是川渝人,
无辣不欢。不用问也知道,他陪她吃过饭了。看着我死死盯着他的袖口,他眼神有些躲闪,
语气更差了。这是不小心蹭到的。宋雁书,你非要来这里无理取闹吗?我笑了。闹?
我没有力气再闹了。我从包里抽出那份早就准备好的文件,甩在他桌上。
白色A4纸划过光滑的桌面,停在他的手边。傅京臣,签了它。我净身出户,
你所有的财产,傅氏的股份,我一分不要。我们,离婚。他终于正眼看我,
眼神里是全然的不可思议,仿佛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就在他准备开口的瞬间,
旁边的许听晚突然按住心口,脸色一白,柔弱地倒向傅京臣。傅总……我……我心口好疼,
有点喘不上气……可能是刚才太紧张了……傅京臣的脸色瞬间变了。他一把抱起许听晚,
所有的质问和愤怒都化成了焦急,看都没再看我一眼,抱着她就往外冲。我送你去医院!
路过我身边时,他脚步顿了顿,头也不回地丢下一句冰冷的警告。在这里等我。
回来再跟你算账。门被重重甩上,隔绝了一切。我一个人站在空旷的办公室里,笑了。
是啊,回来算账。可他不知道,我快没有时间了。我目光一扫,看到他办公桌底下,
那个被当成脚垫的垫子上,躺着一个脏兮兮的东西。是我五年前,在山顶古寺里,
一步一叩首为他求来的平安扣。当时我求了两枚,他的是“安”,我的是“平”。
我看着那沾满灰尘,甚至有了裂痕的“安”字,他曾发誓会贴身佩戴。原来,他的承诺,
早就和他的人一样,被踩在了脚下,碾得稀烂。我走过去,捡起那枚平安扣,走到窗边,
对着楼下车水马龙的夜景,松开了手。玻璃碎片无声坠落。就像我们之间的一切。碎了,
就再也拼不回来了。3倒计时四十八小时。我没有等傅京臣。
我必须主持今天对我公司——一个专做慈善项目对接的小工作室——至关重要的竞标会。
这是我母亲留下的心血,也是我为数不多的执念。讽刺的是,最大的竞标对手,
正是傅氏集团。会场上,我看见傅京臣和许听晚坐在对面。他眼神冰冷,
像在看一个不相干的陌生人。许听晚倒是冲我温婉地笑了笑,嘴唇无声地动了动。我看懂了。
她说的是:雁书姐,认输吧。竞标开始。我强忍着心脏的绞痛,用尽全力做完陈述。
然而,就在主持人即将宣布结果时,会场的大门突然被推开。几个穿着制服的男人走了进来,
直直地朝我走来。宋雁书女士,是吗?我们是商业犯罪调查科的,我们接到举报,
怀疑你非法窃取并泄露商业机密,请你跟我们走一趟。全场哗然。
所有的目光都像利剑一样射向我。我懵了,脑子一片空白。我没有!你们凭什么……
为首的男人亮出一份文件复印件,上面的最终报价,和我提交的底价,一模一样。
泄露源是一家名不见经传的小公司,而这家公司的法人,
最近收到了一笔来自我私人账户的五十万转账。我浑身冰凉。那五十万,
是我上周打给一个贫困学生基金的!我的目光越过所有人,死死地钉在傅京臣的脸上。
他眼里有震惊,有失望,还有一丝我看不懂的痛心。许听晚站了起来,走到他身边,
柔声说:傅总,这其中一定有误会,雁书姐不是那样的人。多么完美的表演。
调查人员转向傅京臣,公事公办地询问:傅总,据我们所知,
这份竞标底价只有你和宋女士两位核心负责人才有机会接触。你对此有什么看法?
这个问题,把傅京臣推到了审判席上。他只需要一句话,一句“我相信她”,
就能把所有的疑点打回去。他沉默了。长久的沉默,让整个会场的气氛都凝固了。最后,
他缓缓地,用一种浸满悲哀的语调开口了。我……我不知道。我承认,
雁书她很爱我……或许是爱得太深,会让她无法接受在事业上,听晚比她更有天赋。
他看着我,眼睛里竟然有血丝。她恨我把重心放在公司,
恨听晚的存在……她也许……只是想用这种方式,证明她比任何人都重要。我没想到,
她的执念会这么深,深到……能毁掉一切。一字一句,都像淬了毒的钢针,扎进我的心脏。
他没有指控我,却比任何指控都恶毒。他将我的爱,我五年的牺牲,
全部定义为了疯狂的、不择手段的嫉妒。在所有人眼里,我成了一个因爱生恨,
陷害丈夫的心机毒妇。带走吧。他疲惫地挥了挥手,再也不看我一眼。
我被那几个男人架着,踉踉跄跄地往外走。在经过许听晚身边时,
她用只有我们俩能听到的声音,在我耳边轻轻说了一句:雁书姐,五年了,
傅总身边这个位置,也该换人了。不属于你的,就别再霸占了。我的世界,轰然倒塌。
4我的名誉彻底毁了。虽然因为证据不足,我在二十四小时后被释放。
但“商业间谍”的污水,已经泼遍了整个圈子。我的工作室分崩离析,员工走光,
合作方全部解约。我成了这个城市的笑话。走出警局大门的时候,我几乎站不稳。
心脏的每一次跳动都在***,每一次呼吸都像是从胸腔里撕扯下一块肉。
我看到马路对面停着一辆熟悉的车,是傅京臣的。他没下车,只是坐在里面,静静地看着。
像是在欣赏一出由他亲手导演的悲剧。我扯了扯嘴角,没力气去恨了。药效开始发作,
爱意和恨意都在被一同剥离。我现在只想拿到那支强心针,让我平静地走完最后的路。
我拖着残破的身体,一步一步往我们的家挪。那栋曾被我视为唯一归宿的公寓,
此刻大门紧闭。我用指纹解锁,电子锁却发来冰冷的提示音:指纹认证失败。
他把我的指纹删了。我靠在冰冷的门上,用尽最后的力气拍门。傅京臣!开门!
把我的东西给我,我立刻就走!屋里传来了声响,随即是许听晚那甜腻的声音。傅总,
是雁书姐回来了。要不要开门啊?她看起来好可怜……然后是傅京臣不耐烦的低吼。
别管她!她这个人最会装可怜,你忘了她在竞标会上的样子了吗?
门内传来酒杯碰撞的清脆声音,还有他们的低笑。他们在庆祝。庆祝他们联手把我推下地狱。
我的心脏剧痛,眼前一阵阵发黑,冷汗湿透了我的后背。强心针,
我必须拿到那支强心针……我几乎是跪倒在门前,声音卑微到了尘埃里。
傅京臣……求求你……让我进去……就一次……他似乎被我烦透了,走到门后,
隔着门板,声音像西伯利亚的寒流。宋雁书,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在耍什么把戏?想要进来?
可以。他顿了顿,每一个字都像是沾着玻璃碴。跪下,
给你身边那个“可怜”的女学弟打个电话,把你当年怎么骗他的钱的事情,说一遍。
我就开门。最后一根神经,断了。我跪在地上,身体剧烈地颤抖,再也说不出一句话。
心脏跳动的声音,像一面被敲到极致的破鼓,然后……声音越来越弱,
越来越慢……我的意识开始涣散。朦胧中,我听到门里的许听晚撒娇似的说:傅总,
别气了,为那种女人不值得。我们终于把她这个内奸踢出去了,以后傅氏就再也没有阻碍了。
傅京臣的声音温柔宠溺:嗯,我们庆祝。原来……我连女人都不算了。是个内奸,
是那种……不值得被提起的东西。我笑了。身体的最后一丝力气被抽干,
缓缓地倒在冰冷的地板上。视线里的顶灯,碎裂成无数个光点,最后,归于一片彻底的黑暗。
我好像听到了交易方在我耳边的叹息。七十二小时,到了。心脏,终于停止了跳动。
5我没有感觉到光。也没有坠入所谓的深渊地狱。当我的意识再次凝聚时,
我正“站”在公寓的客厅中央。傅京臣和许听晚就坐在我对面的沙发上,正在开一瓶香槟。
金色的酒液在水晶杯里欢腾跳跃,像是在为我的死亡庆功。他们看不见我,听不见我,
甚至穿过我的身体也不会有任何感觉。
一道冰冷的、不属于这个世界的声音在我脑海里响起:结算期开始。
作为交易代价的支付方,你有权旁观你所支付的代价,如何被“享用”至最后一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