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房妹妹偷我的奢侈品,撑烂我的高定礼服,还和我未婚夫滚在我家那张意大利定制的床上。
我那个名义上的未婚夫,顾行川,脸不红心不跳:我只是嘴痒。我爸,季明,
在一旁给他递台阶:轻璃,你什么都有,让着点妹妹怎么了?我二话不说,
一人赏了一个大逼斗。嘴痒是吧?嘴痒就该吃大嘴巴子,专治各种疑难杂症。
接着反手就把这对狗男女连同我那个拎不清的爹,一并从我家大门踹了出去。有些人,
软饭吃久了,真以为自己骨头也硬了,忘了自己姓什么。1我刚推开家门,
一阵叮铃哐啷的脆响就从我二楼的房间里炸开。我眉心一跳。有贼?我脚下生风,
一个箭步冲上楼梯。谁在里面?!一脚踹开房门,我愣住了。
只见一个穿着洗得发白棉布裙、眼圈红得像兔子的女孩,正站在我房间中央。她脚边,
是我刚托人从法国带回来的那套***版浮雕散粉,此刻已经碎成了齑粉,惨不忍睹。
她看见我,像只受惊的鹌鹑,脸色瞬间惨白。是……是季叔叔带我回来的。话音刚落,
我爸季明就跟个护崽的老母鸡似的,从门外冲了进来。我还没来得及开口,他就已经越过我,
急急忙忙地扑到那女孩身边,上下检查。莹莹,没伤到吧?有没有哪里不舒服?那女孩,
苏莹莹,咬着下唇,弱柳扶风地摆了摆手,声音里带着哭腔,却每个字都在给我上眼药。
我没事的,叔叔。都怪我,都怪我胆子太小了,才会被姐姐的声音吓到,
手一滑……对不起,姐姐的化妆品……我、我赔……她说着,眼泪就像断了线的珠子,
吧嗒吧嗒往下掉。人没事就好!人没事就好!我爸心疼得不行,热络地安慰着她。
下一秒,他话锋一转,眉毛拧成了个疙瘩,厉声对我吼道:季轻璃!你一天到晚闹腾什么!
风风火火的,还有没有点女孩的样子!都是让你妈给宠坏了,简直无法无天!
他拉过苏莹莹的手,安抚似的拍了拍,那动作,比对我这个亲生女儿还亲。
这是你妹妹莹莹,以后就住在我们家了。你要好好跟莹莹学学,改掉你那些骄纵的臭毛病!
我一言未发,靠在门框上,冷眼看着这场大戏。反倒是苏莹莹,又开始表演了。
她一边抹眼泪,一边替我“找补”,那叫一个善解人意。叔叔您别骂姐姐了,
姐姐只是……只是还不习惯家里多了我一个人。我相信她不是故意要吓我的,真的。
都是我的错,我不该乱碰姐姐的东西……她说完,还硬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
然后迅速蹲下身,要去捡地上的碎片,那卑微的样子,活像个受尽欺凌的小媳受。
我爸丢给我一个淬了火的眼神,愤然地护着他的“宝贝女儿”离开了。我面上没什么表情,
心里却已经快笑出声了。呵。我的房间,突然冒出个大活人,把我东西摔了,
结果我倒成了罪魁祸首?先不提随意进别人房间这事有多没教养,
就说“不问自取是为偷”这个道理,现在的小学生都该懂了吧。苏莹莹。有点东西。
这四两拨千斤的茶艺,不去西湖龙井产区当形象大使都屈才了。02晚上是家宴。
我扫了一眼满桌的菜,呵,
清蒸帝王蟹、蒜蓉粉丝扇贝、椒盐皮皮虾……就没有一样不带壳的。而我,对海鲜严重过敏,
这事儿全家都知道。我敲了敲桌子,准备让保姆给我单独做几样。哪知道我嘴还没张开,
戴着围裙的苏莹莹就端着最后一盘姜葱炒蟹从厨房出来了。一看到我皱起的眉头,
她立刻脸色一白,手足无措地站在原地,活像我一个眼神就能把她凌迟了。那道歉的话,
说得叫一个委屈,叫一个滴水不漏。对不起,姐姐……我、我真的不是故意要惹你生气的。
我只是听王阿姨说,叔叔特别爱吃海鲜,就想着亲手多做几样家常菜,
讨叔叔开心……我不知道,姐姐你不喜欢……瞧瞧,这话说得。
把自己塑造成一个为了讨长辈欢心、勤劳朴实的孝顺孩子。
顺便把我打成一个因为“不喜欢”就给妹妹脸色的恶毒姐姐。
眼见着苏莹莹那副快要碎掉的可怜模样,我爸的父爱瞬间泛滥成灾。“啪”的一声,
他把筷子重重地摔在桌上。季轻璃,我看你就是故意跟我作对!什么海鲜过敏?
我看你就是公主病,谎话连篇,骄奢淫逸!你就不能学学人家莹莹,懂事一点吗?!
我那个坐在我身边的未婚夫,顾行川,也跟着皱起了眉,语气里带着毫不掩饰的责备。
行了,轻璃,别无理取闹了,多大点事。闻言,苏莹莹红着眼眶,飞快地瞥了我一眼,
那眼神深处藏着一丝转瞬即逝的得意,随即又换上那副招牌的、委屈巴巴的表情,
硬是挤出一个笑容。你们别说姐姐了,真的不怪姐姐。
我再去给姐姐做几样她爱吃的菜就是了。她说着,转身就要回厨房。那楚楚可怜的背影,
在灯光下被拉得又细又长。啧。更显得她乖巧懂事,励志刻苦,而我,
就是那个欺负灰姑娘的恶毒继姐。果然,这招百试百灵。苏莹莹还没走出两步,
就被我爸一把拉了回来,按在了他身边的座位上。随后,我爸清了清嗓子,
像是要宣布什么国家大事一样,高声说道:莹莹是我一位远房亲戚的女儿,家里遭了变故,
现在只剩下她一个孩子了,孤苦伶仃的。我决定了,以后莹莹就正式搬来我们家,从今以后,
这里就是她的家!顾行川的眼睛瞬间就亮了。他夹起一只白白胖胖的虾仁,越过我,
无比自然地放进了苏莹莹的碗里。那动作,温柔得能掐出水来,
就像他过去无数次对我做的那样。欢迎莹莹回家,多吃点,看你太瘦了。
苏莹莹的脸“腾”地一下就红了,她垂下眼帘,眸光流转,声音细若蚊蚋。
谢谢……谢谢行川哥。我冷眼看着这其乐融融的三个人。这温馨和谐的画面,
简直就是八点档家庭伦理剧的经典桥段。好像谁敢说一个“不”字,
谁就是那个破坏家庭和谐、十恶不赦的大反派。突然,苏莹莹抬起头,
视线越过顾行川的肩膀,直直地看向我。她的嘴角,勾起一个极尽挑衅与轻蔑的微笑。
那张惯用的、柔弱的脸,第一次在我面前,露出了獠牙。03第二天,
我妈从欧洲出差回来了。她还是老样子,一进门,就把满袋满袋的礼物跟不要钱似的,
随意地堆在地毯上。我的小美女,快,给妈妈笑一个!说着,我妈就伸出“魔爪”,
直奔我的痒痒肉。啊哈哈哈哈哈哈——停停停!妈!我错了!我笑得眼泪都飙出来了,
抱着我妈的手臂连声求饶。客厅里,各种奢侈品、高定包包、华美礼服琳琅满目,
像是打翻了潘多拉的魔盒。我的心情也跟着好了起来。就在这时,
我爸那不合时宜的声音又响了起来。你看你,就是这么惯着轻璃的!惯得她一身臭毛病,
一点都不如莹莹懂事!再说,你买这么多衣服,就没想过给莹莹也带一件?
他先是指了指我,然后又指了指像根木桩子一样杵在旁边的苏莹莹。我刚要张嘴反驳,
苏莹莹就抢先一步,急急忙忙地摆着手,那姿态,谦卑到了尘埃里。不用的,叔叔,伯母。
我……我穿不习惯这些名牌的。姐姐从小金枝玉叶惯了,这些漂亮衣服,
还是给姐姐穿最合适了。她说话的时候,手臂轻轻摇摆。那件洗得发白的旧衣服袖口,
一个不起眼的破洞,在周围那些精致华美的礼服映衬下,瞬间被放大了无数倍,
显得格外刺眼。呵,高手。果然,我爸一瞧见苏莹莹这身“烂衣裳”,心疼得肝都颤了,
怒火更是“噌”地一下就顶到了天灵盖。你看看!你看看!都穷成这样了,
莹莹还在为你说话!季轻璃,你给我好好反省反省!我妈脸上的笑容,慢慢敛了起来。
她淡淡地瞥了我爸一眼,那眼神不带什么温度,
然后又轻轻掠过那个躲在我爸身后、只露出半张脸的苏莹莹。
这是Atelier Versace的高定礼服,至少需要提前一年预定。
我妈的声音不轻不重,慢条斯理,却像一把手术刀,精准地剖开了这场闹剧的核心。
一年前,我倒是没那个未卜先知的能力,能预料到轻璃会凭空多出来一个妹妹。
她顿了顿,端起保姆刚送上来的红茶,轻轻吹了吹。再者,莹莹自己也说了,她穿不惯。
我们做家长的,总归还是要尊重孩子的个人意愿,这样才显得开明,你说呢?
我爸是入赘我家的。平日里,他对我妈虽然谈不上唯命是从,
但“相敬如宾”的面子工程还是做得十足的。我妈这次出差了小半年,
他估计是忘了自己姓甚名谁,在哪片屋檐下吃饭了。
突然就敢领回来一个不知道从哪个犄角旮旯冒出来的“远房亲戚”。苏莹莹能在我家住下,
已经是我妈念在夫妻情分上,给足了他面子的结果。心知自己理亏,我爸憋了半天,
脸都涨红了,最后也只敢不甘心地皱了皱眉,拉着苏莹莹,灰溜溜地转身走了。
苏莹莹那张脸上,写满了没料到。她大概以为,自己精心准备的“破衣烂衫”苦情戏,
怎么也能在我妈这里换来几句同情和几件新衣服。结果,我妈连个正眼都懒得给她。
她那双瞪大的眼睛里,讶异得连眼珠子都忘了转。我再也忍不住,笑得肆意嚣张,
对我妈比了个大拇指。我妈伸出手指,点了点我的眉心,眼里带着一丝狡黠。说话的艺术,
你啊,还得多学着点。04自从我妈回家坐镇,苏莹莹就像一只收起了爪子的猫。
她收敛了所有的小动作,开始认认真真地扮演一个寄人篱下、安分守己的乖乖女。不争,
不抢,不言,不语。仿佛之前那些莫名其妙的敌意和挑衅,都只是我的幻觉。呵,还真别说。
她这种审时度势的眼力见,要是用在正道上,指不定还真能让她出人头地,混出点名堂来。
可惜了,她的格局,也就这么点大。安生日子没过几天,她就又开始作妖了。
起因是一场晚宴。一年一度的商业慈善晚宴,觥筹交错之间,
是上流圈子交换资源、促成合作的重要场合。按理说,苏莹莹这种身份,
连入场的资格都没有。可她偏偏不甘寂寞,攥着衣角,用那种我见犹怜的眼神看着我爸。
叔叔,我也想去见见世面,为家里分分忧。一句话,说得我爸立马喜笑颜开,
觉得她懂事上进,恨不得当场给她颁个“最佳女儿”奖。我妈向来不喜这种应酬,
也懒得过问,所以这种场合一向是由我代表季家出席。我的未婚夫,顾行川,
在这时又恰到好处地开口了。季叔叔,您带着莹莹妹妹去,毕竟身份有别,
指不定会被外面的人传出什么闲话来。不如这样,今晚由我来带莹莹去好了。他说完,
还意有所指地看了我一眼。这点小小的要求,我相信轻璃这么大度,
应该不会不满足妹妹的,对吧?他把话都说到这份上了,我还能说什么?
顾家和我家是世交。顾行川他妈和我妈从小一起长大,是几十年的闺蜜。前些年,
顾家的企业出现资金链问题,是我妈二话不说,倾囊相助,才帮他们家渡过了难关。如今,
顾家倒是缓过劲来了,生意蒸蒸日上。不过,我和顾行川的婚约并没有对外公开。
我是季家唯一的千金,他是顾家长子。除了核心圈子的几个人,
鲜少有外人清楚我们俩的关系。因此,当晚宴的聚光灯亮起,
让我真正感到惊诧的——并非是那个亲密地贴着顾行川手臂,笑得含羞带怯的苏莹莹。
而是她身上穿着的那件礼服。那是一件月光白色的真丝礼服,设计简约却极尽奢华。
整件裙子找不到一丝多余的缀饰,只在胸口处,用无数细碎的钻石,
手工缝制出了一片璀璨的星河。灯光下,那些钻石流光溢彩,
像是揉碎的星光洒在了她的身上。那不正是我前几天翻箱倒柜怎么也找不到的,
我妈亲手为我设计的,准备让我今晚穿的礼服吗?05我刚一踏进宴会大厅,
耳边就灌满了各种言不由衷的谄媚和赞叹。哎哟,这不是顾总吗?
您身边这位佳人可真是漂亮,真是郎才女貌,天作之合啊!顾总,您之前总说心有所属,
金屋藏娇,想必就是这位小姐了吧?什么时候喝你们的喜酒啊?真是爱情事业双丰收!
顾总才是今晚真正的人生赢家啊!就是不知道,这位是哪家的千金?以前可从没见过,
顾总藏得也太深了。……苏莹莹被这阵仗捧得脸颊绯红,整个人几乎要贴进顾行川的怀里。
那一袭简约的白裙配上她刻意营造出的清纯黑发,在这片名利场中,
俨然成了一朵不染尘埃的、独一无二的“小白花”。顾行川显然很享受这种万众瞩目的感觉,
他勾起一个暧昧的笑,一手揽着苏莹莹的腰,一手拿起高脚杯,隔空对众人碰了碰。
多谢各位抬爱。等到了有喜讯的那天,顾家定会广邀各位,共饮一杯!
又是一阵心照不宣的、清脆的碰杯声。那喜庆的氛围,不知道的还以为我走错片场,
进了他俩的订婚宴现场。我慢条斯理地挽了把我新烫的复古***浪卷发,
指尖的蔻丹红得像血。我挂起一个同样殷红的笑容,踩着我的Jimmy Choo,
一步步走向那对光芒四射的“璧人”。这位小姐,我站定在他们面前,目光从上到下,
毫不掩饰地打量着苏莹莹身上的礼服,这件礼服很衬你的气质,
不知道是出自哪位大师的高定?苏莹莹的脸色瞬间煞白,她下意识地抱紧了顾行川的胳膊,
嘴唇嗫嚅着,眼神慌乱地四处乱瞟。这……这是家里人给我准备的。哦?家里人——
我故意拉长了语调,刚抬起手腕,想“不经意”地碰一下那裙子的布料,
我面前的这个女人就跟触了电似的,猛地抖了一下。活像是下一秒我就要当众扒了她的衣服。
顾行川的脸立刻冷了下来,他瞪了我一眼,抬手将苏莹莹整个搂进怀里,
用一种保护者的姿态。他有一搭没一搭地轻拍着她的背,动作温柔到了极致。别怕,
有我呢。那一刻,我心底某个地方,像是被针狠狠扎了一下,瞬间拔凉。我忽然觉得,
眼前这个男人,陌生得可怕。我还清楚地记得,我七岁那年,被一只半人高的疯狗追着狂吠,
吓得只会站在原地大哭。是十二三岁的顾行川,像个小英雄一样突然出现,捡起路边的石头,
挡在我身前。他一边凶狠地为我驱赶那条疯狗,一边用他还有些稚嫩的手,
笨拙地轻拍着我的后脑勺,安抚着浑身颤抖的我。别怕,轻璃,哥哥在。从那天起,
我就发誓,一定要成为像他一样勇敢、一样优秀的人,才配得上与他并肩而立。可是,
记忆中那个意气风发的少年模样,却在此刻,和眼前这个轻抚着苏莹莹后背的男人,
慢慢重叠,然后碎裂。一切的光环,都在这一刻褪得干干净净。我终于慢慢发觉,或许,
顾行川从来都不喜欢那个能与他并肩的我。他喜欢的,
不过是这种高高在上的、扮演救世主的感觉,和保护弱小所带来的、那点可怜的满足感罢了。
06悠扬的华尔兹舞曲霎时响起,大厅的灯光渐渐暗了下来,只留下一束追光灯,
打在舞池中央。顾行川搂着苏莹莹的腰,将她优雅地揽入了舞池。在转身的瞬间,
苏莹莹回头,越过他的肩膀,死死地盯着我。灯光昏暗,我却清晰地看见,
她的嘴唇无声地动了动。那口型,我看得一清二楚。全部,都将会是,我的。接着,
她对我露出了一个势在必得的、胜利者的微笑。我双手环抱在胸前,
看着那对在舞池中旋转的男女,嗤笑出声。是吗?那你可要给我好好享受。毕竟,
偷来的东西,穿着怎么可能会合身呢?果不其然。音乐刚进行到最***,舞池中央,
突然响起一声划破天际的、凄厉的尖叫。啊——“啪”的一声,
大厅的灯光瞬间全部亮起,所有宾客都循着声音,齐刷刷地向舞池中央望去。
只见苏莹莹腰间一片猩红,鲜血正从礼服的接缝处争先恐后地涌出,
迅速染红了那片月光般的纯白。她那精心打理的黑发凌乱地贴在惨白的脸上,
一双眼睛瞪得像铜铃,死死地盯着我,哪还有半点“小白花”的柔弱模样。
她一手捂着流血的腰,一手像疯子一样撕扯着那件已经毁了的礼服,
嘴里发出粗俗不堪的尖叫:哪个***干的!!我的衣服!我的衣服!
尽管她这副泼妇骂街的样子让周围的宾客们都暗暗皱起了眉头。但在场的,哪个不是人精?
一个个都只是围上前,嘴里说着些假意关心的话,脚下却没一个挪动的,
都在兴致勃勃地看好戏。我身后,一个身形高挑、五官俊美得不像话的男人正举着酒杯,
饶有兴味地品鉴着这场闹剧,嘴角还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我再也忍不住,
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这件礼服,是我妈严格按照我的身材尺寸定做的。
为了追求极致的贴合感,腰部的设计别出心裁,
用了一整排细密又坚硬的装饰别针来固定布料,形成自然的褶皱效果。
苏莹莹的身材比我丰腴一些,硬是把自己塞进去,那些被撑到极限的别针,
随着她跳舞时腰部的扭动,不扎穿她的皮肉才怪。本来嘛,我刚才是想提醒一句的。
可谁让他俩非要在我面前上演一出“怜香惜玉、情意绵绵”的剧目呢?这可好,
我当然不能错过这场自作自受的年度大戏了。07我迅速收起笑容,
换上一副焦急万分的神情,端起旁边侍应生托盘里的一杯高浓度伏特加,快步冲了上去。
顾总!我把酒杯塞到他手里,语气紧张得仿佛天要塌了,这种创口感染风险极高,
必须立刻用烈酒消毒才行!不然细菌进入血液,后果不堪设想!快!
我这副无比笃定、专业得堪比急诊科医生的语气,果然让他愣住了。
顾行川看了一眼怀里疼得直抽气的苏莹莹,来不及多想,立马接过酒杯。然后,毫不犹豫地,
将一整杯晶莹剔透的伏特加,尽数浇在了苏莹莹那道鲜血淋漓的伤口上。“啊——!!!
”猝不及防的剧痛,让苏莹莹爆发出比刚才还要凄厉百倍的尖叫,那声音,
几乎要掀翻宴会厅的屋顶。女伴当众如此失态,让顾行川的脸上一阵青一阵白,
尴尬到了极点。他面色微沉,半扶半抱着狼狈不堪的苏莹莹,在众人玩味的注视下,
灰头土脸地逃离了会场。临走前,苏莹莹还死死地瞪着我,那眼神恨不得将我生吞活剥。
可惜,她心中再有不甘,也只能在所有人的目光洗礼下,恨恨地离开。
我面上挂着恰到好处的担忧和无辜,目送他们远去。实则,心里早已笑开了花,
香槟塔在我脑子里炸了十几个。身后的男人啜着浅笑,迈开长腿,举着酒杯向我走来。
我们轻璃,果然还是这么聪明。08陆导!您什么时候回国的?
我惊喜地看着眼前这个男人。陆淮舟,我妈半个关门弟子,当年在时尚界是出了名的鬼才,
后来半路转行跑去拍电影,结果更是一发不可收拾,
年纪轻轻就成了国际上都名气不小的金奖导演。陆淮舟夸张地眨眨眼,一手捂住心脏,
做出心碎的表情。啊——我的心好痛!难道我连发了十条宣告回国的朋友圈,
都抓不住你的眼球吗!季轻璃,你这个没有心的女人!我刚要作势安慰他两句,
我的助理就匆匆忙忙地跑了过来,凑到我耳边低声说,我爸让我立刻回家。看来,
真是伤在“女儿”身,痛在他心呐。我慢悠悠地晃回家,刚推开大门,
我爸季明那夹枪带棒的谩骂声就迎面砸了过来。季轻璃!
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么冷血歹毒!你亲眼看着你妹妹伤成那个样子,血流了那么多,
你居然还能袖手旁观!你的心是石头做的吗!我听得又无语又好笑。爸,
话可不能这么说。我还急中生智,让顾总给妹妹的伤口消毒了呢,怎么能说我冷血?
我换下高跟鞋,赤着脚踩在柔软的地毯上,歪着头看他。况且,
我妈亲手给我设计的那件新礼服,怎么会穿在妹妹身上呢?想来,
也是爸爸您老人家疼爱妹妹,替我做主,送给她了吧?迎着我那双满是质疑的眼睛,
我爸的底气明显不足了。你……你衣服那么多,我哪里分得清哪件是哪件!
就算……就算是你的,你当姐姐的,送给妹妹一件又怎么了?值得你这么斤斤斤计较吗!
我懒得跟他多说,转身就准备上楼。可就在我路过我房间门口时,透过那扇没有关严的门缝,
里面的一幕,让我瞬间僵在了原地。我的未婚夫,顾行川,正坐在我那张柔软的大床上,
而苏莹莹,就依偎在他怀里,一手还缠着绷带。他正低着头,轻柔地替她吹着额前的碎发。
轻璃就是被伯母惯坏了,性子太强势了些,顾行川的声音,是我从未听过的温柔,
你以后要是受了什么委屈,别自己憋着,一定要跟我说,嗯?苏莹莹在他怀里蹭了蹭,
像只温顺的猫,声音又软又糯,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钩子。
她毕竟是我唯一的姐姐……就算她再生气,我也不会怪她的。
姐姐只是……只是太在乎行川哥了,看到我们走得近,吃醋也是难免的。她抬起头,
一双水汪汪的眼睛里,盛满了崇拜和依赖。不过……行川哥,我刚才真的好怕,
现在心还在跳……我可能,需要一点你的安慰……才能好起来……她说着,便微微仰起头,
主动吻了上去。顾行川先是愣了一下,随即反客为主,一手扣住她的后脑勺,加深了这个吻。
房间里,只剩下暧昧的喘息和唇齿交缠的黏腻声响。两个人,在属于我的空间里,
在我的床上,难舍难分。一阵尖锐的刺痛,狠狠穿透了我的心脏。起初,
我是真的不愿意相信。那个从小爱护我、陪伴我、我曾以为会是我一生归宿的顾行川,
会这样背叛我。可是一幕幕摆在眼前的事实,却像一记记响亮的耳光,由不得我不信。人,
原来是真的会变的。顾行川,早已经不是我记忆中那个会为我赶走恶犬的少年了。
我面无表情地收起正在录像的手机,深吸一口气,然后抬起脚——“砰”的一声,
用尽全身力气,踹开了房门。09门板撞在墙上,发出一声巨响。床上的两个人如遭雷击,
猛地分开。苏莹莹吓得尖叫一声,整个人往顾行川怀里死命地缩。
顾行川似乎完全没想到我会以这种方式突然出现,脸上闪过几秒钟的慌乱,但很快,
他就强行镇定了下来。他非但没有一丝心虚,反而理直气壮地对我怒目而视。季轻璃!
你疯了吗!谁让你踹门的?你的礼貌和教养呢?我掀起眼皮,看着他那张道貌岸然的脸,
简直想把隔夜饭都吐出来。礼貌?教养?我冷笑一声,环顾着这个我无比熟悉的房间,
第一,别说这间房,这座别墅在我成年那天,房产证上写的就已经是我的名字。我在我家,
想踹哪扇门就踹哪扇门。我向前一步,目光像刀子一样刮过他们两个人。第二,
我亲爱的未婚夫,我刻意加重了“未婚夫”三个字,你和我这位‘好妹妹’,
现在又是在我的床上,做些什么有礼貌、有教养的事情呢?顾行川的脸涨成了猪肝色,
他大概没想到我嘴巴能这么毒。但他毕竟是顾行川,很快就找到了一个荒唐到可笑的借口。
我刚才,只是一时嘴痒。呵。好一个“一时嘴痒”。巨大的荒谬感瞬间将我笼罩,
我被他这***的程度气得浑身发冷。我爸季明听到楼上的巨响,也冲了上来。
当他看清房间里我们三人对峙的场景时,他立刻就明白了发生了什么。可他眼睛里闪过的,
居然不是愤怒,而是一丝……惊喜?轻璃!你看看你像什么样子!
他上来就不分青红皂白地指责我,你什么都有,
家世、容貌、财富……你让一点给莹莹怎么了?就当是可怜可怜她!我再也听不下去。
我二话不说,抬起手,用尽全力,一耳光结结实实地抽在了我爸的脸上。“啪!”清脆响亮。
你这么大的脸,让我扇两巴掌怎么了?整个世界都安静了。我爸捂着脸,
一副不可置信的样子。顾行川也愣住了,大概从来没想过我会动手打长辈。还有你,
我转过头,死死地盯住顾行川,重复着他刚才的话,嘴痒?我甩了甩被震得发麻的手,
反手又是一声更响亮的“啪”,甩在了他那张俊俏的脸上。嘴痒是病,得治。
吃大嘴巴子,就是最好的药方。三个人,全都僵在原地,像被按了暂停键。
他们大概从来没见过我这样,像一头发了疯的野兽。
苏莹莹早就没了刚才在床上那副勾人的媚态,她哆哆嗦嗦地往我爸身后躲,
活像我下一秒就要撕了她。季叔叔,我……我害怕……姐姐她……
我冷笑着作势要再抬手,顾行川终于反应过来,一把攥住了我的手腕。够了!季轻璃!
你究竟在闹些什么?!他居高临下地看着我,那眼神,
仿佛我才是那个犯了滔天大罪、不可理喻的人。而他这个始作俑者,则永远冷静、体面,
又无辜。我扯出一个皮笑肉不笑的表情,用力甩开他的手。我看你是小脑萎缩,
听不懂人话了是吧?忤逆了你的狗屁意愿,就是胡闹?我的目光从他们三人脸上扫过,
一字一顿地说道。我家,可不收留精神病患者和没皮没脸的寄生虫。现在,立刻,
马上,全都给我滚出去。10我妈一回到家,看到的就是瘫在沙发上,双眼通红,
像只斗败了的公鸡的我。哟,这是谁把我们家的小公主气成这样了?来,跟妈妈说说,
妈妈给你出气。我深吸一口气,像小时候受了委屈一样,一头扎进我妈温暖的怀里。妈,
我想……解除和顾行川的婚约。我妈抱着我的手,明显愣了一下。她感到惊讶,
完全在我的意料之中。毕竟,从小到大,我就像顾行川的小尾巴。最爱往顾家跑,
跟在他***后面,一口一个“行川哥哥”,甜得发腻,惹得两家大人们都哭笑不得。
喜闻乐见的,两家长辈便早早地为我们定下了婚约。所有人都以为,我季轻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