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高岭之花入凡尘江屿站在“甜度超标”奶茶店门口,下午四点,太阳还晃得人眼晕。
玻璃门上贴满了花花绿绿的便签纸,写着各种青春宣言和许愿,比如“期末不挂科!
”“高数放过我!”,还有“江教授求捞!”。他推门进去,
门上挂着的风铃叮铃哐啷一阵乱响,像被踩了尾巴的猫。店里冷气开得足,
瞬间扑灭了外面的燥热。空气里浮动着浓郁的奶香、茶香,还有一股子新鲜水果的酸甜味儿,
混在一块儿,有点上头。几个建筑系的大二学生挤在柜台前,脑袋凑在一块儿,
叽叽喳喳地争论着哪款新品热量低点。“老板,一杯‘芋泥波波霸’,少糖,去冰!
”一个扎着高马尾的女生拍板决定,嗓门挺亮。“好嘞!
”柜台后面传来一个清脆带笑的声音。江屿的目光越过那几个学生的头顶,
精准地落在那个正弯腰从冰柜里取牛奶的身影上。苏晚。她今天穿了件嫩黄色的T恤,
衬得皮肤白得晃眼,头发随意地盘在脑后,几缕不听话的发丝黏在汗湿的颈边。
她动作麻利得很,舀芋泥,加牛奶,放进搅拌机,嗡嗡嗡地响。他走到柜台前,没说话,
就安静地站着。存在感却强得像一块突然砸进池塘的大石头。
那几个争新品的学生感觉光线被挡了大半,下意识回头,看清来人,集体卡壳了半秒。
“江…江教授?!”高马尾女生脱口而出,声音都变了调,带着点难以置信的激动和紧张。
另外几个也瞬间站直了,刚才的活泼劲儿全没了,眼神飘忽,
像一群被教导主任抓包的小鸡崽。建筑系的江屿教授。系里最年轻的正教授,
顶着名校光环回国,学术能力牛得一塌糊涂,人长得更是不讲道理。那张脸,线条干净利落,
鼻梁挺直,薄唇习惯性地抿着,眼神清凌凌的,看图纸时像能穿透钢筋混凝土,
看人时就显得有点疏离。常年一丝不苟的白衬衫扣到最上面一颗,黑色西裤熨得笔直,
浑身上下写满了“生人勿近”和“严谨治学”。
是全校女生甚至部分男生暗地里嗷嗷叫的“高岭之花”,
也是学生们公开场合不敢造次、只敢远观的“禁欲系男神”。谁能想到,这位神坛上的人物,
会出现在后门这家小小的、甚至有点吵的奶茶店里?还站得这么理所当然,
像是在等一杯再普通不过的饮品。苏晚抬起头,看到是他,眼睛里飞快地闪过一丝狡黠的光,
像只偷腥成功的猫。她没立刻搭理他,反而先麻利地把那杯“芋泥波波霸”封好口,
插上粗吸管,递给高马尾女生:“同学,你的好了。”女生接过奶茶,手都有点抖,
飞快地瞄了江屿一眼,又赶紧低下头,拉着同伴几乎是同手同脚地挪到旁边的取餐区去了,
耳朵根红得滴血。店里一下子安静了不少,
只剩下搅拌机的余音和风铃偶尔被空调风吹动的轻响。苏晚这才转过身,双手撑在柜台上,
身体微微前倾,笑眯眯地看着江屿,那笑容甜得能齁死个人,语气更是熟稔得不行:“哟,
江教授,又来买奶茶啦?今儿想喝点啥?还是老规矩?”她故意把“又”字咬得特别重,
带着点促狭的意味。那几个假装喝奶茶实则竖着耳朵偷听的学生,互相交换着“***有情况!
”的眼神,兴奋得差点原地蹦起来。江教授居然真是这里的常客?!江屿脸上没什么波澜,
依旧是那副清冷禁欲的模样,
仿佛周围那些探究的、八卦的、快把他后背烧出洞来的目光都不存在。他淡淡开口,
声音不高,却清晰地穿透了店里那点背景音乐:“嗯。”他顿了顿,
目光落在苏晚那双因为常年碰水、指关节有点泛红的手上。“少冰,三分糖。
”他清晰地报出要求,然后补充了一句,“和昨天一样。”苏晚心里翻了个白眼。装,
你就装!人模狗样的!她面上笑容不变,手脚麻利地开始操作。拿杯子,
舀冰块特意少放了几颗,倒进滤好的红茶,加奶,精准地舀了三分糖的糖浆。
动作行云流水,带着一种独特的韵律感。调制完成,她拿起杯盖准备封口。就在这时,
江屿的手也恰好伸过来,像是要接过奶茶。他的指尖,干燥微凉,带着点粉笔灰的味道,
极其“自然”又无比精准地,擦过了苏晚握着杯子的掌心。那触感,像羽毛轻轻扫过,
又带着电流。细微,隐秘,
只有他们两个当事人能感受到其中蕴含的、不足为外人道的亲昵和撩拨。
苏晚的手几不可察地抖了一下,差点没拿稳杯子。一股热气“腾”地冲上脸颊,
耳朵尖瞬间就红了。她飞快地抬眼瞪他。江屿却像没事人一样,表情纹丝不动,
眼神平静无波,仿佛刚才那个偷偷摸摸搞小动作的人根本不是他。他甚至微微颔首,
语气平淡得像在讨论天气:“谢谢。” 然后稳稳地接过了那杯三分糖少冰的奶茶。
指尖那一触即逝的温度,却像烙印一样烫在苏晚的掌心,一路蔓延到心尖。她强作镇定,
扯出个职业假笑:“不客气,江教授慢走,欢迎下次光临!”江屿拿着那杯温热的奶茶,
转身,迈着他那标志性的、沉稳又疏离的步子,走出了“甜度超标”。
阳光在他挺拔的背影上镀了层金边,依旧是不食人间烟火的高岭之花。只有苏晚知道,
刚才他擦过她掌心时,那指尖的温度,比手里的奶茶杯还要烫人。店里那几个学生,
全程目睹了“高岭之花点单”和“疑似指尖接触”的场面,激动得快要窒息了。
等高岭之花的身影彻底消失在门外,小小的奶茶店瞬间炸开了锅。“***!***!***!
”高马尾女生一手捂着胸口,一手猛拍同伴的肩膀,语无伦次,“你看见没?看见没?
江教授的手!是不是碰到了?!”“绝对碰到了!虽然就一下下!
”另一个戴眼镜的男生压低声音,眼睛放光,“我的天,江教授居然喝奶茶?还是固定口味?
三分糖少冰?这设定太魔幻了!”“重点是老板娘啊!老板娘脸红了!你们看见没?
就耳朵尖!红得可快了!”第三个女生激动地补充,仿佛发现了新大陆。“对对对!
而且老板娘跟他说话那语气,熟得不像第一次打交道!‘又’来买奶茶,‘老规矩’!
信息量巨大!”“难道……我们冰山教授暗恋奶茶西施?”高马尾大胆推测,
眼睛亮得像探照灯。“呸!什么暗恋!那气场,
那眼神……感觉更像……”眼镜男推了推眼镜,一脸深沉,“像高手过招!表面风平浪静,
底下暗流汹涌!”“对对对!就是那种张力!懂不懂?性张力拉满!”女生猛点头,
一脸“我懂”。苏晚一边擦着吧台,一边听着这群小孩儿自以为很小声的***讨论,
嘴角忍不住抽了抽。暗恋?高手过招?性张力?她低头看了看自己掌心,
那里似乎还残留着那点微凉的触感。一群小屁孩懂个屁。那是她老公。合法的。
持证上岗的那种。只不过,这证,藏得比较深。深到除了他俩,
全世界都以为江屿教授这辈子注定和钢筋混凝土图纸相伴终生了。2 指尖温度计晚上十点,
“甜度超标”打烊的卷闸门哗啦啦落下,隔绝了外面世界的喧嚣。
苏晚甩掉脚上磨得脚后跟生疼的帆布鞋,光着脚丫踩在冰凉的地板上,长长地舒了口气。累,
浑身骨头都像散了架,尤其是腰,酸得直不起来。她拖着灌了铅似的腿,
摸黑穿过小店的狭窄后堂,推开一扇不起眼的小门。门后不是仓库,
而是一个小小的、带独立卫浴的隔间——她暂时的蜗居。空间不大,一张单人床,
一个简易衣柜,一张堆满了奶茶配方笔记和账单的小书桌,塞得满满当当。没开大灯,
只拧亮了书桌上那盏小小的、光线暖黄的台灯。昏黄的光晕勉强照亮一小片区域。
空气里还残留着白天奶茶店的各种甜腻气味,混合着洗涤剂的味道。
苏晚把自己摔进那张硬邦邦的单人床里,脸埋进枕头,发出一声疲惫的闷哼。
只想立刻睡死过去。“咔哒。”极其轻微的开门声。不是奶茶店前门,
是后巷那道几乎没人走的防火门。一道修长挺拔的身影悄无声息地闪了进来,
带进一丝夜晚微凉的空气。来人熟门熟路,反手轻轻带上门,落锁。动作轻得像猫。是江屿。
他脱掉了白天那身标志性的白衬衫黑西裤,换上了质地柔软的灰色家居服,
整个人少了那份拒人千里的锋利,多了点居家的慵懒,但那股子清冷劲儿还是在骨子里。
他走到床边,看着床上那滩累得快要化掉的“液体”,眉头几不可察地蹙了一下。没说话,
只是弯下腰,温热干燥的大手覆上她后腰酸胀的肌肉,力道适中地按揉起来。
“嗯……”苏晚舒服得哼了一声,像只被顺毛的猫,紧绷的身体慢慢放松下来。她翻了个身,
侧躺着,眼睛睁开一条缝,看着床边垂眸给她***的男人。
暖黄的台灯光勾勒着他利落的下颌线,鼻梁投下一小片阴影,长长的睫毛垂着,
遮住了那双清冷的眸子。专注又温柔。这副模样,
要是被他那些战战兢兢的学生或者系里那群对他又敬又怕的同事看见,估计能惊掉下巴。
“江教授,”苏晚的声音带着浓浓的倦意,还有点刚睡醒的沙哑,故意拖长了调子,
“您老人家今天‘调研’得挺深入啊?指尖温度计都用上了?
”白天在店里那“不经意”的触碰,她可没忘。江屿手上的动作没停,
指腹精准地按压着她腰眼一个酸胀的穴位,力道恰到好处。他眼皮都没抬一下,
声音低沉平稳,一本正经:“嗯。数据采集需要多样化手段。皮肤接触的体感反馈,
也是重要参数之一。”苏晚:“……”听听!这说的是人话吗?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
她被他这学术腔调的回答噎得差点一口气没上来。抬脚,没好气地踹了他小腿肚子一下,
脚丫子撞上他结实的小腿骨,自己反而硌得有点疼。“嘶!姓江的!说好的隐婚呢?
说好的地下党接头呢?”苏晚揉着自己的脚,瞪他,“你白天那眼神,那动作,
生怕别人看不出来我俩有一腿是吧?还‘和昨天一样’?生怕别人不知道你是常客?
”江屿终于停下了***的手。他直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她。暖黄的光线落在他脸上,
那双清冷的眸子此刻却像深潭,映着一点跳动的光,有点深,有点沉。
他没直接回答她的质问,反而慢条斯理地开始解自己家居服的纽扣。一颗,
两颗……动作不疾不徐,带着一种掌控一切的从容。“我是在认真履行我的职责。”他开口,
声音比刚才更低了些,像羽毛刮过耳膜。
苏晚被他这突如其来的动作和语气弄得有点懵:“什么职责?”江屿解开了最后一颗纽扣,
露出线条流畅的胸膛和紧实的腹肌。他俯身,双手撑在她身体两侧,
将她困在自己和床铺之间。灯光被他高大的身影挡住大半,苏晚整个人笼罩在他的阴影里。
那股清冽的、带着点书卷和干净皂角的气息瞬间将她包围。他低下头,
温热的气息拂过她的耳廓,声音低沉得像大提琴的弦音,
带着点不容置疑的意味:“调研‘奶茶对特定人群工作效率及身心状态的持续性影响’课题,
江太太。”他的唇几乎贴着她的耳垂,每一个字都清晰地敲打在她的神经上。
“尤其是对‘主要研究员’本人的影响。数据表明,”他顿了顿,
目光意有所指地扫过她酸软的腰,“昨晚的‘深度交流’后,我今天处理积压图纸的效率,
提升了百分之二十三点七。这效果,非常显著。”苏晚的脸“轰”一下红了个透,
连脖子根都烧了起来。又羞又恼。“江屿!你这个伪学术分子!衣冠禽兽!
”她抬起手想捶他,手腕却被他轻而易举地捉住,按在枕边。他低头,
吻住了她因惊愕而微张的唇,堵住了她所有未出口的控诉和羞恼。这个吻,
带着白天压抑的克制和夜晚汹涌的占有欲,温柔又强势,瞬间夺走了苏晚所有的氧气和力气。
她脑子里那些关于“隐婚”“低调”的念头,被搅得七零八落,
只剩下他滚烫的气息和唇齿间攻城略地的强势。昏黄的台灯光线里,狭小的单人床上,
两个身影紧密地交叠在一起。白天的“高岭之花”教授,
此刻彻底撕下了那层清冷禁欲的伪装,露出了只属于他合法妻子的、炽热而真实的模样。
窗外,是沉沉的夜色。窗内,是唇齿相依的喘息和细碎的低吟。
那杯三分糖少冰的奶茶带来的“工作效率提升”,
似乎正在以一种更直接、更“深入”的方式,被持续验证着。隐婚?
在属于他们两人的、绝对安全的黑暗里,这个约定暂时被抛到了九霄云外。
3 地下党的甜蜜日子就在这种“地下党”的***和“伪学术调研”的甜蜜中滑过。
江屿依旧是建筑系那个高不可攀、让学生们又敬又怕的江教授,
苏晚依旧是后门奶茶店那个笑容甜美、偶尔会对着教授脸红的小老板娘。
学生们私下关于“江教授与奶茶西施不得不说的二三事”的讨论帖,
在建筑系内部论坛的角落里顽强地生存着,时不时被顶上来一下,添油加醋,脑洞大开,
成了大家枯燥学习生活里的调味剂。不过谁也没当真,毕竟,那可是江屿啊!
不食人间烟火的江教授!怎么可能?4 暴雨中的官宣直到那个周五下午。
天气预报说傍晚有雷阵雨,但谁也没当回事。初夏的雨,来得快去得也快。
苏晚下午去城东的食品批发市场进货,主要是新上架的一款进口椰浆,店里存货告急了。
她骑着她那辆服役超过五年、除了铃铛不响哪儿都响的小电驴,
吭哧吭哧地载着两箱货往回赶。结果,刚骑到离学校还有两条街的一个上坡路段,
天就毫无预兆地黑透了。乌云像打翻的墨汁,沉甸甸地压下来,狂风骤起,
卷起地上的尘土和落叶,打得人睁不开眼。“轰隆隆——!”一道惨白的闪电撕裂天幕,
紧跟着就是震耳欲聋的炸雷!豆大的雨点噼里啪啦砸下来,瞬间就连成了狂暴的雨幕,
天地间一片白茫茫的水汽。苏晚暗叫一声糟糕!她赶紧靠边停车,想从车座底下翻雨披。
这雨来得太急太猛,砸在身上生疼。小电驴在狂风暴雨中瑟瑟发抖。就在她手忙脚乱的时候,
小电驴发出几声有气无力的“突突”声,然后……彻底熄火了!苏晚:“!!!
”她不信邪地又拧了几下电门,毫无反应。仪表盘也黑了。完犊子了!早不坏晚不坏,
偏偏在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还赶上百年不遇大暴雨的时候***?!
冰冷的雨水瞬间就把她浇了个透心凉。嫩黄色的T恤紧紧贴在身上,勾勒出狼狈的曲线,
头发湿漉漉地黏在脸上、脖子上,水滴顺着下巴颏儿往下淌。她抹了把脸,
试图在倾盆大雨中看清周围的环境,想找个地方躲躲。可这路段,一边是爬满藤蔓的高墙,
另一边是封闭施工的工地围挡,连个公交站台都没有!
只有几棵被风雨吹打得东倒西歪的行道树。雨水顺着头发流进眼睛,又涩又疼。
风像刀子一样刮在身上,冷得她直哆嗦。那两箱椰浆还绑在车后座上,被雨淋得湿透。
绝望感像冰冷的潮水,一点点漫上来。就在她抱着胳膊,缩在小电驴旁边,
像只被遗弃的落汤猫,无助又凄凉的时候——一道刺眼的车灯穿透厚重的雨幕,由远及近,
稳稳地停在了她旁边。苏晚被灯光晃得眯起眼,透过模糊的雨帘,
看到那是一辆线条冷硬、通体漆黑的SUV。雨水冲刷着它锃亮的车身,显得格外沉静有力。
驾驶座的车门打开。一把宽大的黑色雨伞“嘭”地一声撑开,像一朵骤然绽放的黑莲,
瞬间隔绝了上方倾泻而下的暴雨。伞下,迈出一条包裹在熨帖西裤里的长腿,接着,
是挺括的白衬衫,一丝不苟的领口,最后,是那张熟悉到刻进骨子里的俊脸。江屿。
雨水在他头顶的伞沿汇成一道道小瀑布。他脸上没什么表情,
依旧是那种清冷的、仿佛天塌下来都波澜不惊的样子。只是那双深邃的眼睛,
在看到浑身湿透、瑟瑟发抖、狼狈得像只流浪猫的苏晚时,
眸底深处有什么东西剧烈地翻涌了一下,瞬间又归于沉静,只剩下浓得化不开的墨色。
他没有丝毫犹豫,甚至没有多看旁边那辆抛锚的小电驴一眼。他大步走到苏晚面前,
高大的身影完全将她笼罩在自己的伞下。风雨声似乎在这一刻都小了下去。苏晚仰着头,
雨水还在顺着她的睫毛往下滴,她张了张嘴,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
只发出一个带着颤抖和不敢置信的气音:“你……你怎么……”江屿没说话。
他只是伸出另一只没有撑伞的手臂,动作坚定,不容抗拒地,穿过她的膝弯和后背,
稍一用力——苏晚整个人瞬间离地,落入了一个坚实、滚烫的怀抱。“啊!
”她短促地惊呼了一声,下意识地搂住了他的脖子。
他身上清冽干净的气息混合着一点点雨水的潮湿,瞬间将她包围。
隔着同样被雨水打湿的薄薄衬衫布料,她能清晰地感受到他胸膛传来的、沉稳有力的心跳,
以及那灼人的体温。这怀抱,像一个避风的港湾,隔绝了外面所有的狂风骤雨和冰冷。
江屿稳稳地抱着她,转身,大步流星地走向那辆黑色的SUV。他拉开副驾驶的门,
小心地将她放进干燥温暖的车内。整个过程快得不可思议,苏晚甚至没反应过来,
人就已经坐在了舒适的座椅上。他俯身,扯过安全带,“咔哒”一声给她扣好。
指尖不经意擦过她湿透冰凉的锁骨,带着灼人的温度。“等我一下。”他的声音低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