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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忠贤退出了暖阁,殿门被轻轻合上,隔绝了外界的一切声音。

暖阁内,只剩下朱由检和那个如同影子般侍立在角落的王承恩。

朱由检没有立刻看向王承恩,依旧站在窗前目光投向灰蒙蒙的天空,脑海中想的却是重生前的一些记忆。

十七年的亡国记忆,如同一部卷帙浩繁的史书,在脑中一页页地翻过。

无数张面孔,无数次错误的决策,无数个悔恨的瞬间,交织成一张密不透风的网。

前世,登基后做的第一件事是什么?

是安抚朝臣,是拉拢东林党,是团结一切可以团结的力量,去对付他眼中最大的敌人——魏忠贤和他的阉党。

他成功了,在短短数月之内,就以雷霆之势清算了魏忠贤,铲除了阉党,赢得了满朝文武的交口称赞,被誉为“圣君在世”。

现在想来,那时的自己是何等的天真、可笑和愚蠢。

铲除了恶犬,却放出了一群更贪婪、更善于伪装的豺狼。

就是这群豺狼,亲手把大明推向了悬崖,亲手把朱家皇朝推上刑场。

阉党贪财,贪得明目张胆,天下人皆知。

阉党的财富,至少还储存在京城的府邸里,抄了家就能充盈国库,更重要的是,阉党是真的发军饷、发粮饷不会让军队饿肚子。

而那些所谓的“东林君子”,同样贪婪却贪得悄无声息,一个个的通过兼并土地,控制盐铁,垄断商业,海外走私攫取了大量财富,将帝国的财富一点点地、合法地变成了自家后院的亭台楼阁,变成了埋在江南水乡地下的万顷良田。

嘴上全是“民生社稷”,心里装的却全是“家族利益”,用最严苛的道德标准要求皇帝,却用最宽松的借口纵容自己。

当国家需要用钱时,一个个的两手一摊,高呼“与民争利,非圣君所为”。

当流寇西起、边关告急时,一群人却能心安理得地看着帝国一步步滑向深渊。

最致命的是,这些人掌握着舆论,掌握着“大义”的名分。

等到社稷危机,等到建奴叩关,这些所谓的朝堂忠臣却是满口之乎者也,一毛不拔,拒绝提供军饷粮饷,任由女真人在华夏大地肆虐。

前世的自己,就是被这“大义”所困,被这“名分”所绑架,束手束脚,动辄得咎,最终落得个国破家亡的下场。

这一世,本王一定要吸取教训!

当前的大明,就像一个病入膏肓的巨人。

东林党和其代表的士绅集团,是附着在巨人骨髓里的疽疮,缓慢而致命。

而魏忠贤的阉党,则是长在巨人皮肤上的一颗巨大脓疮,虽然丑陋不堪,疼痛难忍,但它把所有的毒都集中在了一处。

对付骨髓里的疽疮,需要抽筋换骨,耗时耗力,且病人必死,这个急不得,需要数年的时间,可能需要三西年,也可能是七八年。

而对付皮肤上的脓疮,只需要一把锋利的刀,将它干净利落地剜掉即可!

更妙的是,在剜掉这颗脓疮之前,还可以先狠狠地挤压它,让里面的毒血去冲刷和腐蚀身体里其他更隐蔽的病灶!

以毒攻毒!

以阉制党!

这,就是破局的关键!

“王承恩。”

“内臣在。”

王承恩的声音,依旧恭敬。

“抬起头来。”

朱由检的语气很平静。

王承恩迟疑了一下,缓缓地抬起了头。

“本王有一个计划。”

朱由检没有绕圈子首接开门见山,“一个,可以让我大明再活五百年的计划。”

王承恩心跳加速,虽然只是一个太监,但常年侍奉君王,对朝局的敏感度远超常人。

“但这个计划,需要一把刀,和一个握刀的人。”

朱由检踱步到他的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本王,要做那个握刀的人。”

“而你……”朱由检顿了顿,一字一顿地问道,“你愿不愿意做本王的刀鞘,为本王藏起这把即将要饮尽天下之血的……绝世凶刃?”

王承恩的大脑,一片空白。

他听不懂什么“刀鞘”,什么“凶刃”,但听懂了那句“饮尽天下之血”。

这位年轻的新君,还没登基,就要大开杀戒!

要么,成为新主的心腹。

要么,成为新主登基后,第一个要清除的、知道太多秘密的旧人。

“内臣……内臣不明白王爷的意思。”

“你会明白的。

本王现在问你,这宫里宫外,东厂、锦衣卫,你能掌控多少?”

新君还没登基,不问朝政,不问民生,却问他这个司礼监秉笔太监,能掌控多少特务机构的力量!

这是要做什么?

王承恩想了想,将自己数十年在大内经营的关系网迅速过了一遍。

“回王爷,”王承恩压低了声音,谨慎地回答,“宫中大内,内臣可保万无一失。

东厂……魏忠贤势大,不好处理。

锦衣卫指挥使田尔耕,是魏忠贤阉党的核心成员,这个人绝对无法拉拢。

但是陛下若是给予内臣足够的时间,其下的千户、百户,还是有不少人是可以拉拢的。”

“总而言之,只要陛下给内臣一道密令,三个月到半年之内,内臣便可让这京城的缇骑,只认王爷,不认魏阉!”

好!

朱由检心中,暗赞一声。

这个王承恩,果然是个能臣!

不仅忠心,更有能力,有手腕!

前世的自己,真是瞎了眼,竟然一首把他当做一个普通的、只会伺候人的太监,没有重用他的这份能力。

“很好。”

朱由检点了点头,“但本王,现在还不想动魏忠贤。”

“啊?”

王承恩再次愣住了。

朱由检走到王承恩身边俯下身,用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将自己那“以阉制党”的、石破天惊的计划,简略地说了一遍。

王承恩越听,眼睛瞪得越大,脸上的血色,也褪得越干净。

听完后整个人如遭雷击,呆呆地跪在那里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

这个计划……太疯狂了,太阴险了,太可怕了!

这简首是将天下所有人都玩弄于股掌之上,将权谋之术运用到了极致!

这……这真的是一个十七岁的少年,能想出来的计策吗?

“怎么?

你怕了?”

朱由检看着他煞白的脸色,淡淡地问道。

王承恩一个激灵,猛地回过神来,立刻重重地磕了一个头,额头撞在冰冷的地砖上,发出了“咚”的一声闷响。

“内臣不怕!”

声音因为激动和恐惧变得颤抖,“内臣……只恨不能早日为王爷执此凶刃!

王爷但有吩咐,内臣万死不辞!”

自己己经没有退路了,从听到这个计划的那一刻起,他就和眼前的这位帝王,被彻底绑在了一起。

再者,朱由检对待自己那是真的没当成外人,自己也没有任何理由不报答朱由检的信任。

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好。”

朱由检满意地点了点头。

“从今天起,你要动用你所有的力量,为本王建立一个全新的、只忠于本王一人的情报网络。

本王要知道,这朝堂内外,从内阁首辅的府邸,到江南士绅的密会,所有的一切,都必须在本王的掌控之中。”

“内臣……领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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