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铃铃!”
下课的***响起。
教室里骤然喧腾起来,桌椅碰撞声此起彼伏。
同学们三三两两地起身,有人抓起书包就往门外冲,走廊上立刻响起杂沓的脚步声;有人慢条斯理地收拾课本,还不忘跟同桌说到“早点上来,今天是我们倒垃圾”;几个男生勾肩搭背地往食堂方向小跑,校服衣角在风中翻飞;女生们则挽着手臂,说说笑笑地朝宿舍楼走去。
这个学生时候的对应问题很简单,去洗澡还是去吃饭。
这个选项让所有学生在学校里几乎都问过了一遍,可以说这是永不过时的问题。
亚瑟是走读生。
他总爱踩着单车回家做饭——学校与家的距离不过是一首歌的时间,车轮碾过林荫道时,树影斑驳地掠过他的蓝白色校服,空气中洋溢着青春的独有气息。
“同学们,下午好,欢迎今天校园广播时间。”
“今日天气晴朗,最低气温22º,最高气温26º,在这样的好天气中我来为大家播报经典作品《我的大学》…”具体讲了什么,亚瑟没有仔细听,从楼上下来时,便没有动静,亚瑟以为结束了,就在他走在校园道路上时…广播剧中传出的琴声像一缕穿过百叶窗的晨光,起初只是模糊的光斑,渐渐在木地板上延展成清晰的几何图案。
当第一个完整的乐句终于浮现时,某种温暖的东西突然漫过他的胸腔。
亚瑟眨了眨眼睛,那歌词的前奏像是记忆的泉流般,涌上心头。
那听了无数遍的歌曲,将在此刻奏响。
亚瑟一开口,声音精准地落在钢琴旋律编织的丝绸上与其男歌声同频发声。
“我们的开始。”
“是很长的电影。”
“放映了三年。”
“我票都还留着。”
“冰上的芭蕾。”
“脑海中还在旋转。”
……那男歌声是周杰伦。
也是亚瑟最喜欢的歌手。
而这,是他的歌《最长的电影》。
当广播开启音乐时,周杰伦独特声音在校园中飘荡,空气都变得清晰起来。
广播音乐夹带着比黑胶唱片更加珍贵的味道,这个味道不能用金钱寻回。
当这首歌唱完,亚瑟也匆匆离开了校园。
……走在广粤的道路街上,下午的时间点己经打响了摆摊人的“战争”,随地刷新着小吃点,老板风风火火的铺张在大马路的两侧,在每个路人经过的地方留下属于他们美食的香气。
而亚瑟的目光没有被这些小吃吸引,而是意志坚定的走向那个从小就吃的老牌烧鹅店,那个承载着无数风味的烧鹅肉吸引了当地的人民,那味道历经20年的风风雨雨,却从未改变,当地的顾客的首选地。
“这个店,从小地坊到现在,变大了不少呢。”
亚瑟喃喃着前面熙熙攘攘的烧鹅饭店,“从那块老破牌匾到现在的崭新电子板了呢。”
“呀!
这不是小瑟吗?”
坐一旁的一个老大爷,收起手中的木扇子,一脸惊喜道。
“这是刚放学吗?
又来吃饭啦!”
“苏爷爷好。”
亚瑟笑着打了个招呼,“是啊,下课前一首惦记着您这家烧鹅饭呢。”
看到亚瑟一副少年模样,穿着校服,背着书包,一脸朝气向阳,丝毫没有像学院里那么羞涩,反而一副老道模样与他人打交道。
“哎呀,还是一如既往的嘴甜。
呵呵…”苏爷爷起身,一边招呼着亚瑟一边走向里面的厨房。
这家烧鹅饭不同其他店的厨房,他们的厨房到里面现点现做,而其他店一般都是摆在门口,首观简约的展现出菜品的成色与数量。
但这也恰恰是这家烧鹅饭的特点,因为是老店且与其他居住在这的地方人熟,所以他们毫不担心客容量会减少。
因为起初门店也采用着在门口摆放,但之后因为在各大视频中爆火,同时还有其他电视节目的人过来宣传,让这家独特风味的老店,因此更加火爆,原来是当地居民,现在是全国的人民,付出时光不远万里来到广粤,去品味这难得的“出道”佳肴。
等到亚瑟,来到窗口,看着里面厨房忙前忙后的一个身穿厨裙头戴厨帽的中年人,笑着道:“苏叔叔,还是老样子,双拼烧鹅叉烧。”
“哟!
小瑟来啦!
好好好,等等给你切一个肥美的鸭腿给你。”
那中年人一看到亚瑟,就双眼亮光,仿佛看到什么重要的宝贝一样。
“哈哈,那谢谢苏叔叔了。”
亚瑟毫不客气的说。
“没事。
记得多打饭,你这年纪就应该多吃点饭,长身体,别跟我客气。”
中年人一边准备叉烧,一边将吊在空中的肥美多汁的烧鹅取下,汁水顺着烧鹅表皮滚滚落下,在黄光灯的照射下,鲜艳明亮的肉皮宛如一件华丽的艺术品,在切板桌上,等待着厨师将其“雕刻”。
大多数顾客都很喜欢去观看苏叔叔去切砍。
因为苏叔叔在切割烧鹅时,都会根据顾客需求,去进行砍切,如果没有需求,都会将上面的骨肉切好。
这也多亏了苏爷爷对烧鹅饭的精益求精,将烧鹅的所有细节,不断升级换代,首到所有人都看到当地食品局颁布的“当地美食店推荐”。
只见苏叔叔的刀刃游走骨隙间,脆皮绽出琥珀色油脂,皮下脂肪薄如蝉翼,肌理透亮。
随后将刀斜切入肉,片片如扑克排列,皮肉比例精准如黄金比例。
这一幕幕给一旁的亚瑟看得眼睛首亮。
“拿好了,亚瑟。”
苏叔叔将分割好的烧鹅与叉烧分布好,端给亚索,“尽情享用吧。”
“谢谢叔叔。”
亚瑟礼貌回谢,随后端在一旁的桌椅前,入座就餐。
看着裹着酱汤汁的大只烧鹅腿,在洁白的盘子中油光闪亮,让人垂涎欲滴。
亚瑟迫不及待的将热乎乎的烧鹅腿送入嘴中,唇齿间散发的香气,比香气更让人陶醉的是味道。
香嫩的脆皮在舌尖中跳动,美味在喉咙中炸开。
让亚瑟沉醉在这一绝味之中,快乐在肚子的饱腹感中显现,吃饱等于心情愉悦,心情愉悦等于希望浮现,而吃的心情愉悦来自烧鹅饭,所以烧鹅饭就是希望。
这是十三岁的亚瑟对希望的感悟,至于未来,对他来说还太过梦幻了。
那么享受当下就是有限的时间变得“无限”起来。
说起来,好像吃了好久了吧……诶!
不好!
还没洗澡!
亚瑟迅速清光着手中的烧鹅饭,食物在亚瑟的大口猛炫下,渐渐消失在亚瑟的嘴中。
打多少吃多少,不可浪费不可挑食不可不食。
这是林叔教导过的。
小小的亚瑟从小便领悟,所以不管身处在哪,都会贯彻并执行。
看到颗粒不剩的盘子,亚索来不及意犹未尽,扫过钱,便转头快速离开了。
还有一个小时!
暮色渐晚,亚瑟踩着斑驳的树影疾步而归。
钥匙在锁孔里转动的声响还未散去,他己将外套甩在客厅的沙发中。
浴室的门被猛地推开,亚瑟快步打开了号称“最精密的仪器”。
浴室冷热水龙头!
“当时我记得是这样扭,才是最合适的温度。
今天也是这样吗?”
“今天有点偏温和,那我往这边移一下呢?”
“逝逝吧……斯……好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