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篇:雨夜的两个答案雨下得很急,像要把星耀科技办公楼的玻璃幕墙砸出坑来。
林宇站在落地窗前,指间的烟燃到了尽头,
烫得他猛地一哆嗦——就像桌上那份让他同样心惊的报告。
“启明”系统的蓝色光标在屏幕上跳跃,像在宣判:“终止‘温情芯片’项目,
将研发资源转向量子计算,此为最优解。数据显示,前者市场接受度预测仅37%,
后者达89%,三年回报率相差11倍。”报告旁,
放着另一份“不合时宜”的东西:一卷录音带。是昨天去养老院时,护工偷偷塞给他的。
按下播放键,
78岁的李奶奶苍老的声音混着杂音传来:“……要是有个东西能听我说说话就好了,
不用它答,就听听……我家老陈头走了三年,我总觉得他还在阳台抽烟,
想跟他说今天的菜咸了……”雨更大了,敲得玻璃咚咚响。
林宇盯着屏幕上“37%”那个冰冷的数字,又看看录音带转动时泛起的微光。
“启明”算得出成本、收益、概率,可它算不出,李奶奶说“想跟老陈头说话”时,
指尖在膝盖上磨出的茧;算不出,那些被数字定义为“小众”的孤独,在真实世界里,
重得能压垮一个老人的黄昏。他忽然想起创业时在车库里,
老郑说过的一句话:“机器能算清账,可做生意,总得有点账外的人心。
”烟头被摁灭在烟灰缸里,火星最后闪烁的瞬间,林宇抓起录音带,走向研发部。
走廊里的应急灯亮着,把他的影子拉得很长,像在黑暗里,
先迈出了一步不被算法理解的脚印。有些选择,从一开始就不该只看数字。就像这场雨,
落在报表上是“降水量23毫米”,落在李奶奶的窗台上,却是“又一个想跟故人说话的,
漫长的夜”。
《AI时代的决策艺术》第一章:当数据撞上直觉林宇的指尖在会议桌的木纹上摩挲,
桌对面的电子屏正跳动着刺眼的红色预警——星耀科技最新款AI芯片的市场占有率,
三个月内从28%滑落到19%。
“启明”系统给出的分析报告像手术刀般精准:“建议立即降价15%,
同步削减研发投入30%,优先保障现金流。”会议室里的空气像被压缩的芯片,
沉闷得能挤出火花。市场总监张峰的喉结滚动了一下:“林总,‘启明’的模型从没错过。
去年我们就是靠它精准预判了中端市场爆发,才拿下那波红利。
”他的眼镜片反射着屏幕蓝光,像两小块冰冷的芯片。林宇没说话,目光越过众人落在窗外。
五年前他在这间办公室里,用一支马克笔在白板上画下第一版芯片架构图时,
窗外的梧桐还只有手腕粗。那时没有“启明”,只有一群人对着满屏代码熬红的眼,
和他兜里揣了半年、最终敢拍板量产的勇气。“我不同意。”研发负责人周明突然开口,
指节因为用力而发白,“这代芯片的能耗优化是我们的护城河,现在砍研发,等于自断手脚!
”他的声音带着电流般的震颤,“‘启明’算得出市场份额,算得出成本曲线,
但它算不出——用户拆开机箱看到我们的芯片时,眼里那点‘这才是真技术’的光!
”林宇的指腹在桌沿蹭出细微的声响。他想起上周去线下店,
那个戴眼镜的男生捧着他们的芯片说:“虽然贵三百,但你们的散热设计像艺术品。
”那瞬间的温度,是“启明”的数据流里读不到的。“给‘启明’加个参数。”他忽然说,
“把‘用户口碑情感值’纳入权重——从售后工单里的‘谢谢’‘感动’,
到论坛里的‘吹爆’‘一生推’,都算进去。”张峰愣住了:“这怎么量化?
”“量化不了的,就用心算。”林宇站起身,窗外的阳光恰好落在他鬓角的白发上,
“AI能帮我们算清棋盘上的棋子,但决定落子位置的,永远是下棋的人。
”第二章:算法里漏算的心跳“情感交互芯片”的研发进入第六个月,
张博士的团队陷入了僵局。实验室的恒温箱里,排列着三十块试产芯片,
每一块都能精准识别“高兴”“愤怒”“悲伤”,但当他们给养老院的老人试用时,
问题来了——78岁的李奶奶对着芯片说:“今天天气好,就是老陈头没来下棋。
”芯片识别出“中性情绪”,机械地回应:“建议您外出散步。”而护工却知道,
李奶奶说这话时,手指在轮椅扶手上摩挲的频率,和她想念过世老伴时一模一样。
“它能识别情绪,却读不懂情绪背后的故事。”张博士把咖啡杯重重磕在实验台上,
褐色的液体溅在“启明”生成的《情绪识别优化方案》上,
“‘启明’说我们的识别准确率已经92%,可这92%里,藏着多少没被读懂的心跳?
”林宇是在深夜的实验室找到张博士的。他正对着监控录像一遍遍回放李奶奶的片段,
屏幕光在他脸上投下深浅不一的阴影。“你看这里。
”张博士指着李奶奶说“老陈头”三个字时的微表情,“嘴角先翘了一下,
然后眼角垂下去——这不是中性,是‘笑着怀念’,是甜里带点涩的味道。
”“AI学不会‘涩’。”林宇递给他一瓶温热的牛奶,“就像我们小时候吃的橘子糖,
糖纸是甜的,咬开后那点酸,才让人记了一辈子。”他忽然想起自己的父亲,
那个总说“别熬夜”却在他创业失败时,
默默把养老钱塞给他的老头——他从不说“支持你”,但递钱时手背上的青筋,
比任何语言都重。那天晚上,他们改了芯片的底层逻辑:不再追求“识别情绪”,
而是“陪伴情绪”。当系统检测到模糊的情感信号时,不再强行“解读”,
而是像人一样说:“我没太懂,但你愿意多说点吗?”就像护工对李奶奶做的那样。后来,
李奶奶对着优化后的芯片说:“老陈头以前总嫌我做饭咸。”芯片沉默了两秒,
说:“听着像很美的故事呢。”李奶奶笑了,眼角的皱纹里盛着光:“这小东西,
比我那木头儿子会说话。
”第三章:被算法忽略的“无用之用”老周第一次走进创意孵化团队的办公室时,
脚趾都在皮鞋里蜷着。他习惯了代码的精准——if条件成立,就执行A;else,
就执行B。可这里的人不一样:策划小王开会时总在本子上画小人,
设计师小张放着 deadline 不管,跑去公园看了一下午云。
“启明”的员工适配报告在他手机里震动:“周明,您与该团队的协作流畅度为38%,
建议申请调岗。”他盯着那个数字,像盯着一行报错的代码,喉结滚了滚,
终究没按下“发送”。林宇是在茶水间撞见他的。老周正对着咖啡机发呆,
手里攥着的团队周报上,“创意转化率”“方案通过数”这些硬指标旁,
被他用红笔圈出了一行小字:“小王画的用户画像,让测试组哭了三次。
”“知道达·芬奇怎么画《最后的晚餐》吗?”林宇往他杯子里加了块方糖,“他花了三年,
一半时间研究解剖,一半时间去酒馆看醉汉吵架——他说,画耶稣不难,
画出卖者犹大眼里的‘慌’,得看遍人间的‘真’。”老周的手指在周报上摩挲。
他想起上周评审会,小王的方案被批“太理想化”,小姑娘没辩解,
只是把用户访谈录音放了一段:山区的老师说,“孩子们想要能读故事的机器人,
不是会做题的”。那一刻,会议室里的安静,比任何“通过”都有分量。
“你试试用工程师的眼睛,看他们的‘无用功’。”林宇拍了拍他的肩,“小王的画,
是用户的‘情绪原型图’;小张看云,是在找‘自然的韵律’——这些在报表上算‘无用’,
但在产品里,是让用户觉得‘懂我’的密码。”后来,老周在办公桌抽屉里放了个笔记本,
专门记“没用的事”:小李开会时转笔的频率,和他想出好点子的概率成正比;雨天,
团队的创意产出会比晴天高17%;当大家开始聊“昨晚的梦”,说明快有突破性想法了。
这些“数据”永远进不了“启明”的系统,但老周知道,它们是创意团队的“底层代码”。
第四章:算不清的“人情账”星耀科技的医疗AI第一次进山区时,
村医老王把设备推到了墙角。“我摸脉摸了三十年,
你这机器能知道二柱子他娘是因为跟儿媳妇拌嘴才心口疼?
”他的旱烟袋在桌子上敲得邦邦响,
烟锅里的火星溅在“启明”生成的《基层医疗适配方案》上。
项目负责人赵晴急得眼圈发红:“王医生,我们的算法能识别98%的脉象特征!
”“那2%呢?”老王把烟锅往鞋底一磕,“前年三丫她爹,机器说没事,我看他脸发青,
硬是拉去县医院,查出了心梗——那2%,是人命!”林宇赶到村里时,
正撞见赵晴蹲在溪边哭。她手机里是“启明”的警告:“项目推进严重滞后,
建议更换负责人。”溪水潺潺地流,像在数着她掉的眼泪。
“知道中医为啥要‘望闻问切’不?”林宇在她身边坐下,捡起块石头扔进水里,
“‘切脉’是看数据,‘望气色’是看故事。二柱子他娘的脉,和城里老太太的脉,
跳的是一样的‘病’,但裹着不一样的‘愁’。”他们没再逼老王用机器,而是跟着他出诊。
老王给人看病,先问“昨晚睡得香不香”“地里的活儿累不累”,问着问着,脉就摸完了。
赵晴发现,那些“闲聊”里藏着关键信息:“吃不下饭”可能是因为“儿子打工没寄钱”,
“睡不着”可能是因为“担心孙子上学”。“我们给AI加个‘话疗模式’吧。
”赵晴突然说,眼睛亮得像溪边的石头,“先让它跟老人拉家常,把‘烦心事’记下来,
再分析脉象——就像王医生那样。”后来,当AI问完“您家玉米今年收成咋样”,
再说出“您这不是病,是累着了”时,老王的旱烟袋停在了半空。他盯着屏幕看了半晌,
说:“这玩意儿,有点人味儿了。
”第五章:慢下来的勇气当同行都在比拼“AI模型更新速度”时,
林宇却在董事会上提出:“星耀科技的核心模型,每年只大更一次。
”投资总监的钢笔在笔记本上划出刺耳的声:“林总,竞争对手三个月一更!
‘启明’测算过,我们会损失至少15%的市场份额!”林宇没看报表,
而是给大家讲了个故事:“我爷爷是木匠,打一张桌子要三个月。别人问他,为啥不快点?
他说,木头有‘性子’,得让它先在院里晾半年,再慢慢刨——急了,桌子会裂。
”他想起去年的儿童陪伴AI项目。“启明”当时拍板:“用卡通形象+游戏化互动,
市场接受度最高。”但他让团队去了100所学校,发现孩子们最想要的,
不是会唱歌跳舞的机器,而是“能听我讲秘密的朋友”。“就像种麦子,
得等它生根、拔节、扬花,急着收割,只能收青麦粒。
”林宇翻出一份特殊的“进度表”——上面没写代码行数、测试通过率,
而是记着:“第47天,听到一个孩子对AI说‘我其实不喜欢弹钢琴’;第83天,
发现单亲家庭的孩子更爱说‘我没事’;第121天,终于让AI学会了‘沉默着陪人哭’。
”这份“慢进度表”后来成了星耀科技的宝贝。当同行的儿童AI忙着迭代“新游戏”时,
他们的产品因为能说“我知道你不是真的想吵架”,
成了孩子们偷偷藏在枕头边的“秘密朋友”。“AI能算清‘快’的收益,
但算不清‘慢’的价值。”林宇在办公室挂了幅字:“慢慢来,比较快。”字是他自己写的,
笔锋里有急有缓,像极了他走过的路。第六章:人性的“冗余代码”陈曦接手CEO那天,
林宇送给她一个旧硬盘。里面不是战略规划,而是星耀科技的“失败档案”:2018年,
因过度追求“零误差”,导致智能音箱回答生硬,被用户称为“冷血机器”;2020年,
AI招聘系统因只看“名校履历”,漏掉了自学成才的技术天才;2022年,
因算法“优化”掉了“无用的寒暄”,让老年用户觉得“被怠慢”。“这些不是失败。
”林宇指着档案说,“是我们给AI写的‘人性注释’。
”他想起那个被招聘系统漏掉的技术天才,
后来成了情感芯片的核心开发者——他学历栏里的“高中”,在算法里是“缺陷”,
但在现实里,是他白天送外卖、晚上啃代码的勋章。陈曦遇到的第一个难题,
是是否收购那家“AI换脸”公司。“启明”显示:“收购后市场份额可提升8%,
年利润增加1.2亿。
”但她去看了那家公司的产品——被用于伪造明星绯闻、制作虚假视频,
后台投诉里堆满了“毁了我的生活”的哭诉。
她想起林宇的话:“算法算的是‘收益最大化’,但人要算‘心安理得’。”最终,
她在拒绝函里写:“星耀科技的技术,要让人更信任世界,而不是更怀疑。”那天晚上,
陈曦给林宇发了条消息:“我好像懂了,AI时代的决策,不是让机器更像人,
而是让人更像人。”林宇回了个笑脸,后面加了句:“就像我们的芯片,
总要留‘冗余算力’应对突***况——人性的‘冗余’,
比如善良、坚持、偶尔的‘不合时宜’,才是对抗冰冷算法的最后一道防线。
”第七章:当“最优解”撞上“不忍心”星耀科技的裁员名单摆在林宇案头时,
“启明”的光标还在屏幕上闪烁:“优化这127人,可使人力成本降低19%,
团队人效提升23%,为最优解。”名单里,有跟着他从车库创业的老郑,去年心脏搭桥后,
代码写得慢了;有刚休完产假的设计主管苏梅,她牵头的芯片外观设计曾拿过国际奖,
只是现在需要准时下班接孩子。张峰进来时,正撞见林宇用红笔在名单上圈出一个个名字,
像在给病人划重点。“林总,‘启明’的模型跑了三遍,参数调了七次,
这确实是最理性的方案。”张峰的声音比平时低了八度,“董事会那边催得紧,
说我们的人力成本已经高于行业均值。”林宇没抬头,指腹在“老郑”两个字上反复摩挲。
他记得老郑当年为了赶项目,在公司睡了整整一个月,
枕头底下压着降压药;记得苏梅怀孕八个月还挺着肚子改图纸,说“这芯片的弧度,
得像妈妈的手托着孩子”。这些事,“启明”的数据库里没有。“给‘启明’加个参数。
”他忽然说,“叫‘情感负债’——算算这些人曾为公司熬的夜、拼的命,
折算成‘人情分’,从成本里扣。”张峰愣住了:“这怎么算?”“算不清就不算成本,
算良心。”林宇把名单推到一边,“把老郑调到技术文档组,
他对公司的技术历史比谁都熟;给苏梅开‘弹性工时’,让她把电脑带回家,
接孩子前把设计稿发过来就行。”他顿了顿,声音有点哑,“我们造的是AI芯片,
不是冷血机器。如果一家公司为了‘效率’,能把共过患难的人随便丢掉,
那它的技术再先进,也暖不了人心。”后来,老郑整理的技术文档成了新人培训的“圣经”,
字里行间都是只有亲历者才懂的“坑”;苏梅在家设计的芯片外壳,
因为融入了“妈妈的弧度”,成了当年最畅销的款式。
张峰在复盘会上说:“‘启明’没算到,留着他们,反而省了新人试错的成本,还赚了人心。
AI学不会的“笨办法”周明的创意团队搞出个新点子:给AI音箱加个“故事接龙”功能,
让它能接用户随口编的故事。“启明”测算说“开发难度低,用户粘性提升潜力大”,
可测试时却卡壳了——一个小男孩说:“从前有只兔子,它想飞到月亮上。
”AI立刻接:“兔子造了火箭,成功登月。”小男孩却噘嘴:“不对!
它应该先问月亮愿不愿意让它去。”团队里的年轻人急了:“这孩子不讲逻辑!
”周明却盯着监控里男孩认真的脸,想起自己小时候给猫讲睡前故事,
非要让猫“答应明天不抓小鸟”才肯睡。他忽然明白:孩子的世界里,“情”比“理”重要,
“笨办法”比“最优解”可爱。他带着团队改了算法:当AI接不上故事时,
会说“这个我不会,你教教我好不好?”;当用户编的故事有“逻辑漏洞”,
它会说“虽然有点奇怪,但我喜欢”。有个小女孩给AI讲“会下雨的云朵”,
AI没纠正“科学错误”,反而问“那云朵哭的时候,是不是因为没人陪它玩?”,
结果小女孩抱着音箱讲了整整一个小时。“AI总想着‘答对’,但人有时候就想‘被懂’。
”周明在团队会上说,“就像我儿子画了只蓝色的太阳,我老婆非要纠正‘太阳是红色的’,
可我觉得,蓝色太阳也挺好——那是孩子眼里的世界啊。”后来,
这个“会认输”“会装傻”的音箱成了爆款。家长们说:“它不像机器,
像个愿意听孩子瞎掰的傻朋友。”周明把这句话贴在办公室墙上,
下面加了行批注:“所谓智能,不是永远正确,而是知道什么时候该‘不正确’。
”第九章:数据里藏不住的“愧疚感”星耀科技的“适老化AI”上线前,
启明”给出的用户画像显示:60岁以上用户最需要“大字体”“语音放大”“一键呼救”。
可测试时,72岁的刘爷爷却对着屏幕叹气:“你们这机器,把我们当傻子啊?
”赵晴蹲在老人身边问:“爷爷,哪里不舒服?
”刘爷爷的手指在屏幕上戳了戳“防诈骗提示”:“我知道这是好意,可每次点进去,
就像被人指着鼻子说‘你老了,容易被骗’——我年轻时候,也是厂里的技术骨干呢。
”他的声音像被晒旧的报纸,脆生生的,带着点不服气。赵晴的心像被针扎了一下。
她想起自己的外公,总把智能手机藏起来,说“学不会”,后来才知道,
他是怕问多了被嫌烦。“启明”算得出老人的“功能需求”,
却算不出他们的“尊严需求”——那种“不想被当成需要照顾的弱者”的倔强。
团队连夜改了设计:“防诈骗提示”改成“老伙计提醒”,
语气像街坊邻居聊天;“大字体模式”叫“清晰模式”,
加了句“年轻人也能用来护眼”;还加了个“老手艺课堂”,让老人教AI剪纸、说评书,
而不是总让AI“教”他们。刘爷爷后来成了他们的“铁杆用户”,
天天用AI跟老伙计们视频,教他们怎么用“清晰模式”:“这不是给傻子用的,
是给咱们这种‘讲究人’用的。”赵晴看着监控里老人挺直的腰板,
忽然懂了:适老化不是“把老人往下迁就”,而是“让他们觉得自己还能往上走”。
“数据能告诉我们老人‘需要什么’,但只有人心能告诉我们,他们‘不想被当成什么’。
”她在报告里写道,“就像我外公,他要的不是‘简单’,是‘不被嫌弃’;不是‘方便’,
是‘还能跟上趟’。”第十章:在“淘汰”与“守护”之间当量子计算的风刮进AI圈时,
“启明”发出红色预警:“现有芯片技术将在三年内被淘汰,建议立即停掉传统芯片生产线,
全面转向量子芯片研发。”会议室里,
周明的拳头攥得发白:“那我们的‘情感交互芯片’怎么办?刚做到能读懂‘欲言又止’,
现在停掉,等于让那些等着用它的老人、孩子失望!”他的电脑里存着几百条用户留言,
有个自闭症孩子的妈妈说:“只有你们的芯片,能让孩子愿意开口说‘要’。
”张峰叹了口气:“周工,商场如战场。‘启明’算过,再坚持传统芯片,
我们会错过量子时代的窗口期,到时候不是丢市场,是丢公司。”林宇走到窗边,
楼下的梧桐已经长得比楼还高。他想起刚创业时,有个老工程师跟他说:“做技术的,
既要像鹰一样盯着远方,也要像狗一样守着脚下的窝。”远方是量子芯片的星辰大海,
脚下是那些等着“情感芯片”的普通人。“两条腿走路。”他转身说,
“量子芯片研发组扩编,给足资源;情感芯片组保留骨干,
改成‘特种部队’——不追求规模,只做精做透。”他看着周明,“就像老木匠,
一边学新工具,一边还守着刨子、凿子,因为总有人就喜欢那股子木头香。”后来,
当量子芯片成了市场新宠时,他们的情感芯片成了“小众奢侈品”。
有个博物馆甚至要收藏第一代芯片,说“它记录了AI第一次试着懂人的样子”。
周明在捐赠仪式上说:“技术会过时,但那些‘想懂人’的心意,永远不会过时。
”第十一章:当“理性”遇上“舍不得”陈曦接手公司后,
第一个难题就是处理林宇留下的“历史包袱”——那个不赚钱的“基础研究特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