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男主轮胎摩擦地面的尖叫快把耳膜戳破时。我猛打方向盘。
黑色改装车贴着防护墙擦过,车身带起的火星在视野里炸开成一串红。“陆沉***疯了!
”对讲机里传来沈驰的吼声。他那辆银灰色方程式跟在我***后面,
车头差点撞上我车尾的扰流板。我舔了舔被风吹得干裂的嘴唇。“沈少怕了?
”指尖在方向盘上敲了敲,
感受着这具身体里贲张的力量——三天前我还在写字楼里改PPT,现在却穿着防火赛车服,
在“飓风”赛车场跟人玩生死时速。穿成这个也叫“陆沉”的男人,纯属意外。
原主是个赛车疯子,连续三个月被沈驰压着拿第二,昨晚改车改到心梗,等我睁眼,
人已经在赛道上了。后视镜里,沈驰的车像条银蛇,紧贴着我的车道线游走。
这疯子开方程式都能玩出漂移,方向盘在他手里跟活的一样。最后一个弯道,他突然加速,
车头超了我半个车身。“菜鸟,学着点。”他的声音带着笑。我咬了咬牙。
原主的记忆里全是对沈驰的怨念——这人出身赛车世家,技术顶尖,
偏偏每次冲线都要故意留点余地,像是在逗猫。终点线的红灯开始闪烁时。我猛地挂进空挡,
拉手刹,车身在惯性里侧滑。尾翼精准地别住了沈驰的前轮。“嗤——”两车几乎同时冲线。
裁判举旗的瞬间,我听到沈驰在对讲机里骂了句脏话。摘下头盔时,汗水顺着下颌线往下滴。
场边的人炸开了锅。“陆沉这招够阴的!”“沈少居然输了?”沈驰从方程式里钻出来,
白色赛车服衬得他肩宽腰窄,额前碎发被风吹得有些乱。他走到我面前,手里还捏着头盔,
指节泛白。“陆沉,”他盯着我,眼神里带着我看不懂的复杂,“你今天跟以前不一样。
”我心里咯噔一下。总不能告诉他我是穿越来的吧?“怎么,”我扯了扯嘴角,
尽量模仿原主那副桀骜的样子,“输不起?”他突然笑了,
弯腰凑近我耳边:“你的刹车油管,松了。”温热的气息扫过耳廓时。
我浑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这时候,一群人簇拥着个光头走过来。是“战斧”车队的赵虎,
在赛场混了十几年,看我的眼神跟看块肥肉似的。“陆哥可以啊,
”他拍我肩膀的力道能把骨头捏碎,“连沈少都能赢,是不是偷偷改车了?
”他身后的小弟们跟着哄笑。有人阴阳怪气:“某些人以前连沈少的尾气都闻不到,
今天怕不是走了狗屎运。”沈驰把头盔往地上一扔,发出“哐当”一声响。“赵队长,
”他声音冷得像冰,“你车队的人昨天在我车库门口鬼鬼祟祟,是想偷技术?
”赵虎脸上的笑僵了僵,随即又扯开:“沈少说笑了,我们哪有那本事。
”他转而盯着我:“对了陆哥,今晚有个局,赛车圈的大佬都在,赏脸不?”我正想拒绝。
沈驰突然开口:“他不去。”他看着我,眼神不容置疑:“你的车需要检修。
”回公寓的路上,我满脑子都是“刹车油管”四个字。原主的记忆里,
昨晚改车时确实碰过刹车系统,但绝对拧紧了。公寓在赛车场附近的老楼,我住302。
对门301的灯亮着。那是沈驰的房子。原主的记忆里,这两人住对门快一年,除了赛场,
从没说过超过三句话。我刚掏出钥匙,就看到301的门开了条缝。沈驰穿着黑色连帽衫,
手里拿着扳手,头发湿漉漉的,像是刚洗完澡。他看到我,愣了一下,随即转身回屋,
“砰”地关上了门。进了屋才发现,这地方比我想象的乱。墙角堆着各种零件,
茶几上放着吃剩的泡面,墙上贴满了赛车海报——每张海报上的沈驰都被打了红叉。
我叹了口气,去厨房烧水。水壶刚响,就听到对门传来电钻的声音,估计是沈驰又在改车。
鬼使神差地,我热了盒牛奶。站在301门口,手悬在半空又缩了回来。
最后把牛奶放在门垫上,从兜里摸出张便利贴,写了句“买多了,扔了可惜”,
压在牛奶盒底下。转身下楼倒垃圾时。我看到赵虎的车停在单元门口。他坐在驾驶座上,
车窗摇下来一半,正盯着301的方向打电话。
“……那小子今晚肯定会自己检查刹车……”“放心,
保证让他明天出不了赛道……”我的心猛地沉下去。刚要掏出手机拍照。赵虎突然挂了电话,
朝我这边看过来,眼神像淬了毒的刀子。“陆哥,这么巧?”他推开车门走过来,
手里把玩着一串钥匙,“刚跟沈少聊完?”我攥紧了手里的垃圾袋,指尖掐进掌心。
“赵队长有事?”他往我身后瞥了眼,笑了:“没事,就是想问问陆哥,
明天决赛用不用帮忙?比如……借你个靠谱的 mechanic机修工?
”这话里的威胁再明显不过。我扯了扯嘴角:“不用,
我怕你的人把我车改得连方向盘都掉下来。”他脸上的笑彻底没了,凑近一步,
声音压得很低:“陆沉,有些圈子不是你这种野路子能闯的。”“沈驰有他老子护着,你呢?
”“明天决赛,最好识相点。”说完,他上车扬长而去。引擎声在寂静的夜里格外刺耳。
我站在原地,后背全是冷汗。原来原主的死,可能不是意外。回到家,我翻出原主的工具箱,
决定自己检查刹车。刚拧开第一个螺丝,就听到对门的电钻声停了。接着是开门声。
脚步声在我门口顿了顿。然后是轻轻的关门声。我握着扳手的手顿了顿。走到猫眼看出去。
沈驰站在我门口,手里拿着我刚才放在他门口的牛奶盒。他低头看着那张便利贴,
嘴角好像微微翘了一下。就在这时。楼下传来轻微的响动。两个黑影鬼鬼祟祟地摸上楼梯,
直奔我的车库方向——那里停着我明天要比赛的车。我心脏狂跳起来。握紧了手里的扳手。
原来他们不止想动刹车。他们想让我死。沈驰似乎也听到了动静,猛地转头看向楼梯口。
他的眼神瞬间变得锐利如刀。我深吸一口气,拉开门。“喂,”我看着他,声音有点发紧,
“你车库的扳手借我用用。”他挑眉:“你不是有?”“不够。”我盯着他的眼睛,
一字一句地说,“可能要拆点东西。”他沉默了两秒,转身回屋拿出一把通体漆黑的扳手,
递过来时,指尖不经意地碰到了我的手。很烫。“陆沉,”他突然开口,“原主以前总说,
赛车是跟死神握手。”他看着我,眼神里有种我读不懂的认真:“但握不握得住,得看自己。
”楼下的脚步声越来越近了。我握紧了那把扳手,金属的冰凉顺着掌心蔓延上来。“沈驰,
”我突然笑了,“你说,如果我们联手,能不能把死神的胳膊拧断?”他愣了一下,
随即笑出声。月光从楼道窗户照进来,落在他脸上,睫毛投下一小片阴影。“试试?
”这两个字刚说完。楼梯口传来一声轻响。有人影晃了一下。我和沈驰对视一眼。
同时握紧了手里的东西。今晚的夜,好像比平时更黑。但我突然觉得,穿到这个世界,
或许不止是意外。我踹开车库门时。轮胎上的三个窟窿正对着我笑。像三只咧开的嘴。
赵虎的人昨晚来过。这是明摆着的事。我蹲下去摸了摸窟窿眼,
边缘还留着齿痕——是被专业工具咬开的,够狠。“需要帮忙吗?”沈驰的声音从门口传来。
他穿着灰色工装服,袖子卷到手肘,露出小臂上流畅的肌肉线条。手里拎着个工具箱,
金属边角在晨光里闪了下。我没回头:“来看笑话?”他走到我身边蹲下,
用镊子夹起一小块橡胶残渣。“赵虎的‘狼牙钳’,”他指尖碾了碾残渣,
“他车队的人都用这个,方便,还能嫁祸给野狗。”我盯着他:“你好像很清楚。
”他扯了扯嘴角,没接话,转身从工具箱里拿出补胎液。“备用胎呢?”“原主没备。
”我闷声说。记忆里,这具身体的前主人总觉得自己技术好,从不带备用胎,
结果每次爆胎都得叫拖车。沈驰突然笑了。“等着。”他转身回了自己车库,
几分钟后推来个轮胎。银灰色的轮毂,上面还沾着赛道的红泥。
“这是……”“我上周换下来的,”他把轮胎往地上一放,发出沉闷的响声,“本来想扔了,
看来能废物利用。”我看着他蹲下去卸轮胎,动作利落得不像话。
阳光透过车库顶的破洞照下来,在他发梢上跳。突然想起昨晚他递扳手时的温度。
还有那句“握不握得住,得看自己”。“你为什么帮我?”我忍不住问。
他手上的动作顿了顿。“我讨厌赵虎,”他头也不抬,“比讨厌你更甚。”这话够直接。
我没再追问,蹲下去给他递扳手。指尖碰到一起时,他像触电似的缩了缩。这时,
维修区传来一阵哄笑。赵虎带着一群人站在门口,手里端着个保温杯,笑得一脸褶子。“哟,
沈少亲自给陆哥换胎呢?”他呷了口茶,“这要是传出去,怕是要惊掉赛车圈的下巴。
”他身后的黄毛怪声怪气:“虎哥,我看沈少是想通了,知道陆哥快混不下去,
提前搞好关系呢。”“放屁!”我站起来就想冲过去。沈驰一把拉住我手腕,力道大得惊人。
“别上当。”他低声说。眼神里的冷静像块冰,瞬间浇灭了我的火。赵虎慢悠悠走过来,
绕着我的车转了圈。“陆沉啊,不是我说你,”他拍着引擎盖,“你这破车跟了你真是倒霉。
”“以前吧,总被沈少压着。”“现在好了,连轮胎都保不住。”他突然压低声音,
凑近我耳边:“知道为什么吗?因为你挡了别人的路。”我攥紧拳头,指甲快嵌进肉里。
“赵队长有话不妨直说。”他笑了,笑得眼睛都眯成一条缝。“明天决赛,让沈驰赢。
”“你要是识相,赛后我给你介绍个车队,虽然比不了战斧,但至少能让你有口饭吃。
”“要是不识相呢?”他脸上的笑突然没了,眼神像淬了毒的钉子。
“那就让你跟你这破车一起,在赛道上变成废铁。”说完,他带着人扬长而去。
笑声在维修区里撞来撞去,刺耳得很。沈驰把最后一颗螺丝拧紧,站起来拍了拍手。
“别理他。”“你好像一点都不怕。”我看着他。他挑眉:“怕什么?”“怕他使阴招。
”他突然笑了,从口袋里掏出个东西扔给我。是个微型摄像头,还在闪着红灯。
“昨晚他的人来我车库时,我就猜到了。”他靠在车门上,“赵虎这人,没别的本事,
就会玩阴的。”我捏着摄像头,突然想起什么。“你早就知道他要动手?”“猜的,
”他看着赛道的方向,“去年有个新人跟他争冠军,决赛时车毁人伤,到现在还没醒。
”我的心沉了沉。原主的记忆里,确实有这么个人,但当时所有人都说是意外。
“那你为什么还要比?”他转头看我,眼神亮得吓人。“因为怕了就输定了。
”那天下午练车时。我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座椅好像比平时舒服了点,
方向盘的角度也刚刚好,连踩油门的力度都像是量身定做的。我把车停在缓冲区,
仔细检查了一遍。没发现任何异常。正纳闷时,后视镜里闪过个影子。是沈驰。
他从我的车库里出来,手里拿着块抹布,走路的姿势有点别扭,像是在藏什么。我心里一动,
开车回了维修区。刚停稳,就看到他站在我车旁,手里拿着个扳手,正在调座椅。
听到脚步声,他猛地回头,手里的扳手差点掉地上。“你怎么回来了?”我没说话,
走过去看座椅底下。有块垫片被换过了,弧度正好贴合腰部。原主的记忆里,
这人有严重的腰伤,每次跑完长途都疼得直不起身。“你……”“看什么看?
”他把扳手往工具箱里一扔,耳尖有点红,“原主的腰要是废了,以后谁跟我争第一。
”这话听着别扭,心里却像被什么东西撞了下,暖暖的。傍晚收车时。手机突然震了一下。
是条匿名短信。“沈驰的刹车,今晚也会‘坏’。”后面还附了张照片。
是赵虎的人在沈驰的车库门口鬼鬼祟祟的样子。我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
抓起外套就往对门跑。沈驰的车库门没锁,虚掩着。我推开门时。他正对着电脑屏幕冷笑。
上面是监控录像,赵虎的人正在他车底装东西,动作跟照片上一模一样。听到动静,
他回头看我。“来了?”“你看到了?”我把手机递过去。他扫了眼短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