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于琛，一个星期前，在古董店买了一台二战德国相机，但店主却警告我“别拍活人！

”给女友拍完照，显影液里浮现她溺毙浴缸的画面，当晚她真的以同样方式死亡！

不小心拍到好友照片，照片竟显示他被铁钩贯穿喉咙吊在肉铺！

当所有照片角落都出现逼近的鬼影时，我颤抖着给自己拍了张***，取景框我看不见的位置，

我身后站着个穿白大褂的身影，

手术刀正抵住我的脖子......第一节：古董店相机老街被瓢泼大雨浸透，

雨水顺着屋檐倾泻在青石板道上砸出浑浊的水花。眼镜片糊得只剩一片迷蒙的光晕，

我摘下眼镜抹了把脸上的雨水，

深一脚浅一脚地撞开“拾物斋”那扇沉重的木门门轴发出不堪重负的***，

一股陈腐的、混合着尘土、霉斑和旧书页的浓重气味扑面而来瞬间裹住了我湿透的身体，

冷雨还要刺骨几分店内视线昏暗的我无法看清我胡乱用湿透的衬衫下摆擦拭着镜片重新带上，

视线终于清晰了些许环顾四周，店中高耸的木架塞满了奇形怪状的旧物，

靠近门口的一个玻璃柜台，顶上悬着一盏蒙尘的灯泡，

微弱的光线勉强照亮了里面几件零散的首饰和几枚生锈的铜钱在这时，柜台深处，

一个佝偻的身影动了一下“随便看看”声音沙哑干涩，像是枯叶在石板路上摩擦，

就有些紧张的我不免心底打起了鼓是店主......一个瘦小得几乎要缩进阴影里的老头。

他正埋着头，手里拿着一块深色的绒布，缓慢、专注地擦拭着柜台深处一件物品，

动作轻柔得仿佛在抚摸什么活物的皮肤我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被那件东西吸引过去。

那是一台相机，机身是冰冷的金属，线条带着一种不属于这个时代的冷硬与棱角，

边缘磨损得厉害，露出底下暗淡的铜色。

最引人注目的是那个巨大幽深的黑色镜头在灯光下反射出一点微弱而冰冷的光。

镜头旁边是折叠的皮腔，黑色的皮革布满细微的裂纹。它静静躺在那里，

我感受到它与周围所有老旧物件截然不同的气息，

这种时间浸透后沉淀下来的、近乎不祥的厚重感“那个……”我清了清的嗓子，

手指隔着玻璃柜点了点，“能看看那个相机吗？”老人擦拭的动作停了下来。他缓缓抬起头，

那是一张布满深刻皱纹的脸，蜡黄色的皮肤，眼窝深陷，

浑浊的眼珠在昏暗的光线下几乎分不清瞳孔和眼白。身体感受到一缕目光落在我的脸上，

又慢慢滑向我指着相机的手指，那眼神死灰般没有一丝神采他沉默了好几秒，

才缓慢地放下绒布，伸出枯枝般的手，打开了玻璃柜门。

一股更浓烈的、混合着金属锈蚀和某种难以形容的微弱气味涌了出来。

他极其小心地捧出那台相机，仿佛它重逾千斤“老东西了”他把相机轻轻放在柜台上，

声音依旧沙哑，“战前德国货。有些年头了。”我伸出手，指尖触碰到机身的刹那，

一股寒意猛地沿着手臂窜了上来，激得我打了个哆嗦我下意识地想缩回手，

但目光却被相机底部一行模糊的蚀刻字母牢牢吸住“Zeitgeist”，

字母的笔画纤细而锐利，我低声念了出来，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那冰凉的刻痕。“时代精神？

”我抬头看向店主，试图从那张古井无波的脸上捕捉到一丝线索。

店主浑浊的眼珠似乎极轻微地动了一下，快得像是错觉。他没有回答我的问题，

只是用那双深陷的眼睛牢牢盯着我，一字一顿，

声音压得极低“这东西……能拍出些特别的影儿。但记住，小伙子，

”他干枯的手指在冰冷的相机外壳上点了点，指关节突出得吓人，

“别用它拍活人”店主的话在我的耳边回响，好奇与隐隐不安的冲动，在心底蠢蠢欲动，

“Zeitgeist”像带着某种无法抗拒的魔力，

牢牢攥住了我讨价还价的过程异常顺利，老头似乎并不在意价格，

更像急于脱手一个烫手山芋。当我把几张还带着体温的钞票递过去时，

他枯瘦的手指在接钱时，指甲盖不经意地在我手背上刮了一下，

留下一条细微的划痕他找零时，一枚沉甸甸的硬币落入我掌心，边缘异常锐利，我低头一看，

是一枚磨损严重的1923年版马克。

他把相机和那枚旧马克一起塞进一个同样散发着霉味的旧布袋里，动作快得有些仓促“拿好。

”他最后看了我一眼，那眼神复杂难辨，似乎藏着点怜悯，又带着一种解脱。

第二节诡异的死亡相片暗房里只靠着一盏微弱的灯灯光照亮着，狭窄的空间内，

空气中弥漫着显影液、定影液和醋酸混合的刺鼻气味，浓重得几乎能凝结成水滴。

我屏住呼吸，手指因为一丝莫名的紧张而微微颤抖。

那台名为“时代精神”的古董相机为她拍下的第一张照片——正浸没在盛满显影液的浅盘里。

药水浓稠漆黑，表面平静无波。我死死盯着，心脏在胸腔里沉重地擂动，一下，又一下。

时间在紧张的情形下感到被无限拉长，几秒钟，或者几分钟？

那片浓黑的液面终于有了一丝极其微弱的涟漪，一点模糊的白色轮廓，

.....我的心猛地提到了嗓子眼轮廓在显影药水中逐渐凝聚、清晰散乱漂浮的黑色长发，

湿漉漉地贴在惨白的皮肤上，接着紧闭的双眼，睫毛覆盖下是毫无生气的眼睑。

再往下……是光裸的肩头，透着死寂的僵硬影像越来越清晰，带着一种令人窒息的忐忑，

陈蔚的脸完全显现出来，

那张我无比熟悉、此刻却因死亡而扭曲变形的脸她的头向后无力地仰着，嘴唇微微张开，

仿佛在无声地呐喊，或者只是灌入了最后一口气，水珠凝固在她冰冷的皮肤上，

像一层细密的冷汗她的身体，以一种极不自然的、完全松弛的姿态沉在水中。

一只手臂软软地搭在冰冷的浴缸边缘，手指微微蜷曲，指甲透出缺氧的淡紫色。

另一只手则淹没在浑浊的水面之下，只留下一个模糊的轮廓，

身体浸泡在一个狭小的空间里——浴缸！，

白色陶瓷浴缸的弧形边缘在照片一角显现整张照片呈现出一种冰冷、诡异的青灰色调，

仿佛光线本身就来自水底。焦点精准得可怕，

清晰地捕捉到她脸上每一丝溺毙的痕迹和皮肤的僵硬质感，

甚至能看到浴缸边缘残留的一小片淡黄色污渍——那是她常用的浴盐留下的痕迹。而背景，

她那个熟悉的、贴着淡蓝色瓷砖的浴室墙壁，

则被处理成一片令人心悸、深不见底的模糊黑暗这根本不是一张照片！

一股冰冷的麻意瞬间从尾椎沿着脊椎疯狂上窜，直冲头顶。我猛地倒退一步，

后背重重撞在冰冷的墙壁上，发出“咚”的一声闷响。呼吸骤然停止，

只能看见眼前的暗房一片血红胃里翻江倒海，酸液灼烧着喉咙。我拼命捂住嘴，

才没让那声骇然的尖叫冲破喉咙“不……不可能……”嘶哑的声音从我指缝里漏出来，

破碎得不成调子。是显影出错？药水配方不对？还是这该死的相机……它拍下的，

是什么东西？！照片在显影液里继续清晰着，陈蔚那失去焦点的瞳孔，透过暗房灯光，

直勾勾地“望”着我我猛地转过身，不敢再看，扶着冰冷的墙壁剧烈地干呕起来，

冷汗瞬间浸透了单薄的衣衫，粘腻冰冷地贴在皮肤上，和暗房里阴冷的空气一起，

冻得我牙齿都在打颤。我跌跌撞撞地冲出暗房，

眼中猩红的灯光暗房在身后像一个巨大的、流血的伤口客厅里惨白的光线刺得我眼睛生疼。

我手抖得几乎握不住手机，像一块滚烫的烙铁在手里，冰冷的汗液浸湿了屏幕。

拨号键盘上的数字在眼前模糊晃动“陈蔚！陈蔚！”电话接通的一瞬间，

我失控地对着听筒嘶吼，声音劈裂变形，带着哭腔，“你在哪？听着！别碰浴缸！离水远点！

听到了吗？立刻离开浴室！现在！”听筒那边先是死一般的寂静，

只有电流微弱的滋滋声接着，陈蔚的声音传了过来，带着浓浓的睡意和被打扰的不悦，

还有一丝清晰的、哗啦啦的水声“于琛？你疯了吗？大半夜的……我在泡澡啊。

”她的声音慵懒，带着被热水浸泡后的放松，“做噩梦了？

还是又看你那些吓死人的老照片看魔怔了？”“泡澡？！”这个词像冰锥一样扎进我的耳朵，

那哗啦啦的水声此刻听来如同地狱的潮汐，“出来！立刻出来！陈蔚！我没跟你开玩笑！

那相机……它拍的照片……你……”恐惧扼住了我的喉咙，语无伦次，

词句在舌尖打结“你会淹死在浴缸里！照片上！我看得清清楚楚！”“于琛！

”陈蔚的声音陡然拔高，充满了愤怒和难以置信“你神经病啊！说什么疯话！淹死在浴缸？

你咒我？就因为你那台破相机拍出张怪照片？”哗啦一声更大的水响，

像是她猛地从水里坐了起来，“我看你是该去看医生了！别烦我！

”“嘟…嘟…嘟…”忙音响起，像一记重锤砸在我胸膛完了。恐惧像潮水般淹没，

我瘫坐在冰冷的地板上，背靠着同样冰冷的墙我死死盯着手机屏幕，屏幕暗下去，

又被我疯狂地按亮，再暗下去……陈蔚的名字孤零零地躺在通话记录的最顶端不知过了多久，

也许只有几分钟，也许有几个小时死寂的夜被一阵尖锐刺耳、撕裂空气的警笛声猛然打破！

声音由远及近，越来越响，越来越急，最后扎进了我的耳膜，直刺大脑！那声音不是路过，

它停在了楼下！我手脚并用地从地上爬起来，冲到窗边，

猛地拉开窗帘刺目的警灯疯狂旋转着，

几个穿着制服的警察身影正快步走进我们这栋楼的单元门。邻居家的窗户陆续亮起灯光，

人影晃动“不……不……”喉咙里只能发出嗬嗬的抽气声。

我像被抽掉了所有骨头顺着冰冷的墙壁滑坐到地上，

身体筛糠般抖成一团窗外警灯旋转的红蓝光芒，透过窗户，

在墙壁和天花板上投下疯狂跳跃、扭曲变形的光斑，如同地狱投射到人间的倒影“咚咚咚！

”门被敲响了，不是敲，是捶。沉重、急促、不容拒绝的捶打声，

震我脑袋嗡嗡作响第三节：它带来的死亡是真实的警局询问室的灯光白得刺眼，

空气里是消毒水、汗味和廉价打印纸混合的沉闷气息桌子对面，

两个警察面无表情年长的那位眼神锐利如鹰，

年轻点的则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审视“你和陈蔚什么关系？”“最后一次联系是什么时间？

”“通话内容是什么？”“你提到照片？什么照片？”他们的问题像子弹一般，

一颗颗射向我我机械地回答着，我告诉他们那台古怪的相机，

那张在显影液里浮现的、如同死亡预兆般的浴缸照片，我语无伦次的，

每一个字都抽干肺里最后一丝空气一样描述着年长的警察听着，眉头越皱越紧，

眼神里的怀疑和审视几乎化为实质，他旁边做记录的年轻警察，笔尖顿在纸上，抬起头，

看我的眼神像是在看一个精神分裂的疯子“你是说......”年长警察的声音像冰，

“你买了一台旧相机，用它给你女朋友拍了张照，照片显出来是她淹死在浴缸里的样子？

然后你就打电话警告她？然后她就真的……淹死了？”他刻意放缓了语速，

每一个字都像带着沉重回音“是…是的！”我急切地辩解，身体不自觉前倾，

“那相机有问题！那照片是真的！它拍到了！拍到了人死亡的预兆！你们要相信我！

陈蔚她……”喉咙再次哽住，巨大的恐惧让我再次几乎窒息“于先生，”年长警察打断我，

语气带着一种公式化的冰冷，“法医初步勘验结果已经出来了。现场没有打斗痕迹，

没有外人侵入迹象，死者符合意外溺亡特征，她可能是在泡澡时睡着了，

或者突发晕厥滑入水中。”他顿了顿，目光锐利地盯着我，

“至于你所说的‘死亡预告照片’，没有任何物证支持。我们需要你提供那张照片。

”“照片……”我猛地想起那张浸泡在显影液里的恐怖影像，“在暗房！显影盘里！

应该还没定影！”两个警察交换了一个眼神。年长警察站起身：“我们会派人去查看。

于先生，在事情完全调查清楚之前，请你保持通讯畅通，不要离开本市。

”他的语气不容置疑。我被暂时“请”出了警局。门外冰冷的夜风刮在脸上，

却丝毫感觉不到冷。脑海里只剩下陈蔚最后那愤怒的“神经病”的斥责声，

还有警察那看疯子一样的眼神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公寓的暗房的门开着，里面空无一人，

只有残留的化学药剂气味。那个装着显影液的浅盘被拿走了，连同那张“死亡预告”。

警察来过了。他们什么也没说，但结果显而易见——没有证据。只有我的“疯话”。

公寓里死寂一片我蜷缩在客厅角落的地板上，像一只受伤的野猫，紧紧抱着那台德国相机。

它的棱角硌着我的肋骨，寒意透过衣服直透骨髓，黑暗中，我死死盯着它那巨大幽深的镜头，

仿佛那是一个通往地狱的入口。“Zeitgeist……”我无声地念着它底部的名字，

牙齿咯咯作响几天后，蒋明来了。他是我大学时最好的朋友，

现在在一所大学里教哲学他带来了食物和一些日用品，但我知道，

他主要是来看我的陈蔚的事，加上我在警局那些“疯言疯语”，早已传开蒋全坐在我对面，

没有多余的安慰，只是沉默地看着我他的眼神里有担忧，有悲伤，但更多的是深深的思索。

几天不见，我胡子拉碴，眼窝深陷，眼神涣散，就像一具被抽走了灵魂的躯壳“于琛，

”蒋明终于开口，声音低沉，“我知道现在说什么都……但你必须告诉我，那台相机，

到底怎么回事？你那天在警局说的……是真的？

”他的目光落在我怀里紧抱着的冰冷相机上我猛地抬起头，眼睛里布满血丝：“是真的！

蒋明！那照片是真的！我亲眼看见的！陈蔚……她跟那照片里！淹死的！一模一样！

”声音因为激动而嘶哑破碎蒋明的眉头紧锁，脸上没有任何嘲笑或者不信，

只有一种哲学教授面对悖论时的严肃凝重，他沉默了几秒钟，

眼神扫过那台相机“给我看看”他伸出手，语气不容置疑我紧紧地抱住相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