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陈浩，你在哪里？"我握着手机，听着电话里传来的忙音，
心脏像被什么东西紧紧攫住。窗外雨声大作，已经是晚上十一点了。
今天是我们结婚三周年纪念日，我特意订了他最爱的餐厅，买了他一直想要的那块表，
甚至还穿上了他说最喜欢的那条红裙子。可是他没回来。电话打了十几个，要么关机，
要么挂断。我坐在客厅里，看着桌上已经凉透的饭菜，突然觉得自己像个笑话。
手机突然震动了一下，是微信消息。陈浩：晓雨，苏梦发高烧了，我在医院陪她，
今晚可能回不去了。苏梦。又是苏梦。我盯着这个名字，手指不自觉地颤抖起来。
那个在我们婚礼前三天突然回国的女人，那个让陈浩在新婚夜都心神不宁的女人，
那个他口中永远的"好朋友"。我快速打字：今天是我们结婚纪念日。过了很久，
他才回复：对不起，我忘了。明天补偿你。忘了？我们交往五年，结婚三年，
他居然忘了我们的结婚纪念日？可是他记得苏梦的生日，记得她爱吃的每一道菜，
记得她怕打雷的小毛病。我放下手机，走到窗边。雨下得更大了，街道上行人寥寥无几，
只有几辆出租车带着昏黄的灯光穿梭在雨夜中。突然，我看到楼下有个熟悉的身影。
是陈浩的车。他竟然回来了？我心中涌起一阵狂喜，快步跑到玄关，准备开门迎接他。
可是透过猫眼，我看到的画面让我整个人都僵住了。陈浩确实回来了，但他不是一个人。
他的身边还有一个女人，一个裹着他外套的女人。苏梦。她紧紧依偎在他身边，
像一只受惊的小鸟。而陈浩，正温柔地为她撑着伞，那种小心翼翼的呵护，是我从未见过的。
"你身体还很虚弱，不应该出来的。"陈浩的声音透过门传了进来，带着我从未听过的温柔。
"我想和你在一起，哪怕只是坐在你家楼下也好。"苏梦的声音很虚弱，
但那种撒娇的语气让我的心一阵阵刺痛。"那我陪你坐一会儿。"他们就在我家楼下，
在这个雨夜里，相拥而坐。而我，这个名正言顺的妻子，只能透过门缝偷看着这一切。
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从门口走回客厅的，只记得双腿发软，几乎站不稳。坐在沙发上，
我机械地拿起手机，点开陈浩的朋友圈。最新的一条动态是半小时前发的：雨夜陪伴，
愿你早日康复。配图是一杯热腾腾的粥，背景是医院的病房。下面有很多点赞和评论，
苏梦的回复在最顶端：有你在身边，我什么都不怕了。我往下翻，
想找找有没有关于我们结婚纪念日的只言片语。没有。什么都没有。反而是去年的今天，
他发的是：和梦梦一起看的电影，她说很好看。去年的结婚纪念日，
他和苏梦去看电影了？我继续往前翻，越看越心寒。他的朋友圈里，
苏梦出现的频率远远超过我这个妻子。梦梦说想吃这家的蛋糕陪梦梦逛街，
她的品味真好梦梦今天心情不好，希望她能开心一点而关于我的，只有寥寥几条，
还都是一些客套的生日祝福或者合照。我突然想起，我们刚结婚那会儿，
他也会发关于我的动态，但从苏梦回国之后，这些就越来越少了。直到现在，完全消失。
我放下手机，走到厨房，机械地开始收拾那些冷掉的饭菜。这些菜是我下午就开始准备的，
每一道都是他爱吃的。红烧肉，是他妈妈教我做的，他说只有我做的最像他妈妈的味道。
糖醋里脊，是我们第一次约会时他点的菜，他说那是他的最爱。还有那个汤，
是我专门学了一个月才做好的。可是现在，这些都变成了笑话。倒掉最后一盘菜的时候，
我突然哭了。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怎么也停不下来。我蹲在垃圾桶旁边，哭得撕心裂肺。
三年了，整整三年。我以为我们的婚姻很幸福，我以为他爱我。原来，
我一直活在自己编织的谎言里。手机又响了，还是陈浩的微信。晓雨，我今晚不回来了，
苏梦需要人照顾。你早点休息。我盯着这条消息，突然笑了。笑得很凄凉，但也很决绝。
我打字回复：陈浩，我们离婚吧。发送。然后我关掉手机，走进卧室。明天，
就是我新生活的开始。第二章第二天早上醒来，我的第一件事就是看手机。
陈浩没有回复我的消息。是真的没看到，还是不知道该怎么回？我苦笑一声，起身洗漱。
镜子里的女人憔悴不堪，眼睛红肿，像哭了一整夜的怨妇。可是这就是现实，不是吗？
我就是那个被丈夫抛弃的怨妇。梳洗完毕，我换上职业套装，准备去上班。
公司里的同事看到我都很惊讶。"晓雨，你怎么了？看起来很憔悴啊。
"设计部的小李关心地问道。"没事，就是没睡好。"我勉强笑了笑。
"昨天不是你们结婚纪念日吗？陈总怎么舍得让你没睡好？"陈总，说的是陈浩。
他在一家广告公司当创意总监，在我们这个圈子里小有名气。"他有事情要忙。
"我不想多说。小李还想继续八卦，被我用工作的理由打发了。整个上午，我都心不在焉。
中午的时候，陈浩终于回电话了。"晓雨，你昨晚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他的声音听起来很疲惫。"字面意思，我想离婚。"我的声音很平静，
平静得连我自己都觉得可怕。"你疯了吗？为了昨晚的事情？我已经跟你道歉了，
我说了会补偿你的。""补偿？"我冷笑，"陈浩，
你觉得我们的结婚纪念日是可以用补偿来解决的小事吗？""那你想怎么样？
你总不能因为这点小事就要离婚吧？"小事？我深吸一口气："陈浩，我们好好谈谈吧。
今晚，你能回家吗？""苏梦还在医院，我...""如果你今晚不回来，
明天我就去法院***离婚。"我打断了他。电话那头沉默了很久。"好，我晚上回去。
"挂掉电话，我靠在椅子上，突然感到一阵恶心。可能是昨晚哭得太厉害，胃有些不舒服。
下午的时候，恶心感越来越强烈，我甚至在厕所里干呕了好几次。"晓雨，
你该不会是怀孕了吧？"同事小王开玩笑地说。怀孕？我愣住了。仔细算算，
我的例假确实推迟了一个星期。之前我以为是工作压力大的缘故，
现在想起来...我急忙请假去了医院。验血报告出来的时候，我看着上面的数值，
整个人都蒙了。HCG值明显偏高，我确实怀孕了。怀孕六周。我抓着报告单，
坐在医院的走廊里，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在我想要离婚的时候，我居然怀孕了。
这是命运的玩笑吗？我摸着还平坦的小腹，心情复杂得无法形容。
这个孩子来得太不是时候了。如果是在三个月前，我会欣喜若狂。陈浩也一直说想要个孩子，
我们还专门去看过育儿书籍。但现在，一切都变了。我不知道该怎么面对陈浩，
更不知道该怎么处理这个孩子。回到家，陈浩已经在客厅等我了。他看起来确实很疲惫，
眼睛里布满血丝，下巴上有青色的胡茬。"你回来了。"他站起身，语气有些小心翼翼。
我点点头，把包放在玄关，然后坐到他对面。"晓雨，关于昨晚的事情，我想解释一下。
"他开口道。"不用解释，我都看到了。""看到什么？""看到你们在楼下相拥而坐，
看到你为她撑伞，看到你看她的眼神。"我的声音很平静，"陈浩，你还爱她，对吗？
"他的脸色瞬间变了，眼神闪烁着不敢看我。"我...""你不用回答，
你的表情已经说明了一切。"我站起身，"既然这样，我们离婚吧。趁着还没有孩子，
还能好聚好散。""晓雨，我承认我对苏梦有感情，但我也不想失去你。你是我的妻子，
我们有三年的感情基础...""感情基础？"我打断他，"陈浩，在你眼里，
我和苏梦的区别是什么？"他张了张嘴，却说不出话来。"我来告诉你区别。
"我冷冷地看着他，"苏梦是你的爱情，而我，只是一个合适的妻子人选。对吗？
""不是这样的...""那是怎样的？你能说你爱我吗？你能说在苏梦和我之间，
你会毫不犹豫地选择我吗？"他沉默了。这个沉默，比任何回答都要残酷。我闭上眼睛，
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孩子的事情，我不会告诉他。既然他选择了苏梦，
那就让他去过他想要的生活吧。而我和这个孩子，会开始我们的新生活。"我明天就搬出去，
离婚协议我会让律师起草。"我平静地说道。"晓雨，你真的要这样吗？""陈浩，
雨夜你陪着白月光，我离婚后你哭啥？"我看着他，眼中没有一丝温度，"这是你的选择，
也是我的选择。"说完，我转身走进卧室，开始收拾行李。而陈浩，就站在客厅里，
一动不动。第三章搬家那天，陈浩不在。他去陪苏梦做检查了。
我一个人把三年来积攒的东西装了满满两个行李箱，还有几个纸箱。看着空荡荡的衣柜，
我突然意识到，原来我在这个家里的痕迹这么少。大部分家具都是陈浩婚前就有的，
装修风格也完全是他的喜好。我只是像个租客一样，在这里住了三年。现在租期到了，
该搬走了。新租的房子在市中心一个老小区里，一室一厅，虽然不大，但采光很好，
最重要的是价格便宜。我需要省钱，因为很快我就会有一个孩子需要抚养。
安顿好新家已经是晚上了。我坐在简陋的客厅里，吃着外卖，突然觉得这样的生活也不错。
至少不用担心丈夫什么时候会因为别的女人而不回家。手机响了，是陈浩。"晓雨，
你真的搬走了？""嗯。""能告诉我你住在哪里吗？有什么事情我也好联系你。
""不需要，有什么事情可以通过律师联系。""你就这么恨我吗？
"他的声音听起来很受伤。我笑了："陈浩，我不恨你。我只是想通了而已。""想通什么？
""想通了爱情不能强求，婚姻也不能将就。你有你的选择，我也有我的路要走。
""可是我们结婚三年了，你就真的能说断就断？""那你呢？你和苏梦重逢，
不也是说断就断了对我的在意吗？"他沉默了。"陈浩，有些话我不想说得太明白，
但既然你问了，我就直说吧。"我深吸一口气，"这三年来，
你有多少个夜晚是因为工作而晚归的？又有多少次是因为苏梦？""我...""不用回答，
我心里有数。"我打断他，"我知道苏梦回国这一年里，你几乎每个周末都要和她见面。
你说是朋友聚会，但朋友聚会需要那么频繁吗？""你都知道？""我不是傻子，陈浩。
我只是一直选择相信你，相信我们的婚姻。"我的声音有些哽咽，"但是昨晚，
当我看到你为她撑伞的那一刻，我就知道我输了。""输了什么？""输了你的心。
"电话那头传来苏梦的声音："浩哥，医生在叫我们呢。"浩哥？这个称呼像一根刺，
狠狠地扎进我的心里。"你去忙吧。"我平静地说道，"以后不要再给我打电话了。
"挂掉电话，我瘫在沙发上，眼泪又开始往下掉。哭了一会儿，我突然想起肚子里的孩子。
医生说怀孕初期情绪不要太激动，对胎儿不好。我赶紧擦干眼泪，
起身去厨房给自己泡了杯牛奶。从今天开始，我要为这个孩子坚强起来。第二天，
我去公司办理了离职手续。同事们都很惊讶，纷纷询问原因。我只说是想换个环境，
没有透露更多。离职的原因很简单，我不想让孩子的事情暴露。这个圈子很小，
如果被人知道我怀孕了还离婚，肯定会有各种猜测和议论。而且，
我需要找一份更稳定的工作，最好是能够兼顾孩子的。在网上投了几份简历后，
我很快就收到了面试通知。其中一家是一个设计工作室，老板是个三十多岁的女人，叫宋雅。
面试的时候，她对我的作品很满意。"林小姐，你的设计理念很符合我们工作室的风格。
不过我有个疑问，你为什么要离开上一家公司？那家公司在行业内的口碑很不错。
""想要更多的挑战。"我回答得很官方。她笑了笑："那你对薪资有什么要求？
""和之前的工作持平就好。""那太可惜了，我们给出的薪资可能比你之前的要高一些。
"她递给我一份合同，"如果你愿意的话，可以明天就来上班。"看着合同上的薪资数字，
我有些惊讶。确实比之前高了不少。"为什么给这么高的薪资？"我忍不住问道。
"因为我看中的不只是你的专业能力，还有你的人品。"宋雅认真地说道，
"面试了这么多人，你是第一个不把前东家说得一无是处的。这说明你是个有原则的人。
"我签了合同。新工作、新环境、新的开始。回家的路上，我路过一家母婴店，
鬼使神差地走了进去。看着那些小小的衣服和用品，我突然有了真实感。我真的要当妈妈了。
买了几本育儿书籍，我回到家开始认真研究。书上说，胎教很重要，要多和宝宝说话。
我摸着肚子，轻声说道："宝宝，妈妈会努力给你最好的生活。虽然爸爸不在身边，
但妈妈会给你双倍的爱。"突然，手机响了。是陈浩发来的微信："晓雨，离婚协议我看了，
财产分割我没有意见。但是你为什么不要房子？那套房子当初也有你的出资。
"我回复："不需要，我有自己的住处。""可是那套房子价值八百万，你就这样放弃了？
"八百万？说不心动是假的，但我不想和他有任何经济上的纠葛。"我不要。""为什么？
"我想了想，回复道："因为那套房子里有太多回忆，我想要一个全新的开始。
"其实真正的原因是，我怕他以后用房子的事情来纠缠我。而且，我有秘密要保守。
关于孩子的秘密。第四章三年后，春天。我站在新装修的办公室里，
看着墙上挂着的奖状和证书，心中涌起一阵成就感。三年时间，
我从宋雅的助手变成了工作室的合伙人，我们的设计作品在业内小有名气，客户络绎不绝。
更重要的是，我有了一个可爱的女儿。"妈妈，我画好了！"稚嫩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我转身看向坐在小桌子旁边认真画画的小家伙。林悦悦，我的宝贝女儿，今年两岁八个月。
她长得很像我，但眼睛是陈浩的形状，每次看到她，我都会想起那个男人。
"悦悦画的是什么呀？"我走过去，蹲在她身边。"是妈妈！"她举起画纸，骄傲地说道，
"还有花花！"画纸上歪歪扭扭地画着一个穿裙子的人，旁边有几朵颜色鲜艳的花。
"画得真好！妈妈很喜欢。"我吻了吻她的额头。"那妈妈要把悦悦的画贴在墙上吗？
""当然要！"我把画贴在办公桌旁边的墙上，和其他几幅她的"大作"放在一起。
这三年来，悦悦一直是我的精神支柱。怀孕期间的辛苦，一个人带孩子的疲惫，
工作上的压力，每当我想要放弃的时候，看到她的笑脸，我就有了继续前进的动力。"林姐，
下午的客户来了。"助理小张敲门进来。"好的，马上来。"我整理了一下衣服，"悦悦，
妈妈要去工作了，你在这里乖乖画画好吗？""嗯！妈妈去赚钱钱！"她挥着小手。
走进会议室，我看到了等候的客户。是一个三十多岁的男人，穿着笔挺的西装，
正在看我们工作室的作品集。"您好，我是林晓雨。"我伸出手。男人抬起头，
我们四目相对的瞬间，我的心跳几乎停止了。是陈浩。他看起来比三年前成熟了一些，
但依然是我记忆中的模样。"晓雨？"他站起身，眼中满是震惊，"真的是你？
"我强迫自己保持冷静："是我。请坐，我们谈谈项目的需求。""等等，
我..."他想说什么，但被我打断了。"陈先生，这里是工作场所，我们先谈工作。
"我的语气很职业化。他坐下了，但眼神一直盯着我。"我需要为公司设计一套品牌形象，
包括logo、名片、宣传册等。"他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正常。"预算是多少？
""五十万。"我愣了一下。这个价格远远超出了正常的市场价。"陈先生，
我觉得您可能对设计行业的价格有些误解。一套完整的品牌形象设计，最多也就十万左右。
""我说的就是五十万。"他认真地看着我，"只要是你来做。"我明白了，
他这是想用工作的名义来接近我。"不好意思，
我们工作室不接受这种明显超出市场价的项目。"我站起身，"如果您是诚心想要设计的话，
我们可以按照正常价格来谈。""晓雨，我们能私下聊聊吗？""没什么好聊的。
"我冷淡地说道，"我们已经离婚三年了，没有任何关系。""可是我...""妈妈！
"悦悦突然推开会议室的门跑了进来，手里拿着一张新画的画。"妈妈，
你看悦悦又画了一个！"她跑到我身边，完全没有注意到房间里还有其他人。而陈浩，
目光死死地盯着悦悦，脸色一瞬间变得煞白。"这是..."他的声音在颤抖。
我赶紧抱起悦悦："宝贝，妈妈在工作呢，你先出去等妈妈好吗？""好的！
"悦悦乖巧地点头，但在转身的时候，她好奇地看了陈浩一眼，"叔叔，你为什么哭了？
"陈浩的眼中确实有了泪光。"叔叔没有哭，叔叔就是眼睛有点不舒服。
"他努力挤出一个笑容。"那叔叔要多吃胡萝卜！妈妈说吃胡萝卜对眼睛好！
"悦悦天真地说道。"好的，叔叔会记住的。"等悦悦出去后，
会议室里陷入了死一般的沉寂。"她是..."陈浩的声音很小，小得像蚊子叫。
"她是我女儿。"我平静地说道。"她多大了？""两岁八个月。"陈浩飞快地算了一下，
然后猛地站起身："她是我的孩子！""不是。"我否认得很干脆。"晓雨，你别骗我了！
时间完全对得上！而且她的眼睛，她的眼睛和我一模一样！""那只是巧合。""什么巧合？
！"他激动得声音都破音了，"她是我的女儿！我的女儿！你为什么要瞒着我？！
"我看着他失控的样子，心中涌起一阵复杂的情绪。三年了，我以为自己已经完全放下了。
但看到他因为悦悦而哭，我的心还是忍不住颤抖。"陈浩，就算她是你的女儿，那又怎样？
"我冷冷地看着他，"你会为了她放弃苏梦吗？"他愣住了。"你看，
你连这个问题都回答不了，还有什么资格说她是你的女儿？"我收拾起桌上的资料，
"请您离开吧，我们工作室不接您的项目。""晓雨，我...""陈先生，请您离开。
"我再次强调。他站在那里，久久不愿离去。最后，他深深地看了我一眼，走向门口。
在门口，他停下了脚步："晓雨，我会证明给你看的。""证明什么？
""证明我配做她的父亲。"门关上了，我瘫坐在椅子上。三年的平静生活，终于被打破了。
第五章陈浩走后，我一整个下午都心神不宁。悦悦很敏感，发现了我的异常。"妈妈，
你是不是不开心了？"她爬到我的膝盖上，小手抚摸着我的脸颊。"妈妈没有不开心，
只是有点累。"我抱紧她，闻着她身上特有的奶香味。"那悦悦给妈妈唱歌吧！
老师教的新歌！"她清脆的童音在办公室里响起，唱的是《两只老虎》。虽然有些跑调，
但听在我的耳朵里却是世界上最美妙的声音。这就是我的女儿，我生命中最珍贵的宝贝。
不管陈浩想要做什么，我都不会让他伤害到悦悦。晚上回到家，我给悦悦洗了澡，哄她睡觉。
"妈妈，今天那个叔叔为什么要哭呀？"她在床上问道。"可能是他想起了什么伤心的事情。
""那悦悦给他画一幅画吧！老师说，画画可以让人开心。""悦悦真是个善良的好孩子。
"我吻了吻她的额头，"现在睡觉吧，明天还要去幼儿园呢。""好的，晚安妈妈。
""晚安宝贝。"关上悦悦房间的门，我走到客厅，倒了一杯红酒。这三年来，
我已经习惯了一个人的生活。工作、带孩子、处理生活中的各种琐事，
我以为自己已经足够强大，可以面对任何困难。但是今天见到陈浩，
我发现自己并没有想象中那么坚强。手机响了，是一个陌生号码。"喂？""晓雨，是我。
"陈浩的声音传来。我差点挂断电话，但还是忍住了。"你怎么有我的电话号码？
""我问了宋雅。"宋雅？他居然去找宋雅了？"你想说什么？""我想见见悦悦。
""不可能。""她是我的女儿！""陈浩，你凭什么？"我的声音开始颤抖，"三年前，
当我需要你的时候，你在哪里？当我一个人挺着大肚子去产检的时候，你在哪里？
当我半夜因为宫缩疼醒，一个人打车去医院的时候，你在哪里？"电话那头沉默了。
"当我一个人在产房里生死挣扎的时候，你在哪里？当我因为产后抑郁几乎想要轻生的时候，
你在哪里？"我的眼泪开始往下掉，"现在她健康长大了，你就想来当父亲了？
""我不知道..."他的声音很小。"是啊，你不知道。因为你选择了不知道。
"我擦掉眼泪，"陈浩，这些年我一个人把她养大，她只认识我一个亲人。在她的世界里，
没有父亲这个概念。我不会让你突然闯进她的生活，打乱她的一切。""那我该怎么办？
""你什么都不用做。就当今天什么都没有发生过。""我做不到。"他的声音很坚定，
"晓雨，她是我的血脉，我不能假装不知道。""那你想怎样？""我想承担起父亲的责任。
"我冷笑："父亲的责任？你知道什么是父亲的责任吗？是半夜起来换尿布，
是在她生病的时候通宵达旦地守在床边，是在她学会走路的时候张开双臂等着她扑过来，
是在她害怕的时候给她安全感。""我可以学。""陈浩，
你真的以为当父亲是可以临时学习的吗？"我的语气很冷，"悦悦不是你的玩具，
不是你想玩的时候就拿出来，不想玩的时候就扔在一边。""我从来没有这样想过！
""是吗？那苏梦呢？你们现在还在一起吗？"他又沉默了。"看来你们还在一起。
"我苦笑，"陈浩，你觉得苏梦会接受你有一个三岁的女儿吗？
你觉得悦悦需要一个随时可能因为后妈而被抛弃的父亲吗？""苏梦她...""她什么？
她很善良，会把悦悦当亲生女儿一样对待？"我打断他，"别天真了，陈浩。
没有几个女人会真心疼爱情敌的孩子。""晓雨，你为什么不能给我一个机会？
""因为我不敢赌。"我的声音变得很轻，"我不敢拿悦悦的幸福去赌你的责任心，
去赌苏梦的善良，去赌你们感情的稳定性。""如果我和苏梦分手呢？"我愣住了。
"如果我和苏梦分手，你愿意给我一个机会吗？"他认真地问道。
"你会为了一个素未谋面的女儿放弃你爱了这么多年的女人？""她是我的女儿，我的血脉。
""陈浩，你清醒一点。"我深吸一口气，"三年前，
你为了苏梦可以忘记我们的结婚纪念日，可以在雨夜陪她而不回家。现在你告诉我，
你会为了悦悦放弃她？""人会变的。""是啊，人会变。"我点头，
"所以我更不敢相信你。万一哪天你又变回去了呢？万一你觉得当父亲太累了呢？
万一苏梦回来找你，你又心软了呢？""我不会的。""陈浩，你的保证一文不值。
"我冷漠地说道，"三年前你也保证过会爱我一辈子。"电话那头传来苏梦的声音："浩哥，
你在跟谁打电话呀？"我听到陈浩匆忙地说："没什么，工作上的事情。
"然后电话就挂断了。我放下手机，靠在沙发上。还是一样的陈浩，还是一样的选择。
当苏梦需要他的时候，他会毫不犹豫地放下一切。包括刚才那些所谓的父爱和责任。
我走到悦悦的房间，看着她熟睡的小脸。"宝贝，妈妈永远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你。
"我轻声说道。从今天开始，我要更加小心地保护她。
保护她不被那个叫做"父亲"的陌生人伤害。第六章第二天一早，
我刚到工作室就发现门口站着一个人。是陈浩。他手里拿着一大束花和一个精美的礼品盒，
看到我就迎了上来。"晓雨，早上好。"他的笑容很僵硬，显然一夜没睡好。
"你怎么在这里？"我皱着眉头。"我想见见悦悦，给她买了些礼物。"他举起手中的东西。
"我说过了，不可能。"我掏出钥匙开门。"晓雨，我昨晚想了一整夜。你说得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