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古玩市场
苏墨揣着那块青黑色的石头和半片唐代母钱，深一脚浅一脚地走出拆迁巷。
掌心的石头己经恢复了常温，盘龙纹路在晨曦中若隐若现，仿佛只是一场暴雨里的幻梦。
但口袋里那半片母钱硌着皮肤的触感，以及脑海中清晰浮现的“38000”这个数字，都在提醒他——一切都是真的。
他几乎是小跑着冲向市中心医院，路上找了个ATM机，用身上仅剩的17块钱买了个塑料袋，将母钱小心翼翼地包好。
医院住院部的缴费窗口前，他深吸一口气，将半片母钱递了过去。
“同志，我……我想问问这个能不能抵押住院费？”
苏墨的声音带着一丝忐忑。
收费处的中年女人皱着眉接过，用镊子夹起母钱看了一眼，随即眼神一变，拿起放大镜仔细端详起来。
几分钟后，她抬头看向苏墨，语气多了几分谨慎：“小伙子，你这半片‘乾封泉宝’母钱，虽然残缺，但品相和文字都对，市场估值……少说也有三万五到西万。
你确定要抵押？”
“能抵三万八吗？”
苏墨连忙问，这是他脑海中浮现的数字。
女人愣了一下，随即点点头：“行，我叫我们主任来确认一下。”
十分钟后，一位戴眼镜的老者亲自出来，鉴定完毕后，痛快地办了手续。
当缴费单上的“住院押金己缴清”几个字映入眼帘时，苏墨只觉得双腿一软，差点跪在地上。
母亲的手术费，终于有着落了！
走出缴费处，他靠在墙上，大口喘着气，眼眶忍不住发热。
他摸了***口的石头，低声道：“谢谢你……” 石头似乎回应般，传来一阵微不可察的温热。
解决了燃眉之急，苏墨的肚子又开始咕咕叫。
他在医院门口买了碗热粥和几个包子，狼吞虎咽地吃完，脑子也渐渐冷静下来。
三万八虽然解决了手术费，但后续的治疗费、营养费，还有他自己身无分文的处境，都需要钱。
那半片母钱只是个开始，这块石头……肯定还有更大的用处。
他想起昨晚石头接触砖块时，自己仿佛能“看到”砖块的松动；躲避钢管时，身体的本能反应也快得异乎寻常。
还有那行“受命于天，既寿永昌”的古文，以及脑海中莫名浮现的鉴定知识……这石头，绝对不简单。
“或许，我可以靠它……” 苏墨心中涌起一个大胆的念头。
吃完早饭，他没有回家，而是根据记忆，走向了城南的“古玩一条街”。
这里鱼龙混杂，既有价值连城的古董，也有遍地的赝品，是捡漏和被坑的最佳场所。
以前送外卖时，他偶尔路过，只觉得里面的东西都贵得离谱，如今有了这块“鉴宝石”，他想试试水。
走进一家名为“宝昌阁”的店铺，里面摆满了各种瓷器、玉器和字画。
一个穿着唐装、留着山羊胡的老板正翘着二郎腿喝茶，见苏墨穿着洗得发白的T恤和牛仔裤，脚上的运动鞋还沾着泥，眼中闪过一丝不屑，语气平淡：“随便看。”
苏墨没理会他的态度，假装随意地在店里逛着，掌心悄悄握住了口袋里的石头。
他走到一个摆满铜钱的玻璃柜前，石头突然微微发热，同时，他眼前的几枚铜钱上，竟然浮现出淡淡的白光和黑气——其中一枚锈迹斑斑的铜钱白光最盛，而旁边一枚亮锃锃的“乾隆通宝”却笼罩着一层黑气。
“老板，这枚怎么卖？”
苏墨指着那枚发白光的铜钱问道。
山羊胡老板瞥了一眼，撇撇嘴：“那枚宋钱，元丰通宝，品相一般，给你算个整数，五百块。”
苏墨心中一动，脑海中瞬间闪过一段信息：“北宋元丰通宝，隶书折二铁母，存世较少，市场估值约8000元。”
果然！
这石头真的能“看出”古董的价值！
他压下心中的狂喜，装作犹豫道：“五百？
太贵了吧？
看着就像个破铜片子，我最多出二百。”
“二百？”
老板像是听到了笑话，“小伙子，懂不懂行？
二百块连工本费都不够！
算了算了，看你诚心要，三百，不能再少了。”
苏墨摇摇头：“二百五，行我就拿走，不行我就再看看。”
他故意转身，看向旁边那枚冒黑气的“乾隆通宝”，石头在他掌心一凉，脑海中浮现：“现代仿品，黄铜铸造，价值5元。”
“哎哎哎，别走啊！”
老板见他真要走，连忙叫住，“二百五就二百五，拿去拿去！
当交个朋友。”
苏墨心中暗喜，付了钱，小心翼翼地将那枚元丰通宝收进口袋。
石头在他掌心又温热了几分，仿佛在“奖励”他。
接着，他又在店里逛了一圈，石头对大部分物品都没反应，只有一个摆在角落的破陶罐，让他掌心微微发痒。
他走过去，假装踢到了陶罐，石头立刻发烫，他脑海中出现一行字：“汉代灰陶仓，虽有裂痕，仍具研究价值，估值2000元。”
“老板，这个破罐子怎么卖？”
苏墨指着陶罐问道。
老板看了他一眼，没好气地说：“那玩意儿是我收来垫底的，五十块，拿走。”
苏墨痛快地付了钱，将陶罐也收了起来。
短短十几分钟，他花了二百五十块，买到了估值上万的东西！
走出“宝昌阁”，苏墨心情大好，觉得阳光都格外明媚。
他找了个没人的角落，拿出那块青黑色的石头，发现石头表面的纹路似乎比昨晚清晰了一些，盘龙的轮廓也更明显了。
“看来，接触的宝贝越多，你也会变强？”
苏墨喃喃自语，对这块石头的来历更加好奇。
就在这时，他的手机响了，是个陌生号码。
他犹豫了一下，接了起来。
“是苏墨吗？”
电话那头传来一个低沉的声音。
“我是，你哪位？”
“我是市公安局刑侦支队的，” 对方顿了顿，“你母亲陈兰的主治医生联系我们，说你昨天可能和高利贷人员发生了冲突，并且……身上可能携带了一件不明来历的古董？”
苏墨心中一紧，握紧了拳头：“我没有和他们冲突，是他们先动手的！
而且我身上根本就没有什么古董！”
“我们知道事情的经过，” 对方的语气很平和，“只是想请你过来一趟，做个笔录，顺便……核实一下那古董的来源。
你也知道，最近市里打击文物走私，需要配合调查。”
苏墨皱起了眉头。
警察？
难道是王哥那家伙报的警？
还是医院那边走漏了消息？
“我现在在古玩街这边，” 苏墨想了想，说道，“我马上过去。”
挂了电话，苏墨的好心情消失了大半。
他看了看口袋里的石头和刚买的两件古董，心中有些不安。
警察介入，会不会查到这块石头的来历？
他深吸一口气，将石头和古董仔细藏好，拦下一辆出租车，报了公安局的地址。
不管怎么样，身正不怕影子斜，那半片母钱是他在拆迁巷捡到的，合情合理。
出租车驶离古玩街，苏墨靠在窗边，看着窗外飞逝的街景，掌心的石头突然又变得冰凉起来，同时，他脑海中莫名浮现出一个模糊的画面——一个穿着警服的中年人，手里拿着一张照片，照片上……似乎是他昨晚捡到石头的那个拆迁巷！
这是……石头的预警？
还是某种暗示？
苏墨握紧了拳头，他有种预感，这块石头带来的，不仅仅是财富和机遇，还有未知的麻烦和危险。
但他没有退路。
母亲还在医院等着他，他必须变强，必须抓住这块石头带来的一切，无论是福是祸。
“师傅，开快点。”
苏墨低声道，眼神中闪过一丝坚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