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间下班的电***尖利刺耳,比杨保国想象的难听多了。他从那台老旧的C620车床旁首起腰,装模作样地敲了敲后背,对着旁边还在吭哧吭哧跟工件较劲的王铁锤咧开嘴:“王哥,今儿多亏您指点!回头发了饷,咱哥俩整一小口儿,一毛钱的散酒暖暖身子!”王铁锤那张憨厚的国字脸立刻涨红了,慌乱地摆着蒲扇似的大手:“没…没事儿,应该的…就那点活儿…啥指点不指点的…” 提到酒,他眼神飘忽了一下,声音更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