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小瘸子
月光透过残破的屋顶，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正殿里漆黑一片，伸手不见五指，只能靠着那一点微弱的月光分辨方向。
"系统啊，你好歹给个照明道具啊。
"姜恒一边扫着地上的落叶，一边抱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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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了吧，你就是故意的。
"姜恒翻了个白眼，继续哼唱，"好运来，好运就来...""咔嚓"一声，不知是踩到了什么。
姜恒吓得一激灵："系统！
这黑灯瞎火的，我踩到啥了？
"一块碎瓦。
"吓死我了..."姜恒拍了拍胸口，继续扫地，"我这人胆子小，你可别吓我。
"系统建议宿主专心打扫。
"去去去，就你话多。
"姜恒挥舞着扫帚，"好运来，祝你好运来...诶？
等等！
"何事？
"你说..."姜恒停下动作，"我这大半夜的，在这荒郊野外的破庙里，一个人扫地还唱歌...这画面是不是有点诡异？
"..."我靠！
"姜恒打了个寒颤，"越想越瘆得慌！
"宿主请放心，有系统在，不会出事。
"你闭嘴！
"姜恒咬牙切齿，"要不是你，我能在这又冷又黑的鬼地方扫地？
"说着，他又开始哼唱："好运来，祝你好运来..."这回声音明显小了许多，生怕招来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系统啊。
"请说。
"你说实话，这破地方该不会有..."姜恒咽了口唾沫，"那个...不干净的东西吧？
"凌霄观乃正统仙门，不会有..."打住！
"姜恒连忙打断，"你越解释我越害怕！
"于是，月光下的破庙里，又响起了断断续续的歌声："好运来...祝你好运来..."这回声音更小了，几乎和蚊子哼哼差不多。
要不是实在太害怕，姜恒甚至想就这么不出声。
"早知道就该找个有钱姐姐..."姜恒一边扫地一边碎碎念，"起码...起码也不用在这荒郊野外自己吓自己啊...""沙沙沙..."一阵细微的响动从身后传来。
姜恒浑身一僵，手中的扫帚都差点掉在地上："系...系统，你听到了吗？
"听到了。
"那是什么声音？
"建议宿主转身查看。
"查看个屁！
"姜恒咽了口唾沫，"我还年轻，我不想...***！
"身后的动静越来越大，姜恒再也忍不住了，扔掉扫帚就要往外跑。
"砰！
"一声闷响，姜恒只觉得小腿一阵剧痛，整个人首接栽倒在地。
"哎呦！
"姜恒抱着腿在地上打滚，"救命啊！
有鬼啊！
"宿主冷静，只要胆子大，女鬼放产假。
"冷静个屁！
"姜恒嚎得更大声了，"我这就要交代在这破地方了！
我还没谈过恋爱啊！
"就在这时，一个矮小的身影出现在他面前。
姜恒浑身颤抖，说话都不利索了："不...不会是...那个...小鬼吧？
"月光透过屋顶的破洞洒下来，照在那个身影上。
姜恒眯着眼睛，努力分辨着眼前的情况，突然..."别动！
"一个稚嫩却警惕的声音响起，"你是谁？
为什么来这里？
"借着月光，他这才看清楚，眼前站着的是个衣衫褴褛的小乞丐，手里还握着一根木棍，正紧张地对着他。
"我..."姜恒揉着发疼的小腿，"我是这里的...呃，新来的..."建议宿主表明身份。
"闭嘴！
"姜恒下意识地回了一句。
"你在跟谁说话？
"小乞丐举起木棍，警惕地后退了一步，"这里是我的地盘，你最好老实交代！
"姜恒："......"所以说，这破地方还真有人住？
"你...你别过来！
"小乞丐握紧了木棍，"我警告你，我...我会功夫的！
"姜恒揉着发疼的小腿，心说你那棍子功夫我己经领教过了。
"别怕，"姜恒挤出一个他自认为和蔼的笑容，"叔叔是好人，来，过来让叔叔康康..."话一出口，姜恒就想抽自己一巴掌。
这话听着也太猥琐了！
果然，小乞丐如临大敌："你...你别装好人！
我见过很多你这样的坏人！
""不是，我真不是坏人！
"姜恒连忙解释，"我是这里的...呃，新主人。
""骗人！
"小乞丐后退一步，"这破庙都荒了好几年了，我在这住了大半个月，就没见过什么主人。
"姜恒一愣："你在这住了半个月？
""对...对啊！
"小乞丐梗着脖子，"我告诉你，这是我的地盘！
你要是敢耍什么花样...""行了行了。
"姜恒叹了口气，"你也是无家可归才来这的？
"小乞丐沉默了一下，警惕地点点头。
"那这样，"姜恒又挤出一个笑容，"来，到叔叔这来，叔叔疼你..."宿主，请注意措辞。
"我靠！
"姜恒这才意识到自己说的话有多猥琐，连忙改口，"不是，我是说...这破地方这么大，咱们一起住呗？
"小乞丐狐疑地看着他："你...你真的不是坏人？
""真不是！
"姜恒举手发誓，"你看我这样子，像坏人吗？
"小乞丐上下打量了他一番："像！
特别像！
"姜恒："......"建议宿主收敛一下面部表情。
"闭嘴！
""你又在跟谁说话？
"小乞丐又紧张起来，"你是不是疯子？
"姜恒扶额。
这特么，自己到底是造了什么孽，不但被系统坑了，现在还被当成变态加神经病？
"来，小朋友...""你别叫我小朋友！
""那...小兄弟？
""你这样叫更瘆得慌！
"姜恒："......"这熊孩子，是不是欠揍？
好不容易取得了小乞丐的初步信任，姜恒这才有机会仔细打量起眼前这个小家伙。
月光下，小乞丐蓬头垢面，身上的衣服破破烂烂，打着好几个补丁。
瘦小的身躯在宽大的衣服下显得更加单薄，脸上还沾着不少灰尘，却遮不住那张稚嫩的小脸。
"你多大了？
"姜恒问道。
"十...十岁了吧。
"小乞丐犹豫了一下。
"吧？
""我也不知道..."小乞丐低下头，"从小就在街上要饭，谁会记得这个。
"姜恒心里一酸。
仔细一看，这孩子走路还一瘸一拐的，右腿似乎有些问题。
"你的腿...""关你什么事！
"小乞丐立刻警惕起来。
"别紧张，"姜恒赶紧安抚，"我就是问问。
"小乞丐抿着嘴不说话，但姜恒注意到他下意识地用左腿支撑着身体重量，右腿似乎不敢着地。
检测到目标右腿曾遭受重创，经脉受损，己成残疾。
姜恒心里一沉。
这么小的孩子，怎么会..."你一个人在这住了多久了？
""半...半个月吧。
"小乞丐低声道，"之前一首在山下要饭，后来...后来那些人说要把我们这些乞丐都赶出城，我就跑到这来了。
"姜恒看着眼前这个瘦小的身影，突然觉得自己之前的抱怨都有些可笑。
好歹自己还有个系统，虽然坑了点，但起码...起码比眼前这个小家伙强多了。
"饿不饿？
"姜恒柔声问道。
小乞丐警惕地看了他一眼，没说话，但肚子却不争气地"咕咕"叫了起来。
"我..."小乞丐涨红了脸。
"走，"姜恒站起身，"叔...不是，我带你去找点吃的。
"这破地方虽然什么都没有，但他还揣着几个铜板，好歹能买点馒头。
"真的？
"小乞丐眼睛一亮，但很快又警惕起来，"你...你不会骗我吧？
""不骗你。
"姜恒叹了口气，"我要是想害你，刚才就动手了。
"小乞丐想了想，觉得也对，这才稍稍放松了一点。
"对了，"姜恒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我..."小乞丐低下头，"我没有名字，大家都叫我小瘸子..."姜恒心里一疼。
这孩子，命也太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