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3章 师生认缘 感知潜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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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色将窗棂染成琥珀色时,陆云己在书房备好茶具。

台灯的光晕落在摊开的那本《山海经》上,纸页边缘泛着浅褐的霉斑,是他从旧货市场淘来的民国影印本。

指尖划过“青鸟栖于三危之山“的字样,触感比记忆里那本柳芸月批注过的原典更糙些——当年她总爱在空白处画些歪扭的小雀,说“这鸟长得像陆云你练剑时的傻样,还是一目一翼,相得乃飞。

得不到另一半呢,那岂不饿死“。

柳芸月说的是山海经神兽中的蛮蛮鸟鹣鹣鸟又叫比翼鸟,“看,我就有一个吊牌叫‘鹣鹣比翼’”,柳芸月边说边从锁骨间拉出一个玛瑙吊牌,椭圆形玉石上有酷似比翼鸟的纹理画面……忽然,指腹传来极轻微的麻痒,比昨日更清晰,像有细弱的电流顺着纸纹爬上来,他知道,那是灵力共振的前兆,柳薇快到了。

(作者注:《鹣鹣比翼》是一方玛瑙吊牌观赏石,其纹理画面象形《山海经》比翼鸟)门铃响起时,他正将最后一片茶叶投入白瓷杯。

水流注入的刹那,杯底升起细小的漩涡,碧色的茶叶在其中沉浮,像极了他此刻的心绪——既盼着这场重逢的延续,又怕靠近会惊扰了那层脆弱的平衡。

柳薇站在玄关,换鞋时发绳松了,长发瀑布般垂落肩头。

她慌忙抬手去拢,耳尖却红了,像衔着晨露的粉桃花瓣。

“陆爷爷,我没迟到吧?

“书包上挂着的金属铃铛叮当作响,那声音让陆云恍惚了一瞬——1935年在南京,柳芸月的剑穗上也挂着这样的铃铛,每次她从屋顶跃下,铃铛声总先于人影落地。

“刚好。

“陆云侧身让她进来,目光掠过她发间。

那里萦绕着一层极淡的光晕,肉眼几不可见,却在他的灵识里明灭闪烁,像初春刚融的冰下,悄悄涌动的溪流。

那是柳芸月遗留的灵力在苏醒,顺着某种量子纠缠的轨迹,正与他体内沉眠的灵根产生无声的共鸣。

他想起古天啸曾说“柳家血脉里藏着药仙谷的灵种“,当年只当是妄言,如今才知,那灵种真能跨越百年,在血脉里代代相传。

柳薇从双肩包里掏出一个鼓鼓的红包袋,红纸上印着烫金的缠枝纹,边角被手指捏得有些发皱。

她双手捧着递过来,指尖微微发颤:“我爸妈说正式请您当家教,这是一个月的学费。

陆爷爷......不,陆老师,您一定要收下。

“声音里带着少年人特有的郑重,像在交付什么重要的信物。

陆云接过红包时,指腹触到她的指尖,两股微热的气流轻轻撞了一下。

红包纸有些糙,里面的纸币叠得整整齐齐,边缘硌着掌心。

他忽然想起1929年,柳芸月把攒了三个月的饷银塞给他,也是这样的红纸包,说“给你买把新剑,别总用那把缺了口的“。

那时她的指尖带着火药的硝味,如今柳薇的指尖,只有淡淡的铅笔灰和护手霜的甜香。

“客气了。

“他将红包放在书桌一角,“我收下。

你爸妈这么相信我?

“这个清末民初的魂魄,如今成了高科技时代的家教,倒也算种奇妙的轮回。

他凭的不仅是前世大学讲师的记忆,更有灵力滋养出的过目不忘,只是这些,不能让眼前的小姑娘知道。

“我爸妈又不是不认识你。

虽平日没有来往,但他们早就听人说对面院子住你老人是个退休的大学讲师。

几次想拜访你都没有借口。

爸妈说这个周末请你到我家作客。”

柳薇说。

陆云双手作揖状说道:“好的,谢谢你爸妈的信任!

今天起,我们就是师生关系了。”

书房里弥漫着淡淡的墨香与茶香。

柳薇坐在书桌另一侧,双手规矩地放在膝盖上,眼神却忍不住瞟向书架。

那些线装古籍的书脊在灯光下泛着温润的光,《抱朴子》的封皮上有个浅浅的指痕,是百年前他翻书时留下的;《遁甲符应经》的书脊松了线,像极了柳芸月那本被雨水泡过的抄本。

陆云翻开柳薇带来的习题册,指尖点在一道错题上:“先从匀速圆周运动开始?

“那道题涉及向心力公式,红笔勾勒的痕迹有些潦草,笔尖戳破了纸页,看得出做题人当时的烦躁——像极了柳芸月练不好剑法时,总爱用剑鞘敲石头的模样。

柳薇的脸颊微微发烫:“这部分总搞不懂,感觉那些力像在跟我捉迷藏。

“她咬着笔杆,眉头皱成小小的川字,“老师说向心力是效果力,可我总觉得它像个看不见的绳子,把东西往中间拽。

““力从不会捉迷藏。

“陆云的声音温和,带着哲学讲师特有的从容,“它们只是遵循着自己的轨迹,就像......“他顿了顿,目光落在窗台上那盆紫阳花上,花瓣在晚风里轻轻打转,“就像两颗相隔遥远的粒子,看似无关,却在无人察觉的维度里,共享着彼此的状态。

“他说这话时,目光落在她握着笔的手上。

那只手纤细、白皙,指节分明,握笔的姿势有些用力,指腹泛着淡淡的红。

与记忆里柳芸月临终前抓住他衣袖的手,有着惊人的相似——那时她的手冰凉,沾着血,却攥得极紧,仿佛要把他的温度刻进骨血里。

心跳在胸腔里顿了半拍,不是这具躯体的生理反应,而是灵魂深处传来的震颤,百年前的血色记忆碎片,与此刻灯下的恬静画面,在量子纠缠的作用下重叠了。

柳薇忽然“啊“了一声,笔从指间滑落。

她弯腰去捡时,发梢扫过桌面,带起一阵极轻的风,吹得台灯的光晕微微晃动。

陆云下意识伸手扶了她一把,掌心触到她后背的瞬间,两股微弱的灵力像被点燃的引线,沿着接触点迅速缠绕、攀升。

他清晰地感觉到,那股灵力里藏着药仙谷特有的清苦气息,混着一丝极淡的、属于紫阳花的甜香——和柳芸月当年用的疗伤药一模一样。

他猛地收回手,指尖残留着她体温的余温,还有那股熟悉的灵力气息。

药仙谷的灵力印记,百年前柳芸月替他疗毒时,他曾无数次感受过。

那时她坐在他对面,指尖悬在他伤口上方,灵力顺着经脉游走,像春日的细雨,酥酥麻麻地熨帖着每一寸受损的筋骨。

“谢谢您,陆爷爷。

“柳薇捡起笔,眼神里带着一丝困惑。

刚才那一瞬间,她仿佛听见了风里夹杂着细碎的铃铛声,还闻到了某种清苦的草药香,像极了祖母老照片里那只樟木药箱散发的味道——那药箱摆在老家阁楼,锁扣上刻着朵小小的紫阳花,她小时候总爱偷偷摸。

可转瞬间,那些感觉又消失了,只剩下鼻尖萦绕的龙井茶香。

陆云端起茶杯,水汽模糊了他眼底的波澜。

他知道,这不是错觉。

量子纠缠的弦一旦被拨动,就不会再沉寂。

柳薇体内的灵力封印,正在他的靠近下逐渐松动,那些沉睡的记忆碎片,会像春芽般破土而出。

而他,既是唤醒者,也是被这共振牵引的囚徒。

当年柳芸月为了封印他体内的寒毒,曾将一半灵力渡给了他,如今这两股同源的灵力相遇,就像失散多年的溪流,总要奔涌向同一个方向。

“这道题,“他清了清嗓子,将注意力拉回习题,指尖在纸上画了个圆,“你看这里,向心力的方向始终指向圆心,就像......“他想起柳芸月练剑时的样子,她总说“剑法的要义在圆,收放自如才是真功夫“,“就像某种宿命的牵引,看似束缚,实则是维持平衡的关键。

“柳薇凑近了些,认真听他讲解。

发丝偶尔扫过习题册,留下淡淡的洗发水香味,是樱花味的,和巷口那家花店的味道很像。

陆云的目光落在她低垂的眼睫上,那里投下的阴影,与记忆中柳芸月在灯下为他包扎伤口时的模样,渐渐重合——1932年的上海,她坐在租界医院的病床边,借着月光给他缠绷带,睫毛上沾着泪,却笑着说“这点伤,不及你当年替我挡的那一剑“。

他忽然想起现代科学对量子纠缠的解释:两个纠缠的粒子,无论相隔多远,一个发生变化,另一个必定瞬间产生相应的变化。

这不正是他与柳家两代人之间的羁绊吗?

柳芸月以命相护的瞬间,就己在他的灵魂里刻下了永恒的纠缠态,而柳薇,便是这纠缠态在百年后的延续,是他必须偿还的因果,也是他无法抗拒的宿命。

古天啸临死前咳着血笑:“陆云,你逃不掉的,柳家的债,你得用一辈子来还。

“那时他只觉是诅咒,如今却在这灯下的共振里,品出了几分回甘。

“懂了吗?

“他的声音比刚才低了些,带着不易察觉的沙哑。

柳薇点头,笔尖在纸上流畅地演算起来。

阳光彻底沉入地平线,台灯的光晕将两人的影子投在墙上,偶尔交叠,像一幅流动的剪影画。

她算到关键处,会轻轻咬一下下唇,这个小动作,和柳芸月解不出符咒时一模一样。

陆云看着她专注的侧脸,忽然明白,有些债,或许从一开始就不只是偿还。

当柳薇的灵力与他的灵根在墨香里共振,当那些跨越百年的记忆碎片在量子纠缠中苏醒,这场以“还债“为名的守护,早己悄然偏离了预设的轨道。

他想起柳芸月常说的“缘法无常“,或许,这百年的等待,不只是为了弥补遗憾,更是为了让两段被时光割裂的生命,重新找到共振的频率。

窗外的夜色渐浓,远处的霓虹透过窗帘缝隙,在书页上投下斑驳的光点。

像极了他前世破碎的记忆——北平雪夜的灯笼光,上海码头的汽灯光,阳朔木楼的油灯光——也像此刻,在静默中悄然滋生的、连他自己都不愿深究的情愫。

书架上的铜罗盘指针又开始轻轻颤动,这次,它指向的不是柳薇,而是两人交叠在习题册上的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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