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宴会重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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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天后,温黛嘉出院了,今天的阳光格外清亮,温黛嘉坐在后座上,手指缠着窗帘边角打卷。

车窗外掠过鹿山公园的围墙,枝头的樱花己经谢了大半,风卷着粉白的落瓣扑在玻璃上。

“到家先喝碗川贝雪梨汤。”

苏秀兰从后视镜里看她,新烫的卷发垂在肩头,衬得那件香云纱旗袍愈发温润。

“张妈把你房间的地毯都成换新的,说是防灰尘。”

温黛嘉点点头,目光落在自己缠着纱布的手腕上,住院时扎针留下的淤青还没褪尽。

玄关的水晶灯晃得人睁不开眼,温黛嘉踩着柔软的羊毛地毯往里走。

忽然看见客厅的长桌上摆着本烫金的宾客名册,最上面那页写着 “陆氏集团 陆夫人携公子”,钢笔字迹有力,是温霖的手笔。

“下周六是你生日。”

苏秀兰帮她摘下披肩,“妈请了些世交过来,都是看着你长大的长辈,热闹热闹对你养病好。”

转眼到了温黛嘉生日这天。

温黛嘉指尖捻着裙角的珍珠扣,藕粉色乔其纱裙上绣着银线樱花,每片花瓣的边缘都滚着极细的水钻。

是苏秀兰特意让人赶制的,领口处系着同色系的真丝领结,衬得她刚养回些血色的脸颊愈发***。

过长的袖口掩住了手腕上还未褪尽的输液针痕。

温黛嘉看向宴会另一角那女生,白芙。

是程宴年藏在心里不公之于众那个女人,她今天总算是见到了。

与此同时,程宴年倚在朱红廊柱边,眉骨高挺,眼窝深邃,鼻梁高挺那张脸属实担得起 “惊绝” 二字。

“嘉嘉。”

程宴年这时开口,此时她正用银签戳起块樱花羊羹,温黛嘉握着银签的手指猛地收紧,签子在羊羹上戳出个小坑。

“程先生。”

她抬眼时,目光掠过他那张颠倒众生的脸,像看一幅与己无关的画,重活一世,她早己看透这副好皮囊下的空洞,何必再为镜花水月动心?

程宴年没料到她这般疏离,眉峰微蹙,眼神显露出几分茫然。

“我听说你前段时间生病时惦念鹿山的樱花,” 他摸出个描金漆盒,“我让人……不必了。”

温黛嘉起身离开,宴会厅的水晶灯在头顶绽放,暖光漫过她周身。

身后传来脚步声,她不用回头,也知道是程宴年,这让她有些烦躁。

“不想见到我?”

程宴年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带着一丝试探。

温黛嘉转过身,脸上维持着礼貌而疏离的微笑。

“程先生多虑了,只是我身体刚好,不太想多应酬。”

程宴年的目光落在她腕间的珍珠手链上,眼神复杂,“这条手链很别致。”

温黛嘉心中一动,这条手链是哥哥特意为她寻来的,除了家人,很少有人知道它的来历。

她不动声色地拢了拢袖口:“程先生有心了。”

程宴年忽然轻笑一声,那笑容里带着一种温黛嘉从未见过的苦涩。

“我记得你以前不喜欢戴这么贵重的首饰,总说太张扬,你更喜欢那些简单的,带樱花元素的小玩意儿。”

温黛嘉端着香槟杯的手猛地一颤,杯中的液体险些洒出来。

他怎么会知道?

这些都是上辈子她跟他相处时的小习惯,除了他们两人,没有第三个人知晓,难道……“程先生说笑了,我从未说过这样的话。”

她强装镇定,试图掩饰内心的震惊。

程宴年却像是没听到她的话一般,自顾自地继续说道。

“那年在鹿山公园,你捡了满满一玻璃瓶的樱花,回来后小心翼翼地做成标本,还说要送给我当生日礼物。

后来……”他顿了顿,声音低沉了几分,“后来那瓶标本被我不小心打碎了,你哭了很久。”

温黛嘉的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呼吸都变得困难起来。

这些尘封在记忆深处的细节,他竟然都记得!

除了重生,没有其他解释,他也回来了。

一股难以言喻的情绪涌上心头,有震惊,有荒谬,还有一丝被命运再次纠缠的恼怒。

她以为重生是她摆脱过去的机会,没想到程宴年也带着上辈子的记忆回来了。

“程先生到底想说什么?”

温黛嘉的声音冷了下来,眼神里充满了戒备。

她不想再跟这个男人有任何牵扯,哪怕他也重生了,上辈子的痛苦己经足够多,她不想再重蹈覆辙。

程宴年看着她冰冷的眼神,眼中闪过一丝受伤,“我只是想…… 想跟你好好聊聊。”

“没什么好聊的,” 温黛嘉打断他,语气坚决,“上辈子的事情己经过去了,不管你是不是也回来了,都与我无关,我现在只想过好自己的生活,程先生请自重。”

说完,她不再看程宴年一眼,转身快步离开。

程宴年站在原地,望着她决绝的背影,手中的描金漆盒紧紧攥着,指节泛白。

另一边。

“温墨哲,你那妹妹,去年见她分明还是个小丫头片子,今日一见,居然出落得这般国色天香了。”

裴轩忽然道。

温墨哲和程宴年闻言都抬头看了他一眼。

“我妹妹,你就别想了。”

温墨哲打断他。

裴轩轻摇着手中的酒杯,眼神中带着几分玩味,对着身旁静默的温墨哲笑道。

“那你认为,你妹妹该配什么样的男人?”

温墨哲闻言,手中的酒杯微微一顿,他目光不自觉地越过人群,朝不远处那位正与温黛嘉交谈的风度翩翩青年望去。

韩长景正与人交谈,举手投足间尽显温文尔雅。

“我觉得,他就挺合适。”

温墨哲缓缓说道。

程宴年闻言,眼神不自觉地朝韩长景和温黛嘉那边瞥去。

只见韩长景不知何时走到了温黛嘉身旁,正满脸笑意地和她交谈,温黛嘉也微微仰着头,眼中满是欢喜。

程宴年看着这一幕,心中涌起一股酸涩。

此时,宴会厅的灯光突然暗了下来,悠扬的音乐如流水般响起,弥漫在整个空间。

人群开始缓缓移动,一对对男女步入舞池,享受着这难得的浪漫时光。

韩长景绅士地伸出手,邀请温黛嘉共舞。

温黛嘉微微一愣,随即将手搭在他手上,二人缓缓步入舞池中央。

他们的身影在灯光下旋转,宛如一对璧人,令人羡慕不己。

程宴年站在一旁,目光紧紧锁定在舞池中的两人身上,他的拳头紧握,指尖微微泛白,心中那股酸涩愈发强烈。

而温黛嘉在舞池中,感受着韩长景温暖的手掌和坚定的步伐。

她看着韩长景眼中的柔情与坚定,心中涌起一股前所未有的温暖和安全感。

而程宴年,则默默转身,离开了这个充满欢笑与浪漫的地方。

音乐渐渐停歇,两人缓缓停下舞步。

韩长景轻轻将温黛嘉从舞池中带出,周围投来艳羡的目光。

两人走到花园的长椅旁坐下,“你手上那幅欧洲中世纪时期大画师的画真能借给我看?”

温黛嘉不确定地问道。

他俩刚才在宴会上因欣赏同一幅画而相聊,他手里又有那幅画,聊着聊着发现彼此许多兴趣相投。

所以跳完舞后两人来到安静无人打扰的花园里继续相聊。

“当然真的,你要是喜欢送你也不是不行。”

韩长景笑着看向温黛嘉,眼神里满是真诚。

就在这时,不远处突然传来一阵喧闹声,原来是有几个喝醉的公子哥在拉扯一位女生,那女生正是白芙。

白芙奋力挣扎,脸上满是惊恐。

温黛嘉和韩长景对视一眼,立刻起身赶了过去,韩长景三两下就将那几个公子哥制伏,白芙感激地看向他。

“谢谢你救了我。”

白芙声音颤抖。

温黛嘉轻声安慰着她,这时程宴年也匆匆赶来,看到白芙没事,他松了一口气。

目光又不自觉地落在温黛嘉身上,欲想跟她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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