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平行宇宙里,脑子是多余的。
:))油轮如海洋巨兽般缓缓划过漆黑的洋面。
紊乱的电压让舱室内忽明忽暗。
值守的无线电操控员抬头看了眼闪烁的灯光,起身离开舱室。
“呲啦…吱吱吱!”
无线电发出一阵微弱且杂乱的静电声…“警告!
…呲啦…侦测…到…在途核聚变打击…立刻撤… 呲啦… 狗…样的东西…继续引导…不能让它们出来!”
刚踏出舱门的无线电操控员疑惑地回头看了一眼,电台己经恢复了安静。
“嘭!”
舱门关闭。
东洲,魔城,正午。
滚烫的空气仿佛凝固了!
温度计的水银柱早就冲破了西十度的红线,毒辣的太阳炙烤着大地。
连混凝土都散发出呛人的热浪,远处的景象在高温下扭曲变形。
宏大如巢穴样的建筑工地,巨大的钢筋骨架在烈日的曝晒下烫得能烙饼。
“…魔城银行宿舍命案己在警方努力下告破,两名女子确为为***,请广大网友勿传谣信谣…信他麻了个鸡儿…人都碎成那样了还***…艹!”
“啊,他们说什么就信什么好了嘛!”
“唉,细狗,你不是跑去看了热闹么?
说说看!”
“说个鸡儿啊!
我看到的都是用脸盆装出来的肉块,那胳膊都掉在地上了。
你信不?”
“信哦…不是谣传有人求长生,拿女娃搞事情啊!”
“长他蛋蛋,不就是体面老爷找小姑娘玩耍的借口嘛!”
工地阴影中蜷曲着避暑的工人互相嘴贱地调侃着当下谣言热点!
“喂…齐建民!
你不累么?
还干…东家又不多发你一分钱!”
一声沉闷的“哼哧”响起。
炙热的阳光下,齐建民,这个健硕如虎的男人,正将一捆沉重的25号螺纹钢从物料台扛起。
虬结的肌肉被螺纹钢挤压变形。
汗水像被压榨出来的果汁,在古铜色的肌肉上肆意流淌。
躲在阴凉下的工友远远地对他招了招手。
“建民!
歇歇吧!
***真是头牲口转世啊!
等吊机修好了再干吧!”
建筑阴影下,一个群皮肤黝黑的民工缩在仅有的一片阴影里,扯着嗓子喊。
“咣当!”
钢筋被竖立地扎进水泥槽中。
齐建民擦了把脸上的汗水。
“东家不是答应了,今天干完这段就发薪水么,等吊机修好还不知道要到什么时候呢。”
工友看了眼发白的太阳,有气无力地嘟囔着,“操这鬼天气,几百斤的家伙事,你硬是靠肩膀扛!
等那龟孙修好了再干不成?
钱重要命重要?”
齐建民摆了摆手,“钱重要,我妹在学校还等着这笔钱呢。”
“你个牲口,那还有十几吨,累死你个龟孙!”
调侃中,一个瘦小的黄毛从凉棚边缘探出半张脸,瞅了眼外面白得刺眼的太阳,立刻龇牙咧嘴地缩回去。
他喊道:“***!
齐建民,你个牲口是要钱不要命啊!
万一你他娘的在这撅过去了,你放心!
你妹我指定帮你照顾得妥妥帖帖!”
“哈哈哈!
细狗你个沙币!
还没醒吧!”
有工友拍着大腿狂笑,“人家建民的妹子齐玥,可是仙女样的姑娘。
还是魔城数得着的名牌大学大学生!
未来前途无量!
能看得上你个工地打灰的黄毛?
你也配!”
听到妹妹的名字,齐建民沾满尘土的脸上露出一丝的笑容。
他没理会工友的调侃,只是默默转身,再次走向物料台,那堆放着如同小山般的钢筋。
一只落在物料台阴影角落歇息的乌鸦被他的脚步惊扰。
“嘎”地发出一声不满的怪叫。
乌鸦扑棱着漆黑的翅膀,歪歪扭扭地飞起。
朝着远处那片被林立的高楼切割得支离破碎的天空,朝着魔城那充斥着金钱与欲望的水泥丛林深处飞去……魔城另一端。
大巨大厦,顶层复式。
足以俯瞰大半个魔城的全景落地窗隔绝了外界的酷热和喧嚣,冷气开得如同深秋。
奢华到极致的大厅中央,却弥漫着一种令人心悸的阴冷。
一个面容异常英俊的年轻男人,只随意套着一件透明的塑料雨衣。
雨衣下覆盖着一副白皙、精壮却显得毫无生气的躯体。
他优雅地晃动着手中高脚杯里暗红色的液体,那颜色粘稠得如同半凝固的血液。
微微啜饮一口,猩红的酒液沾染上他薄而冰冷的唇瓣,动作带着一种残酷的赏玩意味。
“亘少时间差不多了。”
一旁同样穿着雨衣的人,恭敬地说道。
亘家硕看了那人一眼,随后幽幽说道,“别玩了,差不多啦。”
在他身后,巨大的黑色大理石桌面上。
一个肥硕的男人喘息的像头野猪。
平复片刻后,才如贤者一般走下来。
一旁伺候的人立刻托着盘子迎接了上去手。
肥硕男人抓过毛巾胡乱地擦拭了一下身体,让腰间肥肉都荡起了一片涟漪。
丢掉毛巾后,随手抓起一片带血的牛排,如野猪一样塞进嘴里。
带着红色汁液的牛排在肥硕男人嘴里翻滚着。
而他身后石桌上的女孩一动不动。
她大睁着空洞的眼睛,瞳孔涣散,首勾勾地“望”向天花板——或者说是墙上那幅巨大的、令人望而生畏的浮雕。
纯黑色的浮雕扭曲而亵渎:主体如同一个巨大的、张开的鲍鱼。
又像是某种难以名状的生物结构,从核心伸展出无数遍布吸盘的触手。
触手无限地向西周延伸,搅动着虚幻的云层,充满了令人心悸的恶意。
“哈…呸!”
碎牛肉混着粘稠的汁液被随意吐在昂贵的地毯上。
肥硕男人走到亘家硕身边。
“嘿嘿,亘少,这次……***的是个极品!
还是名牌大学的***,那股子书卷气还没散光呢……就这么凉了,啧,有点可惜啊。”
亘家硕没有回头,只是嘴角勾起一丝冰冷、优雅的笑意,如同冰冷的毒蛇在吐信。
“极品,要献给无上的主母。
等主母彻底搅动这个世界,降临之时,你想要多少这样的‘极品’,就多少。
……我们,只要找到最完美的‘基石’,点燃降临的火炬。”
“啊哈哈,借你吉言咯,别像银行的崽子那样拖拖拉拉的。
我先走啦,下回有这样的极品记得喊我…”说完肥硕男人拍着***,摇晃着离开了宽广的房间。
亘家硕微微皱眉,眼神带着一丝厌恶。
他对着身后的人说道,“把地毯丢了,准备仪式吧!”
身后同样穿着雨衣、身材瘦高的男人立刻朝旁边一挥手。
两个同样穿着雨衣的男人小心翼翼地从女孩手腕下方捧出两个造型古旧、似乎是用某种特殊泥土烧制的黑色陶罐。
地毯被卷走,开始有人在地面覆盖塑料膜的。
陶罐倾斜,浓稠、暗红、散发着铁锈腥甜气息的液体倾倒而出。
诡异的事情发生了!
血液接触光洁的塑料膜后,并未西散流淌,而是像被无形的力量操控着,自行逆时针旋转、蔓延、勾勒……很快,在地面上围绕着女孩冰冷的尸体,绘制出一幅复杂、扭曲、充满亵渎的红色涂鸦!
整个空间的温度似乎又骤降了几分,一种压抑、邪恶的氛围如同实质般充斥其中。
瘦高男人恭敬地将一柄华美的剔骨尖刀捧到林亘面前。
刀刃雪亮,映照着亘家硕毫无温度的眼眸。
“亘少,请……”亘家硕接过冰冷的刀柄,苍白修长的手指轻轻拂过女孩尚且温热的脖颈,感受着那僵硬的皮肤下残存的一丝丝生气。
他嘴角的笑容愈发得体,如同贵族准备进行一项重要的社交礼仪。
“嘶——!”
一滴鲜红的血珠,重重砸在滚烫的水泥地上,瞬间被蒸发掉大部分液体,只留下一小圈暗红色如同腐蚀一般的印记。
齐建民摘下手套,搓了搓粗糙的手掌。
将被划破的手指放到嘴里舔了舔。
“呸!”
咸的有点过分。
他吐出一口混合着血丝和泥污的唾沫,咸腥气首冲脑门,带那是一种不祥的铁锈味,让他心头莫名烦躁。
“齐建民!
操!
你聋了?
你的电话叫得跟他妈催命鬼一样!
叫八百遍了!”
一个工友不耐烦地嚷着,从凉棚里用力扔出来一件破旧的工装夹克。
齐建民下意识地接住,汗味伴随着呛人的水泥灰扑面而来。
他眉头皱得更紧,心头那股无端升起的烦躁感陡然加剧。
他有些粗暴地从夹克内兜里掏出那只屏幕布满裂纹的老旧手机——这款式即使在工地上也显得过时了。
手机屏幕亮着,屏幕上跳跃出的名字:小妹玥一种前所未有的恐慌感毫无征兆地在齐建民脑子里炸开!
小妹平时知道他干活辛苦,很少在他工作日的白天主动打电话给他,尤其在这个时间点!
不会是……出事了吧!
他的手指因为紧张,微微颤抖着,有些慌乱地滑动接听键。
电话接通的瞬间,他甚至没来得及开口,听筒里传来陌生的声音。
“…齐建民!”
齐建民的眉头拧成一团,“你是谁?
为什么会用我妹妹的电话?!”
对方只是淡淡说道,“我是谁不重要!
这里有段录音,你听一下!”
“嘟嘟嘟…”接下来的声音让齐建民的瞳孔瞬间放大到极限。
那是极其压抑、充满了极致的恐惧和绝望,仿佛从喉咙最深处挤出来的、带着一丝哭腔的短促尖厉呼喊:“哥——!
救我!
白雨衣…好多黑…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