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灵感与情谊的交融
我（于正）对着《宫锁心玉》的剧本发呆了半宿，脑子里全是晴川和八阿哥隔着时空的拉扯，正琢磨着怎么把这份“小心翼翼又拼尽全力”的爱写透，门被轻轻敲了两下——是何晟铭。
他手里攥着刚打印好的曲谱，额角还带着跑过来的薄汗，一进门就把纸往我桌上放：“刚跟谭旋老师对完旋律，你听听这句，是不是跟你写的‘剪下一段烛光’特别搭？”
说着就哼了起来，调子软乎乎的，却裹着股韧劲。
我没忍住笑，指了指歌词里“我用尽一生一世来将你供养”那行：“这里得再沉一点，像八阿哥看着晴川走时的那股劲儿，你试试？”
他凑过来，肩膀几乎挨着我的，手指点在那句词上反复琢磨，气息扫过纸面时，我莫名觉得桌上的台灯都亮得更暖了些。
试唱时他故意压低声音，尾音拖得轻轻的，完了还转头问我：“这样够不够‘疼人’？”
我没接话，只把刚泡好的菊花茶推给他，杯沿碰了碰他的手，两人都愣了一下，又赶紧错开眼笑。
后来进录音棚，我特意搬了把椅子坐在角落。
他戴耳机试音时，总时不时往我这边看，眼神里带着点不确定。
轮到唱副歌，他突然停了，对着麦克风说：“于正，你再跟我讲遍晴川和八阿哥最后分别的场景呗？”
我隔着玻璃跟他喊，看着他眼睛慢慢红了，再开口时，声音里全是藏不住的软意，连录音师都悄悄跟我说：“这情绪，绝了。”
录完己经是半夜，他把外套搭在我肩上，说：“这首歌要是火了，咱们得再约着写一首。”
风从门缝里钻进来，带着点凉，可他手心的温度透过外套传过来，我心里竟有点发烫。
后来《宫锁心玉》播了，街上到处都在放《爱的供养》，他给我发消息，就一句话：“你听，到处都是咱们写的故事呢。”
自《爱的供养》爆火后，我（于正）和何晟铭的生活像是被这场“音乐风暴”彻底改写。
走到哪儿，都能听见那熟悉的旋律。
本以为，那些在录音棚里并肩熬夜、为一句歌词一个音符反复琢磨的日子，会慢慢被忙碌的工作和时间冲淡。
可谁能想到，多年后的一次颁奖典礼后台，我们又撞上了。
当时他正跟旁人说笑，一转头看见我，笑容顿了一下，随即又恢复如常，几步走过来打招呼：“好久不见啊，于老师。”
我笑着应他，心里却莫名泛起一丝涟漪，好像一下子回到了《宫锁心玉》筹备的那段时光。
没过多久，我筹备新剧《被遗弃的秘密》，这是一部民国悬疑情感剧，里面的爱恨情仇比《宫锁心玉》更加复杂深沉。
写剧本的时候，我的脑海里就一首回荡着适合这部剧的音乐基调。
鬼使神差地，我拿起手机，给何晟铭发了条消息：“新剧主题曲，还想找你一起，敢不敢再来一次？”
消息发出去，我心里首打鼓，毕竟这么多年没合作了，也不知道他现在什么想法。
没想到，他很快就回了：“有何不敢？
就等你这句话。”
再次合作，起初有点生疏。
我把新主题曲《藏心》的歌词初稿给他时，他看完沉默了好一会儿，我心里“咯噔”一下，以为他不满意。
结果他开口说：“这词还是你的风格，不过这里，‘可藏在心底的爱依旧甜蜜’，从主角的性格来看，这种首白里再加点隐忍，会不会更贴合剧情？
比如改成‘藏在心底的爱，似蜜却含悲，难再启齿’。”
我一听，细细琢磨，眼睛一亮，这熟悉的默契又回来了。
进录音棚那天，他早早到了，一遍又一遍地试唱，每一个转音、每一处停顿都细细琢磨。
唱到“怀里又只剩下我自己 ，可藏在心底的爱依旧甜蜜 ，只有自己抱着自己 ，痴痴地想你 ”时，他突然停下，摘下耳机说：“于老师，我觉得主角在这一段的感情，除了思念，还有悔恨，我想再调整下唱法。”
我看着他认真的样子，那些一起为我们的梦想而奋斗，回忆瞬间涌上心头。
录音棚的灯熄灭时，己是后半夜。
晚风裹着秋凉卷出门缝，何晟铭下意识地把搭在臂弯的黑色夹克脱下来，轻轻搭在于正肩上——那还是当年录《爱的供养》时穿的那件，袖口残留着拍戏时蹭到的浅褐色颜料印，洗了多次也没完全褪去。
“去吃点东西？”
他的语气和三年前那次录完歌时一模一样，随意得像在问“今天天气怎么样”，于正却没丝毫犹豫，跟着他往街角那家熟悉的深夜烧烤摊走。
老板远远看见他们，笑着扬声：“二位还是老样子？”
何晟铭点头，转头看向于正，眼神带着自然的熟稔：“还不吃辣？”
得到肯定答复后，又特意跟老板补了句“少辣多蒜，分开装”，动作流畅得仿佛演练过千百遍。
烤串上桌前，何晟铭掏出手机，翻出刚录好的《藏心》小样，侧身凑近于正，把手机递到他耳边：“你听这句转音，是不是比上午顺多了？”
手机贴着于正的耳廓，他的指尖还轻搭在屏幕边缘，呼吸随着说话声轻轻扫过对方耳垂。
于正下意识偏了偏头，假装盯着桌上的醋瓶，含糊应了声“嗯，好多了”，耳尖却悄悄泛了红。
何晟铭没察觉这份细微的局促，自顾自翻着手机里的剧情梗概：“拿到《藏心》歌词那天，我把《被遗弃的秘密》的本子翻了三遍，戴永成憋着爱意不敢说的样子，跟歌词里‘藏着心事怕人懂’的劲儿太像了。”
他咬了口刚上桌的烤筋，嚼得含糊，却还是认真补充，“就像当年录《爱的供养》，我总摸不准他想要的情绪，得反复磨。”
“现在不就磨准了？”
于正捏着冰凉的玻璃杯，指尖泛白，语气却带着笑意。
何晟铭抬眼望过去，路灯的光透过塑料棚顶洒下来，落在他眼底，漾开细碎的亮：“是他愿意等我磨准。”
这句话轻飘飘的，却让喧闹的烧烤摊瞬间安静下来——邻桌的笑闹、滋滋作响的烤架声都像被过滤掉，只剩何晟铭的声音，和远处商铺隐约传来的《爱的供养》旋律，缠绕着飘进两人心里。
送于正到小区楼下时，于正把夹克递还过去，何晟铭却摆了摆手：“你留着，下次见面再还。”
他后退两步，转身要走，又突然回头，路灯把他的影子拉得很长：“《藏心》后期要改，随时找我。”
于正攥着还带着对方体温的外套站在原地，看着何晟铭的背影消失在拐角，忽然明白，有些情谊从不用明说，就像《藏心》里那句“藏在心底的爱依旧甜蜜”，他们都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