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镜中裂痕

镜渊时缝 琼枝沐春 2025-08-22 16:28: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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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沉拨通了小李的电话,声音里带着压抑的紧绷:“盯住苏晴,她到市局了吗?”

“刚到楼下,我让她在接待室等着。”

小李的声音顿了顿,“陆队,刀疤那边有情况?”

“他死了。”

陆沉看着面包车副驾上的血迹,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手机边缘,“和赵磊一样,颈部致命伤,额头有烙印。

把苏晴带到审讯室,我马上回去。”

挂了电话,他绕着面包车转了一圈。

车胎上沾着新鲜的泥土,和钟表厂附近的土壤成分吻合。

后备箱里的刀疤瞳孔放大,嘴角却残留着一丝诡异的笑,像是看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东西。

“时间……”陆沉蹲下身,看着刀疤手腕上那个“下”字。

血己经半干,笔画歪歪扭扭,更像是在极度恐惧中写就的。

他忽然想起赵磊笔记本里的话——时间是最好的狱卒。

难道这些人的死,都和“时间”有关?

回到市局时,审讯室的灯亮着。

苏晴坐在椅子上,双手平放在膝盖上,姿态僵硬得像个木偶。

陆沉推门进去,她猛地抬头,眼神里的惊慌一闪而过。

“苏女士,”陆沉在她对面坐下,把刀疤的照片推过去,“认识这个人吗?”

苏晴的目光刚触及照片,脸色就白了,指尖微微颤抖:“王……王强?

他怎么会……他死了,和赵磊一样的死法。”

陆沉盯着她的眼睛,“你和他熟吗?”

“不熟。”

苏晴的声音很轻,“以前和赵磊没离婚时,见过几次,他是放高利贷的,赵磊欠了他不少钱……赵磊有没有跟你提过钟表厂?”

苏晴的瞳孔骤然收缩,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猛地站起身:“你问这个干什么?”

“回答我的问题。”

陆沉的语气没有起伏,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压力。

苏晴重新坐下,双手绞在一起,指节泛白:“他……他说过一次。

大概三个月前,他喝醉了,说什么‘钟表厂的钟又开始走了’,还说‘他们要来找他了’……我当时以为他胡说八道,没理他。”

“‘他们’是谁?”

“我不知道。”

苏晴的声音带上了哭腔,“我真的不知道!

赵磊那段时间神神叨叨的,总说有人在镜子里看着他,还把家里的镜子都砸了……我受不了才跟他离婚的!”

陆沉拿出手机,点开那张在面包车里收到的照片:“这张照片,你知道是谁拍的吗?”

照片里的苏晴站在钟表厂那间摆满钟表的小楼里,背对着镜头,正伸手去碰墙上的漩涡符号。

她穿着一件米色风衣,和今天穿的黑色风衣截然不同。

苏晴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如纸,嘴唇哆嗦着,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这是你什么时候去的钟表厂?”

陆沉追问,“你在那里做了什么?”

“我没有!”

苏晴突然激动起来,双手用力拍着桌子,“这不是我!

是假的!

有人合成的!”

“合成的照片不会有这么清晰的背景细节。”

陆沉指着照片角落里的一个座钟,“这个座钟的指针停在十一点十分,和我们在现场看到的所有钟表时间一致。

你敢说你从没去过?”

苏晴的情绪突然崩溃了,她捂住脸,肩膀剧烈地颤抖着,眼泪从指缝里渗出来:“是……我去过……但我是被逼的……谁逼你?”

“我不知道他是谁……”苏晴的声音断断续续,“一个月前,我收到一个包裹,里面是一面碎镜子,还有一张纸条,让我去钟表厂,说是能告诉我赵磊为什么会变成那样……我不敢不去,我怕他伤害我女儿……你有女儿?”

陆沉皱起眉,资料里没提过。

“嗯,”苏晴抬起头,眼睛红肿,“叫念念,五岁了,在邻市的幼儿园上学。

我离婚后就带她走了……你在钟表厂看到了什么?”

“什么都没有。”

苏晴摇摇头,“就像照片里那样,满屋子的钟表,都指着十一点十分。

墙上有那个符号……我按照纸条上说的,碰了一下符号,然后就听到一阵‘滴答’声,特别响,像是有无数个钟在我脑子里敲……我吓得跑出来了,之后再也没去过。”

她的描述和陆沉在钟表厂的经历几乎一致。

那些疯狂旋转的指针,消失的一小时,镜子里诡异的自己……这一切难道不是幻觉?

“你碰符号的时候,有没有感觉到什么特别的?

比如……时间变慢了,或者变快了?”

苏晴愣了一下,似乎在回忆:“好像……有。

我进去的时候看了下表,是下午三点,出来的时候感觉没过多久,可手机上己经是西点了……”又是消失的一小时。

陆沉的心里沉甸甸的。

赵磊、刀疤、苏晴,还有去年的蓝湖女尸,他们似乎都被卷入了一个以“时间”和“镜子”为核心的旋涡里。

而那个旋涡符号,就是连接这一切的关键。

“那个给你寄包裹的人,还联系过你吗?”

“没有。”

苏晴说,“但我总觉得……有人在盯着我。

尤其是在有镜子的地方,我不敢看镜子,总觉得里面的人不是我自己。”

这句话再次印证了赵磊笔记本上的警告——别相信镜子里的人。

陆沉让小李先把苏晴带去休息室,派人盯着她。

他回到办公室,刚坐下,周彤就拿着一份报告走了进来。

“陆队,有重大发现。”

周彤的脸色很凝重,“赵磊家镜子碎片上的黑色涂料,成分和去年蓝湖女尸案现场发现的一种残留物一致。

还有,刀疤和赵磊头上的烙印,我们终于确定了来源。”

她把一张图片推过来,上面是一个金属模具的三维模型,形状正是那个漩涡:“这是一种用于工业探伤的放射源容器配件,通常用于检测管道焊缝。

上面的放射性物质,和核电站使用的某种同位素吻合。”

“核电站?”

陆沉的心头一震,“南州市有核电站吗?”

“没有,但邻市有一个,离这里大概一百公里。”

周彤说,“我们查了去年蓝湖女尸的身份,她叫林梅,曾经在那个核电站的医务室工作过。”

线索终于串联起来了。

林梅(蓝湖女尸)、赵磊、刀疤,都和邻市的核电站有关。

而苏晴虽然没有首接关联,但她去过钟表厂,接触过旋涡符号,显然也被卷入其中。

“查林梅在核电站的工作记录,还有赵磊、刀疤和核电站的关系。”

陆沉立刻下令,“另外,查一下钟表厂的历史,看看它和核电站有没有联系。”

小张很快传来消息:“陆队,钟表厂以前是军工企业的附属厂,七十年代生产过军用计时器,后来倒闭了。

而邻市的核电站,正好是七十年代末开始建设的,有不少技术人员是从这家军工企业调过去的。”

陆沉的手指在桌面上敲着,思路逐渐清晰。

七十年代的军工企业、核电站、钟表厂、旋涡符号……这背后似乎隐藏着一个跨越几十年的秘密。

而现在,这个秘密开始杀人了。

他拿起外套:“去邻市核电站。”

核电站建在海边,巨大的冷却塔冒着白色的蒸汽,远远望去像几座沉默的巨人。

陆沉联系了核电站的安全负责人,说明来意后,对方带着他们去了档案室。

“林梅确实在这里工作过,”负责人调出一份档案,“她是2010年入职的,在医务室当护士,2022年辞职了。

至于赵磊和王强,我们查了所有员工和合作单位名单,都没有这两个人。”

“2022年之前的档案呢?”

陆沉问,“尤其是七十年代末到八十年代的。”

负责人犹豫了一下:“那段时间的档案,大部分都因为搬迁丢失了。

不过……”他像是想起了什么,“我们这里有个老工程师,姓陈,从建厂就在这里工作,或许他知道些什么。”

陈工程师己经快八十岁了,头发全白了,但精神矍铄。

他听说陆沉在查旋涡符号,脸色突然变了,拉着他们走到一个僻静的角落。

“你们看到的符号,是不是中间一个漩涡,周围有三个小点?”

陈工程师的声音压得很低。

陆沉点头。

“那是‘时间锚’的标志。”

陈工程师叹了口气,眼神里充满了复杂的情绪,“七十年代末,我们搞过一个秘密项目,叫‘时间锚’,想研究如何稳定放射性物质的衰变周期。

项目的负责人是个叫顾远山的物理学家,他提出用一种特殊的符号来标记实验容器,就是你们看到的那个旋涡。”

“这个项目后来怎么样了?”

“失败了。”

陈工程师的声音有些颤抖,“1983年,实验出了一场重大事故,实验室发生爆炸,顾远山和几个研究员都死了。

项目被紧急叫停,所有资料都被封存了。”

“那场事故,有没有幸存者?”

“有一个,”陈工程师说,“是顾远山的助手,叫张海峰。

事故后他就辞职了,没人知道他去了哪里。”

陆沉的心猛地一跳:“张海峰……你有他的照片吗?”

陈工程师摇摇头:“时间太久了,找不到了。

只记得他当时很年轻,二十多岁,戴着眼镜,话不多。”

从核电站出来时,天色己经暗了。

海风吹在脸上,带着咸湿的气息,却驱不散陆沉心头的阴霾。

顾远山、张海峰、“时间锚”项目……这些名字和代号背后,隐藏着的恐怕就是解开所有谜团的钥匙。

他拿出手机,想给局里打电话,屏幕却突然亮起,弹出一条陌生号码发来的短信:“想知道真相?

来钟表厂,午夜十二点。”

短信下面,附着一张照片。

照片里是一间密室,墙上挂满了钟表,正中央的桌子上,放着一个金属盒子,盒子上刻着那个熟悉的旋涡符号。

陆沉看着照片,突然想起陈工程师的话——“时间锚”是用来稳定放射性物质衰变周期的。

如果这个项目失败了,会不会导致某种“时间异常”?

而赵磊等人经历的“消失的一小时”,就是这种异常的表现?

午夜十二点的钟表厂。

对方显然是在引诱他过去。

但他没有选择,只能赴约。

他给小李打了个电话,让他带上人手,提前去钟表厂附近布控。

自己则开车,朝着那个充满诡异钟表和漩涡符号的地方驶去。

车窗外,夜色越来越浓,像是有一张巨大的黑布,正在缓缓笼罩这座城市。

陆沉知道,今晚注定不会平静。

那个隐藏在幕后的人,终于要现身了。

而他即将面对的,可能是一个跨越了几十年的、关于时间和死亡的秘密。

当他的车驶近钟表厂时,手机上的时间正好指向十一点。

距离午夜十二点,还有一个小时。

一个小时。

又一个可能“消失”的消息。

陆沉握紧方向盘,指节泛白。

这一次,他要亲自看看,这消失的一小时里,到底隐藏着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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