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东施效颦。徒增笑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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口红?

苏晚的心脏像是被这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骤然停止了跳动。

空气里那昂贵的木质香变得粘稠,几乎让她窒息。

前一秒,她还在为自己顶着一张陌生死人的脸、沦为疯子的囚徒而恐惧绝望;下一秒,这个看似纯良无害的女孩,就用最柔软的声音,抛出了最致命的刀。

她不知道。

她怎么可能知道那个素未谋面的“白月光”喜欢什么颜色的口红?

这根本不是一个问题,而是一个处刑的开端。

巨大的荒谬感和尖锐的危机感同时刺穿了她。

她看着眼前女孩那双泫然欲泣、却暗藏精光的眼睛,忽然就明白了——困住她的,远不止霍行深一个。

这张脸所带来的,是无尽的麻烦和窥探。

楚怜见她瞳孔骤缩,脸色苍白地僵在原地,嘴角那抹天真无邪的弧度几不可查地加深了些许,带着一丝如愿以偿的残忍。

她像是害怕惊扰到什么,又往前凑近半步,声音压得更低,气息却像毒蛇的信子:“是……正红色的呀。

Dior 999,姐姐说,那是唯一配得上她的颜色,像血一样,又烈又骄傲。”

她微微歪头,目光如同细密的针,一遍遍刮过苏晚的眉眼、唇瓣,像是在评估一件赝品的拙劣程度,语气里充满了惋惜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挑衅:“霍先生给你准备了很多吧?

一整排,未拆封的。

可惜……颜色再像,涂的人不对,终究是东施效颦,徒增笑耳。”

每一个字,都精准地砸在苏晚最敏感脆弱的神经上。

东施效颦。

徒增笑耳。

霍行深那冰冷的话语——“别妄想取代她”、“你活着的唯一用处”——和眼前女孩“善意”的提醒交织在一起,形成一张巨大的网,要将她彻底勒死在“替身”这个身份里。

愤怒,一种被当作物品般评头论足、被肆意践踏尊严的愤怒,猛地压过了恐惧,在她冰冷的血液里点燃了一簇火苗。

她不是谁的影子!

上辈子不是,这辈子更不会是!

苏晚猛地抬起头,之前因恐惧而涣散的目光骤然凝聚,锐利得像刚刚磨开的刃,首首刺向楚怜。

那眼神太过突然,也太过陌生,绝不是一个刚刚遭受巨大打击、唯唯诺诺的替身该有的眼神。

楚怜被她看得心里莫名一怵,下意识地后退了半步。

苏晚却没有放过她。

她扯了扯嘴角,那是一个极其轻微,却冰冷至极的笑。

她声音沙哑,却字字清晰,带着一种破罐破摔的嘲弄:“所以呢?”

楚怜一怔:“什……什么?”

“她喜欢什么颜色的口红,与我有什么关系?”

苏晚盯着她,目光毫不避让,“需要我现在去换上一支正红色,再到霍先生面前去晃一晃,提醒他亡者己逝,活人还得继续演这出荒唐戏码吗?”

楚怜完全没料到她会是这样反应,不是惊慌失措地辩解,也不是卑微地祈求指点,而是……一种近乎冷漠的反击?

她准备好的所有说辞瞬间被堵在了喉咙里,脸上那副柔弱可怜的面具出现了一丝裂痕,语气不由得带上了几分真实的尖刻:“你……你怎么能这么说?

姐姐她若是知道有人顶着她的脸,却连她最基本的喜好都一无所知,甚至如此不敬,她在天之灵……那就让她亲自来告诉我!”

苏晚骤然打断她,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斩钉截铁的力度,甚至隐隐压过了楚怜故作哽咽的哭腔,“或者,让霍行深来告诉我,我下一步该怎么演,该怎么笑,该怎么活成他想要的影子!”

她往前倾身,尽管坐在床上处于低位,那逼视的目光却让楚怜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压迫感:“至于你……以什么身份在这里质问我?

霍行深派来的考官?

还是那位‘姐姐’的代言人?”

楚怜被她问得脸色一阵红一阵白,捏着裙角的手指用力到骨节泛白。

她张了张嘴,还想说什么。

就在这时,卧室的门再次被推开。

两人俱是一惊,同时转头望去。

是那个总是穿着笔挺中山装、沉默得像一尊雕像的老管家。

他手里端着一个精致的银质托盘,上面放着一杯清水和几片药,步伐无声无息。

他先是看了一眼床上神色冰冷、背脊却挺得笔首的苏晚,昏黄的老眼里似乎极快地闪过一抹极其复杂的情绪,快得让人抓不住。

随即,他转向楚怜,语气平板无波,却带着不容置疑的送客意味:“楚怜小姐,先生吩咐过,让苏小姐静养,任何人不得打扰。”

楚怜显然有些忌惮这位老管家,脸上立刻重新堆起那副柔弱无害的表情,小声辩解:“钟伯,我只是担心姐姐……哦不,是这位小姐,给她送点水……不劳费心。”

老管家钟伯将托盘放在床头柜上,恰好隔开了楚怜与苏晚。

他侧身,做了一个请的手势,“楚怜小姐,请。”

楚怜咬了咬唇,不甘地瞥了苏晚一眼,那眼神深处藏着浓浓的怨毒和探究,最终却还是低下头,细声细气地说:“那我先不打扰了……姐姐,你好好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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