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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冷的、黏腻的黑暗像浓稠的沥青,死死裹着我,沉沉向下拽。

意识在无边的虚空中徒劳地挣扎,每一次试图上浮,都被更沉重的虚无狠狠压回去。

不知过了多久,或许是一瞬,又或许是永恒,一丝微弱却极其锐利的感觉,

猛地刺穿了这死寂的深渊。痛。不是那种模糊混沌的痛楚,

而是精准、集中、带着烧灼感的剧痛,从右腿的下半段,那个……已经不存在的地方,

凶猛地炸裂开来,瞬间燎原般席卷了每一根神经末梢。“呃啊——!

”喉咙里不受控制地挤出一声破碎的、野兽般的嘶鸣。眼皮像被胶水黏住,

沉重得几乎抬不起来,但那股撕裂般的幻痛,硬生生把我从昏迷的泥沼里拖了出来。

浓得化不开的消毒水气味,混合着一种若有似无的铁锈般的腥气,蛮横地钻进鼻腔。

眼皮终于艰难地掀开一道缝隙,视野先是模糊一片,随即,

惨白得刺眼的天花板如同曝光过度的底片,带着冷硬的线条,沉沉地压进瞳孔。记忆的碎片,

尖锐、混乱、带着血腥气的画面,毫无预兆地、海啸般砸进脑海:刺耳的刹车声,

金属扭曲的尖啸,玻璃粉碎的爆响……然后是身体被高高抛起又狠狠掼下的剧震。黑暗。

再次醒来,就是这里。医生戴着口罩,眼神悲悯,声音平板地宣布着判决:“……保不住,

必须高位截肢,否则感染会致命。”然后是楚濂的脸。

那张曾经让她觉得俊朗、深情、足以托付终生的脸,在得知消息后瞬间褪尽了血色,

变得灰败,眼神里不再是心疼,而是……一种深沉的、再也无法掩饰的厌弃。

他避开她的目光,声音干涩:“绿萍……坚强点……”画面陡然切换,

灼痛得让她灵魂都在颤抖。那是个深夜,她被伤口折磨得半梦半醒,渴得喉咙冒烟,

挣扎着想按铃叫护士。昏暗的床头灯,勉强勾勒出角落里两个纠缠的轮廓。压抑的喘息,

女人娇媚的低吟……紫菱那件她熟悉的、带着蕾丝花边的睡裙被褪到了腰间,

楚濂的手在她光裸的背上急切地游走……“不……”一声绝望的呜咽卡在喉咙深处,

几乎窒息。那不是梦!那是她前世腐烂发臭、最终将她彻底吞噬的起点!“绿萍!绿萍!

你醒了?别怕!别怕!我在这里!”熟悉的声音,带着刻意放大的焦灼和温柔,在耳边响起,

像毒蛇的信子舔舐着耳廓。视线艰难地聚焦。楚濂的脸庞猛地撞入视野,放得极大,

几乎贴到眼前。他眉头紧锁,那双曾让她沉溺的桃花眼里,

此刻盛满了浓得化不开的“心疼”,还有一丝极力隐藏的、不易察觉的紧绷。“绿萍,

你感觉怎么样?腿……还疼得厉害吗?”他伸出手,似乎想要抚摸她的额头,

指尖却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悬停在半空,最终只是轻轻落在她紧攥着被单的手背上。

那触感,冰凉,滑腻,像一条死鱼的鳞片。前世那令人作呕的画面——他厌弃的眼神,

他与紫菱在病房角落的喘息和肢体交缠——如同淬毒的钢针,狠狠扎进此刻的感官里,

激起一阵强烈的反胃。胃里一阵翻搅,她猛地别开脸,避开了他那只虚伪的手。

楚濂的手僵在半空,脸上的关切瞬间凝固,掠过一丝错愕,随即被更深的“担忧”覆盖。

“怎么了?哪里不舒服?我去叫医生!”他作势要起身。“不用。”声音干涩嘶哑,

像砂纸摩擦着喉咙。她强迫自己转回头,目光冰冷地落在他脸上,如同审视一件拙劣的赝品。

楚濂被这眼神看得一滞,心头莫名一慌,但很快又挤出一个安抚的笑容:“别担心,绿萍,

医生说手术很成功。你只要安心养伤就好。一切都会好的。”他顿了顿,深吸一口气,

仿佛在做一个无比郑重的承诺,声音低沉而“真诚”,“我发誓,我会一直在你身边,

照顾你一辈子。无论你变成什么样子,我对你的心,永远不会变。”“一辈子?

”汪绿萍无声地咀嚼着这三个字,舌尖尝到的是铁锈般的血腥味和刻骨的嘲讽。前世,

他的“一辈子”短得可笑,短到她的伤口还没完全结痂,短到她的眼泪还未流干,

他就已经迫不及待地滚上了紫菱的床,用最肮脏的方式践踏了她所有的信任和尊严。

她的视线,像最精密的探针,缓慢地、一寸寸地扫过他的脸,最后定格在他的左手上。

那只手,此刻正紧张地蜷握着,指节因为用力而微微发白。无名指根部。那里,

有一圈极其浅淡、几乎难以察觉的环状白痕。是皮肤长期被戒指箍住,

隔绝阳光后留下的印记。那是他们订婚戒指的位置。前世,在她车祸截肢后不久,

他就悄悄摘掉了,借口是“怕刮到你”。多么体贴啊。而这一世,

在她还躺在手术台上与死神搏斗时,他就已经迫不及待地抹去了这个象征。虚伪。

深入骨髓的虚伪。一股冰冷的、足以冻结血液的恨意,从心脏最深处汹涌而出,

瞬间流遍四肢百骸。然而,她的脸上,却缓缓地、如同冰雪初融般,

绽开了一个极浅、极温柔的笑容。这笑容甚至带着一丝大病初愈的虚弱和依赖,

足以迷惑任何不知情的人。“好啊,楚濂。”她的声音很轻,像羽毛拂过,

却清晰地敲在楚濂的心上,“我信你。”楚濂紧绷的肩膀瞬间松弛下来,

眼底掠过一丝如释重负的得意,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轻蔑。看,

她果然还是那个依赖他、信任他的汪绿萍,即使断了腿,也飞不出他的掌心。

他刚要开口再说些甜言蜜语,却听她话锋一转,语气带着一种天真的憧憬:“那你和紫菱,

一定要一起来参加我的订婚宴哦。”“订婚宴?”楚濂脸上的温柔面具瞬间裂开一道缝隙,

错愕和一丝被冒犯的不快清晰地浮现出来,“什么订婚宴?绿萍,你现在需要的是静养,

别胡思乱想……”“就在下个月初八,”汪绿萍打断他,笑容依旧温婉,

眼神却像淬了冰的刀锋,精准地刺向他,“我都安排好了。地方定在‘云端’,

请柬很快会送到。你和紫菱,”她特意加重了这两个名字,“作为我最亲的人,一定要来。

我要你们亲眼看着,我重新开始。”楚濂被她眼中那转瞬即逝的冰冷钉在原地,

一股寒意顺着脊椎爬升。他看着她苍白却异常平静的脸,第一次感到一种完全失控的陌生。

眼前的汪绿萍,似乎有什么地方彻底不一样了。那眼神,不再是依赖和脆弱,深潭之下,

仿佛蛰伏着某种令他心惊肉跳的东西。“绿萍,你……”他试图找回掌控感,

声音却失去了往日的从容。“我累了。”汪绿萍闭上眼,长长的睫毛在眼下投出一小片阴影,

隔绝了他所有的窥探,“想休息。”逐客令下得不容置疑。楚濂张了张嘴,

看着那张毫无血色的脸,所有准备好的话都被堵了回去。他只能僵硬地站起身,

一步三回头地离开了病房,心头那股不祥的预感,如同墨汁滴入清水,迅速扩散开来,

沉甸甸地压着。厚重的房门无声地合拢,隔绝了外面走廊模糊的人声和脚步声。

病房里只剩下心电监护仪单调而规律的“嘀——嘀——”声,像某种倒计时的节拍。

汪绿萍缓缓睁开眼。方才面对楚濂时装出的那点虚弱和温柔,如同退潮般消失得无影无踪。

只剩下纯粹的、冰冷的清醒。她吃力地撑起上半身,目光投向自己身体的右侧。

被子覆盖之下,从大腿中部开始,往下是突兀的平坦。那里,空荡荡的。

一种尖锐的、源于灵魂深处的缺失感猛地攫住了她,比伤口的幻痛更甚百倍。

前世被剥夺的不仅仅是腿,是她的骄傲,她的舞台,她整个鲜活的人生!她伸出手,

指尖带着细微的颤抖,用力地、狠狠地掐进大腿残端包裹的厚厚纱布里。剧痛瞬间炸开,

尖锐而真实,瞬间压过了那恼人的幻痛。这痛楚,像一剂强效的清醒剂,

让她混沌的头脑变得异常清晰,也让眼底那簇幽暗的火焰燃烧得更加炽烈。很好。痛,

才记得住。记得住,才不会重蹈覆辙。她松开手,任由那痛感在神经末梢蔓延,

目光转向床头柜。上面放着她摔坏的手机,屏幕布满蛛网般的裂痕,

但电源键的呼吸灯还微弱地亮着。她吃力地探身够过来,按下开机键。屏幕顽强地亮起,

裂痕扭曲了显示的画面。她无视那些干扰,指尖在碎裂的玻璃上滑动,

艰难地打开一个隐藏极深的加密文件夹。里面静静躺着一个视频文件,图标冰冷。

指尖悬停在播放键上方,微微停顿。前世,

这个由病房监控无意拍下、又被她偶然发现的视频,是压垮她精神的最后一根稻草,

让她彻底崩溃。现在……她的指尖重重落下,按了下去。屏幕亮起,晃动模糊的画面里,

正是这间病房的角落。时间显示是深夜。病床上的人影被被子盖着,一动不动。而角落里,

两个身影在昏暗的灯光下紧紧纠缠。男人的背影她化成灰也认得,是楚濂。女人仰着头,

发出压抑的、甜腻的***,那张脸——是紫菱!她身上那件带着蕾丝花边的睡裙,肩带滑落,

正是汪绿萍买给她的生日礼物!画面无声,只有肢体扭曲的动作和口型开合带来的冲击,

比任何声音都更具穿透力。汪绿萍死死盯着屏幕,眼神空洞,仿佛灵魂被瞬间抽离,

只剩下一个冰冷的躯壳。没有眼泪,没有歇斯底里,只有一种极致的、冻结一切的寒意,

从心脏蔓延到四肢百骸,将这间充斥着消毒水味的病房,变成了一个冰窟。她关掉视频,

动作机械。屏幕上碎裂的裂痕,仿佛也刻在了她的心上。她拿起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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