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逃亡邂逅，黑暗力量的试炼
江辰拖着那条扭曲变形的右腿，每一步都像踩在烧红的烙铁上，碎裂的骨茬摩擦着筋肉，发出细微却令人牙酸的声响。
冷汗混着血水，从额角蜿蜒而下，滴落在脚下千年积尘的甬道石板上，洇开深色的斑点。
然而，那双充血的眼眸深处，疲惫之下燃烧着更为炽烈的火焰——是劫后余生的狠厉，更是对未知谜团近乎偏执的探求。
“这仅仅是个开始…”他低语，声音如同砂砾摩擦，粗粝中淬着钢铁般的意志。
视线扫过通道两侧粗糙的石壁，那些先前未曾留意的、仿佛天然纹路般的刻痕，此刻在幽暗中隐隐透出不寻常的意味。
它们蜿蜒盘曲，并非装饰，倒像某种古老而隐秘的指引，散发着微弱却执拗的能量波动。
顺着符文的脉络前行，压迫感如影随形。
尽头处，一扇与山岩几乎融为一体的厚重石门赫然矗立。
门扉之上，同样的符号被刻意放大、加深，如同沉默的守卫之眼。
江辰深吸一口气，将染血的掌心按向中央最繁复的符刻。
嗡——！
石门内部传来沉闷的机括转动声，积尘簌簌落下。
他低吼一声，肩臂肌肉贲起，将残存的力量尽数灌注。
伴随着岩石摩擦的刺耳轰鸣，石门向内缓缓洞开，一股远比外界更阴冷、更潮湿、混杂着腐朽书卷与金属锈蚀的奇特气息扑面而来，仿佛揭开了尘封万载的棺椁。
门后并非坦途，而是陡峭向下、没入绝对黑暗的石阶。
深渊般的静谧吞噬着一切声响。
江辰没有半分犹疑，踏入了这片未知的黑暗。
石阶漫长，湿滑冰冷，唯有他粗重的喘息和伤腿拖行的声音在死寂中回荡。
空气愈发粘稠，带着地底独有的寒意，渗入骨髓。
当最后一级台阶被踩在脚下，视野骤然开阔。
巨大的穹顶如同倒扣的墨玉巨碗，其上镶嵌着无数散发着幽蓝、惨白微光的奇异水晶，如凝固的星辰，将下方的一切笼罩在一种冰冷、非自然的“月光”之中。
这里并非宫殿，更像一座沉寂的远古观测台或禁忌实验室。
中央，一方巨大的玄黑色石台宛如祭坛，其上并非珍宝，而是散落着布满尘埃、造型怪异的金属仪器，以及堆积如山的皮质卷轴与石板古籍。
好奇心压过了伤痛。
江辰踉跄上前，指尖拂过冰凉的仪器表面，复杂的纹路和未知的接口昭示着远超时代的技艺。
他拾起一卷相对完整的皮卷，借着水晶冷光展开。
上面的文字扭曲如虫豸爬行，却在他凝视的瞬间，仿佛被体内蛰伏的黑暗灵力所触动，竟在他意识中自动“翻译”出片段：“晦暗之息，非虚非实。
源于众生之怨、亡者之恸、深渊之寂。
引灵入脉，锻魂为刃，其道至险，其力…至暴。”
“……然，此力噬主，如影附骨，非大毅力、大机缘者，终化枯骨，沦为彼界之薪柴……”一股寒意瞬间从脊椎窜上头顶！
他体内的狂暴力量，竟源于如此恐怖的负面洪流？
这与那“天衍命盘”的契约，究竟是机缘，还是…一个精心编织的陷阱？
无数疑问在脑中炸开，他急切地翻动其他卷轴，试图寻找更多线索。
沙——！
极其细微的破空声自身后响起！
并非攻击，更像衣袂掠过空气！
江辰浑身汗毛倒竖，几乎是凭着在祭坛生死间磨砺出的本能，体内黑暗灵力应激狂涌！
一层粘稠如墨、边缘翻腾着扭曲黑焰的护盾瞬间在背后凝聚成形！
嗤！
一柄淬着幽绿毒芒的匕首，狠狠刺在护盾之上，发出烙铁入水的腐蚀声！
力道刁钻狠辣，首指后心！
“反应不慢。”
一个冰冷的女声响起，带着一丝意外，却无半分慌乱。
江辰猛地旋身，黑暗灵力在掌中咆哮凝聚，一柄门板大小、缠绕着不祥黑气的巨锤虚影瞬间凝实，带着沉闷的死亡呼啸，悍然砸向偷袭者所在！
力量狂暴宣泄，却带着重伤后的虚浮。
轰！
黑影如鬼魅般后掠，巨锤砸在石台上，碎石飞溅，却落了个空。
烟尘稍散，一个身形窈窕、紧裹黑色夜行衣的女子身影显露出来。
她脸上覆着半张银色面具，仅露出的下半张脸线条冷硬，嘴角紧抿。
最引人注目的是她的眼睛——并非预想中的杀意，反而盛满了惊恐、绝望，以及一丝走投无路的疯狂，如同被逼至悬崖边缘的困兽。
“别过来！”
女子厉喝，声音发颤，匕首横在胸前，姿态却更像是最后的挣扎而非进攻。
“再靠近…我们就一起死！”
她的目光急速扫视着周围幽暗的角落，仿佛在躲避着比江辰更可怕的追兵。
江辰巨锤虚影未散，眼神锐利如刀，锁死对方每一个细微动作。
这女子的状态太奇怪了。
“谁在追你？”
他沉声喝问，声音在空旷的地下空间回荡，“邪修联盟？”
“邪修联盟”西字出口，女子身体明显一僵，眼中绝望更甚，几乎要溢出泪水。
“叛徒…他们背叛了信条！
为了…为了那东西，要清理所有知情人！”
她语无伦次，匕首尖端微微颤抖，“我逃不掉了…你也逃不掉！
他们马上就到！”
仿佛为了印证她的话，一股远比这女子强大、阴冷、带着浓重血腥味的威压，如同冰冷的潮水，毫无征兆地从通道入口的方向汹涌而来！
空气瞬间凝滞，连穹顶水晶的光芒都仿佛黯淡了几分。
“啧，小老鼠原来躲进了这里，还找到了个…有趣的同伴？”
一个低沉沙哑、如同毒蛇吐信般的男声缓缓响起，带着猫戏老鼠的残忍愉悦。
阴影蠕动，一个身着宽大黑袍的身影无声无息地出现在入口处，兜帽下两点猩红的光芒锁定场中两人。
黑袍男子无视了如临大敌的女子，猩红的目光饶有兴致地落在江辰身上，尤其在感应到他周身翻腾的黑暗灵力时，那红光骤然亮了几分：“真是意外之喜…如此精纯的‘晦暗之息’，竟在一个外人身上觉醒？
看来，‘钥匙’的传闻，并非空穴来风。”
他缓缓抬起一只手，枯瘦的指尖萦绕着粘稠如沥青的黑暗能量，指向江辰，“小子，跟我走。
或者…死在这里，成为‘圣器’的养料。”
江辰瞳孔骤缩！
钥匙？
圣器？
这黑袍人的话，竟与祭坛所得、皮卷所载诡异地串联起来！
他体内的力量，竟成了某种关键？
“做…梦！”
江辰从牙缝中挤出两个字，巨锤虚影黑焰暴涨！
他身后的女子也咬紧牙关，强压下恐惧，匕首上的绿芒再次亮起，尽管微弱，却带着同归于尽的决绝。
“冥顽不灵。”
黑袍人叹息般摇头，指尖那团粘稠黑暗猛然膨胀、拉伸，化作一条狰狞咆哮的能量魔龙，带着令人窒息的毁灭气息，朝两人狂噬而下！
整个地下空间都在这一击下震颤！
抉择之痕，命悬一线！
冰冷的系统提示音如同丧钟，在江辰脑海轰然炸响！
选择一：献祭伤腿精血，引地脉阴煞，硬撼魔龙！
（代价：右腿彻底崩毁，根基重创！
）选择二：挟持银面女为质，赌黑袍投鼠忌器，借机破穹顶水晶制造混乱！
（赌注：女子是否配合？
穹顶是否可破？
）“走！”
江辰嘶吼，巨锤虚影并非砸向魔龙，而是带着万钧之力，狠狠轰向穹顶那片最密集的幽蓝水晶群！
同时，他左臂如铁钳般探出，目标并非攻击，而是——精准地抓向银面女子持匕的手腕！
不是挟持，是强行拖拽！
“想逃？”
黑袍人冷笑，魔龙去势不变，另一只手虚空一按，数道凝练如实质的黑暗锁链凭空生成，毒蛇般缠向两人双腿！
轰隆——！！！
巨锤与穹顶水晶的碰撞，引发了连锁爆炸！
无数碎裂的晶石如同冰雹般裹挟着狂暴的能量乱流倾泻而下，瞬间将下方化作一片毁灭之雨！
爆炸的光芒刺目欲盲，能量乱流疯狂撕扯着空间！
混乱中，江辰感到左臂抓住的女子手腕猛地一挣，却并未全力反抗，反而借着他的力道向前扑出！
两人如同狂风中的落叶，被爆炸的气浪狠狠掀飞，险之又险地擦过数道黑暗锁链，朝着宫殿深处一个被晶石雨暂时遮蔽的幽暗甬道口翻滚而去！
“呀哈！”
黑袍人震怒的咆哮被淹没在持续崩塌的轰鸣中。
魔龙虽撕碎了大量落石，却也被这突如其来的能量风暴迟滞了一瞬。
沙海如银。
冰冷的月光下，两道狼狈的身影在起伏的沙丘间亡命奔逃。
江辰右腿的剧痛己麻木，全凭一股意志驱动。
银面女子脚步踉跄，呼吸急促如风箱，面具下露出的嘴唇苍白无血。
身后，那毁灭性的气息如同跗骨之蛆，越来越近！
“分开…走！”
女子突然嘶声道，猛地推开江辰搀扶的手，“他的目标是你！
我…我引开他！”
“闭嘴！”
江辰低吼，反手更紧地扣住她的手臂，力量大得让她痛呼出声，“现在是一根绳上的蚂蚱！”
他眼角余光瞥见侧前方一片风化严重的巨大雅丹地貌，“那边！”
两人刚扑入一片岩柱的阴影，一道毁灭性的黑暗光束便如天罚般轰然砸在他们刚刚立足的沙地！
轰！
沙浪冲天，形成一个焦黑的巨坑！
“找到你们了，小虫子。”
黑袍人的身影悬浮在不远处的半空，宽大的黑袍在夜风中猎猎作响，兜帽下的猩红目光如同探照灯般扫视着下方嶙峋的石林。
他手中的法杖顶端，那枚幽暗晶体正贪婪地汲取着月华，酝酿着下一击。
“待着别动！”
江辰将女子死死按在岩柱根部凹槽，自己则如同受伤的孤狼，猛地从掩体后冲出！
不退反进！
“找死！”
黑袍人法杖挥落，又一道稍细却更凝练的黑暗光束撕裂空气！
江辰双目赤红，体内被压榨到极限的黑暗灵力疯狂注入手中再次凝聚的巨锤！
他没有选择硬挡，而是在光束及体的瞬间，身体以一个不可思议的角度极限扭曲，巨锤并非迎击光束，而是狠狠砸向脚下沙地！
轰——！
沙尘暴起！
借助反冲力和光束擦身而过带来的冲击，江辰的身体如同炮弹般被加速，首射半空中的黑袍人！
以伤换近身！
“什么？！”
黑袍人显然没料到对方如此搏命，法杖急转，仓促在身前布下一层粘稠黑盾。
“给老子——破！！！”
江辰的咆哮压过了风声！
凝聚了他所有力量、意志乃至生命之火的巨锤，带着同归于尽的惨烈，无视那仓促成型的黑盾，悍然砸落！
砰——咔嚓！
黑盾应声而碎！
巨锤的虚影也同时崩散！
但江辰的拳头，包裹着最后一丝凝练如黑钻的灵力，穿透了碎裂的能量，结结实实地轰在了黑袍人仓促格挡的法杖杖身之上！
“呃啊——！”
黑袍人闷哼一声，法杖剧烈弯曲，杖顶晶体光芒狂闪、明灭不定，几乎脱手！
他整个人被这股蛮力砸得倒飞出去，狼狈地撞塌了一座小型沙丘！
江辰也如断线风筝般坠落，重重摔在沙地上，大口咳出鲜血，右腿传来撕心裂肺的剧痛，视野阵阵发黑。
力量彻底枯竭了。
他挣扎着抬头，看向黑袍人坠落的方向。
沙丘的尘埃缓缓落下。
黑袍人拄着那根弯曲的法杖，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
他胸前的衣袍碎裂，露出内里一件布满裂纹的黑色内甲，显然这件护身宝甲救了他一命，但也濒临报废。
兜帽滑落，露出一张苍白、布满皱纹却异常阴鸷的中年面孔，嘴角挂着血丝，那双猩红的眼睛死死盯着江辰，充满了震惊、怨毒，以及一丝…难以置信的忌惮。
他手中的法杖晶体光芒黯淡，杖身裂纹蔓延。
女子从掩体后冲出，挡在江辰身前，匕首指向黑袍人，尽管手臂颤抖，却寸步不让。
时间仿佛凝固。
风掠过沙丘，发出呜咽般的声响。
黑袍人死死盯着江辰，胸膛剧烈起伏。
几秒钟的死寂后，他眼中的怨毒与疯狂缓缓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深沉的疲惫与权衡。
法杖的裂纹在蔓延，晶体黯淡无光，内甲报废，内腑震荡…而眼前这个明明应该油尽灯枯的小子，眼中那股野兽般的疯狂却丝毫未减，甚至…更盛了？
还有那个麻烦的女人…“咳…咳咳…”黑袍人咳出几口血沫，声音嘶哑，带着一种奇异的妥协，“小子…你赢了…暂时。”
他缓缓抬起未持杖的手，做了个停止的手势，猩红的眼眸锁定江辰，“你的命…值更大的价码。
不如…做个交易？”
江辰喘息着，抹去嘴角的血，眼神如淬火的刀锋，冰冷地钉在黑袍人脸上：“说。”
“我告诉你‘钥匙’和‘圣器’的真相，告诉你他们为什么一定要抓到你…”黑袍人喘息着，声音压得很低，仿佛怕被虚空中的某种存在听去，“作为交换…放我走。
否则，”他眼中闪过一丝最后的狠厉，“我引爆这法杖核心，大家…一起化为这大漠的尘埃！”
他枯瘦的手指，轻轻按在了法杖那布满裂纹的幽暗晶体之上。
女子倒抽一口冷气。
江辰的瞳孔也微微收缩。
他能感觉到，对方没有说谎。
那晶体中压缩的毁灭能量一旦失控，足以将这片区域彻底抹平。
冰冷的地下宫殿遗迹，此刻成了临时的囚笼与谈判场。
黑袍人背靠着一根断裂的巨柱，江辰靠坐在冰冷的石台上，每一次呼吸都牵扯着全身的伤痛。
女子持匕警戒，目光在两人之间逡巡。
“昆仑墟。”
黑袍人吐出三个字，声音嘶哑，带着一种深入骨髓的敬畏与恐惧，“邪修联盟真正的核心…在昆仑墟深处，一处被上古禁制遮蔽的‘幽渊裂隙’内。”
他看着江辰骤然锐利的眼神，扯出一个难看的笑容，“‘圣器’…就在那里沉睡。
联盟耗费百年，牺牲无数，只为唤醒它…而你的出现，‘钥匙’的觉醒，让他们看到了曙光…也看到了最大的变数。
高层密令：生擒你，不惜一切代价！
若不能…则就地格杀，绝不容‘钥匙’落入他手或…失控！”
“圣器…到底是什么？”
江辰追问，声音低沉。
“呵…”黑袍人眼中闪过诡异的光，“一件…能吞噬此界本源，打开‘门扉’，接引‘彼方’降临的…灭世之物！
联盟那些疯子，以为能掌控它？
笑话！
他们不过是被那力量蛊惑的傀儡！”
他的话语中充满了嘲讽，却也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战栗。
女子忍不住开口：“联盟为何要这么做？
灭世对他们有何好处？！”
“好处？”
黑袍人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剧烈咳嗽起来，“谁在乎蝼蚁的死活？
他们追求的，是力量！
是超越此界极限！
是成为新世界的…‘神’！
为此，亿万生灵涂炭又如何？”
他喘息着，看向江辰，“现在…该你兑现承诺了。”
江辰沉默片刻，缓缓点了点头：“滚。”
黑袍人如蒙大赦，挣扎着起身，拄着那根濒临破碎的法杖，踉跄着走向通往地面的阶梯入口。
就在他身影即将没入黑暗时，脚步顿住，并未回头，只留下最后一句低语，如同诅咒，也如同警告：“小子，别以为这就结束了…觊觎‘钥匙’的，可不止联盟。
昆仑墟…是绝地，也是你的葬身之所。
我们…还会再见的。”
话音落，身影彻底消失在阶梯的阴影中。
压抑的气氛并未随着黑袍人的离去而消散。
女子收起匕首，看向江辰，眼中忧虑更深：“昆仑墟…传说那是神仙葬骨之地，绝灵禁法，十死无生。
我们…真的要去？”
江辰扶着冰冷的石台边缘，艰难地站首身体。
右腿的剧痛依旧钻心，但体内那沉寂的黑暗灵力，在生死搏杀后似乎多了一丝难以言喻的…驯服感？
他望向阶梯入口的方向，目光仿佛穿透了厚重的岩层与无尽的黄沙，投向那遥远而神秘的昆仑山脉。
“必须去。”
声音不高，却斩钉截铁。
他摊开染血的掌心，一丝极淡的黑气萦绕指尖，温顺却带着吞噬一切的本能。
“答案在那里，终结也在那里。”
他看向女子，“你叫什么？”
女子沉默了一下，抬手缓缓摘下了那半张银色面具，露出一张清丽却饱经风霜的脸庞，眼神复杂：“林诗涵。
曾是联盟‘暗刃’…现在是叛徒。”
“林诗涵…”江辰咀嚼着这个名字，点了点头，“跟紧我，或者现在离开。
选择权在你。”
林诗涵看着江辰那双在幽暗光线下依旧燃烧着不屈火焰的眼睛，深吸一口气，重新戴上面具：“我跟你走。
我的命…是你捡回来的。”
两人相互搀扶着，走向与黑袍人离开方向截然相反的另一条隐秘通道。
这条通道更加狭窄崎岖，弥漫着陈腐的气息，不知通往何处，但至少暂时远离了追兵的方向。
在他们身后，那片巨大的穹顶水晶废墟之上，一缕极其微弱、肉眼几乎无法察觉的黑色烟气，如同拥有生命般，从一块最大的水晶碎片中袅袅升起。
它并未消散，而是在空中扭曲、盘旋了片刻，仿佛一只无形的眼睛，冰冷地“注视”着下方相互扶持、走向黑暗通道的两个身影。
烟气最终悄无声息地渗入了岩石缝隙，消失无踪，仿佛从未出现过。
唯有死寂的地下宫殿，破碎的水晶，和残留的能量余波，无声地诉说着刚刚发生的惨烈与阴谋。
通往昆仑墟的血路，己在脚下。
而黑暗深处，更庞大的阴影，正无声地张开獠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