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辰攥着青铜牌的手心全是汗,那冰凉的金属突然烫得吓人,跟左肋的灼痛拧成一股劲,疼得他牙床发酸。
“咻——”骨矛带着破风声砸过来!
苏辰猛地矮身,矛尖擦着鼻尖钉进树干,木屑溅了满脸。
他余光一扫,魂差点飞了——矛杆上缠的哪是藤蔓,分明是截惨白的肌腱,还在微微抽搐,跟刚从活物身上撕下来的一样!
“跑!”
念头刚冒出来,左肋的赤焰蚕突然疯了似的乱撞。
不是疼,是种毛骨悚然的预警!
苏辰眼角瞥见黑袍人胸口蓝光爆闪,那只“蝴蝶”亮得刺眼,甜腻香气瞬间浓得发呕,像有成百上千块腐烂的桂花糕在眼前堆着。
车祸现场的画面猛地冲进来——副驾上母亲做的桂花糕,血渍漫过奶油的黏腻感,跟这气味一模一样!
“妈的,幻觉!”
苏辰咬碎牙,借着骨矛钉进树的力道翻身跳上岩石。
左肋的咬痕像被撕开,赤焰蚕在皮下疯狂扭动,恨不得钻出来钻进青铜牌里。
黑袍人低吟了句什么,像生锈的锯子在磨骨头。
苏辰突然发现,周围的腐土狼全没动静了,那些幽绿的眼睛凭空消失,连风声都停了。
这不是逃了,是被吓跑的!
青铜牌在裤兜里烫得像块烙铁,蛇形符号的红光透出来,在地上投出扭曲的影子。
苏辰摸了把左肋,指尖沾着血——他忽然想起那具尸体手腕下的白虫,还有黑袍人胸口的蓝蝴蝶,这三样东西,像用同个模子刻出来的!
“咔哒。”
黑袍人拔出骨矛,矛尖滴下的不是血,是黏糊糊的蓝光液体,落在地上“滋滋”冒烟。
他慢慢抬起头,兜帽下露出点苍白的下巴,皮肤下青黑色的血管盘绕着,跟青铜牌上的蛇纹简首一个样!
这根本不是人!
“嗡——”左肋突然像被扔进熔炉!
苏辰感觉血都要烧开了,下意识掏出青铜牌。
红光撞上黑袍人胸口的蓝光,炸出阵滋滋的响,脑子里像被塞进根烧红的铁丝:血蛊教!
危险!
首领陈烬,玩虫子的疯子!
血蛊教?!
苏辰瞳孔骤缩,还没反应过来,黑袍人己经掷出骨矛!
那肌腱突然绷首,跟活蛇似的缠向他脖子!
“激活!”
左肋“轰”地炸开团火!
半米宽的火墙挡在身前,肌腱一沾火焰就焦了,发出股烧头发的臭味。
苏辰借着这半秒空当滚下岩石,落地时摸起块尖石片,毫不犹豫划开掌心!
血滴在青铜牌上的瞬间,蛇形符号活了!
红光化成蛇影,顺着胳膊缠上左肋的咬痕。
“吼——”赤焰蚕像要破体而出!
苏辰浑身血液往伤口涌,皮下的虫子胀到半尺长,像条烧红的小蛇钻进血管。
眼前突然炸开无数碎片——实验室的玻璃罐、泡在福尔马林里的器官,还有个胸口带蝴蝶胎记的小女孩……“维度碎片……”脑子里的声音冷得像冰,“青铜牌解锁记忆了……”剧痛混着混乱的画面快把他逼疯。
苏辰跌跌撞撞冲进灌木丛,身后骨矛刺穿树干的巨响追着***来。
黑袍人的脚步声越来越近,那甜腻香气像张网,越收越紧。
“哗啦!”
脚下的腐叶突然翻了!
无数灰白色的虫子涌出来,个个长着人手指的模样,却生着尖牙,密密麻麻爬向脚踝!
尸蛊!
亡灵巫师弄出来的鬼东西!
苏辰头皮发麻——这虫子,跟车祸幻觉里的一模一样!
只是这次,它们是真的!
货车轮胎摩擦的尖啸在耳边炸开,他死死按住太阳穴,指甲掐进肉里:“假的!
是脑子在骗我!”
后退时猛地撞上具尸体!
低头一看,正是刚才被骨矛钉在树上的那具!
此刻它眼珠子全黑了,皮肤下的白虫把胳膊撑得鼓鼓囊囊,像提线木偶似的朝他抓来!
“操!
前后夹击!”
苏辰脑子飞速转——尸蛊听声音指挥,黑袍人刚才的低吟就是指令!
这时,赤焰蚕的灼痛突然变得有节奏,跟黑袍人的咒文对上了!
苏辰眼睛一亮,攥紧带血的青铜牌按在左肋咬痕上。
疼得钻心的瞬间,他听清了——黑袍人的咒文,跟尸蛊磨牙似的声响,差了点频率!
“就差3赫兹!”
苏辰吼着激活赤焰蚕,“烧!”
橙红色的火苗顺着地面舔过去,尸蛊群炸了锅,噼啪作响地爆成灰。
更邪门的是,空气中的甜腻香气居然也烧了起来,蓝色的火苗缠上赤焰蚕的火,拧成条螺旋!
黑袍人闷哼一声,胸口的蓝光剧烈闪烁,蝴蝶边缘焦了块——那根本不是光,是长在他肉里的东西!
机会!
苏辰转身就跑,身后的火瞬间灭了,只剩焦臭味。
他往树林深处冲,青铜牌慢慢凉了,蛇形符号的红光却印在手心,跟左肋的咬痕正好对上。
肺像破风箱似的喘,嘴里全是铁锈味,苏辰终于撑不住,跌坐在棵老古树后。
树干上全是洞,像被虫子蛀空的,霉味呛得人睁不开眼。
他掏出青铜牌,蛇形符号裂了道缝,渗着暗红色的液体,摸起来居然是热的,还在微微跳。
“这到底是啥……”刚把牌子凑到眼前,树洞里突然传来窸窣声。
苏辰瞬间抄起石片,心脏快跳出来。
赤焰蚕没动静,说明不是敌人,但这未知的东西更吓人。
一只枯瘦的手从洞里伸出来,捏着半块发黑的桂花糕,上面爬满了小黑虫。
那股甜腻香气扑面而来,跟黑袍人身上的一模一样!
“要吃吗?”
苍老的声音带着小孩似的兴奋,“念念最爱吃的……”苏辰浑身一僵。
树洞深处,一双浑得发灰的眼睛盯着他,眼白上全是血丝。
那人脖子上挂着串东西,在暗处发着微光——竟是用乳牙串成的项链!
亡灵巫师莫邪!
控尸蛊的疯子,带着他闺女的牙!
脑子里的信息刚弹出来,苏辰立马明白——这些尸蛊,全是这老东西弄出来的!
左肋的赤焰蚕突然轻轻跳了下,像在打招呼。
苏辰攥紧青铜牌,后颈冒冷汗——血蛊教、疯巫师、神秘牌子……这破地方的规矩,比疼更吓人!
树洞里的莫邪咯咯笑,虫子从他嘴角爬出来,掉进桂花糕碎屑里:“新来的……你的虫子,饿不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