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醒后，我手撕控制狂妈妈带着交往三年的机长男友回家吃饭。餐桌上，

我妈突然掏出一份我不孕的诊断报告。其实我家晴晴生不了孩子。你是独生子，

又是机长，我们不能耽误你家传宗接代。这事我们瞒了很久，既然你们要结婚了，

就该让你知道真相，你自己考虑吧。男友起身摔门而出，我追出去解释。他厌恶地甩开我，

你妈都亲口承认了，你还想骗我？我们完了。我颓然地回到家，看到我妈在发语音。

萱萱，姑姑帮你搞定他了，你不是一直喜欢开飞机的吗？把握好机会。

我心底的愤怒轰然喷发。关上房门，我做了一个决定。……1.回到房间，我没有哭，

也没有质问。我坐在书桌前，打开电脑，开始整理明天项目汇报要用的PPT。

失恋不能丢工作，这是我最后的底线。我妈在门外喊道：晴晴，出来喝点汤吧，

妈给你炖了你最爱喝的乌鸡汤。我没有理会。敲门声执着地响着。晴晴，别跟妈置气了，

妈也是为你好。那个许沉，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东西，早点分了是好事。

昨天还夸许沉是人中龙凤，今天就成了不是好东西。我妈的嘴，真是川剧变脸说变就变。

我依旧沉默整理工作的事，门外的声音停了。片刻后，房门被钥匙拧开。我下意识地回头，

看见我妈端着一碗汤担忧地说：你这孩子，怎么不理人呢？快，趁热喝了，

别把身体搞垮了。她走过来，将汤碗放在我的书桌上。我盯着电脑屏幕，

冷冷地说：我不想喝，拿出去。工作哪有身体重要？你先把汤喝了，不然妈不放心。

她说着，伸手就要合上我的笔记本电脑。我猛地抬手挡住。别碰我的东西。

我妈的手僵在半空，随即委屈道：晴晴，你怎么能这么跟妈妈说话？我是关心你啊。

又是这样。每次她做了伤害我的事，都会用这副受伤的表情来扮演受害者。过去二十多年，

我一次次心软，一次次原谅。但今天，我看着她，只觉得一阵反胃。

我重复了一遍：我说了，我不想喝。你……她端起那碗汤，下一秒，她手一歪。

好，不喝是吧。整碗滚烫的乌鸡汤，尽数泼在了我的笔记本电脑上。滋啦——

刺耳的电流声响起，屏幕猛地一闪，彻底黑了下去。滚烫的汤汁溅到我的手背上，

传来一阵灼痛。可我感觉不到。我只是死死地盯着那台报废的电脑，

那里有我熬了三个通宵才做完的项目方案。明天早上九点，就要用它向最大的客户汇报。

我妈看着我的表情，满意地笑了。你看，电脑坏了，就不能工作了。

这下可以安心休息了吧？她放下空碗，拍了拍手。早点睡，别想那个男人了，不值得。

她转身，哼着小曲，离开了我的房间，还体贴地帮我关上了门。房间里，

只剩下烧焦的电路板气味。我看着被烫红的手背，再看看一片漆黑的电脑屏幕，

无力感像是潮水，将我彻底淹没。2.凌晨两点，我从网吧里出来。

我在电脑前坐了整整八个小时，凭借记忆和之前发给同事的零散文件，

总算把PPT重新赶了出来。天边已经泛起了鱼肚白。我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家，

我妈的房间静悄悄的。我不敢睡觉，冲了个澡提神，换上职业装。刚准备坐下歇口气，

就听见客厅里传来我妈打电话的声音。王总啊，我是晴晴的妈妈。哎，

这孩子就是太要强了，昨晚又熬了一夜，我怎么劝都不听。最近她感情上受了打击，

情绪很不稳定，您多担待。工作狂一个，身体都不要了……我死死盯着墙上的时钟，

七点半，我准备出门。刚走到门口，我妈的房门开了。她穿着睡衣，头发凌乱，一脸惊慌。

晴晴，你去哪儿？我冷淡地回应。上班。她冲过来拦住我，不行！你不能去！

我皱眉问道：为什么？我……我心脏不舒服，你得送我去医院！她捂着胸口，

脸色煞白，呼吸急促，看起来不像是装的。我心头一紧。你怎么了？她靠在墙上，

身体摇摇欲坠，老毛病了，突然就喘不上气，心口疼得厉害。晴晴，快，快打120。

我看着她痛苦的样子，心里的防线出现了动摇。毕竟，她是我妈。我掏出手机，

正要拨打急救电话。她又突然抓住我的手，不行，不能打120！被邻居看到了不好，

你……你开车送我去。我今天有非常重要的会议。她激动地喊道，

什么会议比***命还重要！我要是死了，你这辈子都别想安心！道德绑架，

她最擅长的戏码。我看着她，努力分辨她话里的真假。她的脸色确实难看，嘴唇也没有血色。

万一是真的呢？我不敢赌。好，我送你去。我扶着她下楼，发动了车子。一路上，

她不停地***，催我开快点。可到了医院门口，她又突然说：哎，好像……好像又不疼了。

她直起身，长出了一口气，脸色也恢复了红润。肯定是刚刚太急了，现在缓过来了。

人老了，不中用了。她自顾自地说着，解开了安全带。行了，你快去上班吧，别迟到了。

我发动车子冲出去，没开多远，车身就猛地一歪。我急忙停在路边，才发现车胎瘪了。

我看着后视镜里，我妈站在医院门口的身影。那一刻，我浑身冰冷。冲到公司楼下，

已经八点五十五。我踩着高跟鞋，一路狂奔。一只鞋跟在半路跑断了，***脆脱掉鞋子，

光着脚冲进了电梯。当我狼狈不堪地冲进会议室时，所有人都到齐了。客户方的代表，

我们公司的老板，还有所有项目组成员，几十双眼睛，齐刷刷地看着我。

老板的脸色黑得像锅底。江晴，你看看现在几点了？对不起，王总，我……

我喘着气，将U盘***会议室的电脑。我马上开始。我点开文件。

屏幕上跳出一个对话框。文件已损坏，无法打开。我脑子里嗡的一声。不可能。

我在网吧里明明检查过好几遍。我又试了一次。还是同样的提示。冷汗瞬间浸透了我的后背。

老板的耐心显然已经耗尽。江晴，你要是没准备好，就不要浪费大家的时间。

客户代表也皱起了眉头，露出了不耐烦的神色。我急得满头大汗，一遍遍地插拔U盘，

重启电脑。全都无济于事。这时候，我的手机响了。是我妈发来的微信。图片上是我的U盘，

被一个核桃夹子夹成了两半。配文是：晴晴，妈看你这个小东西挺别致，

想看看里面是什么，不小心弄坏了，你不会怪妈吧？怪她？我只想杀了她！

我再也控制不住，猛地将桌上的笔记本电脑扫落在地。啊——！

我发出的动静让整个会议室的人都用看疯子一样的眼神看着我。我看着他们，

又看看手机上那张刺眼的图片，突然笑了。笑得眼泪都流了出来，我对着空气怒吼。

你到底要怎么样？是不是我死了你才满意！老板的脸彻底绿了。保安！

把这个疯子给我拖出去！3.我被两个保安架出了公司。

工位上的个人物品被扔在了我的脚边。我丢了工作。以一种最狼狈，最耻辱的方式。

我在公司楼下的花坛边坐了很久。手机被打爆了。有同事发来的假意安慰，

有猎头打来的询问电话，更多的是我妈。她一遍又一遍地打，我一遍又一遍地挂断。最后，

她开始发语音。晴晴，听说你被开除了？怎么这么不小心啊？没关系，

工作没了可以再找，身体最重要。快回家吧，妈给你做好吃的。我关掉了手机，

我没有地方可去，最终还是回了家。打开门，我妈正坐在沙发上，一边嗑瓜子，一边看电视。

看到我，她立刻站了起来。哎呀，我的宝贝女儿回来了！快让妈看看，有没有受委服？

她想来拉我的手，被我侧身躲开。她的手尴尬地停在半空，脸上的笑容也僵住了。

你这孩子……我没有理她，径直走向我的房间。她在身后叫住了我，质问着，江晴！

你这是什么态度？我停下脚步，没有回头。我累了，想休息。你累了？

我养你这么大我累不累？为了你的事，我今天求爷爷告奶奶，到处给你找关系，

你就是这么对我的？我慢慢转过身，看着她。找关系？你找了什么关系？

她理直气壮地说，我给你王总打电话了！我跟他解释了你最近情绪不稳定，压力太大了，

让他多担待。我还跟他说，你从小就懂事，就是感情上受了打击，一时想不开。我的心，

一点点沉下去。她把我的伤口，当成谈资，撕开来给所有人看。还要摆出一副为我好的姿态。

我问道：他怎么说？她得意地扬起下巴，他还能怎么说？当然是让我好好劝劝你，

别这么不懂事。你放心，妈都给你铺好路了。你明天去公司，给你王总道个歉，

这事就过去了。我看着她那张写满功劳的脸，只觉得一阵阵的恶心和眩晕。

我妈还在喋喋不休。还有，你那个不孕的病，也得抓紧治。我已经托人给你找了个老中医，

保证药到病除。等你病好了，妈再给你张罗个比许沉好一百倍的……够了。

我打断了她。她愣住了。你说什么？我说，够了。我感觉小腹传来一阵绞痛，

一股热流不受控制地涌出。我的眼前开始发黑，身体晃了晃。我用尽最后的力气，哀求道。

求求你，别再说了。我妈看着我苍白的脸色，非但没有担心，反而兴奋地说道：怎么？

说到你的痛处了？江晴，我告诉你，你就是我的女儿，你这辈子都别想逃出我的手掌心！

小腹的疼痛越来越剧烈，我撑不住了。身体软了下去，意识陷入了无边的黑暗。昏倒前，

我看到的最后一幕，是我妈那张得意的脸。4.我是在一阵嘈杂和剧痛中醒来的。

消毒水的味道，护士匆忙的脚步声，仪器的滴答声，还有我妈的叫骂声。你们这群庸医！

我女儿就是普通的痛经，你们非要说是什么阑尾炎！还说要动手术，你们就是想骗钱！

一个年轻男医生焦急地解释：这位女士，请您冷静一点！您女儿现在是急性阑尾炎穿孔，

引发了腹膜炎和感染性休克，再不手术，会有生命危险！我不管！反正我不签字！

你们谁敢动我女儿一下试试！我睁开眼睛，看到自己正躺在一张移动病床上，

被推在医院的走廊里。几个医生护士围着我，而我妈张开双臂拦在前面。

我艰难地喊道：妈……我妈听到我的声音，立刻冲了过来。晴晴，你醒了！你别怕，

妈在这里，他们不敢把你怎么样！她抓着我的手，脸上是正义凛然的表情。

你告诉医生，你是不是就是肚子疼？跟以前一样？腹部的剧痛让我无法思考。

我用尽全力，向医生求救：医生……救我……手术……年轻医生急道：听到了吗？

她自己都说要手术！我妈根本不听，她是被你们吓糊涂了！我自己的女儿我清楚！

她就是被那个渣男伤了心，气急攻心，休息一下就好了！女士！这不是意气用事的时候！

病人随时可能因为败血症死亡！我妈彻底撒起泼来，开始推搡那个医生。你才去死！

你敢咒我女儿！场面一片混乱。在一次剧烈的推搡中，我被从床上撞了下来，

重重地摔在了地板上。噗——一口鲜血，从我嘴里喷涌而出。鲜红的颜色，

染红了洁白的地面，也染红了所有人的眼睛。整个走廊，瞬间安静了。

我妈呆呆地看着地上的血，慌乱喊道：晴……晴晴？我趴在地上，感觉不到疼痛了。

我看着她，用尽最后的力气，说出了心里话。妈……你好狠……然后，我的世界，

彻底陷入黑暗。再次醒来，是在ICU。身上插满了各种管子，床边的仪器发出规律的声响。

一个护士看到我醒了，立刻叫来了医生。主治医生是个年长的女性，她告诉我，

我的阑尾穿孔导致了严重腹腔感染，送来得太晚，差点就没救回来。幸好，

当时急诊科主任当机立断，在我妈大闹的时候，直接签了字，把我推进了手术室。否则，

我可能已经是一具尸体了。医生委婉地说道：你妈妈……情绪不太稳定，

我们暂时没让她进来。我点了点头，从她阻拦我手术的那一刻起，她就已经不是我妈了。

我在ICU里待了三天，才转到普通病房。这期间，我妈一次都没有出现。

倒是我的大学室友兼好友周蔓，在接到医院电话后，第一时间赶了过来。

她看着我苍白的脸和一身的管子，眼泪当场就下来了。晴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阿姨怎么能……我把事情的经过，原原本本地告诉了她。包括那份伪造的不孕报告，

包括她是如何毁了我的工作，如何差点害死我。周蔓听得目瞪口呆，最后气得浑身发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