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进这家互联网公司已经好几个月了,却总是觉得这公司有些奇奇怪怪的。首先，

程序员不就是血汗牛马吗？你见过牛马还被各种安排心理疗愈，一对一面谈吗？其次，

作为一家盈利的互联网公司，

我们的工作量实在是少得有点瘆人……这让我萌生巨大的不安全感。

直到某次打开服务器中一个叫XXX的文档，看到以每个员工名字命名的文档，

并在中间找到了我自己，不只有文档：李明，27岁，男，

o型血……甚至还有大量的视频。我这才想起，这家公司的古怪之处，其实在入职的时候，

已经初见端倪……第一章我盯着天花板那个该死的红点。它每隔三十秒闪一次。

和烟雾报警器说明书上写的一模一样。艹。我踩着椅子上去的时候，膝盖在发抖。不是怕高。

是怕那个红点后面......有双眼睛。电脑屏幕上的画面正随着我的移动自动聚焦。

我攥紧从工具间偷来的螺丝刀，金属外壳硌得掌心生疼。当拆解烟雾报警器外壳的瞬间，

藏在其中的摄像头，接触的刹那便迸出电火花。屏幕弹出猩红的警告：权限不足，

访问已被记录。系统突然自动登出。屏幕开始闪烁红色警示框。

监控系统开始标记我——“行为异常”。我艹。在测试服务器后台上，

追踪到每晚11点批量上传的数据流向——目标地址赫然是赵天行的私人终端。是他。

那个笑眯眯的CTO。入职好几个月，我一直觉得公司怪怪的，

每周都有心理疗愈、一对一面谈，关键是工作量实在是少得有点瘆人，

尤其是那个每天给我一个小助理泡咖啡的CTO赵天行，他盯着我，像在养一只宠物。

这家公司的古怪之处，其实在入职的时候，已经初见端倪……入职时，我签了份文件。

其中一条写着“……因公司管理需要，员工需要向公司提交生物特征，……”签字时，

赵天行笑着给我倒了杯咖啡，"程序员是最适合标准化的职业。

"他曾问我："知道为什么选你当CTO助理吗？"也曾说过："孤儿院的档案显示，

你七岁起就能连续编程十二小时不哭闹——完美……就该像机器般稳定。"也许那个红点，

不是在监控我。我突然冒出个荒唐的想法，他们是不是在拿我做实验？

他们为什么选我做实验？或者说，其他人也和我一样在接受实验？这实验到底目的是什么？？

我冲进权限日志，想挖得更深。系统却弹出警告：“您已被列入敏感访问名单。”我靠，

连查都不让我查了？就在这时，邮箱“叮”地响了。一封未署名邮件。附件是一段加密音频。

我咬牙打开。机械变声，

从地狱里传出来：“有些秘密知道得越少越好……你的好奇心可能带来麻烦……”我手一抖，

差点把耳机摔了。这不是恐吓。是预告。我用旧版解码工具，一层层剥开音频。最后，

解析出一组坐标。废弃的B3仓库。第二章我摸黑进去。

空气里却没有意料之中的霉味和铁锈味。最角落的铁皮柜后面贴着一张纸条。

纸上是一串符号和一行字。我放大那组符号，

发现△◎□●⊕的排列与员工ID编码规则一致——这根本不是随机警告，

而是用公司内部密钥加密的定位信息。。而那字，更像是警告：“他们用你的数据造‘你’。

”我盯着那行字，像被人用刀捅进太阳穴。我的数据造我？什么意思？

我攥着那张纸条冲出仓库，远处写字楼的轮廓在月光下像座钢铁坟墓——那里有我的工位，

有我的电脑，还有那个正在篡改我人生的系统。我冲回公司，把符号输进图像识别系统。

系统卡了三秒，吐出一个代号：“影子计划”。

十年前因“人类意识复制伦理争议”被终止的项目，

档案末尾的手写批注刺痛双眼：“实验转入地下，代号：人才效率优化项目。

建议采用孤儿样本降低情感干扰风险。

”公司安保系统亮起的红灯正在宣告：“检测到内部威胁，用户李明已被锁定。”我意识到，

他们不只是在看我。他们要“替换”我。我开始备份数据。每一份，都可能是证据。每一份，

都可能是我最后的命。

我对自己说：“如果他们真在造‘我’……”“那我必须在‘他’上线前，毁了这一切。

”我删掉所有痕迹。我切断网络。我不是程序员了。我是猎物。也是猎人。

我冲向生物数据库终端，指尖悬在查询键上方0.5厘米处——这个距离足够触发系统响应，

又不会留下操作日志。当虹膜扫描仪亮起的瞬间，蜂鸣声像手术刀般划破耳膜，

屏幕上的红字让我浑身发冷：检测到异常样本他们不只是在监控我，

还在系统性排除所有“异常”。门禁卡发出垂死般的"滴"声——我的数字身份，

正在系统里接连触发异常警报，仿佛被无形的锁链层层束缚。

办公电脑弹出警告："涉嫌违规访问机密数据。"我不能停下，好在我还有其他的方法，

可以继续查找。我在员工数据库里输入关键词。

"生物数据提取" + "深夜" + "离职"。终于，我看到了。三个月内，17个人。

生物数据被提取。时间：深夜。提取后24小时内，全部"自愿离职"。

理由统一："个人发展规划"。但我发现时间戳不对。全在凌晨2点到4点之间。而这些人，

都在家里睡觉。我冷汗直流。这不是离职。是被"处理"了。我调出他们的社交账号。

一个接一个看。张伟，三个月前开始不发朋友圈。李娜，

突然在系统里批了自己一个月的加班。王磊，上周还在骂公司食堂难吃，

这周主动提交感谢信。我继续往下查。第四个，第五个，

第六个……每个人都在离职前出现"行为异常"。决策突变。性格反转。

像是被什么东西"接管"了。我将时间线对在一起。数据提取时间。行为异常开始时间。

离职申请提交时间。三条线，完美重合。他们不是在造一个。他们在批量制造。没有情绪。

没有质疑。只有服从。我手机震动。一条匿名短信："停止调查，否则你也会'自愿离职'。

"我没有回。接着，我收到了一封邮件。发件人是——我自己。

主题是："人才优化项目最终阶段确认书。"附件是一个视频。我点开。画面里，是我。

但那不是我。他对着镜头微笑："李明已经不存在了。""从明天开始，我就是李明。

"我盯着屏幕。那个"我"，正在签署自己的死亡证明。他们要让我，在众目睽睽之下，

"自愿消失"。这不是威胁。是宣告。他们，已经动手了。怎么办？我得找帮手。谁适合？

对了，我要找到老周。他是数据库管理员，手里肯定有更早的日志。第三章凌晨3点20分，

我蜷缩在便利店角落查看手机讯息。

最新的短信是同在福利院一起长大的伙伴小雨发的：“今晚医疗系统升级，希望早上能好使。

我也按照你说的将升级前的相关日志数据进行物理备份了。就像你说的有备无患。”第二条，

是老周的语音留言。

发抖："李明...我也被监控了...他们在清理痕迹...""我们在地下停车场见面，

B2层..."话没说完就断了。我起身跑向公司的地下停车场。地下停车场，B2层。

阴冷潮湿，灯光忽明忽暗。我看到老周的车。撞在墙角。安全气囊弹出。但车里没人。

老周在哪？几十米外，传来***声。我跑过去。老周躺在地上。头破血流。眼睛睁着，

但已经快不行了。我蹲下检查。他手里紧紧攥着一个U盘。远处传来杂乱的脚步声和警笛声。

我迅速掰开他手指，抽出U盘，塞进外套内袋，躲在不被注意的角落里。警察赶到现场。

"突发心脏病导致的意外车祸。""监控显示车辆自动行驶撞墙。"人群外的我，冷汗直流。

老周的车祸现场像精心编排的戏剧。他倒在几十米外的血泊中，

安全气囊却完好无损——这根本不是意外。回到住处。指尖抠开笔记本电脑卡槽，

老周的U盘带着体温滑入接口，金属触点发出细微的咔嗒声。系统提示："文件已损坏。

"我用数据恢复工具。两小时后，恢复出两个文件。全是乱码。

创建时间显示：今天凌晨1点。我愣住了。是文件被替换了，还是U盘拿错了？拔下U盘，

仔细打量着。没错，这是老周的U盘，外壁刻着弯弯曲曲的"周"字。他曾笑言，

没有个特殊记号，万一拿错宝贝U盘的话，工作就丢了。我的心一沉：所以是文件被替换了，

他们的动作太快了。手无意识地摩挲着U盘，感觉“周”字的纹路似乎有点怪。

我拿出高倍放大镜。仔细看"周"字的每一笔。

发现U盘刻着的"周"字竟由无数"1"和"2"组成。他们的组合像是某种编码。

我输入自研的识别模型。几分钟后，屏幕上跳出一组GPS坐标。我的手开始发抖。

这是老周留给我的最后线索。他知道自己会被杀。也知道U盘内的文件会被损坏或替换。

所以，真正的信息，藏在刻字里。我记下坐标。门外传来敲门声。"李先生，物业查水表。

"我屏住呼吸。透过猫眼看出去。两个穿黑西装的男人。其中一个，我认识。

是公司安保部的。他们不是来查水表的。他们来找我的。

我悄悄把U盘塞进笔记本电脑包夹层。敲门声又响了。"李先生？您在家吗？"时间不多了。

必须立刻离开。门锁外传来撬动的声音。我不能再等了。翻身从窗户跳出去。二楼，不算高。

落地时脚踝一扭，疼得我倒吸冷气，但没时间管。我钻进夜色里，

直奔那个坐标——城郊的废弃数据中心。路上，我给供电公司打电话。"您好，

我是电力公司巡检员小王，需要核对一下城西一家单位的用电记录...""哪个单位？

""城西的数据中心。"十分钟后，我拿到了数据。每晚11点到凌晨3点。电力负荷激增。

峰值是正常水平的200倍。设备类型显示：研发中心、生命维持系统、高密度服务器集群。

这就是"人才优化项目"的真正基地。公司资产系统显示"待拆除"。

财务系统标记为"机房冷却系统测试"。谎言层层叠叠。我标记了地点。准备潜入。

但不能硬闯。外围有红外监控和电子围栏。还有保安巡逻。我蹲守了两个晚上。每晚11点。

一辆无牌照厢式货车准时出现。车身有公司LOGO，但被黑布遮住。司机戴全封闭头盔。

后备箱散发消毒水味道。我租了无人机。高空拍摄。货车路线追踪。

终点：公司总部地下停车场。我通过技术手段获取了停车场的监控权限。

发现这辆车进入前要经过特殊安检。司机需要双重生物识别验证。我倒吸一口冷气。

这哪是普通的运输。运输什么？我盯着屏幕上的货车。明天晚上。我必须跟上去。亲眼看看。

后备箱里到底是什么。就在这时。手机震动。一条短信："你很聪明，李明。

""但聪明人活不长。"发送时间：凌晨3:15。和老周死的时间一样。我猛地转身。

身后，没人。但我感觉有无数双眼睛在看着我。透过窗户。透过墙壁。

透过这个该死的数字世界。我知道，他们已经锁定我了。但我必须拿到证据。否则，

下一个躺在地上的，就是我。我盯着货车消失的方向。突然意识到一件事。

如果那辆货车运的是"他"或者"他们"...那我可能已经见过自己的仿生体了。

而"他"，正在变得越来越完美。我摸了摸口袋里的U盘。里面有老周用命换来的线索。

也有可能，是他留给我的陷阱。但现在已经没退路了。我必须亲自去看看。那个黑暗中，

正在"复活"的"我"。我蹲在废弃数据中心外围的草丛里。无人机升空。

红外摄像头清晰拍到里面的情况。运输车正在卸货。货运人员搬运着透明舱体。

玻璃舱壁隐隐映出一个人形轮廓。我屏住呼吸。按下录像键。突然，屏幕黑了。

"设备已被远程锁定。""数据传输中断。"我心头一沉。周围传来逐渐清晰的脚步声。

大批警察包围了建筑。"里面的人听着！你涉嫌非法入侵和数据泄露！立即投降！

"催泪瓦斯的气味钻入鼻腔时，后背撞上潮湿的垃圾袋，

腐烂食物的酸臭混着血腥味灌满口腔。膝盖擦破皮，顾不上疼。证据上传了。

但可能已经被截获。我跑进夜色中。回到住处，立即格式化所有设备。

但当我试图登录银行时。系统提示："账户已被冻结。"信用卡刷不了。地铁站。

我刚进闸机。人脸识别系统红灯闪烁。"身份异常，已报警。"安保人员围上来。

我转身就跑。便利店。刷脸支付。"您的身份存在风险，请联系相关部门。"假发套。

用化学药剂染色。但没用。我已经被标记为"高危"。所有联网设备都会报警。

银行账户冻结。信用卡失效。连711都进不去。在这个数字化的世界里，我再次成了孤儿，

只是小时候可以在福利院生活，现在我该怎么办？第四章我蜷缩在天桥下。饿了三天。

雨水流进领口时，我想起老周说过城西有个"灰市"——城市边缘的数字盲区。那里，

是唯一能藏身的地方。那里，还有一个人能帮到我。我搭便车到了灰市。灰市在城市边缘。

到处都是违章建筑。空气中弥漫着机油和霉味。我刚走进一条小巷。几个小混混围上来。

"新来的？""嗯，也想找人。"我递出假证。他们狐疑地打量我。"谁。""老K。