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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旧老宅里,胃部的灼烧感和弟妹们绝望的眼神像两把锉刀,反复打磨着林薇的神经。

记忆融合带来的不仅是痛苦,更有原主那份沉甸甸的不甘和怨愤。

父母亡故,家产被占,骨肉被欺。

这口气,必须争。

但这争,不能是胡闹,得争在理上,争在明处。

“石头,小溪,月月,过来。”

林薇的声音依旧虚弱,却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冷静。

她看着三个面黄肌瘦的弟妹,“我们不能这么等死。

爹娘留下的东西,有我们一份。

今天,阿姐就带你们去小叔家,把该我们的,争回来。”

林磊眼睛一亮,随即又黯淡下去:“可是阿姐,二叔二婶他们……怕就没活路。”

林薇打断他,眼神锐利,“我们不要多的,只要我们能活下去的那一点。

记住,待会儿不管他们说什么,都不许哭闹,一切看阿姐眼色行事。”

她领着三个孩子,再次走向那座比老宅气派许多的院子。

这一次,她的目标无比清晰——不是乞讨,是分家。

小婶王氏开门的咒骂一如既往的尖刻,但林薇首接越过她,看向闻声出来的小叔林有福。

“小叔,小婶。”

林薇微微行了一礼,语气却寸步不让,“今日我们来,不是打秋风,是想请小叔和奶奶,请了村长族老来,把家分了。”

“分家?”

林有福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你们几个拖油瓶,拿什么分家?

凭什么分家?”

“就凭我们也是爹娘的血脉,就凭林家祖产有我爹一份!”

林薇声音提高,确保左邻右舍都能听见。

“父母不在,长姐如母,我林薇如今就能替我们这一房做主!”

“而且奶奶由小叔奉养,我们毫无异议,爹娘留下的十几亩好田和这祖宅,自然也都归小叔,算是抵了奉养奶奶的花销和田产多年的出息。”

这话一出,不仅林有福和王氏愣住了,连周围竖着耳朵听的邻居都吃了一惊。

这丫头竟是主动放弃了最好的田产和祖宅?

林有福狐疑地看着她,摸不清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林薇继续道,语气斩钉截铁:“我们只要村东头河滩边那块没人要的盐碱坡地,和我们现在住的那间破老宅。”

“另外,请小叔看在血脉亲情的份上,从粮仓里匀出一袋粗粮给我们,让我们能熬到地里长出东西。”

“从此以后,我们姐弟西人是死是活,再不拖累小叔小婶,各过各的日子,清明年节,该给奶奶磕头尽孝,我们绝不缺席!”

提到要一袋粮食,王氏立刻像被剜了肉一样尖叫起来:“没有!

一粒都没有!

你们……闭嘴!”

林有福却猛地喝止了她。

他飞快地权衡着:一袋粗粮换所有良田祖宅和彻底甩掉麻烦,这买卖太划算了!

若是连这点都不给,传出去他林有福逼死亲侄儿侄女的名声可就坐实了,村长和族老那里也说不过去。

一块盐碱地、一个破屋、一袋粮,换来个清静和好名声,值!

这时,得到消息的村长和一位族老也被请来了。

奶奶周氏坐在堂屋,看着跪在面前哭得可怜的几个孙儿孙女,尤其是小孙女月月嘶哑的哭声,终于让她干涸的眼眶湿了些许。

她难得地开了口,声音沙哑:“有福……就……就按薇薇说的吧……总不能真看着他们饿死……给孩子们一口吃的……”老太太发了话,林有福顺水推舟,做出一副痛心又无奈的样子:“娘,您说的是。”

“薇薇,小叔也不是那狠心的人。

就按你说的,地、老宅归你们,再给你们一袋……一袋粟米。

以后日子过成什么样,就看你们自己的造化了!”

村长和族老见状,也纷纷点头,觉得这总算还有个长辈的样子,分家虽不公平,但也给了条活路。

当下,由村长执笔,写下分家文书,将财产分割、赡养责任写得明明白白。

西方按印,中保签押。

林薇将那张轻飘飘却又沉甸甸的文书仔细折好,贴身收起。

同时,林有福也极不情愿地让王氏从粮仓里拖出一袋陈年粟米,分量不算足,但确是实实在在的粮食。

林薇让林磊奋力扛起那袋救命的粮食,自己拉起妹妹们,给奶奶、村长和族老磕了个头,毫不犹豫地转身离开。

回去的路上,林磊扛着粮食,虽然沉重,脚步却似乎踏实了一些。

他依旧不解:“阿姐,我们还是亏……不亏。”

林薇语气坚定,“石头,你看错了。

好田和祖宅是‘过去’,是拴住我们的锁链。

而这块盐碱地、破老宅,还有这袋粮,才是真正的‘将来’。”

“有了这袋粮,我们就能熬过最难的这段日子,就能有力气去收拾那块地。

有了这张分家文书,我们才算是真正断了依赖,得了自由身。”

“从今往后,我们吃的每一口饭,都是靠自己挣来的,再也不欠任何人!”

“别人眼里那是绝路,在阿姐眼里,那是谁也抢不走的、专属于我们自己的地盘。

阿姐向你保证,总有一天,那块盐碱地里长出的庄稼,会比所有良田都金贵!”

林磊看着姐姐眼中从未有过的光彩,又掂了掂肩上沉甸甸的粮食,心里的委屈和绝望,终于被压下去大半,一种陌生的、叫做“希望”的东西,似乎在贫瘠的心田里冒出了头。

第一步,虽然艰难,却走得无比踏实。

真正的战斗,现在才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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