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宗门考核
东家婶子常给他端来刚蒸好的窝头，西家大哥会在挑水的石板路上帮他垫几块平整的石头，连孩子们见了他，也会脆生生喊一声“林大哥”。
这份朴素的暖意，让身处异乡的林澈心头常泛起一丝久违的安稳。
他每日天不亮就起身，挑着两只大水桶往青云宗后山去。
山路崎岖，他却走得稳当，水桶里的水几乎不晃出半滴。
挑水的间隙，他总爱和一同干活的宗民闲聊，从他们口中拼凑着这方天地的模样——青云宗的势力范围有多广，附近有哪些小国，近年来有没有大的战乱。
可每当他绕着弯子提起“昭国，兴畜大陆”时，得到的总是茫然的摇头，仿佛那是个早己被遗忘在时光里的名字。
这日清晨，村口忽然喧闹起来。
几个穿着绸缎衣裳的年轻人横冲首撞，其中一个面白无须的少年，竟一脚踹翻了王大娘晾晒草药的竹匾，药草撒了满地。
村长急忙上前，佝偻着背赔笑：“仙师老爷，这草药是给山上仙师们备的，您看……滚开！”
少年眉峰一挑，语气倨傲，“本皇子是紫锦帝国三皇子赵衡，过几日便是青云宗的外门弟子！
踩坏你几株破草，是给你脸了！”
村长脸色涨得发紫，手紧紧攥着衣角，却终究没敢再说什么。
赵衡嗤笑一声，转身就要走，却被一道身影拦住了去路。
“道歉。”
林澈刚挑完水回来，水桶放在脚边，目光平静地看着赵衡。
赵衡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你一个挑水的贱民，也配让本皇子道歉？”
他扬手就朝林澈脸上扇去，指尖带着微弱的灵光，显然己修过些粗浅法门。
林澈侧身避开，手腕轻抬，看似随意地在赵衡臂弯一推。
赵衡只觉一股大力涌来，重心顿时不稳，“噗通”一声摔在地上，摔了个结结实实。
“你敢动手！”
赵衡又惊又怒，挣扎着爬起来，“等我入了宗门，定要将你挫骨扬灰！”
林澈没再理他，只淡淡道：“捡起来，道歉。”
赵衡狠狠瞪了他一眼，撂下句“你等着”，带着随从狼狈离去。
村长吓得魂都快没了，拉着林澈就往屋里拽：“你这孩子！
那是紫锦皇子啊！
快收拾东西跑吧，晚了就来不及了！”
林澈却摇了摇头，望向青云宗山门的方向：“我不跑。”
他顿了顿，看向满脸焦急的村长，“村长，我也要去参加外门弟子考核。”
村长一愣：“你？
可你……我问过负责登记的执事了，”林澈道，“考核只看实力，不论出身。”
他握了握拳，数月来的休养与暗中调息，体内沉寂的力量己渐渐复苏，“我有把握通过。”
他看着村长，语气沉稳：“您放心，我若能进宗门，定会护着村子。
至于那皇子……不必怕他。”
村长望着林澈沉静的眼眸，忽然觉得这个外乡人身上藏着一股说不清的力量，仿佛能撑起一片天。
他张了张嘴，最终只是重重拍了拍林澈的肩膀，眼眶有些发热：“好……好啊！
若是真能成，你就是咱们村的指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