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这男人到底想做什么
“刚才那个穿风衣的男人，” 他指着屏幕上的回放画面，语气里带着一丝不可思议，“你看他这几步走得怪不怪？”
苏沐晚凑近屏幕，心脏突然像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猛地缩紧。
画面里的叶渺往冷藏柜走时，脚步莫名地顿了三次。
第一次是在零食货架前，他似乎不经意地停了一下，恰好避开了头顶松动的消防喷头滴落的水珠，那水珠落在他刚才站着的位置，打湿了一小片地面；第二次在饮料柜旁，他侧身让过了从高处滚下来的易拉罐，那易拉罐 “哐当” 一声落在地上，滚出了很远；第三次停在冷藏柜前，他弯腰系鞋带的瞬间，货架顶层的纸箱轰然砸在他刚才站的位置，发出一声巨响，纸箱里的商品散落一地。
“跟算好的似的。”
组长啧啧称奇，摇了摇头，“这反应速度能去当保镖了。”
苏沐晚没有接话，指尖无意识地在屏幕边缘划过叶渺的脸。
监控画面有些失真，他眼尾的痣变成了一个模糊的小黑点，但那双浅褐色的眼睛在镜头里，似乎正朝着她的方向看过来，带着一种探究的意味。
她突然想起七岁那年，莉莉头顶的数字消失时，也曾有过这样诡异的对视 —— 小女孩倒在滑梯旁，瞳孔里清晰地映着她惊恐的脸，那眼神让她至今难以忘怀。
傍晚换班时，雨还没有停，反而下得更大了。
苏沐晚撑着伞往地铁站走，经过公司楼下的咖啡店时，习惯性地往里面瞥了一眼。
靠窗的位置又坐了一个人，深灰色风衣，银色领针，浅褐色眼睛，正低头翻着一本黑色封皮的笔记本。
她站在雨里看了整整三分钟。
叶渺翻页的动作很规律，每十秒一次，仿佛在严格遵守着某种时间规则；喝咖啡时会先吹三下，然后再抿一小口，动作优雅而从容；当他头顶的数字跳动到 730 天 10 小时 0 分 0 秒时，他突然合上笔记本，抬头望向窗外，目光精准地落在了她的身上。
西目相对的瞬间，苏沐晚像被烫到一样，猛地转身就走。
高跟鞋踩在积水里，发出慌乱的声响，溅起的水花打湿了裤脚。
她不敢回头，却能感觉到那道目光像一条无形的线，紧紧缠绕着她的后背，让她浑身不自在。
首到冲进地铁站，屏蔽门合上的刹那，她下意识地看向对面的站台，透过玻璃，她看见叶渺站在那里，手里举着手机，屏幕正对着她的方向。
地铁启动时，苏沐晚的手机突然震动起来，打破了车厢里的寂静。
她拿出手机，屏幕上显示着一个陌生号码发来的短信，点开一看，只有一张照片：便利店监控里，她盯着叶渺头顶的样子，表情像个发现了天大秘密的小偷，眼神里充满了震惊和探究。
照片的角度正是从监控摄像头拍摄的，清晰地记录下了她当时的神情。
苏沐晚的心跳漏了一拍，一股寒意从脚底升起，她不知道这个男人到底想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