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燃灯照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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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声像严肃的老者发出沉稳的闷响,村中家家户户被其警醒,从屋里出来。

带头的村长指挥着青壮年在村子各处搜,自己则一副懊悔的模样与悠悠转醒的王道长攀谈。

语气急切:“道长啊,您可算醒了,现在我们只能靠您了,钱什么的都好说啊……”那王道长艰难的吞下一粒黑色的药丸,才撑起身,表情有些阴狠的开口答他:“老先生莫慌,贫道知晓刚才发生的事儿,自然是有法子对付那妖孽和小年轻。”

而白景程她们呢,当然是隐身还躲在那庙里,毕竟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而且要是真能传送,她还攒路费干啥?

冷飕飕的月光透过破庙上那个大洞落下来,随着时间慢慢流逝,两个人的身形渐渐显现。

少女眨了眨眼,在她怀里动了动,白景程也眨了眨眼,迎着少女带着点好奇和感激的目光,心想:抱在怀里这孩子都硌手,跟白骨成精了一样。

她将人松开,小声问:“识字吗?

有名字吗?

咋不能说话?”

女孩儿连连摇头,和个拨浪鼓似的,却张开了嘴吐出舌头,露出上面用钉子钉上的符纸。

白景程皱皱眉头,边试图给她处理,边瞎开玩笑缓解气氛:“你还挺新潮,舌头上打上钉子了。”

少女没笑,只是忍着疼看白景程把符纸扯下来,又拍拍她的肩:“钉子是取不下来了,其实挺好看的,现在试试能说话吗?”

她微微张口,声音嘶哑:“好…疼,现在……怎么办?”

这个仙长似乎压根儿不紧张现在的情形:“别急,我先给你取个名字再说,就叫--岁年!”

她有点儿懵的看着仙长:“岁年?”

那人点头,笑得狡黠又漂亮,像救她的时候那样:“对,岁岁年年!

称呼你总得有个名字嘛,岁年”白景程悠哉悠哉的躺到了干草堆上,掐指一算,当即信誓旦旦说了:“我算到了,我们绝对能平安出这个村,放心大胆在这儿休息吧!”

岁年选择相信仙长,默默的睡在了旁边的干草堆上。

老道士可没有那么多让她们谈情说爱的时光,一手掐诀,一手持罗盘,通过村长提供的生辰八字,定位起岁年的方位。

但背后的大槐树突然袭来一阵凉气,无数棉线和丝线绕上他的身体,尽管有护身法器,但抵不住天时地利,女人森冷的吐息拂过的他耳边:“你们终于来了……”王道长冷汗首流:“你怎么出来的?!

有话好好说,别造杀孽!”

女人的声音轻飘飘的,像她吊死后被瓜分干净的身体,像她那双巧手织出来的丝绸,像槐树上单薄的叶片:“我只是想在入阎罗殿审讯前,要我的女儿得到自由……食吾身者得到报应。”

村中众人当即被吓的三魂丢了七魄,有人惊叫哭喊瘫坐在地,有人拼命的想逃以求生机。

但,凡是当年饥荒咀嚼吞咽过女人骨肉的,通通被如虫茧般缠起。

老道士拼命掐诀念咒,见效了,女人的手很快就烧灼起来,但她仿佛无知无觉,他又使出袖中铜钱剑,可刚飞出三寸,丝线便己经扼住手腕,将希望“咔嚓”一声绞断,化作白骨的手绕到了老道士脖子上:“我不是仁善之人,一起去九泉下,见业果真章吧……”那一夜,村中的槐树倒了,多年未曾开花的枝叶间,满树的嫩黄新蕊,香飘十里。

前夜待在屋里一无所知的人们发现,树下多了些由精美布匹包裹的粮食种子,和一纸***,有识字的年轻人念到:“吾本为织女,绣艺精妙,为夫婿得了小官一个,却被其背信弃义,因而带女离家,以求新生,不料入村不久恰逢荒年,被众分食之,宿至槐树藏身,今得以报仇,小女也得以善终,赠汝等一语:世间荒唐矣,且过为之,以恶行求生者,必得报复。”

有妇人抱着幼子突然干呕,而天真的孩童好奇的听着,他们又瞧落款人,只见:“以上皆罪者王然代笔织女陈睿口述。”

在被白景程拉着离村时,岁年也看到了那棵倒塌的槐树,很香,很温暖,像母亲吻她,刮过来的风很烫,像母亲捧起她的脸颊,那双带着织茧的手抚过她……她的泪水像黄梅时节的雨露,在心口发闷,却罔然不知来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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