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养了三年的双胞胎妹妹,穿着我最爱的裙子,被我丈夫湛森当众介绍为“未婚妻”。
他们甚至等不及我死,就计划在游艇上将我溺亡,好让她名正言顺地成为湛太太。
后来我携千亿家产归来,看着他们跪地求饶的样子,我丈夫当场后悔疯了。1姐姐,
森哥给你的营养费又打过来了,整整二十万呢,你快看看。眼前这张和我一模一样的脸,
属于我的双胞胎妹妹,岑月。她正举着手机,屏幕上那刺眼的转账记录,
仿佛是对我天大的恩赐。而我,正被绑在冰冷的医疗床上,手脚被皮质束带牢牢固定。
浓稠的血液顺着透明的管子,从我的身体里被抽离,缓缓注入她体内。
这是我们结婚的第七年,也是我成为岑月“活体药引”的第三年。岑月捏着兰花指,
小心翼翼地卷起我的袖子,看着我胳膊上密密麻麻的新旧针眼,她那张美艳的脸上,
挤出恰到好处的悲悯。姐姐,你看你,又瘦了。别皱眉嘛,一皱眉就不漂亮了。
我知道被抽血不舒服,但医生说,只有你的血才能救我的命。想到我们姐妹俩能血脉相连,
这点疼又算什么呢?她的声音又软又糯,每一个字都像裹着蜜的针,扎进我的骨髓里。
血液流失带来的眩晕感让我犯呕,胃里翻江倒海,却什么也吐不出来。
我像一条案板上濒死的鱼,无力地张合着嘴。岑月见我脸色惨白,
立刻把脸转向门口那个西装革履的男人——我的丈夫,湛森。她的眼圈瞬间就红了,
声音里带着哭腔。森哥,都怪我……都怪我这身子不争气,拖累了姐姐。你看她,
一滴血都不愿意多给我了……她是不是……是不是觉得我是个累赘啊?下一秒,
湛森那双定制皮鞋就出现在我眼前。他一脚踹在医疗床的支架上,发出刺耳的声响,
厉声呵斥:岑雾!你又在装什么死?小月每次抽完你的血,
哪次不是亲手给你炖几千块的补品?给你请最好的私人医生?
你现在这副要死不活的样子是做给谁看?我看你就是见不得我和小月好!
身体的虚弱让我连反驳的力气都没有,这一声巨响震得我心脏骤停半秒。他怎么会不知道,
那些昂贵的补品根本补不回我流失的骨血。对于我们这种罕见的P阴性血,
任何补药都只是杯水车薪。湛森怨毒地瞪了我一眼,随即转身,用我从未听过的温柔语气,
将岑月搂进怀里,那痴迷的眼神,仿佛在看一件绝世珍宝。月儿,别瞎想。
等那个游艇派对结束,拿到那笔钱,你就再也不用受这种苦了。到时候,我带你环游世界,
你才是真正的湛太太。森哥……那姐姐怎么办?万魂幡……啊不,我是说,
那笔巨额保险金,真的没问题吗?我还是怕……怕什么?湛森的声音压得很低,
却像淬了毒的刀子,一字一句刮在我心上,区区一条废物的命而已,和我们的未来比,
算得了什么?听到保险金三个字,我全身的血液瞬间冻结了。我终于想不通了。
那个说爱我,靠着我娘家支持才有了今天地位的湛森,
为什么宁愿相信岑月这个凭空出现的、所谓需要我救命的妹妹,也不愿意回头看我一眼?
那可是我的双胞胎妹妹,一张和我一模一样的脸。他到底爱的是谁?还是说,只要是这张脸,
谁都一样?2七年前,湛森还是个一穷二白的穷小子,是我不顾家里反对,
掏空积蓄支持他创业。我们一起吃过三个月的泡面,挤在十几平米的出租屋里。
他那时最爱抱着我,一遍遍说:小雾,等我成功了,一定让你成为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
我信了。可我们婚后这七年,他的事业越做越大,回家的次数却越来越少。
他的眉头也皱得越来越深。为什么那些老总的太太个个都那么会交际?就你不行?
空气冷得像冰窖,他把一份请柬摔在我面前。你看看你,除了在家做做饭,你还会干什么?
人家小月,就算病着,也能帮我拉到人脉!我从没见过如此陌生的湛森,双腿像灌了铅,
动弹不得。他冲过来,一把掐住我的下巴,眼神凶狠:说!你是不是觉得我出身不好,
配不上你?所以才不愿在外面给我面子?当初你那些朋友是不是都劝你别嫁给我?
湛森的疑心越来越重,他觉得我不够上流的谈吐举止,是我和他感情不够纯粹的证明,
是我在故意拖他后腿,让他迟迟无法融入真正的名流圈。湛森,生意场上的事我不懂,
但我可以学!我急切地辩解。他眯起眼,语气里全是危险:你天生就是这块木头,
怎么学?难道你要我把别人的太太抢过来用吗?我以为这只是气话,
没想到他真的会创造一个“新的我”。三年前,他带着岑月回来,
说她是我失散多年的双胞胎妹妹,患了罕见的血液病,只有我的血和骨髓能救她。
再次醒来时,我就被绑在了这家私人诊所的病床上。心口抽痛,
那是我第一次被抽取骨髓留下的创口。我的面前,湛森正拿着一管刚从我体内抽出的血液,
小心翼翼地注入岑月的身体。当晚,看着面色红润的岑月,湛森露出了久违的笑容,
满脸得意地对我说:岑雾,你不是不肯为我改变吗?你看小月,她和你长得一样,
却比你懂事、比你会说话。我要让她健健康康地活下去,活成我想要的样子。原来,
岑月才是他理想中的妻子。用着我的血,我的骨髓,顶着我的脸,去替我活,去爱他,
去做那个光芒四射的湛太太。而我,不过是提供原材料的废料而已。
岑月的身体在我的“滋养”下越来越好,她学得很快,天生就懂男人心。
湛森带着她出入各种酒会,看着她在名流间游刃有余,他的眼神越来越痴迷,
觉得给我这个“药引”的补偿,再多都不为过。直到,
他连一个活生生的“赝品”都不满足了,他要她拥有一切,甚至不惜动用最丧尽天良的手段。
——骗保,杀妻。湛森,那些钱只是身外之物,你为什么非要……岑月趴在他怀里,
欲言又止,姐姐虽然性子冷了点,但终究是你的妻子。你若是真的为了我好,
不如去求姐姐……求她?湛森冷笑,她那条命,现在不就是捏在你手里吗?
我们所有的好,都是因为你是她的“一部分”。要是没了你,我留着那根木头有什么用?
老天!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这颠倒黑白的本事!湛森哪里能看得岑月受一点委屈,
立马柔声安慰她:别听她胡说!她是她,你是你,你比她强一万倍!
可……可是我听说姐姐的身家很干净,背景调查都是公开的,她的巨额保险一旦出事,
肯定会被严查。森哥,我不想你为了我去冒险,我只想安安稳稳地……她这话,
是在提醒湛森,我的身份没有背景,死了也不会有谁来追究。
更是像在给湛森那颗蠢蠢欲动的野心,浇上最后一勺滚油。我急得满头大汗,想大喊,
想挣扎,可长期的虚弱让我连发出声音的力气都没有。岑月这番话,
彻底掐灭了湛森对人性最后的一丝敬畏。他咬着牙,像是对我,又像对自己说:小雾,
你放心。等你走了,我会为你风光大葬。来世,我亲自去渡你。渡你奶奶个腿儿!
我被他禁锢在这里,身体被一根根管子抽空,就像一块砧板上的死肉,任他宰割!
3接下来的日子,我被转到了湛森郊区别墅的地下室。名义上是静养,
实际上是更严密的囚禁。岑月开始堂而皇之地住进我和湛森的主卧,穿我的衣服,
用我的香水,甚至模仿我的笔迹,回复我社交圈里朋友的问候。她越来越像我,或者说,
越来越像一个“完美”的我。湛森每天都会下来看我,不是关心,而是像检查一件物品。
小月说她最近总是头晕,医生建议再做一次骨髓移植。你准备一下。
他居高临下地通知我,没有一丝商量的余地。又来?
上一次抽骨髓的剧痛还清晰地刻在我的骨头上,我下意识地往后缩。不……湛森,
我的身体真的撑不住了……撑不住也要撑!他猛地攥住我的手腕,
力道大得像是要捏碎我的骨头,岑雾,别忘了,你妹妹的命攥在你手里。
你想当杀人凶手吗?这就是他最高明的地方。他从不说自己有多残忍,
只会让我背负所有的罪恶感。医生!湛森根本不给我拒绝的机会,
冰冷的针头刺入我的后腰,那种钻心的剧痛让我瞬间失去了意识。再次醒来,
我听到了楼上传来的欢声笑语。我撑着墙壁,一步步挪到楼梯口,看到客厅里,
岑月穿着我最喜欢的那条裙子,笑靥如花地挽着湛森的胳膊。而湛森,
正向一群客人介绍:这位,岑月,我的……未婚妻。我的大脑“轰”地一声,一片空白。
他们甚至都不愿意再等我死了。半夜,我口渴得厉害,挣扎着想去厨房找水,
却在走廊的拐角听到了他们的对话。森哥,游艇派对都安排好了吗?
请的都是信得过的人吧?是岑月的声音。放心,都是些见钱眼开的货色。
到时候只要制造一点混乱,把她往海里一推,神不知鬼不觉。湛森的声音冷酷得像块冰。
那……万一她会游泳呢?呵,湛森不屑地笑了一声,就她现在那副鬼样子,
扔进浴缸都得淹死。这叫最终解决方案,懂吗?她不死,你怎么名正言顺地成为湛太太?
我的心,彻底沉入了冰海。4游艇派对如期而至。我被当成一个见不得光的“病人”,
关在底层的船舱里。而岑月,穿着一件璀璨的星空色晚礼服——那是我订好,
准备在我们结婚七周年纪念日穿的。她现在是派对的主角,是湛森身边美丽动人的女伴,
而我,是即将被献祭的祭品。海风透过舷窗吹进来,带着咸湿的腥味。我浑身发冷,
不是因为冷,而是因为恐惧。透过门缝,我能看到甲板上衣香鬓影,听到推杯换盏的喧嚣。
湛森和岑月站在一起,像一对天造地设的璧人,接受着所有人的祝福。有人高声问:湛总,
这位小姐是……?湛森揽着岑月的腰,满脸宠溺地宣布:岑月,我的挚爱。
我看着岑月脸上那得意的、胜利者般的笑容,只觉得讽刺。她顶着我的脸,
享受着本该属于我的一切,还要取走我的性命。凌晨,宾客散尽,游艇在公海上缓慢行驶。
湛森终于打开了我的舱门。出来,吹吹风。他面无表情。我踉跄地跟着他走到甲板上,
岑月就站在船舷边,笑盈盈地看着我。姐姐,你看今晚的月亮多圆。我看着那轮明月,
心想,这大概是我见的最后一次了。湛-森突然开口,声音很轻:小雾,
还记得我们第一次约会吗?你也是穿的这样一条白裙子。我心头一震,还没来得及反应,
他就猛地从我身后,把我死死抱住!对不起。他用只有我们两个人能听见的声音,
在我耳边说。然后,不等我挣扎,他用尽全力,将我推向了冰冷黑暗的大海。
身体失重下坠的那一刻,我看到了岑月捂着嘴,发出一声夸张的惊叫,
而湛森则露出了如释重负的表情。冰冷的海水瞬间包裹了我,
吞噬了我的呼吸和最后一丝力气。我的身体不断下沉,下沉……在意识彻底消失前,
我只看到游艇的光,越来越远,像一个遥不可及的梦。湛森,如果有来世,
我再也不要遇见你。5我以为自己死定了。黑暗中,我仿佛听到有人在呼唤我的名字。
小姐……小姐,醒醒……意识回笼的瞬间,是刺目的白光和浓烈的消毒水味。
我猛地睁开眼,发现自己躺在一个完全陌生的房间里,
一个穿着黑色西装、面容恭敬的中年男人正站在床边。你是谁?我在哪?
我的声音沙哑得不像话。小姐,您安全了。男人躬身道,我是金石集团的管家,
奉老董事长之命,找了您二十五年。金石集团?那个富可敌国的商业巨头?
管家递给我一份文件,和一张我襁褓时期的照片,照片背后,是父亲龙飞凤舞的字迹:吾女,
岑雾。原来,我才是金石集团失散多年的继承人,岑家当年收养岑月,不过是为了替代我,
稳固他们家族和金石集团的合作关系。而湛森,那个靠着我才爬上来的男人,他根本不知道,
他亲手推下大海的,是怎样一座金山。我在海外的私人医院里修养了整整一个月。
金石集团动用了最好的医疗资源,我苍白的脸上渐渐恢复了血色。那些被抽走的血,
被掏空的骨髓,都在一点点补回来。我的身体在康复,但我的心,
早已死在了那片冰冷的海里。管家每天都会向我汇报国内的情况。
……湛森先生为您举办了盛大的葬礼,几乎所有的商业名流都出席了。
……他在葬礼上宣布,将娶岑月小姐为妻,以慰您在天之灵。
……他还动用了您的保险金,收购了对家公司,一跃成为商界新贵。我听着,
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只是慢慢地搅动着碗里的燕窝。很好。湛森。岑月。你们拿走我的一切,
如今,我要连本带利,全部收回。管家看着我眼中慢慢燃起的火焰,恭敬地低下头:小姐,
您的身份认证已经全部办妥,随时可以回国。葬礼……正在直播。我放下汤匙,
看向镜中的自己。那张和岑月一模一样的脸上,曾经的懦弱和迷茫早已荡然无存,
只剩下淬了冰的冷漠。是时候了。这场为我而办的葬礼,没有主角,怎么行?
6江城市最大的殡仪馆,此刻庄严肃穆。巨大的黑白遗照上,是“我”温柔恬静的笑脸。
湛森一身黑色高定西装,面容哀戚,正对着媒体的镜头,动情地讲述着我们过往的恩爱。
岑月则穿着一身白裙,依偎在他身边,哭得梨花带雨,仿佛承受不住失去姐姐的打击。
多么恩爱的一对“准夫妻”,多么感人的一场戏。台下,商界名流、各路记者,
无一不被他们深情的样子所打动。湛森缓缓拿起话筒,声音哽咽,准备发表他最后的悼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