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自掘坟墓
林风点点头：“辛苦三位叔伯了。”
他看向旁边两位老将，“刘叔，杨叔，云叔应该都跟你们说了吧？”
两位老将重重点头，其中一位脸色黝黑的开口道：“世子，王爷要是能有您一半的魄力，当初也不会……”他话没说完，旁边另一位赶紧碰了他一下，两人脸上都浮起愤恨，“总之，王爷独自进京，肯定遭了那狗皇帝的毒手！”
云啸也是面色沉重地点头。
林风摆摆手，脸上带出点笑：“三位叔伯，话不能乱说。
咱们这次是清君侧，是去帮陛下清除身边的奸臣，可不是造反。
这性质不一样，咱们得搞清楚。”
三人对视一眼，心领神会，脸上也露出些心照不宣的笑意：“明白，世子！
末将等，但凭世子吩咐！”
林风走到高台最前方，清了清嗓子，台下无数道目光瞬间聚焦在他身上。
幸好他上辈子学的是播音，别的本事没有，嘴皮子和瞎扯淡的本事还是练过的，肚子里骚话一堆，他深吸一口冰冷的空气，开始喊话。
从老爹林炎的死因存疑，到朝廷奸臣蒙蔽圣听，再到皇帝年少被小人裹挟，寒了北境将士的心……他嗓门洪亮，情绪饱满，说得那叫一个情真意切慷慨激昂。
说到最后，他嗓子有点干哑，猛地拔出腰间佩剑，高高举起：“各位！
如今奸臣当道，陛下被蒙蔽了圣心！
你们说，作为吃着大乾粮饷、保家卫国的我们，应该怎么办？！”
台下黑压压的军阵先是死寂了一瞬。
下一秒。
“清君侧！！”
前排的将领们猛地拔出战刀佩剑，嘶声怒吼。
“清君侧！！”
身后的普通士兵们奋力挥舞起长矛和战刀。
“清君侧！！”
更远处的骑兵阵列也爆发出呐喊。
震得脚下的高台都在微微颤抖。
“清君侧！！”
“清君侧！！”
“清君侧！！”
声浪一波高过一波，持续了足足一分钟有余，林风这才收回佩剑，握拳高举。
下面的呐喊声迅速平息下去，只剩下风雪呼啸的声音。
“各位说得好！
清君侧！”
林风目光扫过全场，“听我号令！
大军即刻集结！
刘将军部、杨将军部，率二十万步卒、五万骑兵留守北州十六城，防备狼庭！
其余所有兵马，随我南下，回京清君侧！”
“是！
世子殿下！！”
应和声再次响起。
林风满意地点点头，转身对云啸三人道：“三位叔伯，接下来就拜托你们了。
尽量兵不血刃，绝渊关之前的城池守将，大多曾是我镇北军出身，能劝降则劝降，明白吗？”
云啸重重点头：“世子放心，交给末将等！
定不让世子失望！”
“好。”
林风估算了一下，“二十天内，大军必须兵临京城城下。
有没有问题？”
那位刘将军沉吟了一下，老实回答：“世子，全部人马抵达恐有困难。
但先锋轻骑兵和先头部队二十日内必到！
主力大军最迟晚两日也能抵达！”
林风点头：“够了。
京城只有卫京营，撑死五万人马。
其他藩王……呵，”他忍不住笑了一下，“早就被先帝利用我父王成功削藩，除了蜀晋二王，其他都在圈在京城当猪养了。
这算不算先帝给他儿子挖了个天坑？”
三人闻言，也是相视，露出些复杂又解气的笑意。
“世子，那末将等先去安排具体事宜了。
北境酷寒，您初次领军，若有任何不适，定要立刻传唤军医。”
云啸关切地补充了一句。
林风摆摆手：“放心吧三位叔伯，我没那么娇气。
最迟今晚，必须开拔！”
“明白！”
三人拱手，快步走下高台去传令。
林风也转身离开。
十日后。
京城，皇宫大殿。
“反了！
反了！”
龙椅上的乾帝一把将几本奏折狠狠摔群臣之间，“一群废物！
镇北军都快打到朕的眼皮子底下了！
你们是干什么吃的！”
他气得脸色发青，猛地站起来，指着下面一言不发的群臣：“朕的圣旨发出还不到十天！
那林风就反了！
不费一兵一卒就过了绝渊关！
现在都打到洛城了！
离京城只剩五座城！
朕首到今天才收到确切消息！
废物！
全都是废物！”
底下的大臣们缩着脖子，没一个人敢出声。
皇帝急得在御座前走来走去：“你们聋了吗？
他是来清君侧的！
清君侧！
你们不明白什么意思吗？
你们以为自己能有好下场？！”
这话总算戳中了一些人的要害。
一个老臣颤巍巍出列：“陛下…老臣以为，当立刻下旨，严令镇北军退回边关，否则…否则就处死仍留在京城的镇北军将领家眷！
并将林风定为乱臣贼子，天下共讨之！”
皇帝抓起桌上的香炉就砸了过去：“废物！
你没长眼睛吗？
奏折里写得清清楚楚！
那些家眷早就被人秘密接走了！
你们居然一点风声都没收到！
朕养你们何用！
我大乾的朝堂怎么就尽是你们这等酒囊饭袋！”
那老臣被砸得哎哟一声，灰溜溜地缩回了队列。
这时，一名身材健硕的武将出列，抱拳道：“陛下！
末将愿领兵出征，必击退这群叛军！”
皇帝脸色稍缓，但随即又皱紧眉头：“李将军忠心可嘉，但…但如今京畿附近能调动的只有卫京营，满打满算不过十万人，怎是那数十万虎狼之师的对手？
更何况，卫京营若调走，京城防务岂不空虚？”
那李将军急忙道：“陛下可急令南方诸军还有蜀王晋王的兵马北上勤王！
南方兵马虽分散，但紧急抽调二十万，五日之内必能抵达京城！
镇北军再快，五日也绝到不了京城！
届时我们以京城卫戍加上南方援军，足有三十万之众，据城而守，足以……”皇帝眼神瞬间阴沉下来，打断他：“蜀晋二王？？
李将军，你……”不等皇帝说完，下面其他大臣仿佛找到了突破口，纷纷出声指责：“陛下！
此人居心叵测！”
“蜀晋二王来京，谁知是勤王还是另有所图？”
“说不定他就是镇北军的内应！
想骗开京城门户！”
李将军气得满脸通红，噗通一声跪下：“陛下！
蜀王晋王虽被削藩，但其封地内情复杂，先帝为免动荡，允其各留了五万旧部啊陛下！
此刻正当用人之际……住口！”
皇帝厉声喝道，脸色铁青，“绝不可让蜀王晋王的兵马入京！
来人！
传朕旨意，严令蜀晋二王，无朕亲笔诏书，胆敢擅自离开封地一兵一卒，以谋逆论处！
来人！
把这个妖言惑众、勾结藩王的逆臣李昀给朕拖下去，打入天牢！”
李昀猛地抬头，脸上全是不可思议：“陛下！
不可啊陛下！
若不如此，京城危矣！
大乾危矣！！！
昏……拖下去！
给朕拖下去！”
皇帝暴跳如雷，“明日！
明日午时就给朕推出去斩了！
以儆效尤！”
“陛下圣明！”
一群大臣立刻高声附和，仿佛解决了一件心腹大患。
殿内安静下来，另一个文官模样的臣子出列，小心翼翼道：“陛下息怒，那林风此番作乱，无非是因陛下要收其兵权，又以其心爱女子顾玖歌相胁。
臣听闻，此子对那顾玖歌痴迷至深，可谓言听计从。
不如陛下即刻下旨，允诺不收回兵权，并将那顾玖歌赐婚于他，多加安抚。
他必感恩戴德，为陛下效死力！
若其不从，便将那顾玖歌缚于城墙之上，看他退是不退！”
皇帝喘着粗气，慢慢坐回龙椅，思索片刻，脸色缓和不少：“爱卿言之有理。
是朕一时急怒，失了方寸。
就依爱卿所言。
拟旨告诉林风，朕念其年少，受奸人挑唆，又丧父心痛，恕其此次罪过。
令他即刻率军返回北境，朕非但不追究，还会将顾玖歌赐婚于他，让他永镇北境，做个逍遥王爷！
如若不然……哼，就让他亲眼看着顾玖歌死在京城城墙之上！”
“陛下圣明！”
……“哈哈哈哈哈哈！”
青城府衙内，林风看着京城传来的最新消息，笑得首接捶桌子，“这傻……这皇帝把唯一一个提出正确方案的忠臣给砍了？
哈哈哈哈！
人才啊！”
旁边的云啸也是一脸无语：“确实如此，世子。
朝堂之上，竟无一人再敢言出兵迎击。”
林风好不容易止住笑，揉着笑疼的肚子：“咳咳，行。
派人去回话，就说我林风一时糊涂，惊扰圣驾，罪该万死。
只要陛下让我安全见到顾玖歌，确认她安然无恙，我立刻乖乖带人回北境。”
云啸脸色骤变，猛地踏前一步：“世子！
不可啊！
此乃缓兵之计，一旦我们退兵，朝廷缓过气来，必定调动西方兵马将我们堵死在绝渊关外！
届时若北方狼庭再趁机南下，我军腹背受敌，镇北军基业必将毁于一旦！
世子，您怎可又因一女子……”林风赶紧摆手打断他：“云叔，云叔！
别急，别急嘛。
话是这么说，但谁规定了我林风答应回北境，就非得带着咱们镇北军一起回去？
我带几个人回北境探亲不行吗？
镇北军担心京畿防务，留下来帮陛下守守京城，很合理吧？”
云啸愣住，张了张嘴，半天才缓过气来，哭笑不得：“世子……您下次说话，可否不要如此大喘气？
末将这把老骨头，经不起这般惊吓。”
林风嘿嘿一笑：“放心吧云叔，我有分寸。
几十万弟兄的身家性命，我不会拿来儿戏。”
云啸这才真正松了口气，拱手道：“末将明白，这就去安排人回话。”
看着云啸离开，林风靠在椅背上。
叮。
宿主行事足够……无赖。
但逻辑自洽，符合自救核心准则。
额外奖励二十年精纯内力灌输。
“***！”
林风猛地从椅子上弹起来，一股暖流瞬间涌遍全身，感觉浑身充满了力量，耳目变得前所未有的清明。
“二十年功力？！
系统你牛啊！
说发就发！”
他兴奋地原地挥了两拳，带起呼呼的风声，“你说我无赖？
行吧，无赖就无赖！
嘿嘿，小皇帝，等着看你林爷爷我这二十年的拳头硬不硬！
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