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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醒来的第三天,我跪在冰冷的金砖上,用眼角的余光,看着高踞龙椅之上的那个女人。

大周朝第一位女帝,裴清寒。此刻,她正出神地望着殿梁上悬着的一幅画。画上,

是一个银甲将军的背影,孤傲,挺拔,像一柄即将饮血的长枪。“阿渊,”她喃喃自语,

声音轻得像一阵风,“今日是你战死沙场的第三年。这后位,朕……仍为你虚悬。

”满朝文武,皆垂首默哀。只有我,在众人看不见的阴影里,无声地笑了。

笑得眼泪都快出来了。阿渊。顾长渊。大周朝的战神,陛下您求而不得的白月光,

天下女子心目中的英雄。可我知道,他没死。我还知道,前一世,就是他,穿着这身银甲,

带着圣旨,将我沈家满门三百余口,以“通敌叛国”的罪名,尽数斩于午门。那一天,

血流成河。而我,太傅沈敬之女,沈未。在被他一剑穿心之后,竟回到了十五岁这年。

回到了,沈家被灭门的三年前。回到了,顾长渊“战死”的第三年。多可笑啊。她的蜜糖,

是我全家的砒霜。我混在最低等的洒扫宫女里,每日的工作,

就是擦拭这宫里一尘不染的地砖。我收敛了所有前世身为贵女的锋芒,

把自己变成了一粒最不起眼的尘埃。蛰伏,是我唯一能做的事。我需要一个机会,

一个能站到她面前的机会。不是为了告诉她,你爱的人是个魔鬼。不,那太蠢了。

一个沉浸在自己构筑的美梦里的人,是听不进任何真话的。我要做的,

是拿到一把小小的锤子,在她那座名为“白月光”的完美雕像上,找到一道最微小的裂缝,

然后,轻轻地,敲下去。机会,比我想象的,来得要快。隆冬时节,女帝染了风寒,

咳喘不止。太医院用了各种名贵药材,都不见好。我知道,这不是简单的风寒。前世,

她也得过这场病,缠绵了近两个月。最后,是一位云游的民间郎中,

用一道极其简单的食疗方子,给治好了。那方子,用的是烤橘子。一个赌局,在我心中形成。

这天夜里,我用我全部的月钱,买通了御膳房的一个小太监,

换来了一个在深夜给陛下送安神汤的机会。我跪在寝殿外,将食盒高高举过头顶。“陛下,

奴婢沈未,有法可解陛下咳喘之症。”“放肆!

”女帝身边最得宠的掌事姑姑李公公厉声喝道,“一个下等宫女,也敢在此妖言惑众!

拖出去!”“等等。”寝殿内,传来女帝沙哑,又带着一丝疲惫的声音。“让她进来。

”我心中一凛,知道,我的第一步棋,落下去了。2我捧着一个烧得漆黑的橘子,

跪在了裴清寒的面前。她半靠在龙床上,脸色苍白,凤眸里带着审视和一丝不易察觉的倦意。

整个寝殿里,都弥漫着一股浓重得化不开的药味。“这就是你的法子?

”她看着我手里那个其貌不扬的黑炭,声音沙哑。“回陛下,此物名为‘煨橘’。

”我垂着头,语气不卑不亢,“橘皮经火烤,其性由凉转温,可化痰止咳。橘肉之中的脉络,

更是润肺的良药。此法虽简,对风热转寒之症,却有奇效。”我说完,整个寝殿,一片死寂。

李姑姑站在一旁,脸上满是鄙夷。太医院的几位御医,更是吹胡子瞪眼,

觉得我这个黄毛丫头是在班门弄斧。“一派胡言!”一个老御医站了出来,

“陛下乃万金之躯,岂能用此等乡野偏方!”“是吗?”裴清寒没有理会他们,只是看着我,

“你就不怕,这东西若是无效,或是……有毒,朕会让你死无葬身之地吗?”来了。

帝王的试探。我抬起头,迎上她的目光,眼神清澈,没有一丝一毫的闪躲。“奴婢的命,

是陛下给的。能为陛下试药,是奴婢的福分。”我说着,掰开那滚烫的黑橘,

将一瓣温热的果肉,送进了自己的嘴里。然后,我当着所有人的面,将它缓缓咽下。“陛下,

”我看着她,一字一顿地说,“奴婢的性命,无关紧要。但陛下的凤体,

却关系着大周的江山社稷。奴婢恳请陛下,给自己一个机会,也给大周,一个机会。

”我赌的,不是她信不信这个方子。我赌的,是她作为帝王的果决。

一个能从血雨腥风的夺嫡之争中杀出来的女人,绝不会是一个被规矩和常理束缚的人。

她需要的,是一个打破僵局的可能,哪怕这个可能,看起来,如此荒诞。裴清寒看着我,

看了很久。久到我感觉自己的膝盖,都快要失去知觉。最后,她缓缓地,开了口。“拿过来。

”三天。只用了三天。裴清寒的咳喘,就好了大半。我成了这深宫里,一个不大不小的奇迹。

我被从洒扫处,提拔到了御前,成了一个专门负责女帝饮食起居的奉茶宫女。从尘埃,

变成了她眼皮子底下的,一粒沙。我知道,这只是开始。成为她信任的人,

我还需要一把更锋利的投名状。这天,女帝在御书房批阅奏折,我在一旁为她研墨。

她看着看着,忽然停了下来,拿起一份关于北境军饷的奏报,秀眉微蹙。“沈未,

”她忽然问,“你看这份奏报,可有什么不妥?”我的心,猛地一跳。这是……在考我?

我小心翼翼地,接过奏报。前世,我虽是女子,但父亲却将我当男儿一般教养,诗书策论,

无一不精。这份奏报里的猫腻,我一眼,就看了出来。北境守将,在虚报兵员,冒领军饷。

这是一个足以砍头的死罪。但我知道,我不能直接说出来。那样,只会显得我,过于聪明,

过于有野心。我沉吟了片刻,说:“回陛下,奴婢愚钝,看不出什么不妥。

只是……”“只是什么?”“只是觉得,这上面的数字,有些奇怪。

”我指着奏报上的人数和粮草消耗量,“奴婢曾在杂书上看过,一个戍边士兵,

每日的粮草消耗,大概是三斤。可按这份奏报上的数字算下来,北境的将士们,人均每日,

竟能吃上五斤粮食。想来……北境天寒,将士们饭量大些,也是常理。

”我说得“天真烂漫”,一副真的只是发现了“有趣”之处的模样。裴清寒听完,没有说话。

但她握着朱笔的手,却猛地,收紧了。她看着我,眼神,变得无比深邃。我知道,她懂了。

我用最愚笨的方式,指出了最致命的问题。这,既是我的聪明,也是我的……忠心。

我只负责发现问题,如何解决问题,那是帝王的事。我守住了,一个宫女的本分。那天深夜,

锦衣卫倾巢而出,连夜赶赴北境。半个月后,北境守将,人头落地。而我,沈未,

从一个奉茶宫女,变成了女帝御书房里,唯一一个,可以“站着回话”的人。我离她,

又近了一步。也离我那个血海深仇的仇人,顾长渊,更近了一步。33在御书房待久了,

我听得最多的,还是关于顾长渊的故事。裴清寒似乎很喜欢,在处理完繁杂的政务后,

对着那副将军背影图,陷入短暂的回忆。那回忆,是她紧绷的帝王生涯里,唯一的,

柔软的慰藉。她说,顾长渊是她见过,最纯粹的军人。他不喜权谋,不爱名利,心里,

只有家国。她说,顾长渊也是她见过,最温柔的男人。他会在她因为夺嫡之争,

而身心俱疲时,默默地,为她披上一件带血的战袍,告诉她:“别怕,你的背后,有我。

”每一次,当她陷入这种情绪时,我都会安静地,站在一旁,做一个最完美的倾听者。

我从不插话,也从不评价。直到那天。那是一个雪夜,宫墙外的红梅,开得正盛。

裴清寒多喝了几杯温酒,脸颊上,泛着少见的红晕。“沈未,”她看着窗外的雪,忽然问,

“你说,这世上,真的有完美无瑕的人吗?”我知道,她在问顾长渊。我的心,像被针,

狠狠地扎了一下。完美无瑕?我脑海里,闪过的,却是他一剑刺穿我父亲胸膛时,

那张冷酷如冰的脸。我压下心底翻涌的恨意,声音,平静得像一潭死水。“回陛下,

奴婢以为,这世上,并没有完美无瑕的人。只有……被人神化的,故事。”“哦?

”她来了兴趣,转过头,看着我,“何为神化?”“便如这史书,”我指了指书架上,

那一排排厚重的典籍,“史官笔下,开国帝王,必是天生异象,龙凤之姿。可他们,

难道就真的,没有一点,凡人的缺点吗?”“只不过,是为了让后人信服,所以,刻意地,

抹去了他们的瑕疵,放大了他们的光辉。久而久之,人,就变成了神。”我说完,便垂下头,

不再多言。点到为止。这是一个很危险的话题。我像一个走钢丝的人,既要,在她心里,

埋下怀疑的种子。又要,不让她觉得,我是在,亵渎她心中的神明。裴清寒沉默了。

她看着那副画,眼神,第一次,带上了一丝迷茫。“是啊……”她喃喃自语,“人,

怎么可能,没有瑕疵呢?”那一晚,她没有再提顾长渊。我知道,我那把小小的锤子,终于,

敲在了那座完美的雕像上。一道微不可见的裂痕,出现了。几天后,

宫里出了一件不大不小的事。当年跟随顾长渊出征的副将,如今的兵部侍郎,王德忠,

在家里,私藏了一副,据说是顾长渊将军的,遗甲。此事一出,立刻引起了轩然***。

私藏元帅遗甲,往小了说,是思念旧主。往大了说,可是有谋逆之心。王德忠被下了大狱,

满朝文武,都在观望,女帝会如何处置这个,顾长渊留下的,唯一的心腹。所有人都以为,

裴清寒会念在顾长渊的份上,从轻发落。可我却在她深夜批阅奏折时,看似不经意地,

提了一句。“陛下,奴婢听闻,顾将军当年,治军极严。他曾立下军规,凡私藏主帅军械者,

以叛军论处,当斩。”裴清寒握着朱笔的手,停在了半空中。她抬起头,看着我,眼神,

锐利如刀。“你,是在教朕,如何处置他吗?”我吓得,立刻跪倒在地,浑身发抖。

“奴婢不敢!奴婢……奴婢只是,不想让王侍郎,玷污了顾将军,在您心中的,英名。

”我抬起头,眼眶里,已经蓄满了“惶恐”的泪水,“顾将军若是在天有灵,

看到自己最看重的军规,被他最信任的副将,如此践踏。他……他该有多失望啊。”我的话,

句句,都说在了她的心坎上。她爱顾长渊,所以,她绝不容许,任何人,

破坏顾长渊在她心中,那完美无瑕的形象。哪怕,那个人,是顾长渊自己,最信任的兄弟。

第二天,圣旨下达。兵部侍郎王德忠,藐视军法,意图不轨,赐死。我知道,我又赢了一步。

我不仅,除掉了顾长渊的一个重要党羽。更重要的,是我让裴清寒,亲手,斩断了,

她对顾长渊的,一丝不理智的“徇私”。她正在,从一个,被回忆困住的女人,变回一个,

冷酷无情的,帝王。而这,正是我,想要的。444王德忠的死,像一块石头,在朝堂上,

激起了不小的涟漪。一些原本属于顾长渊派系的老臣,开始对我这个,名不见经传,

却能左右圣意的小小宫女,心生忌惮。他们开始,在暗地里,给我使绊子。有一次,

我奉命去太医院,为陛下取安神的汤药。回来的时候,却被几个内侍,

堵在了御花园的假山后面。为首的,是御前侍卫副统领,张莽。一个出了名的,

顾长渊的死忠。“你就是沈未?”他上下打量着我,眼神,充满了轻蔑和敌意,

“一个只会搬弄是非的贱婢。说!你到底对陛下,使了什么妖术?”我知道,跟这种莽夫,

讲道理是没用的。我没有说话,只是,冷冷地看着他。“不说话?”张莽被我的眼神激怒了,

他一把抓住我的手腕,力气大得,像是要把我的骨头捏碎,“信不信,老子现在,就让你,

从这个世界上消失?”就在这时,一个清冷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张统领,

好大的官威啊。”是裴清寒。她不知何时,出现在了假山的另一头。身后,

只跟着李姑姑一人。张莽吓得,魂飞魄散,立刻松开我,跪倒在地。

“陛……陛下……”裴清寒没有理他,而是径直,走到我面前。

她看了一眼我被捏得通红的手腕,眼神,瞬间,冷得像冰。“他碰你了?”“回陛下,无碍。

”我垂下头。“朕在问你,他是不是,碰你了?”她的声音里,带上了一丝,

不容置疑的怒意。“……是。”“很好。”她转过身,看着还跪在地上的张莽,

一字一顿地说。“哪只手碰的,就留下哪只手。然后,滚出皇城,永不录用。”张莽的脸色,

瞬间,惨白如纸。“陛下饶命!陛下!末将……末将也是为了顾将军啊!这个妖女,

她……”“放肆!”裴清寒厉声喝道,“朕的身边,何时,轮到一个奴才,来指手画脚了?

”“来人!”两个锦衣卫,从暗处闪出,架起张莽,就往外拖。惨叫声,很快,

就消失在了远处。处理完张莽,裴清寒才重新,看向我。她的眼神,很复杂。“沈未,

”她说,“你是不是,早就料到,他们会对你下手?”“奴婢不知。”我回答。“是吗?

”她伸出手,轻轻地,抬起我的下巴,强迫我,与她对视,“那你告诉朕,你怕不怕?

”“怕。”我说的是实话。“怕,就对了。”她松开我,转身,往回走,“以后,跟紧了朕。

在这宫里,只要有朕在,就没人,能动你分毫。”她的背影,依旧孤单,却又,

充满了让人安心的力量。我知道,从这一刻起,我才算真正地,成了她的人。我不再是,

一个随时可以被舍弃的棋子。我成了她,在这座孤冷的皇宫里,唯一一个,

可以被称为“自己人”的,存在。而代价是,我将自己,彻底地,绑在了她这条,

帝王的船上。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我抬头,看了一眼,天边那轮,清冷的月亮。顾长渊,

你看到了吗?你留下的这些人,正在被我,一个一个地,剪除。而你最爱的那个女人,

正在一步一步地,走进我为她,设下的局。你回来的那天,一定会,很精彩吧。5我开始,

有资格,参与一些,真正的朝政了。裴清寒似乎很喜欢,在做出重大决策之前,

听一听我的看法。我从不说,该怎么做。我只说,如果这么做了,会发生什么。

我像一面镜子,把每一种选择背后,可能带来的,利与弊,清晰地,呈现在她面前。

而最终的决定权,永远,在她自己手里。这种“只分析,不判断”的模式,让她对我,

越发地,信任和依赖。因为,我从不试图,去影响她的意志。我只是,在为她的意志,

提供更多的,可能性。这天,南境传来八百里加急。蛮族入侵,连下三城,边关告急。

整个朝堂,都炸了锅。主战派和主和派,吵得不可开交。裴清寒坐在龙椅上,面沉如水。

她面临着一个,自登基以来,最艰难的抉择。打,国库空虚,劳民伤财,胜负难料。和,

割地赔款,丧权辱国,有损天威。退朝后,她把自己一个人,关在了御书房。我知道,

她在想念顾长渊。如果是顾长渊在,以他的战神之名,只需振臂一呼,蛮族,必定闻风丧胆。

可他,已经死了。我捧着一盏热茶,走了进去。“陛下,”我轻声说,“车到山前必有路。

”“路?”她苦笑一声,“如今,哪还有路?”“路,是人走出来的。”我说,“陛下,

可还记得,顾将军当年,是如何,以三万兵力,大破蛮族十万大军的吗?”她愣了一下。

“你是说……火牛阵?”“是。”我点了点头,“顾将军,之所以能成为战神,并非因为他,

勇冠三军。而是因为他,从不按常理出牌。”“当年,所有人都觉得,正面迎战,

是以卵击石。只有他,想到了,用奇谋。”我的话,像一把钥匙,打开了她心中的某扇门。

她的眼睛,渐渐地,亮了起来。“不按常理出牌……”她喃喃自语。第二天,朝堂之上。

裴清寒,下了一道,让所有人都大跌眼镜的圣旨。她既不打,也不和。她宣布,

开放南境边关的贸易。允许蛮族,用牛羊马匹,来大周,换取茶叶,丝绸,和食盐。但是,

有一个条件。所有的交易,必须,在大周的边关城内进行。而且,所有进入城内的蛮族商人,

都必须,卸下武器。这一招,釜底抽薪,堪称绝妙。蛮族之所以年年入侵,

就是因为他们地处苦寒,物资匮乏。如今,开放贸易,给了他们一条,活路。他们,

自然不会再拼命。而让他们,进城交易,卸下武器,更是,将所有的主动权,

都握在了自己的手里。这一招“以商代兵”,不仅,兵不血刃地,化解了南境的危机。

更让大周的国库,因为贸易的繁荣,而日渐充盈。朝堂上下,对女帝的智谋,敬佩得,

五体投地。只有裴清寒自己知道,这个主意,真正的源头,是来自谁。那天晚上,她第一次,

赐我,与她同桌用膳。“沈未,”她看着我,眼神,前所未有的,认真,“你,

不该只是一个宫女。”“朕想,为你,设一个,从未有过的女官之位。”“参知政事,

如朕亲临。”我的心,狂跳起来。我知道,我的机会,来了。我终于,可以从幕后,

走到台前。我终于,有了,可以和顾长渊,正面抗衡的,资本。我跪下,领旨谢恩。“陛下,

”我抬起头,看着她,“臣,还有一个不情之请。”“说。”“臣想,去一趟,藏书阁。

查阅一些,关于三年前,北境之战的,卷宗。”我看到,她的身体,微不可见地,僵了一下。

北境之战。就是顾长渊,“战死”的那一仗。她看着我,沉默了很久。最后,她点了点头。

“准。”6藏书阁,是大周的皇家档案馆,里面存放着自开国以来所有的机密卷宗。

我拿到裴清寒手谕的那一刻,就知道,她对我,已经放下了最后一道心防。

我把自己关在尘封的档案室里,整整七天。关于北境之战的卷宗,堆起来比我还高。

我一卷一卷地翻,一个字一个字地看。前世,我只知道顾长渊“战死”于那场战役,

却不知其中细节。如今,这些冰冷的文字,将那场惨烈的战争,重新铺陈在了我的面前。

那一战,很蹊生。大周的军队,中了敌人的埋伏,被围困在断魂谷。

顾长渊为了掩护主力部队撤退,亲率三千亲兵,断后。最终,全军覆没。官方的记载里,

顾长渊身中数十箭,力战而亡,尸骨无存。多么悲壮,多么英勇。可我,却在字里行间,

发现了一丝不对劲。根据斥候的报告,敌人的埋伏,本该是在断魂谷以北三十里的鹰愁涧。

顾长渊,是临时改变了行军路线,才一头,扎进了那个死亡陷阱。他为什么,

要临时改变路线?卷宗里,给出的解释是,为了抄近路,奇袭敌军的粮草大营。

一个多么完美的,解释。一个,为了胜利,不惜冒险,最终,壮烈牺牲的英雄形象,

跃然纸上。可我,却不信。顾长渊,不是一个会冲动行事的人。他每走一步,都充满了算计。

我继续往下查。我发现,在那场战役之前,顾长渊,曾经秘密上奏,向朝廷,要了一样东西。

一样,跟打仗,毫无关系的东西。——“天工神火”的制造图纸。天工神火,

是大周秘密研发的一种武器,类似前世的炸药。威力巨大,但极其不稳定,严禁在军队中,

大规模使用。他要这个,干什么?一个可怕的念头,在我脑海中,渐渐成形。断魂谷,

三千亲兵,天工神火……他不是去断后。他是去……灭口。那三千亲兵,

是他一手提拔起来的,最忠心的部下。他们,一定知道,一些,他不想让别人知道的秘密。

所以,他带着他们,走进了一个必死的陷阱。然后,用一场惊天动地的大爆炸,

将所有的知情人,和所有的证据,都埋葬在了那片焦土之下。而他自己,则借着这场大火,

金蝉脱壳,从此,消失在所有人的视线里。好一招,瞒天过海。好一招,死无对证。

我的后背,渗出了一层冷汗。如果我的猜测是真的,那顾长渊这个人的心机和狠辣,简直,

深不见底。他不仅,骗了天下人。他甚至,连他最忠心的部下,都可以,毫不犹豫地,

当成弃子。我拿着我的推论,去见了裴清寒。我没有直接说出我的结论,我只是,

把那些卷宗里,自相矛盾的地方,一一指给了她看。“陛下,您看这里。”我指着一张地图,

“断魂谷,三面环山,只有一条出口。这是一个天然的绝地。顾将军熟读兵法,不可能,

不知道这一点。”“还有这里,伤亡报告里说,所有将士,都被烧得,面目全非,无法辨认。

可是,断魂谷地处潮湿,就算是用上了火油,也不可能,造成如此大面积的,焚烧效果。

”“除非……”“除非,用的是天工神火。”裴清寒替我说出了,那最后四个字。她的声音,

很平静。但她放在桌案下的手,却在,微微发抖。她看着我,眼神,像一口深不见底的古井。

“沈未,”她说,“你,到底想告诉朕,什么?”“臣,不敢妄言。”我垂下头,

“臣只是觉得,顾将军的死,或许……另有隐情。”“另有隐情?”她重复着这四个字,

忽然,笑了。笑声里,充满了悲凉。“朕,也希望,是另有隐情。”她说,“朕宁愿他,

是背叛了朕。也比,就那样,不明不白地,死在那个冰冷的山谷里,要好。”我看着她,

心里,忽然,有了一丝不忍。这个女人,她其实,什么都懂。她只是,不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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