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剧痛。

像是有无数根钢针,从后脑勺狠狠扎进颅腔,再一路贯穿到胸口,每一次心跳,都牵扯着这根看不见的凶器,在血肉里疯狂搅动。

冰冷。

彻骨的寒意从身下的硬土上传来,贪婪地吸食着她身上最后一丝残存的温度。

苏晚晴的意识,就是在这极致的痛苦与冰冷中,被强行从一片混沌的黑暗里拽了出来。

她费力地掀开沉重如铁的眼皮,一线昏暗的光刺入瞳孔。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浓郁的、令人作呕的气味。

那是木头腐烂、尘土堆积、还有某种小动物尸体风干后混合在一起的味道。

一根蛛丝悠悠荡荡地垂落,恰好拂过她的脸颊,黏腻又阴冷。

她猛地一颤,混沌的脑子终于清醒了几分。

这不是她那间位于市中心,干净整洁的公寓。

映入眼帘的,是西面漏风的土坯墙,墙角挂着厚厚的蛛网,唯一的“家具”,是一堆散发着霉味的干柴。

她正躺在这堆干柴旁的地上。

这是…..…一个柴房?

绑架?

恶作剧?

不对。

她明明记得,自己为了救一个横穿马路的小孩,被一辆失控的卡车…..…念头刚起,后脑的剧痛骤然加剧,仿佛有一把烧红的烙铁狠狠摁了进来。

无数不属于她的记忆碎片,像是决堤的洪水,蛮横地冲进了她的脑海。

一个同样名叫“苏晚晴”的女孩,短暂而悲苦的一生,如同走马灯般在她眼前飞速闪过。

女孩生来体弱,母亲早逝,父亲战死沙场,尸骨无存。

她被过继给大伯苏大强一家抚养,却过着猪狗不如的日子。

所有的家务都是她的,最差的食物是她的,无尽的打骂也是她的。

记忆的画面最终定格在不久之前。

大伯母刘氏,指着她破旧衣衫里贴身藏着的一支银簪,尖利地咒骂。

“你个吃白饭的赔钱货!

家里都快揭不开锅了,还藏着这种好东西!

赶紧拿出来给你蓉蓉妹妹戴!”

那是她娘亲留给她唯一的遗物,是她在这个冰冷的家里,唯一的念想和温暖。

原主死死护住胸口,用尽全身力气摇头。

“不…..…不能给..……”然后,就是堂妹苏蓉蓉不耐烦的推搡,大伯苏大强粗暴的拉扯。

混乱中,不知是谁狠狠一推,她的后脑重重地撞在了坚硬的墙角上。

世界瞬间陷入黑暗。

临死前,女孩最后的执念,依然是那支朴素的银簪。

“我的…..…簪子..……”原来如此。

她死了。

然后,在这个可怜的、同样叫苏晚晴的女孩身体里,活了过来。

苏晚晴,不,现在应该说,是全新的苏晚晴,缓缓地、一寸一寸地撑起了自己的身体。

这具身体虚弱到了极点,西肢百骸都叫嚣着酸软和疼痛,胸口沉闷,呼吸都带着血腥气。

她伸手,摸向后脑,触手一片黏腻湿滑,是干涸的血迹。

这些人,为了区区一支银簪,竟真的活活打死了一个花季少女。

一股冰冷的、陌生的恨意,从这具身体的心底最深处,不可抑制地翻涌上来,与她自己胸腔里的怒火交织、融合。

好一个大伯,好一家“亲人”!

就在这时——“砰!”

一声巨响,本就摇摇欲坠的柴房木门,被人从外面一脚踹开。

刺目的阳光争先恐后地涌了进来,让久处黑暗的苏晚晴下意识地眯起了眼睛。

一个穿着半新不旧的粉色棉布裙的少女,正双手叉腰,逆着光站在门口。

她脸上带着毫不掩饰的鄙夷和幸灾乐祸,正是苏晚晴记忆中那个贪婪又愚蠢的堂妹,苏蓉蓉。

苏蓉蓉显然没料到柴房里的人居然坐了起来,先是吓了一跳,随即撇了撇嘴。

“哟,还没死透呢?

命还真够硬的。”

她一边说着,一边大摇大摆地走了进来,居高临下地打量着苏晚晴,那目光,像是在看一堆碍眼的垃圾。

“不过,也快了。

娘说了,你这种病秧子,早死早超生,省得浪费家里的粮食。”

苏蓉蓉的视线,精准地落在了苏晚晴那因为起身而略显凌乱的衣襟上,贪婪之色再也无法掩饰。

“人都快死了,还占着好东西做什么?

那支簪子,我瞧着就不错,给我戴正好。”

她理所当然地伸出手,就要来扒苏晚晴的衣服。

在她看来,这个堂姐向来懦弱得像只兔子,别说反抗,就连大声说话都不敢。

以前她抢东西的时候,苏晚晴只会缩在角落里掉眼泪。

现在她半死不活的,更不可能有什么威胁。

然而,她没有看到,在她伸出手的那一瞬间,那个原本垂着头、气息奄奄的人,身体里有什么东西,不一样了。

一股久违的、沉寂了许久的力量感,从西肢百骸的深处,缓缓苏醒。

那是一种对身体每一块肌肉、每一根骨骼的绝对掌控力。

是前世的她,作为古武世家的传人,从三岁起就刻入骨血的本能。

这具身体虽然虚弱,但足够了。

对付一个苏蓉蓉,足够了。

保护父母的遗物?

不。

从现在起,她要保护的,是她自己,是苏晚晴这个名字所代表的新生。

她要保护的,是她绝不再任人欺凌的尊严!

就在苏蓉蓉那脏兮兮的指甲即将碰到她衣襟的刹那——一只手,快如闪电,从下方猛地探出,精准地扣住了苏蓉蓉的手腕。

那只手明明瘦弱苍白,此刻却像是铁钳一般,箍得她动弹不得。

“你!”

苏蓉蓉大惊,下意识地想要抽回手。

可那只手只是轻轻一旋,一股巧妙到让她无法理解的力道顺着她的手腕传来。

“咔嚓!”

一声清脆的、令人牙酸的骨骼错位声响起!

“啊——!”

撕心裂肺的惨叫,瞬间划破了柴房的死寂。

苏蓉蓉整张脸因为剧痛而扭曲变形,冷汗刷地一下就冒了出来。

她惊恐地发现,自己的手腕以一个诡异的角度向外翻折着,一股钻心的剧痛从手腕处炸开,迅速蔓延了整条手臂。

她想挣扎,可对方的手指精准地扣在她的筋脉和关节上,让她除了疼,使不出一丝一毫的力气。

这是一种她从未体验过的、完全被掌控的恐惧。

她猛地抬头,对上了苏晚晴的脸。

那张脸依旧苍白瘦弱,但那双眼睛,却变了。

不再是以前那种怯懦、惊恐、总是含着泪水的模样。

那里面一片冰冷,一片死寂,像数九寒冬里结了冰的深潭,看不到底,只透着一股令人心头发颤的锐利和……..杀气。

“你…..…你不是苏晚晴!”

苏蓉蓉的身体开始不受控制地发抖,剧痛和恐惧让她口不择言。

“你……..你不是死了吗?

你是鬼!

你是从地府里爬回来的鬼!”

苏晚晴没有理会她的尖叫,只是缓缓地站首了身体。

她适应着这具虚弱但开始变得有力的躯壳,感受着那股从骨子里透出来的杀伐果断。

她俯视着被自己单手制住、满脸惊恐的苏蓉蓉,嘴唇轻启,吐出的话语比这柴房的阴冷还要冷上三分。

“再敢碰我的东西,下一次,断掉的就是你的脖子。”

话音落下的瞬间,她手腕猛地一推。

“啊!”

苏蓉蓉再次惨叫一声,像个破麻袋一样被甩了出去,狼狈不堪地摔倒在地上,手腕的剧痛让她差点晕厥过去。

她手脚并用地向后退,惊恐万状地看着那个缓缓站首身体的“苏晚晴”。

眼前的少女,身形单薄,脸色苍白,明明还是那副弱不禁风的样子,可整个人的气质却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以前的苏晚晴,总是含胸驼背,像一棵被霜打了的蔫草。

现在的她,脊背挺得笔首,像一柄出鞘的利剑,即便穿着破烂的衣裳,也掩盖不住那股凛然不可侵犯的气势。

她眼里的怯懦和卑微消失殆尽,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苏蓉蓉从未见过的、仿佛能轻易决定人生死的冷漠。

“鬼..……闹鬼了!!”

极致的恐惧终于压倒了疼痛,苏蓉蓉的理智彻底崩断。

她连滚带爬地冲出柴房,那副屁滚尿流的样子,比进来时嚣张的气焰狼狈了何止千百倍。

尖锐刺耳的哭嚎声,响彻了整个院子。

“爹!

娘!

救命啊!

闹鬼了!

苏晚晴她…..…她变成鬼回来索命了!”

柴房里,瞬间恢复了安静。

苏晚晴没有去管外面那惊天动地的叫嚷。

她缓缓地、郑重地从自己的衣襟里,取出了那支银簪。

簪子很朴素,通体银质,没有任何花哨的纹路,只有簪头被打磨成一朵小小的、含苞待放的兰花样式。

因为常年贴身佩戴,簪身己经被摩挲得十分光滑,带着主人身体的温度。

她紧紧地将银簪握在手心,金属的边缘硌着掌心,传来微微的刺痛。

这,就是原主用生命去守护的东西。

从今天起,这也是她苏晚晴在这个世界上,最初的温暖,和最后的底线。

谁敢动,谁就得付出代价。

院子里,苏蓉蓉的尖叫声没有停歇,反而愈演愈烈,成功惊动了屋子里的其他人。

一阵杂乱的脚步声由远及近,伴随着一个男人粗声粗气的怒喝。

“大白天鬼叫什么!

嚎丧呢!

再吵吵,老子撕了你的嘴!”

是苏大强的声音。

紧接着,一个女人尖利刻薄的嗓音也响了起来。

“蓉蓉我的心肝,这是怎么了?

是不是被那个死丫头的尸首给吓着了?

别怕,娘这就去取来那只银簪,再把那晦气的东西拖出去埋了!”

是刘氏。

脚步声停在了柴房门口。

两个高大的、气势汹汹的身影,堵住了门口的光。

苏大强和刘氏怒气冲冲地赶来,正好看见苏晚晴站在柴房中央,手里,还握着那支他们志在必得的银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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