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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境荒漠,亘古的苍凉与死寂是这里唯一的主旋律。狂风卷起黄沙,

如同无数条黄色的巨龙在天际翻滚咆哮,试图吞噬一切胆敢闯入的生灵。然而,此刻,

天穹骤然变色,铅灰色的乌云以摧城之势压境,沉闷的雷声自远方滚滚而来,

打破了荒漠永恒的枯燥。一场罕见的暴雨,即将降临。在一处勉强能避风的嶙峋山崖下,

天然形成的洞穴成了这恶劣天地间唯一的避难所。洞口,

一个身着灰布麻衣、头发花白的老者正抬头望天,眼神锐利如鹰隼,

他便是江湖上人称“鬼医”的奇人。身旁,跟着一个约莫十二岁的小姑娘,梳着双丫髻,

一身素净的衣裳早已被风沙染黄,却掩不住那双清澈眼眸里的灵动与好奇。她是苏清鸢,

鬼医唯一的弟子。“师傅,要下大雨了,我们采的药……”苏清鸢护着身前的药篮,

里面是师徒二人辛苦一日采集的珍贵药材。鬼医收回目光,声音沙哑却沉稳:“无妨,

正好避雨。这雨来得急,去得也快,荒漠里的药,经得起风雨。”话音刚落,

豆大的雨点便砸落下来,顷刻间连成雨幕,天地间一片混沌,

只剩下震耳欲聋的雨声和泥土腥气。突然,苏清鸢鼻尖微动,蹙起了秀气的眉头:“师傅,

有血腥味!”鬼医神色一凛,循着风中断续传来的微弱气息,

目光锁定了洞穴深处昏暗的角落。他示意苏清鸢跟在身后,两人小心翼翼地向内探去。

越往里,血腥味越发浓重。借着洞口透进来的微弱天光,

他们看见了一个蜷缩在阴影里的身影。那是一个少年,看身形不过十四五岁。

一身玄色劲装早已被暗红的血渍浸透,变得硬挺而狰狞。胸口处,三支乌黑的羽箭深深嵌入,

箭羽在偶尔划破天际的闪电映照下,泛着冰冷的光泽。他的左臂,一道刀伤皮肉翻卷,

深可见骨,仅仅是看着都让人头皮发麻。少年脸色惨白如纸,唇瓣干裂乌紫,

呼吸微弱得几乎察觉不到,只有胸口极其轻微的起伏,证明他还顽强地“师傅,他快不行了!

”苏清鸢蹲下身,指尖触到少年冰凉的皮肤,那冷意直透心底,让她声音抑制不住地发颤。

她虽跟随鬼医行医多年,见过不少伤患,但伤重至此的,仍是头一遭。鬼医上前,

枯瘦的手指搭上少年几乎摸不到的脉搏,凝神细查片刻,眉头紧紧锁起,

形成一个深刻的“川”字:“好狠的手段!不仅中了见血封喉的剧毒‘鸩羽’,

还断了两根肋骨,内脏亦有震伤。流了这么多血,能在这荒漠里撑到现在,意志之强,

已是万幸。”“见血封喉?”苏清鸢小脸煞白,她知道这种毒的厉害,几乎是顷刻毙命。

这少年是靠什么撑过来的?她咬了咬唇,没有丝毫犹豫,

立刻从随身药篮里翻找出师傅秘制的解毒药草和最好的金疮药:“师傅,我们救他吧!

他还有气,就不能眼睁睁看着他死!”不等鬼医回答,她已经行动起来。

小心地剪开少年伤口周围的衣物,用清水混合药粉仔细清理污血和毒渍。

动作虽因年纪小而略显青涩,但每一个步骤都异常认真专注,眼神里透着不容置疑的坚定。

她拿出随身携带的银针,看准穴位,稳稳地刺下,用以封住血脉,减缓血流。

鬼医看着小徒弟忙碌而专注的侧影,又瞥见少年腰间露出一角的玄铁令牌,

上面刻着繁复的龙纹和一个“靖”字,他目光深沉,缓缓点了点头:“罢了,

也是他命不该绝。这孩子身份不凡,救了他,或许日后于你,是一场机缘造化。

”接下来的日子,苏清鸢几乎寸步不离地守在少年床边。洞外暴雨早已停歇,

荒漠重新恢复酷热。她每日为他清洗伤口、换药、煎药,小心翼翼地喂他服下。

少年牙关紧咬,喂药极为困难,她便耐心地用棉絮蘸着药汁,一点点润湿他的唇,

撬开他的齿缝。夜里荒漠寒冷,她将自己的薄毯也盖在他身上。偶尔在昏迷中,

少年会发出痛苦的呓语,或是浑身紧绷颤抖,苏清鸢便会轻声安抚,

就像小时候师傅安抚做噩梦的她一样。精心的照料和鬼医高超的医术起了作用,

少年的高烧渐渐退了,剧毒被慢慢拔除,伤口也开始愈合。半个月后,

少年长长的睫毛颤动了几下,终于艰难地睁开了眼睛。映入眼帘的,是洞口透进的晨光,

和一个正端着药碗走过来的素衣少女。少女逆光而立,轮廓柔和,眼神清澈带着惊喜。

“你醒了?”苏清鸢快步走到床边,语气轻快,“感觉怎么样?伤口还疼得厉害吗?

”少年眼神初时迷茫,随即迅速变得锐利警惕,下意识地想移动身体,却牵动了伤口,

闷哼一声,额角渗出冷汗。“别乱动!”苏清鸢忙按住他,“你伤得很重,肋骨断了,

好不容易才接上的。”少年怔怔地看着她,警惕渐渐被虚弱和疑惑取代。他张了张嘴,

声音干涩沙哑:“是……姑娘救了我?”苏清鸢点点头,将药碗递过去:“还有我师傅。来,

先把药喝了。”少年就着她的手,慢慢将苦涩的药汁饮尽。沉默片刻,

他低声道:“多谢姑娘和尊师救命之恩。在下……萧玦。”他顿了顿,似乎犹豫了一下,

但还是继续说道,“当今靖王。此番遭奸人陷害,部下拼死护佑,我才得以逃脱,

却不想重伤至此……若非遇二位,恐怕已命丧荒漠。”尽管鬼医早有猜测,

但听到他亲口承认,苏清鸢还是微微一惊。王爷……那是离她很远很远的人。萧玦靠在床头,

看着眼前这个眼神干净、举止却沉稳的少女,郑重道:“姑娘救命之恩,萧玦没齿难忘。

若有机会,本王定当厚报。”苏清鸢只浅浅笑了笑,替他掖好被角:“王爷言重了。

医者本分而已。你好好养伤,等伤好了,就赶紧回京吧。”她的语气平淡,

仿佛救下的只是一个普通人,而非权势赫赫的亲王。萧玦看着她淡然的态度,心中微感诧异,

却也将这份恩情和这份与众不同悄然记在了心底。光阴荏苒,十年弹指而过。

昔日荒漠中的稚嫩少女,早已脱胎换骨。边境苦寒与江湖风雨,

将她打磨成了一把敛于鞘中的利剑。今夜,荒漠依旧,残月如钩,洒下清冷辉光。

一道黑色身影如鬼魅般在沙丘间穿梭,身法灵动迅捷。倏然间,三名黑衣杀手从暗沙中暴起,

刀光凌厉,直取要害。苏清鸢眼神一冷,并未拔剑,只是身形微晃,指尖数道寒芒激射而出。

细如牛毛的银针精准地没入杀手穴位,三人动作瞬间僵滞,随即软倒在地,无声无息。

她俯身检查,确认只是昏迷,正欲离开,身后却突然传来“哐当”一声重物坠地的闷响,

以及一声压抑的痛呼。苏清鸢骤然回头,全身戒备。月光下,

只见一个身着玄色锦袍的男子正颇为狼狈地趴伏在沙地上,似乎是从马背上摔下来的。

一匹骏马在一旁不安地打着响鼻。一个精致的檀木药箱滚落到她脚边。

那男子挣扎着想站起身,却似乎牵动了伤处,脚踝处明显有些不自然的泛红肿胀。

虽看不清面容,但那身锦袍料子极佳,绝非寻常百姓。苏清鸢微微蹙眉,缓步上前,

警惕地打量着。男子似乎觉得十分丢脸,手忙脚乱地拍打着锦袍上沾染的沙砾,

强自镇定地抬起头:“惊扰阁下,方才风沙迷了眼,马匹一时失了控……”四目相对瞬间,

两人俱是一怔。苏清鸢看着那张褪去少年青涩、变得棱角分明、俊朗非凡的脸,

尤其是那双深邃的眼眸,与记忆中某个模糊的影子重合。她挑了挑眉,

语气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讶异:“靖王殿下?”萧玦闻声,彻底抬起头,看清站在眼前的人。

对方一身利落的夜行黑衣,青丝高束,未施粉黛,面容清丽却带着一股逼人的英气,

眼神锐利如刀,正淡淡地看着他。

这模样……分明是近年来声名鹊起、神秘莫测的暗影阁阁主“云鸢公子”!他此次出行,

有一部分目的便是想寻访这位奇人,没想到竟在此偶遇。“云鸢公子?

”萧玦压下方才坠马的尴尬,努力维持着亲王威仪,“久仰大名,没想到在此相遇。

真是……幸会。”他顿了顿,觉得对方看自己的眼神似乎过于直接,甚至带着点……审视?

而且,隐隐有种莫名的熟悉感。苏清鸢没有错过他强忍痛楚的神情,

目光落在他不自然弯曲的脚踝上。她俯身,捡起地上的药箱,递还给他。

指尖不经意碰到他的手腕,职业习惯让她下意识地探了一下他的脉搏。只一瞬,她便松开手,

语气平淡无波,却一语中的:“殿下的旧伤,是左胸近心脉处的箭创吧?阴雨天便隐痛,

气血运行亦有不畅。看来十年前荒漠里的那场劫杀,留下的根子还没好利索?”萧玦闻言,

如遭雷击,猛地抬头,不可置信地死死盯住苏清鸢!左胸箭创!荒漠劫杀!十年前!

这些信息瞬间在他脑中炸开!除了当年救他的鬼医和那个小姑娘,世上无人知晓得如此清楚!

就连他身边最亲近的心腹,也只知他受过重伤,却不知具体细节和地点!“你……是你?!

”萧玦的声音因激动而有些沙哑,眼中充满了巨大的惊喜和难以置信,“苏……苏姑娘?

怎么会是你?你怎么……”他上下打量着苏清鸢这身男子装扮和通身的凌厉气势,

“怎么会是云鸢公子?”巨大的震惊甚至让他暂时忘记了脚踝的疼痛。

十年前那个在昏暗山洞里为他疗伤、喂药、眼神清澈温柔的素衣少女,

与眼前这个冷峻飒爽、名震江湖的暗影阁主,形象剧烈地碰撞、融合。

苏清鸢看着他惊愕的模样,唇角微扬,勾起一个极淡的笑容,却没有直接回答他的疑问,

只是道:“都是陈年旧事了,殿下还记得。看来伤是好了。”她语气一转,

“殿下这是要回京?”萧玦勉强压下翻腾的心绪,点头:“是。本王奉旨回京。”他看着她,

眼神热切,“苏姑娘……不,云鸢公子为何会在此?”“恰巧办些事。

”苏清鸢说得轻描淡写,“我也正要回京。”她略一沉吟,直接发出邀请,“殿下若顺路,

不如同行?彼此也好有个照应。”她需要回京调查柳家,若有这位权势正盛的靖王同行,

许多事情会方便得多。萧玦几乎没有任何犹豫,立刻点头:“自然顺路!能与云鸢公子同行,

求之不得。”他心中满是重逢的喜悦和好奇。他试着迈步,脚踝却传来一阵刺痛,身形微晃,

幸好及时稳住。他悄悄揉了揉伤处,心里一阵懊恼——十年后再重逢,

竟是以如此狼狈的“马失前蹄”之态亮相,实在有失颜面,

与她方才干脆利落解决麻烦的身手相比,更是相形见绌。苏清鸢将他的小动作尽收眼底,

没说什么,只是牵过自己的马:“殿下脚上有伤,骑我的马吧。我与你同乘一骑便是。

”萧玦耳根微热,还想推辞,苏清鸢却已利落地翻身上马,向他伸出手:“非常时期,

殿下不必拘泥。尽快回京要紧。”看着她坦然的目光,萧玦不再犹豫,握住她的手。

她的手心有着练武之人特有的薄茧,却温暖而有力。借力上马,坐在她身后,

闻到她发间淡淡的清冽药香,萧玦忽然觉得,这次意外的重逢,或许是天意。京城,

天子脚下,繁华鼎盛,与边境荒漠的苍茫截然不同。车水马龙,人声鼎沸,

朱楼画阁鳞次栉比。萧玦与苏清鸢并辔而行,一个俊朗尊贵,一个冷峻非凡,

引得路人频频侧目。两人穿过熙攘的街道,最终在一座看似普通的茶楼前停下。

匾额上写着“听风楼”三个大字。这里,便是暗影阁在京城的据点之一。刚下马,

萧玦的脚步便是一顿,鼻尖微动,被楼里飘出的一股甜香勾住了。

那是一种混合着麦芽甜香和炒熟芝麻焦香的独特气味,温暖而诱人。“云鸢,

”萧玦眼睛微亮,指着柜台后刚出炉、还冒着热气的芝麻糖糕,“你先上去处理事务,

我去买两块糖糕,马上就来。”那语气竟带着几分难得的急切和……馋意?

苏清鸢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只见那糖糕金黄酥脆,撒满了饱满的芝麻,确实惹人垂涎。

她有些无奈地扶额,这位王爷,十年过去,怎么添了个贪吃的毛病?

而且偏偏是糖糕……她点点头,先行转身上楼。楼梯拐角处,她下意识回头瞥了一眼,

只见靖王殿下正站在柜台前,指着那盘糖糕,眉眼含笑地与掌柜说着什么,

全然没了平日的威仪冷峻,倒像个得了心爱之物的少年郎。楼上雅间,

暗影阁京城主事早已等候多时。“阁主。”主事恭敬行礼,递上一封密函,“您让查的柳家,

已有初步消息。柳氏夫人近年来暗中动作不断,通过多家空头商铺,

正在逐步转移变卖苏家原有产业。此外,她与户部尚书往来密切,我们的人试图深入查探时,

遇到了不少阻力,对方似乎有所警觉。”苏清鸢接过密函,快速浏览,眼神渐冷。柳氏,

她父亲的续弦,苏语柔的生母。当年母亲早逝,父亲不久便娶了这位柳家庶女,

之后父亲意外身亡,苏家大权便落入了柳氏手中。她彼时年幼,被师傅带走学艺,如今归来,

苏家早已物是人非。柳家……胃口倒是不小!正凝神思索着下一步计划,

雅间的门被轻轻推开。萧玦捧着油纸包走了进来,脸上带着心满意足的笑容,

嘴角还沾着一点细小的芝麻粒。“云鸢,你快尝尝,这‘福记糖糕’可是京城老字号,

我找了三天才找到他家正宗的老铺子!刚出炉的,最是香甜酥脆!”他将油纸包打开,

热气和甜香瞬间弥漫开来。那糖糕烤得恰到好处,金黄诱人。苏清鸢看着他这副模样,

与方才楼下那个威严的王爷判若两人,不禁有些好笑。她依言拿起一块,刚咬了一小口,

外酥内软,甜而不腻,果然美味。就在这时,萧玦像是突然想起什么,

从怀里掏出一本不算太厚但明显重要的册子,递给她:“对了,差点忘了正事。

这是我离京之前,无意中截获的一些账目往来抄本,似乎与柳家以及户部尚书有些关联。

你看看,或许对你查的事有帮助。”苏清鸢微微一怔,接过账册翻看几页,心中顿时一惊。

这上面记录的,正是柳氏通过户部尚书的关系,暗中进行非法买卖、贪墨公款的确凿证据!

正是她目前急需的东西!她抬起头,看着萧玦那双带着笑意和些许期待的眼睛,

又看了看他沾着糖渍的指尖,再想到楼下他那副专注买糖糕的模样,

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殿下这‘顺手’截获的证据,可真及时。

”她晃了晃手中的账册,又指了指桌上的糖糕,眼波流转,带着几分戏谑,

“殿下倒是深谙收买人心之道。这是想用几块糖糕,换我暗影阁的信任与合作?

”萧玦被她笑得有些不好意思,抬手擦了擦嘴角,才发现沾了芝麻,耳根更红了些。

他挠了挠头,语气倒是诚恳:“我只是……只是觉得这糖糕好吃,想让你也尝尝。好东西,

自然要跟朋友分享。”他说到“朋友”二字时,语气微微加重,眼神认真地看着她。

苏清鸢看着他略显笨拙的解释和认真的神情,心中的某根弦似乎被轻轻拨动了一下。

她收起笑容,将账册妥善放好,轻声道:“多谢殿下。这份‘分享’,我很受用。

”萧玦闻言,眼睛顿时亮了起来,笑容愈发灿烂,仿佛得到了什么极高的赞誉。

京城最大的绸缎庄——锦绣阁内,云霞般的绫罗绸缎令人眼花缭乱。次日午后,

苏清鸢欲为日后在京中行走置办些行头,便来到了这里。不料刚踏入店内,

便听见一个娇纵熟悉的声音。“这匹霞帔颜色不够鲜亮!我不是说了要最好最扎眼的吗?

再拿更好的来!我们苏家又不是出不起银子!

”只见苏语柔——柳氏的女儿、苏清鸢同父异母的妹妹,

正对着一匹做工已然十分精美的云锦挑三拣四,身旁围着几个唯唯诺诺的丫鬟。

掌柜的一脸为难:“苏小姐,这已是本店最新的款式了,

这金线绣工……”“我说不够好就是不够好!”苏语柔不耐烦地打断。苏清鸢目光扫过货架,

落在一匹色泽更为内敛、却暗藏华光的缎子上。她走上前,指尖轻轻拂过那光滑的缎面,

声音平静无波:“苏小姐若想要在及笄宴上出众,这匹暗纹流云锦怕是更合适。你手中那匹,

不过是虚有其表,金线过多反而流于俗气,是暴发户之家才爱的样式。”苏语柔闻声回头,

见是一个身着黑衣、面容清俊却陌生的“公子”,当即柳眉倒竖:“你是什么人?

也敢对本小姐指手画脚!我看中的就是最好的!你一个不知哪里来的野小子,懂什么?

”她见对方衣着虽不俗却并非顶级料子,气质又冷冽不像寻常富贵公子,

只当是哪个小门小户出来不懂规矩的,语气愈发不客气:“掌柜的,

你们锦绣阁什么人都能进来评头论足了吗?还不快把他赶出去!”说着,

竟示意身边膀大腰圆的丫鬟上前动手。“苏小姐好大的脾气。

”一个低沉而充满威压的男声突然从门口传来。众人望去,只见靖王萧玦负手而立,

不知何时走了进来,面色沉静,眼神却冷冽如冰,周身散发着不容忽视的皇家威仪。

他目光淡淡扫过那几个欲动手的丫鬟,丫鬟们顿时吓得缩了回去,不敢动弹。

萧玦缓步走到苏清鸢身边,与她并肩而立,看向苏语柔,

语气平淡却字字如刀:“云公子眼光独到,所言极是。这暗纹流云锦乃江南今年贡品之余料,

一寸一金,有价无市。倒是苏小姐手中所执,不过是寻常富户常用的织金锦,

价格不足其十一。苏小姐连这都分辨不出,未免……有失世家风范。

”苏语柔被说得脸一阵红一阵白,她哪里认得什么贡品余料,只挑颜色最扎眼的看。

此刻被当众戳穿,又羞又恼,却不敢对王爷发作,只得僵在原地。这时,

得到消息的柳氏匆匆赶来,一见靖王在场,心里咯噔一下,连忙赔笑行礼:“臣妇参见王爷。

小女年幼无知,言语无状,冲撞了王爷和这位公子,还请王爷恕罪。

”她试图轻描淡写地将事情揭过。萧玦却并不买账,目光转向柳氏,

带着审视的意味:“苏夫人来得正好。本王倒是好奇,苏家也是书香门第,

苏大人生前最重礼数。怎的苏夫人掌家后,府上小姐待人接物便是这般模样?当众呵斥他人,

甚至欲驱使下人动粗,这便是苏家的家教?”柳氏被怼得脸色煞白,哑口无言,

只能连连道:“王爷教训的是,是臣妇管教不严,

回去定当好生教导……”苏清鸢看着萧玦这般毫不客气、直言维护她的模样,心中微暖,

却又觉得他这火力未免太猛了些。她悄悄伸手,扯了扯萧玦的袖子,示意他适可而止。

萧玦感受到袖口的微力,侧头看了她一眼,见她眼神示意,这才稍稍收敛了周身冷气,

对柳氏淡淡道:“既如此,夫人就好自为之吧。”说完,不再看那对脸色难看的母女,

对苏清鸢温声道:“云公子,可挑好了?挑好了便走吧。”离开锦绣阁时,

萧玦还不忘对苏清鸢低声叮嘱,

语气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关切:“下次再遇到这种不长眼的,不必与她们多费唇舌,

直接报我的名号,或者让人来找我。”苏清鸢看着他认真的侧脸,轻轻“嗯”了一声。

阳光透过街道两旁的屋檐斜照下来,将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偶尔交汇在一起。皇家围猎场,

旌旗招展,骏马嘶鸣,百官齐聚,热闹非凡。苏清鸢以“云鸢公子”的身份受邀在场,

一袭劲装,英姿飒爽,引得不少人侧目议论。萧玦一身骑射装扮,更显丰神俊朗,

他策马立于不远处,目光却总是不由自主地追随着那道黑色的身影。围猎开始,号角长鸣。

众人策马扬鞭,冲入山林。苏清鸢并未急于表现,只不远不近地跟着。忽然,

一只通体雪白、唯耳尖一点俏皮黑色的梅花鹿从林间敏捷跃出!“是雪耳梅鹿!罕见啊!

”有人惊呼。当下便有好几位勋贵子弟挽弓射箭,箭矢却纷纷落空。那梅花鹿极其灵巧,

腾挪闪避。苏清鸢眸光一凝,几乎是下意识的动作,

取弓、搭箭、拉弦——动作流畅如行云流水。手指一松,羽箭破空而去!“嗖!

”箭矢并未射向鹿身,而是擦着鹿耳尖那点黑毛而过,精准地钉入了后方一棵树上,

箭尾兀自颤动。那梅花鹿受此一惊,瞬间窜入密林深处,消失不见。

一箭射中急速奔跑中小鹿的特定耳尖,却丝毫不伤其性命,这力度、这准头、这心思!

现场有一瞬间的寂静,随即爆发出阵阵惊叹!“好箭法!”“好精准的控制力!

”“云鸢公子果然名不虚传!”萧玦眼中也掠过惊艳与自豪之色,正欲策马上前夸赞几句。

异变陡生!就在众人注意力都被苏清鸢那神乎其技的一箭吸引时,一支黝黑冰冷的箭矢,

毫无征兆地从另一个方向的密林深处射出!速度快得惊人,撕裂空气,直取苏清鸢的后心!

目标明确,狠辣无比!绝非流箭!“小心——!”萧玦瞳孔骤然收缩,

全身血液几乎瞬间凝固!他嘶声大吼,想也未想,猛地一夹马腹,

坐下骏马如离弦之箭般冲出!千钧一发之际!萧玦几乎是从马背上飞扑过去,

一把将尚未来得及反应的苏清鸢紧紧揽入怀中,用自己的脊背和肩膀对准了箭矢来的方向,

猛地向旁边一带!“噗嗤!”箭头撕裂皮肉的声音沉闷而骇人!

那支冷箭擦着萧玦的肩膀飞过,带起一蓬血花!

锐利的箭头在他肩胛处划开一道深长的血口子,鲜血瞬间涌出,染红了他玄色的骑射服,

颜色变得更深。两人因这巨大的冲力,一同滚***下。萧玦始终将苏清鸢牢牢护在怀里,

用自己的身体承受了大部分的冲击和摩擦。“萧玦!”苏清鸢被他紧紧箍在怀中,

鼻尖瞬间充斥着浓重的血腥味。她挣扎着抬起头,看到他肩部迅速蔓延开的血色,

急得声音都变了调,“你受伤了!”萧玦脸色因剧痛和失血而微微发白,额角沁出冷汗,

却强撑着对她笑了笑,

语气甚至试图保持轻松:“没事……小伤而已……你没伤着就好……”他试图起身,

却因牵动伤口而闷哼一声。“别动!”苏清鸢声音发颤,眼眶瞬间就红了。

她迅速检查他的伤口,见伤口虽深但未伤及要害,略松一口气,但鲜血仍在不断涌出。

她立刻撕下自己衣袍的内衬干净布料,用力按压住他的伤口止血。周围此刻已是一片大乱!

侍卫们惊呼着围拢过来,护住二人,另有一部分人迅速冲向冷箭射来的方向搜捕刺客。“快!

传太医!”有人高声喊道。“不必惊动太大!”苏清鸢厉声阻止,

她眼神冰冷地扫过在场神色各异的众人,沉声道,“王爷伤势要紧,先撤离这里!

”她扶起萧玦,在侍卫的掩护下,迅速策马撤向最近的营帐区。进入安全的帐篷,屏退左右,

苏清鸢立刻拿出随身携带的金疮药和干净纱布。她的药远比太医署的效果好。

她小心翼翼地剪开萧玦伤口周围的衣物,看着那皮肉翻卷的狰狞伤口,眼眶再次湿润。

她咬紧唇,熟练地为他清洗、上药、包扎。动作又快又稳,带着一种令人心安的专注力。

“这些人……是柳家派来的。”她一边包扎,一边咬牙低声道,声音里充满了冰冷的恨意,

“他们是冲我来的。是我连累了你。”萧玦忍着消毒药粉带来的刺痛,反手握住她忙碌的手。

他的手心因为失血而有些凉,却握得很紧。他看着她眼中清晰可见的担忧和自责,

眼神坚定无比:“胡说。没有连累。”他顿了顿,声音放缓,却更加郑重:“有我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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