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荒唐,我摸出仅有的现金放在床头。
隔天父亲逼我签订协议婚姻:“对方是慕氏总裁慕白,能救公司。”
见到新郎瞬间我如坠冰窟——正是昨夜那个男人。
慕白捏着协议冷笑:“江小姐,***挺多?”
我被迫住进金丝笼,他却夜夜痴缠。
直到他书房掉出张旧照,与我七分相似的女孩笑靥如花。
原来他唤的“雪儿”从来不是我。
我留下离婚协议悄然离开。
五年后国际珠宝展,我的设计惊艳全场。
慕白红着眼挤开人群:“江雪,偷走我的种,还想逃?”
头疼欲裂,像是被重锤砸过。
我挣扎着睁开眼,映入眼帘的是完全陌生的奢华。水晶吊灯折射着冰冷的光,身下的床单丝滑却冰凉,身体像是被拆开重组过一样,尤其是难以启齿的地方,酸胀钝痛。
昨晚破碎的记忆潮水般涌来——毕业聚会,喝多的酒,一个记不清面容但气场极强的男人,还有滚烫的肌肤触感……
CAO。
我猛地坐起,丝被滑落,身上暧昧的红痕刺痛了我的眼。
旁边传来均匀的呼吸声。
我僵硬地扭头。一张英俊得近乎凌厉的侧脸闯入视线。男人还在睡,鼻梁高挺,唇线菲薄,哪怕闭着眼,也透着一股生人勿近的冷峻和上位者的压迫感。
我心脏骤停。
手忙脚乱地爬下床,忍着浑身酸痛捡起散落一地的衣物,胡乱套上。钱包瘪瘪的,倒在桌上,只有几张散钞。
一种荒谬的羞耻感和微妙的“负责”心态作祟。我抽出那几张红色钞票,想了想,又添上所有的零钱,凑在一起,放在他那件看起来就价值不菲的西装外套上。
像做贼一样溜出房间,冷风一吹,我打了个寒颤,也吹散了最后一丝侥幸。
……
回到家,气氛压抑得可怕。
父亲坐在沙发上,一夜之间仿佛老了十岁,母亲在一旁默默垂泪。
“爸,妈,怎么了?”
父亲抬头,眼睛布满血丝:“小雪,公司……完了。除非拿到慕氏的投资,否则……”
我心里一沉。慕氏,那个庞然大物,我们这种小公司怎么可能攀上关系。
父亲目光复杂地看向我,“慕氏那位总裁,慕白,他……他同意联姻,条件是……要你。”
我如遭雷击,浑身血液都冻住了。
“联姻?我和一个根本不认识的人?这都什么年代了!”我尖叫着后退。
“由不得你不同意!”父亲猛地站起来,面目狰狞,“这是我们家最后的活路!慕家能带来的不仅仅是资金!你不答应,就等着看我跳楼,看你妈流落街头吗?!”
他眼里的绝望和疯狂吓住了我。那是我从未见过的父亲。
最终,我还是被押着去了民政局。
像个提线木偶,穿着临时买来的白色连衣裙,脸上没有一丝表情。
黑色迈巴赫停下,男人迈出长腿,一身手工高定西装,身姿挺拔,气场逼人。
当他走近,那张俊美却冰冷的脸撞入我视线时,我整个人都僵在了原地,血液瞬间冲上头顶,又顷刻间褪得干干净净。
是他,那个***的男人。
慕白。
他的目光落在我惨白的脸上,没有丝毫意外,只有深不见底的寒意和一丝淡淡的嘲讽。
“江雪?”他开口,声音低沉悦耳,却像淬了冰。
我喉咙发紧,一个字都吐不出来。
拍照,盖章。
鲜红的小本子拿到手里,我感觉烫得能灼伤皮肤。
走出民政局,我爸立刻凑上前,谄媚地对着慕白欲言又止。慕白连眼神都没给他一个,直接攥住我的手腕,力道大得几乎要捏碎我的骨头,不容抗拒地将我塞进了车里。
一路死寂。
车停在一栋极尽奢华的别墅前,他把我拖出来,一路拽进空旷冰冷的客厅,将我狠狠甩在沙发上。
“啊!”我摔得头晕眼花,挣扎着想坐起来。
他却已然俯身逼近,一只手撑在我耳侧的沙发靠背上,另一只手指尖捏着那张我曾留下的皱巴巴的钞票,几乎要怼到我脸上。
冰冷的檀木香气混着他身上凛冽的危险感将我彻底笼罩。
“江小姐,”他掐住我的下巴,迫使我看进他深不见底的黑眸,那里面翻涌着怒意和一种被羞辱的讥诮,“***挺多?”
我疼得眼泪都快冒出来,心脏狂跳,恐惧和荒谬感席卷全身。
“怎么,”他目光下移,扫过我因为挣扎而微微敞开的领口,那里还残留着昨晚的吻痕,他冷笑,“是觉得一次服务不值一个婚姻?还是你们江家早就计划好了,嗯?”
尾音上扬,带着致命的压迫感。
我浑身发抖,语无伦次:“我…我不知道是你…如果知道……”
“如果知道是我,就会开个更高的价?”他眼底的寒意更重,“还是觉得,我慕白的婚姻,只值这点钱?”
他的脸离我极近,呼吸几乎交融,可我感受不到一丝暖意,只有彻骨的冷。
“九百八十三块,”他几乎是咬着牙,一字一顿地问我,“买了个慕太太,江雪,你真是好本事。”
……
我开始了名为“慕太太”,实为囚鸟的金丝雀生活。
慕白对我,坏得明目张胆,又好得无可指摘。
坏在,他限制我的自由,切断我和过去的所有联系,把我圈养在这座黄金笼子里。
好在,他给我无限额的黑卡,衣食住行全是顶尖,佣人对我毕恭毕敬。
他夜夜留宿主卧,从不碰我,却总喜欢在各种场合,猝不及防地吻我。
在别墅旋转楼梯的拐角,他把我堵在阴影里,吻得又深又重,直到我缺氧软在他怀里,他才抵着我额头,气息微乱地警告:“记住你是谁的人。”
在商业晚宴的露台上,他从身后拥住我,看似亲密地吻我的耳垂和脖颈,舔过皮肤,引起我一阵战栗,声音却冷得掉渣:“别对那个李少笑,我不喜欢。”
在老宅家族聚餐的餐桌下,他一边彬彬有礼地同长辈交谈,一边在桌布掩盖下,用指尖轻轻摩挲我的大腿内侧,迫使我为他夹菜,再奖励似的在我唇上落下一个沾着红酒味的吻。
我像个矛盾***体,一边沉沦于他带来的极致亲密和身体***,一边清醒地痛苦于他时而流露的冰冷和疏离。
他总是在情动时,一遍遍缱绻地吻着我的唇瓣,模糊地唤着:“雪儿…雪儿…”
那声音太温柔,像毒药,一点点侵蚀我的心防。
我甚至开始可悲地幻想,他或许,也是有那么一点点喜欢我的吧?
直到那天,我无意间闯进了别墅里唯一上锁的房间——慕白的书房。
他很少允许我进去。那天他忘了锁。
书房冷硬单调,像他本人。我鬼使神差地想多了解他一点,手指划过冰冷的书桌。
一不小心,碰掉了桌角一个看起来有些年头的木质相框。
相框背面朝上掉在地毯上。
我吓了一跳,慌忙捡起来。
照片翻了过来。
那是一张有些褪色的旧照。照片上的女孩穿着洁白的连衣裙,站在花田里,笑得灿烂又温柔,眉眼间……与我有着七八分的相似。
不同的是,她看起来更阳光,更无忧无虑,像是被精心呵护的温室花朵。
我心脏猛地一缩,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蜇了一下。
照片背面,用钢笔写着一行凌厉又深情的字迹——
致我的雪儿。永远爱你。白。
雪儿……
原来他夜夜情动时,忘情呼唤的,从来不是我江雪。
是照片里这个女孩。
那个被他珍藏在心底,写在照片背后,放在书房最重要位置的“雪儿”。
而我,只是一个恰好长相相似,被他用来解闷和履行协议婚姻的、廉价的替代品。
所有的暧昧幻想,所有可悲的期待,瞬间碎成齑粉。
巨大的羞辱和绝望像冰冷的潮水,将我彻底淹没。我扶着书桌才能站稳,浑身冷得发抖。
那天晚上,当他再次带着酒气压下来,习惯性地要去吻我的脖颈,模糊呓语时,我猛地偏开头。
他的动作顿住,昏暗的光线下,眼神晦暗不明地盯着我。
“怎么了?”他的声音带着情欲的沙哑和不悦。
我看着他那张英俊却冰冷的脸,胃里一阵翻江倒海。
“慕白,”我听到自己的声音平静得可怕,“看着我的脸,叫出我的名字。”
他身体猛地一僵,眼底的情欲迅速褪去,被一种冰冷的锐利所取代。
他捏住我的下巴,强迫我看着他:“你什么意思?”
“我叫江雪,”我直视着他,心脏疼得抽搐,嘴角却努力扯出一个弧度,“不是你照片里的那个‘雪儿’。慕总,上床的时候,能不能别透过我的脸,叫别人?”
他瞳孔骤缩,脸色瞬间阴沉得可怕,周身散发出骇人的戾气:“谁准你进我书房?谁准你动我的东西!”
他的反应证实了一切。
我笑了,眼泪却控制不住地滑落:“怎么?戳破慕总的美梦了?找一个替身来解决生理需求顺便履行协议,很划算吧?”
“闭嘴!”他猛地低吼,像是被激怒的野兽,狠狠堵住我的唇。
那不是吻,是惩罚,是发泄。
这一次,我没有挣扎,也没有回应,像一具彻底失去灵魂的木偶。
结束后,他毫不留恋地起身离开。
我躺在冰冷的床上,听着楼下传来汽车引擎发动、绝尘而去的声音,眼泪无声地浸湿了枕芯。
我知道,结束了。
第二天,我拿着验孕棒,看着上面清晰的两道杠,内心一片麻木。
我冷静地将孕检报告打印出来,和一份签好字的离婚协议,一起放在客厅的茶几上。
然后,我拿着这几个月来慕白让助理给我的、我几乎没动过的“生活费”银行卡,换了一身最普通的衣服,没有带走任何他买的东西,像一滴水一样,消失在了这座城市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