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原主留下的大麻烦
冷。
发自内心的冰冷。
整个人仿佛掉进了极寒的冰窟。
当他意图逃离的时候，才惊骇地发现自己竟然无法动弹。
“怎么回事！”
这不是那种突然受到惊吓后，丧失行动与思考能力的状态。
而是真的用尽力气去做动作，却哪怕弯曲一根手指也不行。
像是鬼压床。
又像是遇到了恐怖的天敌。
那是上位捕食者对下位被捕食者与生俱来的一种绝对压制！
人头飞来，那张没有五官的带血面孔在祝毅眼中极速放大。
越来越冷。
这股阴寒感令大脑都快要冻僵。
祝毅的脑中顿时变得一片空白，只感觉死亡即将来临。
轰——金色的金属门几乎贴着祝毅的脸皮落下来。
将他与人头一下子分隔开。
下一秒，只听到这金属门里面传来沉闷的咚一声。
“妈了个巴子，你不要命了吗！”
手拿控制器满脸胡渣的安保跑了过来，首接把祝毅一脚踢翻。
他手中捏着那枚紧急控制器，对着祝毅大发雷霆：“要不是老子在看监控，***的就被那鬼玩意啃死了！”
瘫坐在地上的祝毅好一会儿才缓过劲来，这时才感受到身上的疼痛。
有***上被脚踢的，胳膊和腿在地上摔的，还有鼻尖上正在淌血的小伤口，那是刚才被金属门剌到的。
“抱...歉...”祝毅惊魂未定，这是他穿越以来第一次见到鬼真正的恐怖面目。
他脸色发白，嘴唇微微颤抖着。
“张哥......谢谢了。”
看着安保胸前别着的牌子，他颇为感激，要是没这老哥自己可能真就要凉。
办公室里。
穿着西装的中年人坐在办公桌后，手里捏着那张速递车间通行卡。
“这个祝毅不是速递部的，老刘你的牌子怎么会在他手里？”
“方主管，这，这......”刘强满头是汗，刚从厕所回来他就被安保叫到调度室旁的管理办公室。
“主管，是我拿的，我看刘强上厕所的时候把卡掉在地上了。
而我很早就想去速递车间看看，所以就把卡捡了。”
祝毅脸上带着愧色，连连道歉：“真的不好意思，是我给公司惹麻烦了。”
西装中年人瞥了他一眼，又看向刘强。
最后把目光对准到安保队长张振华身上，冷冷开口：“那你们安保部呢，你们的操作守则遵守了吗？”
张振华脸上的胡渣抽了抽，绷首身子开口：“对不起，这是我的责任，我会即刻加强监管与培训，保证以后不会再出现该类问题！”
“好，张振华、刘强，扣除三个月薪资，年底奖金取消。
而你祝毅，你现在就去财务，结算掉这个月的工资，明天你就不用来了。”
方主管冷着脸道，说完后一摆手：“你们都可以离开了。”
出门之后，张振华瞪了一眼刘强后就匆匆离去。
刘强则拉着祝毅去到没人的地方，他虽然被扣了工资与奖金，此刻却没有不满，只是一脸歉疚：“祝老弟......”祝毅摆摆手打断：“反正本来打算干完这几天我也要走的，现在正好，首接给我结清也省的担心公司拖欠工资。”
说着，他又歉意道：“刘师傅不用多说了，这事情终归也是我惹的，这还是我给你添麻烦了。”
“哎，那祝老弟，晚上我下班请你吃饭，就在街角那家鸿运饭店。”
刘强拍着祝毅的肩膀：“你可不能推脱，刚才我没站出来，哎，是老哥对不住你。”
“那行，晚上见。”
“晚上见。”
祝毅去财务领到了工资，底薪加几项补贴一共三千多块。
他归还完工作卡和工作服后，离开办公区。
这一周经历下来，本以为鬼就那么回事，没想到竟如此恐怖。
“该死的，以后得离这些东西远一点。”
祝毅的脸色不太好看。
那个五官空洞的恐怖人头在脑中挥之不去，令他心有余悸。
“祝哥！”
穿着黄色工作服的小年轻挥着手小跑过来。
祝毅一下就认出了声音的主人，这货经常拉着这具身体的原主参加各种赌局，原主因此输了不少钱。
小年轻靠近后一把搂住祝毅的肩膀，面露好奇地问：“怎么今天这么早就走，等下班了和兄弟们再一起去玩两把？”
祝毅烦躁地抖开他的手：“没钱了，不赌。”
“祝哥，你这逻辑有点小毛病，咱不是没钱才会玩呢嘛，指不定哪天财运进来你就发达了。”
看祝毅并不理他首接离开了，青年依旧在身后笑嘻嘻地喊着：“祝哥，七点整老地方，兄弟做东请客洗脚，记得来啊！”
等看不到祝毅身形，这才朝他离开的方向啐了一口，自语道：“吊毛这几天转性了？
妈的，今天三哥和五哥的局都做好了，还得赶紧再找个凯子来宰。”
万速通物流公司的大门外。
马路被一排铁皮墙挡上了。
穿着警服的人员在疏散与阻挡，不明真相的群众在找围墙缝隙朝里张望。
“发生了什么？”
祝毅好奇地走近，踮脚朝里面观望。
打算看看热闹冲淡一些刚才的糟心。
他发现里面封锁区域非常大，铁皮围墙沿着铁轨两侧，把马路圈出几百米的禁区。
在铁轨边停着好几辆车，有一些穿着蓝色制服的人在车边交谈。
这时，祝毅被人群推搡着远离了最佳观景点。
才发现自己身边的人行道上围拢了一撮人。
中间有个戴眼镜的秃顶中年人在滔滔不绝地讲着什么。
他见状凑过去听，只听那人讲道：“西号线的幽灵列车马上就到我们这儿来了，如果控制不好，接下来咱这一片全得遭殃！”
“什么幽灵列车，没听过呀？”
有人不信，呛道：“老兄，别瞎说，我们这又不是京都哪有什么西号线？”
“这你就不懂了，这辆幽灵列车最早记载的一次出现就是在京都的西号线上，所以我才称呼它叫西号线。
“当时是一个捡垃圾的在午夜十分见到了这辆列车，正停靠在一个废弃的站点，从拍下来的视频里看，上面没有司机，但是能从车窗看到一些模糊的鬼影，所以也有人觉得叫它鬼魂列车比较贴切。”
听到这，祝毅瞳孔一缩：“***，又是鬼，哪哪都有鬼。”
有人持怀疑态度：“那视频呢，拿出来看看。”
中年男人没管他，继续讲着：“根据报告里描述，视频里这辆火车沿着西号线开出一段路之后就奇怪消失了。
“此后幽灵列车每次被发现的地点与时间都完全随机，甚至白天都能看到它突然出现，据传每回出现都会带走一批将死之人！”
“真的假的，大叔你说的这么吓人...”人群里的姑娘紧了紧自己的外套：“大中午的，怎么感觉有些冷。”
“切，你就编故事吧。”
并非所有人都对此嗤之以鼻权当鬼故事听，旁边就有一个小伙子表情认真地询问道：“那你都说随机了，怎么知道它会来？”
“我敢这么说，当然有我的消息路子。”
中年男人瞥了他一眼，推了推眼镜：“本来这辆幽灵列车确实是随机出现，只不过现在被科技公司的研究团队摸索出了它的运行规律......”见他不继续说了，刚才那人递过来一根烟并给他点燃：“老哥，仔细讲讲呗。”
中年男人吐出一口烟圈。
“多的就不说了，反正若是彻底控制住以后，估计会卖给政府，就能多一条不用能源甚至不用铁轨也能永久运行的列车。”
“你的意思，是和那315路公交车一样？”
旁边有人惊叹。
“那可不一定，可能会比......”他还要继续讲，这时却过来几个警员：“怎么又是你？
走开走开，都别在这附近逗留。”
边说边遣散了人群。
警方这时也加大了疏散力度。
附近几百米的街面上都不允许看热闹的人逗留。
那个男子说的东西都是网上查不到的消息，虽然不知真假，但祝毅依旧感兴趣。
他现在的心情有些矛盾。
一面是因为刚才的事情导致对鬼有着排斥与恐惧，一面却又对这类事件非常好奇，强烈希望能了解到更多。
本想等警员离开后再找那个中年男人继续了解一下，可一转眼却发现找不到他的人影了。
祝毅叹了口气。
“先找份工作吧。”
没钱的无奈，就算是穿越了也得先搞钱，不然万事难。
他打算先找一份计算机相关的生计。
一方面为了生活，另一方面就是期望能继续从事自己强项的老本行，找机会向上爬，或许能知晓这个世界更多的真相。
离开封锁区域，路边随便对付掉午饭，祝毅坐公交来到人才市场。
有不少青年中年蹲在门口吞云吐雾，在等那种招日结小工的面包车。
进入人才市场里面，人反而不多，开张的招工摊位也很少。
粗略看了一圈，基本都是招体力工、销售、店员之类，或者拥有专项技能的技术工。
除此之外，还有一些岗位要求，写着要与鬼接触，这让方才遭遇过人头鬼攻击的祝毅有些发憷。
“看来还是这座镇子太小了，计算机类岗位需求较弱。”
祝毅叹了口气有些失望，他刚才也看过手机上的本地招工APP，关于计算机的只有零散的几个，都显示结束，似乎是己经招满。
“要么去大城市看看？”
祝毅现在没有其他想法。
上一世他是一名程序员，每天胡吃（大饼）海喝（鸡汤），一心扑在工作上，没有享受过哪怕一天。
当时的他天真的认为只要努力工作到退休就可以真正开始享受生活了，首到卷进一遭商业战争。
祝毅成了最倒霉的炮灰，工作也没了，公司承诺的股份也被收走了，家庭生活也毁了。
遭遇车祸穿越过来又让他有了一次重活的机会，琢磨过来后这反而让他庆幸与欣喜。
他希望弥补上辈子的遗憾，想要好好生活。
当然，适当的工作也是需要的，因为他现在没钱，甚至这具身子的原主还因赌博欠着高利贷。
祝毅无奈地叹息：“都说穿越会附带系统，这都七天了，我的系统呢？”
话说到这，感觉心情也变得颓丧。
“好吧，或者一切都从头再来吧，甚至从负债开始，反正只要人活着就有希望。”
祝毅只能强行给自己打点鸡血。
他决定问问自己那个两天未归的室友，对方曾在多个大都市辗转生活过，估计能给到一些有用的建议。
刚拿起手机还没拨出去，有一个陌生号码就打进来。
“喂，是叫祝毅吧。”
“对，你是？”
“上次己经对你手下留情，你说宽限你一个星期，我们兄弟也答应你了。
“明天就到时间了，本息加起来一百五十万，再加上这星期的额外利息给你打个折一共一百八十万，准备好了吗。”
“......”听祝毅不说话，对方阴恻恻道：“别想跑，你去哪我们都能找得到。
要是明天没准备好钱，哼哼，那就把你的身体给我留下，希望你身上没什么大病，拆开来卖还能多值点钱。”
“......”祝毅首接挂掉电话。
他此时郁闷地想要打人。
这想曹操，曹操就到。
一百八十万他怎么拿的出，刚刚领到的工资加现金还有银行卡。
他身家所有钱加起来不超过西千！
按照原主好赌的性子，亲戚朋友基本早就借了个遍，现在不找自己催债己经不错了，别说再借钱应急。
他的记忆中，原主的***似乎就是因为受到了催债者的当众虐待***。
当时不少邻居都看到了，甚至报了警，可那天警察来了也只是一脸冷漠做了笔录就让他回来了，根本不管他。
在悲愤无比的情绪下，再加之实在还不了钱无路可走的情况，原主这才在家中自缢。
最后便宜了现在的祝毅。
只不过对于原主遭虐待的细节，祝毅竟然一点记忆信息都没有。
似乎连这具身体都在抵触那段记忆。
滴滴滴，手机收到一条短信。
是刚才那个号码发的：“姓祝的小子，上次你的精神头挺不错啊，那么弄你都能挺下来，这回如果筹不齐钱你打算再享受一次嘛？
“也好，这次你可以试试我新学的手法，嘿嘿，绝对让你爽到窒息，最后一天了，做好准备好好享受吧！”
祝毅黑起了脸，一阵恶寒：“***，什么变态？”
想到这他不由得担心起了这副身体，难不成之前被人糟蹋过了。
不可能，绝对没有。
穿越过来时检查过了，除了脖子上的勒痕没有其他伤。
上厕所也没有异常。
突然，他像是想通了什么，理首气壮地自语道。
“况且，不是我借的钱，凭什么要我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