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1993年的新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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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暗像是没有尽头的深海,姚永明在其中漂浮了许久,胸口的剧痛、坠崖的失重感如同烙印,反复撕扯着他的意识。

“哇——哇——”尖锐又陌生的哭声猛地炸开,不是别人的,正是从自己喉咙里发出的。

姚永明猛地“惊醒”,却发现眼皮重得像粘了胶水,费力掀开一条缝,模糊的光影里,是一张布满焦急的妇人脸。

妇人穿着洗得发白的碎花衬衫,头发随意挽在脑后,额头上渗着细密的汗珠,正轻轻拍着他的背。

“我的乖乖代代,不哭了不哭了,娘在呢。”

妇人的声音温柔又沙哑,带着浓浓的渝市方言口音,“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啊?

烧还没退呢……”代代?

娘?

姚永明脑子里“嗡”的一声,混乱的记忆碎片疯狂涌现。

他想抬手揉揉发胀的脑袋,却只挥动了一下肉乎乎、藕节似的小胳膊,指尖甚至碰不到自己的脸——那胳膊细得像棉签,皮肤嫩得能掐出水。

这不是他的身体!

他挣扎着扭动脖颈,视线终于清晰了些。

身下是铺着粗布床单的土炕,屋顶挂着一盏昏黄的煤油灯,墙壁是黄泥糊的,角落里堆着几个装粮食的麻袋,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烟火气和草药味。

这场景,陌生得让他心惊,却又隐隐透着一丝诡异的熟悉。

“他爹,代代好像醒了!”

妇人惊喜地回头喊了一声。

很快,一个高大的男人快步走进来,穿着蓝色劳动布褂子,手上还沾着木屑,脸上带着疲惫,眼神却满是关切。

他走到炕边,小心翼翼地摸了摸姚永明的额头,声音粗粝:“烧好像退了点,彩妹,你别太担心了。”

男人的脸在煤油灯下显得格外清晰,姚永明的瞳孔骤然收缩。

这张脸,和他记忆中父亲中年时的模样,几乎一模一样!

只是少了后来的皱纹和风霜,多了几分青涩。

“姚之信……黄金彩……”姚永明下意识地想念出这两个名字,喉咙里却只发出“咿咿呀呀”的婴儿呓语。

姚之信,他的父亲,年轻时是个木匠;黄金彩,他的母亲,一辈子操持家务。

这两个名字,他记了几十年,怎么可能认错?

可父亲在他二十岁那年就因意外去世了,母亲也在他卧底期间病逝……姚永明的心脏疯狂跳动,一个荒谬却又唯一的念头涌上心头——他重生了?

他费力地转动眼球,看向土墙上贴着的一张年画,年画角落印着一行模糊的小字——1993年,恭贺新春。

1993年!

他竟然回到了1993年!

回到了他三岁的时候!

前世坠崖的剧痛还在灵魂深处隐隐作痛,“黑蝎”组织的残忍、叛徒的背叛、战友的牺牲……那些刻骨铭心的记忆还在脑海中翻滚,可眼前的一切却真实得无可辩驳:母亲温暖的怀抱、父亲粗糙的手掌、土炕的温度、煤油灯的光晕……“乖乖,饿不饿?

娘给你熬了米汤。”

黄金彩见他不再哭闹,松了口气,转身要去厨房。

姚永明看着母亲的背影,眼眶突然一热。

前世他常年在外执行任务,陪在父母身边的时间屈指可数,连他们最后一面都没见到,这成了他毕生的遗憾。

如今,能再次看到年轻的父母,感受这份失而复得的温暖,哪怕是以三岁婴儿的身份,也让他心头涌起难以言喻的酸涩与庆幸。

他不再挣扎,乖乖地靠在母亲怀里,鼻尖蹭着她衣襟上的皂角味,听着父亲在一旁收拾工具的声响,感受着这久违的、安稳的烟火气。

只是,当他闭上眼睛,脑海中再次浮现出“幽灵”那张冷漠的脸和银蝎徽章时,眼底瞬间闪过一丝与三岁孩童截然不同的冷冽杀意。

“黑蝎……”他在心里无声地念着,小小的拳头悄然攥紧。

前世的仇,他要报。

背叛的债,他要讨。

那些失去的,他要亲手夺回来。

1993年的渝市农村,暮色渐浓,煤油灯的光晕笼罩着小小的土屋。

没人知道,这个刚刚退烧的三岁娃娃体内,装着一个来自未来的、饱经沧桑的兵王灵魂。

属于姚永明的,崭新的一生,从这个充满烟火气的夜晚,重新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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