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小张明伟常穿的那件灰色连帽衫还搭在沙发上,可对话框里“黑五月”雇佣兵组织的加密指令却清晰得刺眼——“目标周宝地,健康男性,无基础病史,报价五百万欧元,交易地点港城三号集装箱码头。”
他攥着手机往玄关退,运动鞋蹭过地板的声响在寂静的公寓里格外刺耳。
就在这时,门锁传来“咔嗒”一声轻响,张明伟拎着两袋啤酒走进来,脸上还挂着往日里熟稔的笑:“宝地,等急了吧?
刚楼下超市搞活动……”周宝地没等他把话说完,猛地将手机砸向对方胸口。
张明伟下意识接住,看清屏幕内容的瞬间,笑容像被冻住的湖面般裂开。
“你听我解释,宝地,我是被他们逼的……逼你卖兄弟换钱?”
周宝地的声音发颤,后背己经抵上了冰冷的防盗门。
没等他找到开门的把手,后颈突然传来一阵剧痛,眼前的光线瞬间扭曲,最后映入眼帘的,是张明伟眼底那抹他从未见过的冷漠。
再次醒来时,浓重的消毒水味混着铁锈味钻进鼻腔。
周宝地挣扎着想要抬头,却发现西肢被粗麻绳牢牢捆在冰冷的铁架床上,嘴里塞着浸透药水的布条。
他身处一个密闭的集装箱内,昏暗的应急灯底下,能看到至少十张一模一样的铁架床,床上的人都像他一样被捆着,有人还在昏迷,有人则眼神涣散地扭动着身体,喉咙里发出模糊的***。
不远处,一个穿白色护士服的女人正弯腰给旁边床的男人扎针。
她手指纤细,捏着银针的动作精准得有些诡异,针尾没入皮肤的瞬间,那男人原本剧烈挣扎的身体竟突然平静下来,只剩胸口微弱起伏。
周宝地盯着她胸前别着的名牌——上面印着“崔淑”两个字,可她眼神里的冷冽,绝不是普通护士该有的。
就在他试图看清周围环境时,集装箱顶部的通风管道突然传来一阵极轻的金属摩擦声。
周宝地猛地抬头,只见一道黑影像壁虎般贴在管道内壁,黑色劲装勾勒出利落的身形。
那人似乎察觉到他的目光,侧过脸的瞬间,周宝地瞥见她腰间挂着的忍具盒——盒盖上刻着的伊贺流家纹,在昏暗的光线下泛着冷光。
黑影没做停留,指尖勾住管道边缘轻轻一荡,便消失在通风口深处。
周宝地还没从震惊中回过神,集装箱的铁门突然被拉开,刺眼的阳光涌进来的同时,一阵整齐的脚步声由远及近。
为首的男人穿着一身白色***长袍,头戴头巾,手里拄着一根镶嵌着巨大蓝宝石的拐杖,身后跟着西个黑衣保镖。
他走到集装箱中央站定,拐杖头轻轻敲了敲地面,原本躁动的囚犯们竟瞬间安静下来——周宝地注意到,拐杖敲地的瞬间,他口袋里的手机突然发出一阵电流杂音,屏幕彻底黑了下去。
“法赫德亲王,”旁边一个穿着西装的男人恭敬地递上平板电脑,“这次的‘货物’都在这儿了,您先过目。”
被称作“法赫德亲王”的男人接过平板,指尖在屏幕上滑动的动作慢条斯理。
周宝地盯着他的侧脸,总觉得那双眼眸里的锐利,与这身华贵装扮格格不入。
而他不知道的是,这场以生命为筹码的拍卖,才刚刚拉开序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