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念……你脖子上的玉佛呢?”
阮清禾声音颤抖,那是她父母海难去世前,送给她最后一件礼物。
她一直戴着,珍惜非常。
直到纪念出生,她才将玉佛取下戴在了纪念身上。
纪念还生着阮清禾的气,气她让自己见不了乔鸢。
“你让乔阿姨来陪我玩,我就告诉你。”
阮清禾心里酸痛难忍,但还是答应了。
她给纪淮与发去信息,让他立刻带上乔鸢回来。
纪淮与在看到阮清禾的信息时心跳都停滞了。
他不敢想阮清禾是不是发现了什么,但很快,他就从佣人那里知道了缘由。
纪淮与带着乔鸢赶回季家,他想要教训一下纪念,却被阮清禾拦住。
“念念……你现在可以告诉妈妈……玉佛在哪里吗?”
纪念没有理会阮清禾,而是开心地扑进乔鸢的怀里。
而乔鸢一脸懵懂地从脖间取下一块翡翠玉佛。
“阮小姐,你说的是这个吗?”
这一刻,阮清禾只觉得浑身的血液都凝固了。
“怎么会……在你那里?”
“还给我!”
阮清禾伸手要拿回玉佛,却被纪念冲过来推倒。
“这是我送给乔阿姨的,不准你抢!”
阮清禾被推得后腰撞到桌角,疼得脸色煞白。
“纪念!向妈妈道歉!”
第一次被纪淮与这样凶的纪念十分委屈。
他不仅没有道歉,反而抢走乔鸢手里的玉佛,用力摔向地面。
“我才不要她当我的妈妈!”
清脆的碎裂声在客厅里回荡,翡翠玉佛被摔得四分五裂,就像阮清禾此刻的心一样。
那些父母遭遇海难的惨烈记忆似潮水般涌来,几乎要将她溺死。
“清禾……”
纪淮与想要上前想扶住摇摇欲坠的阮清禾,却被她用力打了一巴掌。
阮清禾的声音染上恨意:“纪淮与,纪念不知道它的意义,难道你不知道吗?”
纪淮与能纵容纪念把她父母的遗物送给乔鸢,无非是没有想过她会再醒来。
纪淮与被质问得脸色瞬间惨白,他眼神躲闪着不敢和阮清禾对视。
“阮小姐,都是我的错,我不知道这个玉佛这么贵重,你打我骂我都行,只要你不生纪总和小念的气……”
“清禾,这件事和其他人无关,是我没有管好小念,你想让我怎么赎罪都行。”
阮清禾没有理会他们,只是小心地将地上所有的碎片都收进掌心,转身上楼。
被彻底无视的纪淮与心慌不已,阮清禾的眼里已经没有他,仿佛他们之间的感情都随着玉佛碎裂,不能复原。
阮清禾躺在床上辗转,忍受着后腰的钝痛和心脏的绞痛。
她闭上眼,脑海里是父母出海旅游前,对她的温柔叮嘱。
“清禾,爸妈要去旅游半个月,这块玉佛是给你在家乖乖听话的奖励。”
父母遭遇海难离世,如今,连这份念想都被摔得粉碎。
泪水无声地滑落,染湿了软清禾的眼角。
这时候,房门被敲响。
“妈妈,对不起。”
“我不应该推你,更不应该把外公外婆的东西摔碎。”
“进来吧。”
纪念端着一杯橙汁进来道歉。
“妈妈,这是我刚榨的橙汁,你能原谅我和爸爸吗?”
看着纪念哭得红肿的眼睛,阮清禾忽视掉后腰的疼痛接过果汁,在期待的眼神下,她喝了一口。
“小念,如果妈妈要离开,你愿不愿意……”
剩下的话被堵在喉咙,因为阮清禾发现自己的全身竟然快速泛起了骇人的红疹。
她这才意识到,这杯橙汁里被加了芒果汁!
纪念得逞后开心地跑出了房间,
“谁让你欺负乔阿姨,还害得我和乔阿姨被爸爸骂,这是给你的教训!”
门被关上的瞬间,软清禾脱力地摔在地上。
喉咙红肿,让她连呼救都做不到。
原来自己的孩子竟然这样恨自己。
阮清禾闭上眼,任由昏沉的意识完全吞噬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