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只等到我背着满身血的母亲冲出来。
这一切的原因,只是因为秦洲为爱徒出气,给我设下陷阱。
关门瞬间,苏雯横插一脚,一言不发地跪在了车前。
她身影瘦弱,却死死挡在车前,硬是要磕头给我妈谢罪。
母亲的呼吸逐渐微弱,不想耽误时间的我,只能允许她上车。
几分钟后,她上车的真实动机,血淋淋地展现在我眼前......1身为全球顶级的芭蕾首席,秦洲给我的求婚礼物,是一张完美妻子评分表。
十年来,我战战兢兢,评分始终在九十。
直到我发现另一张零分表,对象是他任性骄纵的爱徒苏雯。
表上只写了一句话,笔调极尽温柔:“她不必当完美妻子,只需成为自由的自己。”
在他又一次因我拒绝给他爱徒洗内衣,扣了八十九分时。
我主动将最后一分也抹去,“现在,我也自由了。”
场面一时有些凝固。
别墅一楼聚集的佣人们面面相觑,最终还是苏雯绷不住笑出了声。
一旁的秦洲捏捏她的脸,全无责怪之意,反而朝我冷淡一瞥,“怎么,我这分扣错了,你觉得委屈?”“你当师母的,给雯雯洗个内医怎么了。”
“怠慢客人,小题大做,扣你四十分是应该的。”
我听得恶心,瞥过脸,却看到了镜中惨淡的自己。
这些年,因为他不喜艳色会扣分,我的衣柜永远只有灰白。
我拼命学做饭,却被他嫌弃浑身油烟味扣分。
如今秦洲尤嫌不足似的,再度走到客厅中央的评分表前。
他提起的笔顿了顿,在我血色尽失的目光中,落在了夫妻义务那一栏:“不积极履行夫妻义务,扣五十分。
"抑制不住的窃窃笑声从周围腾升而起,蛇一样缠在耳边。
“我看是她外头有人……吃饱了,不饿了!"“这么不知廉耻,呸!”我的隐私被光明正大放在客厅,来往的管家佣人,每一位到访的客人,他们会对这张表如何评头论足,我不敢去想。
只觉得冬日自己一层层裹得如此严实,却还是如同剥光了般冷得厉害。
羞辱,讥讽,嘲笑。
自尊心被踩在脚下碾得粉碎。
苏雯笑得最大声,她乐不可支扑到秦洲背上,亲昵地脸贴脸。
“那我呢,老师——你有没有也给我打分呀?”泰洲但笑不语,我却浑身一震。
他有。
在他严令我禁止入内的书房深处,有一张对苏雯的评分表。
每一行都是零,我却开心不起来。
只因末端极尽温柔地写着:“她不必成为完美妻子,只需成为自由的自己。”
原来,他也知道什么叫尊重,什么叫爱。
“如果你好好改正,分还会加回来的。”
心脏泛起一阵酸麻,我冷声拒绝,扭头就要离开。
“师母是不是生我气了啊?”苏雯眼圈微红,垂头哽咽。
“昨夜暴雪封路,我实在无处可去。”
“惹师母不高兴是我不对,我现在就走!”话毕,她急迫起身,脚却一崴。
时刻关注着她的秦洲惊得方寸大乱,迅速拦腰将她抱住。
转头又朝我看来,一双眼冷得厉害。
“徐浅,你还不快点道歉!”“雯雯是芭蕾舞界的新星。
她的脚有多珍贵你不知道吗?!”我冷眼看着他们紧紧抱在一起,倒是衬得我像是个拆散一对有情人的恶毒女配。
“对不起老师,是我越界了。”
她含泪推开秦洲,一瘸一拐推门离开。
秦洲不放心,喊了一直给秦家当司机的我爸过来,在暴雪天送她一程。
但一直到傍晚,我没等来爸爸平安的消息,反是一个重重的巴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