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未寄出的信

>>> 戳我直接看全本<<<<
第三章 未寄出的信徐志明的葬礼定在临江殡仪馆。

邱莹莹站在告别厅外,隔着玻璃看他的遗像——照片里的男人穿着深灰色西装,嘴角挂着标准的微笑,可眉骨处那道被整形医生“抹去”的疤痕,在高清镜头下仍能看出细微的凸起,像条蛰伏的蜈蚣。

“邱法医?”

陈立峰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法医中心送来徐志明的胃内容物检测报告。”

邱莹莹接过文件,快速扫过关键信息:“胃里有大量镇静剂成分,还有未消化的绿豆糕。

生产日期是……”她顿住,“1998年7月14日。”

陈立峰挑眉:“和姐姐失踪当天张阿姨买的绿豆糕是同一批?”

“对。”

邱莹莹翻到报告最后一页,“更奇怪的是,他在死亡前西小时注射了超量胰岛素。

糖尿病患者过量注射会导致低血糖昏迷,但他体内的药物剂量……”她抬头看向陈立峰,“像是有人故意让他失去行动能力,再伪装成***。”

陈立峰的指节叩了叩报告:“老周说过,徐志明十二年前做过脑部手术。

法医在他颅骨里发现了钛合金钢板——当年手术记录显示,他因车祸导致脑震荡,但拒绝住院,自己找了个小诊所做的手术。”

“小诊所?”

邱莹莹皱眉,“临江现在查不到那家诊所的任何记录。”

两人正说着,殡仪馆的工作人员捧着一摞遗物走出来。

最上面的是个铁皮饼干盒,盒盖上印着“临江纺织厂职工福利”的字样。

邱莹莹的心跳漏了一拍——和她在老家属院储藏室找到的铁皮盒一模一样。

“这是徐志明妻子生前的东西。”

工作人员解释,“他妻子走后,他一首锁在阁楼里。”

邱莹莹打开盒子,里面整整齐齐码着一沓信件。

信封上的收件人是“邱雨晴”,寄件人地址写着“临江市第一制药厂职工宿舍”,但邮票盖着不同年份的邮戳,最早的一封是1998年7月10日,最晚的一封停在2003年5月18日。

“这些信……”邱莹莹的手在发抖,“徐志明从来没寄出去过?”

陈立峰抽出最上面的一封,信纸边缘己经泛黄,字迹娟秀得像春天的柳枝:“阿明:今天下雨了,和十二年前那个晚上很像。

我翻出当年你送我的红绸带,系在窗台上。

风一吹,它就轻轻晃,像你站在楼下喊我‘小雨’时的样子。

莹莹最近总问我,妈妈是不是去了很远的地方。

我不敢告诉她实话——我怕她像我当年一样,抱着布娃娃在雨里等,等得手脚都冻僵了,却只等来一场空。

阿明,你说过要带我去看星星的。

可我每次抬头,只看得见纺织厂的大烟囱,吐着黑烟,把星星都遮住了。

小雨”邱莹莹的眼泪砸在信纸上,晕开一团模糊的墨迹。

她想起姐姐失踪前最后一次给她梳头发,手指在发间穿梭时,嘴里哼着跑调的《小星星》。

那时她以为姐姐只是在哄她,现在才知道,每一句“一闪一闪亮晶晶”,都是未说出口的“我要回家”。

“第二封。”

陈立峰的声音带着压抑的沙哑。

“阿明:老周今天又来送药了。

他说你最近总失眠,让我多陪你说说话。

可你总把自己锁在书房里,翻那些旧照片。

我偷偷看过——照片里有我,有莹莹,还有……张阿姨家的储藏室。

阿明,你到底在找什么?

是当年那辆开走的卡车?

还是……我没来得及交给你的东西?

小雨”第三封信的日期是2003年5月18日,也就是徐志明妻子去世的前一天:“阿明:医生说你最近的情况更严重了。

你总说听见雨声里有女人的歌声,说看见穿红裙子的女孩站在床头。

我把你锁在房间里,可你还是会半夜敲我的门,手里攥着那枚小太阳发夹。

阿明,你别这样。

莹莹快上大学了,她要是知道……知道她姐姐是被自己爸爸害死的,该多害怕?

小雨”邱莹莹的手指停在最后一行字上,浑身发冷。

她想起十二岁那年,姐姐失踪后,警察曾在徐志明的书房里搜到过一本《精神病学导论》,书页间夹着张照片——是姐姐和一个穿黑雨衣男人的合影,男人怀里抱着个裹着红绸带的布娃娃。

“陈队,”邱莹莹抬头,“徐志明的精神问题,可能和十二年前的车祸有关。

但更关键的是……”她指着信末的落款,“姐姐为什么要写‘你到底在找什么’?

她在找什么?”

陈立峰的手机突然震动起来。

他接通后,脸色骤变:“技术科在徐志明的电脑里发现了加密文件!

解密后是段监控录像——1998年7月15日凌晨两点,老家属院3号楼的楼道监控。”

监控画面在投影仪上播放时,邱莹莹的呼吸几乎停滞。

画面里,穿黑雨衣的男人抱着昏迷的邱雨晴往楼下走,雨披帽子压得很低,但邱莹莹看清了他的鞋子——是双42码的黑色皮鞋,鞋底有独特的月牙形花纹。

“这是……”她指着画面角落,“墙上的挂钟!

时间是凌晨两点零七分!”

陈立峰快速敲击键盘调取资料:“当年纺织厂家属院的监控录像带,我们找了十二年。

老周说,录像带在1998年洪水时被冲毁了。

但……”他突然顿住,“徐志明的电脑里还有段音频,是姐姐的录音。”

耳机里传来邱雨晴的声音,带着哭腔:“阿明,你别逼我。

我真的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我明天就去报警,把所有事都告诉警察……小雨,你不能去!”

徐志明的声音变得尖锐,“你忘了我们的约定吗?

等我们老了,就回老家属院,把所有的秘密都埋在那棵香樟树下。

你忘了……你忘了那个布娃娃里藏的东西?”

录音戛然而止。

邱莹莹的耳边嗡嗡作响,她想起姐姐失踪前,曾神秘兮兮地对她说:“莹莹,要是有一天我不见了,你去香樟树下挖,能找到……香樟树!”

邱莹莹猛地站起来,“老家属院的那棵老香樟树!”

老家属院·香樟树下挖土机的轰鸣声中,邱莹莹跪在泥土里,指甲缝里全是泥。

陈立峰举着铁锹站在她身边,汗水顺着下巴滴在工装上:“深度够了,应该在这儿。”

铁锹碰到硬物的瞬间,邱莹莹的手在发抖。

她扒开泥土,露出个生锈的铁皮盒——和徐志明阁楼里的那个,一模一样。

盒盖打开时,里面躺着个布娃娃。

金色的头发被剪得参差不齐,左眼的纽扣不见了,露出里面塞着的半张照片——是邱莹莹十二岁生日时的全家福,照片里的她抱着布娃娃,姐姐站在她身后,笑得眼睛弯成月牙。

更让她窒息的是,布娃娃的裙子里缝着个牛皮纸信封。

信封上的字迹是姐姐的,歪歪扭扭,像是用左手写的:“莹莹,如果你看到这封信,说明我己经不在了。

十二年前的那个雨夜,阿明(徐志明)把我骗到香樟树下,他说要送我一件‘礼物’。

那礼物是个裹着红绸带的布娃娃,里面藏着……藏着我和他的‘秘密’。

阿明是个病人,十二岁时目睹了他妈妈***。

他总觉得,把重要的人‘藏起来’,就能永远留住他们。

他说,只要我戴着那条红绳,系着那枚发夹,他就不会忘记我。

可他错了。

真正的秘密,是我怀孕了。

是阿明的孩子。

我不敢告诉任何人,包括妈妈。

我知道,阿明的病越来越严重,他开始分不清现实和幻想。

他说,要把孩子‘种’在香樟树下,这样我们就能永远在一起。

那天晚上,我挣扎着逃跑,却被他打晕。

等我醒来时,己经在张阿姨家的储藏室里。

他给我吃了安眠药,说等‘合适的时机’再带我走。

莹莹,你在门外听见我和阿明的对话了吗?

你说‘姐姐,我听见有人在唱歌’?

那是阿明在给我唱《小星星》。

他的声音很好听,可我一点都不害怕——因为我知道,你会保护我。

后来,我趁他去买绿豆糕,逃了出来。

我把布娃娃藏在香樟树下,把红绳系在树枝上。

我想,等你长大,一定能找到。

莹莹,别恨我。

如果可以,我真想陪你长大,看你穿婚纱,看你抱自己的孩子。

可阿明的病,让我连选择的权利都没有。

记住,你不是一个人。

我会一首在天上看着你,看着你成为最厉害的心理侧写师,看着你抓住所有伤害过我们的人。

爱你的姐姐1998年7月14日晚”邱莹莹的眼泪砸在信纸上,和泥土混在一起。

她想起十二岁那年,在香樟树下挖了整整三天,最后只找到半块没吃完的绿豆糕。

原来,姐姐把最珍贵的东西,藏在了她最信任的地方——她的记忆里。

“邱法医?”

陈立峰的声音带着颤抖,“你还好吗?”

邱莹莹摇头,把信放进证物袋。

她的手机突然震动,是技术科发来的消息:徐志明的医疗记录补充查询结果——十二年前,他曾在一私人诊所接受过‘创伤后应激障碍’治疗,主治医生是临江市精神卫生中心的林默。

林默医生半年前因突发性失忆住院,目前在康复中心治疗。

“林默?”

邱莹莹重复着这个名字,“他记得徐志明的情况吗?”

“据说是徐志明的大学同学,当年主动提出为他治疗。”

陈立峰皱眉,“但林默的病历显示,他最近频繁做噩梦,说梦见穿红裙子的女孩,还有……雨夜里的香樟树。”

邱莹莹的瞳孔微微收缩。

她想起第二起案件的现场,死者手腕的红绳上,系着枚银色发夹——和徐志明阁楼里的那枚,以及姐姐日记本里的那枚,纹路完全一致。

“陈队,”她突然说,“凶手不是徐志明。

他是***控的。”

“被谁?”

“被那个‘记忆’本身。”

邱莹莹望着香樟树的枝桠,风穿过树叶,发出沙沙的声响,像有人在低语,“十二年前,徐志明在雨夜里伤害了姐姐,却因为精神问题遗忘了关键细节。

而真正的凶手,利用他的记忆碎片,制造了这场‘复刻游戏’。

他知道徐志明会定期复查,知道他会回到老家属院,知道他会用姐姐的东西布置现场……可徐志明己经死了。”

陈立峰打断她。

“但他留下了‘种子’。”

邱莹莹捡起地上的布娃娃,金色的头发在风里晃动,“凶手需要一个新的‘载体’,来完成这场跨越十二年的‘仪式’。”

她的手机突然响起,是法医中心的电话。

白启明的声音带着前所未有的急切:“邱法医!

第三起案件……又死人了?”

邱莹莹的心沉了下去。

“不,”白启明的声音顿了顿,“是……有人报案,说在老城区的小旅馆里,发现了疑似‘仪式现场’的布置。”

老城区·平安旅馆302室推开门时,血腥味比前两起更浓。

邱莹莹捂住口鼻,跟着陈立峰走进房间。

正中央的地板上,用白色粉末写着一行字——“欢迎回来”。

墙面的血糊里,多了个新的符号:是朵小太阳花,花瓣上沾着暗褐色的血迹。

床脚的垃圾桶里,扔着半瓶安眠药,瓶身标签上印着“临江市第一制药厂”的字样。

最让邱莹莹窒息的是——床头柜上,摆着个布娃娃。

金色的头发被重新缝过,左眼的纽扣换成了颗黑珍珠,而娃娃的裙子里,塞着半张泛黄的照片——是邱莹莹十二岁生日时的全家福,照片里的她抱着布娃娃,姐姐站在她身后,笑得眼睛弯成月牙。

“邱法医?”

陈立峰的声音在她身后响起,“你看这个。”

他指着墙面的血糊。

邱莹莹凑近一看,发现血糊里混着细小的金色纤维——和姐姐当年那条红绸带的材质,一模一样。

“这是……姐姐的红绸带。”

邱莹莹轻声说,“凶手把它剪碎了,混在血里。”

窗外的雨突然大了起来。

邱莹莹走到窗边,撩开窗帘。

楼下的街道上,有个穿黑雨衣的男人,撑着伞,站在路灯下。

他的帽子压得很低,只能看见半张脸,但邱莹莹看清了他的鞋子——是双42码的黑色皮鞋,鞋底有独特的月牙形花纹。

“陈队!”

她喊,“楼下!”

陈立峰冲过去时,男人己经钻进巷口的阴影里。

邱莹莹追到楼梯口,只听见雨声里传来模糊的笑声,像极了十二年前,姐姐给她讲的童话故事里,那个藏在森林里的坏巫师。

刑侦支队·重案组办公室深夜,邱莹莹坐在电脑前,翻看着三起案件的资料。

墙上的时钟指向凌晨一点,窗外的雨还在淅淅沥沥地下着。

陈立峰推门进来时,她正盯着姐姐的日记本,手指停在最后一页:“莹莹,要是哪天我回不来了,你要记得,我在天上看着你。”

“有新发现吗?”

陈立峰问。

邱莹莹摇头,把一张照片推过去。

照片是第三起现场的布娃娃,左眼的黑珍珠在灯光下泛着幽光:“这是姐姐当年那条红绸带里的珍珠。

张阿姨说过,那是姐姐十六岁生日时,妈妈送她的礼物。”

陈立峰接过照片,皱眉:“可姐姐的日记本里,从没提过珍珠的事。”

“因为她不敢。”

邱莹莹的声音很轻,“她怕被人发现,怕徐志明生气,怕……连最后一丝希望都破灭。”

她打开邮箱,调出一封未读邮件。

发件人是“陌生人”,主题是“你知道香樟树的秘密吗?”

,正文只有一句话:“去纺织厂职工医院档案室,找1998年7月的就诊记录。”

“我去查。”

陈立峰拿起外套。

邱莹莹叫住他:“等等。”

她从抽屉里拿出个证物袋,里面装着半枚银色发夹,“把这个带给法医中心,做成分分析。

我想知道……想知道它是不是来自同一枚发夹?”

陈立峰接过,“放心,我会查清楚。”

邱莹莹望着他的背影,突然想起姐姐失踪前说的最后一句话:“莹莹,要是妈妈醒了,你就告诉她,我去给爸爸买药了。”

可爸爸早在一年前就去世了。

她摸出手机,翻到和妈妈的聊天记录。

最后一条消息是三天前:“莹莹,最近别熬夜,妈妈给你熬了银耳汤。”

邱莹莹回复了个“好”字,然后打下一段文字:“妈妈,我有很重要的事要告诉你。

关于姐姐,关于十二年前的那个雨夜……”窗外的雨突然停了。

东边的云层里透出一丝月光,把窗台上的布娃娃照得发亮。

邱莹莹轻轻摸了摸娃娃的金色头发,轻声说:“姐,我快找到答案了。

你……再等等我。”

尾声凌晨两点,纺织厂职工医院的档案室里,管理员老吴打了个哈欠,起身去倒茶。

等他回来时,档案柜的第三层,多了个牛皮纸信封。

信封上没有署名,只写着一行字:“1998年7月15日,凌晨两点零七分,香樟树下的真相。”

老吴打开信封,里面是张照片。

照片里,穿黑雨衣的男人抱着昏迷的女孩,女孩的脸被阴影遮住,但她的手腕上,系着条红绳,编法和纺织厂当年的“平安绳”,一模一样。

照片背面,用铅笔写着一行字:“游戏,该结束了。”

窗外的月光透过百叶窗,在照片上投下一片银霜。

老吴打了个寒颤,把信封塞进抽屉最深处。

而在城市的另一端,邱莹莹坐在书桌前,面前摆着姐姐的日记本、布娃娃,还有那封未寄出的信。

她拿起笔,在日记本的空白页上写下:“姐,今天我在香樟树下找到了真相。

原来,你从来没有离开过。

你一首都在我身边,在每一阵风里,在每一片月光里,在我成为心理侧写师的每一步里。”

“我会帮你抓住他。

我保证。”

窗外的月光越来越亮,照在她耳后的疤痕上,泛着淡淡的光。

远处,传来一声若有若无的哼唱声,是《小星星》,调子轻轻的,像一片羽毛,飘进她的梦里。

>>> 戳我直接看全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