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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筠在沙发上醒来,额头缠着绷带。

窗外在下雨,水珠噼里啪啦砸在窗户上。

屋里弥漫着碘伏和泡面的味道,茶几上堆满药盒。

他试着活动手指,指节发出咔吧轻响,这双手修长苍白,指甲修剪得圆润干净,连虎口的茧都比原来薄得多。

不是他的手。

“你、你醒了?”

那个眼镜男端着水杯站在厨房门口,嘴唇抿得发白,他换了件灰色毛衣,袖口磨得起球,领口还沾着点血迹。

齐筠眯起眼打量着他,“这是哪?”

“我家,”对方小心翼翼地把水杯放在茶几边缘,像在投喂野兽,“你……要不要先穿衣服?”

低头一看,齐筠光着膀子,只穿了条明显小一号的睡裤,胯骨上有一道陌生的疤痕,细长苍白,像是被什么利器划过。

“衣服呢?”

“全是血……扔、扔了。”

眼镜男推了推眼镜,突然结巴起来,“你当时在江里漂着,我、我以为……”齐筠猛地起身拽住他衣领,把人扯到面前,“***到底是谁?”

对面睫毛颤了,“李砚棠。”

齐筠在脑子里搜索一阵,发现自己不认识这个名字。

“我问你救老子干嘛?”

“因、因为……”李砚棠喉结滚动,“你当时……看起来快、快死了。”

齐筠松开手,一脚踹翻茶几,药瓶噼里啪啦砸在地上,药片滚得到处都是。

“放屁!”

李砚棠缩在墙角,眼镜片后的眼睛瞪得圆圆的,齐筠扯下绷带,额头的伤口又开始渗血,温热液体顺着眉骨往下淌。

门边竖着一面镜子,镜子里的男人也在流血。

黑发湿漉漉地贴在额前,皮肤白得能看见血管,右眼底下有颗淡褐色的泪痣,最恶心的是那副表情,脆弱得让人反胃。

这不是他。

齐筠砸碎镜子,玻璃碎片扎进指关节,李砚棠惊呼一声扑过来,被反手按在墙上。

“电话。”

齐筠抵着他喉咙说。

李砚棠哆哆嗦嗦从兜里掏出个智能手机。

1995年的珠江边不该有这种玩意儿,齐筠看着手里薄薄的一片,自以为又受了欺骗,抬起胳膊就要砸了手里的薄片。

李砚棠眼疾手快,抬手抓住,拇指摁着侧面,手机屏幕亮起,一只毛茸茸的小白狗屏保,上面显示当下的时间。

2023年10月17日,20:14,未接来电:市医院急诊科齐筠一愣,“今年……是哪年?”

李砚棠的瞳孔微微扩大,这人都不知道年份了,是被他砸傻了吗?

“2023年!”

齐筠松开他,玻璃碎片从掌心掉在地上。

“你……你是谁?”

李砚棠试探性的问道。

“齐筠。”

齐筠凑近李砚棠耳边,“九龙城寨的齐筠,听过没?”

李砚棠呼吸骤然急促,睫毛在镜片上投下细碎的阴影。

没听过,九龙城寨是什么地方?

李砚棠是个唯物主义者,第一首觉这人脑子坏了,而后看到这人脑门上鼓起的两个血包,心虚地问,“那、那你怎么会……”齐筠盯着左腹——那里本该有个钢管捅穿的伤口,现在却是光滑的皮肤。

他也是个唯物主义者,但事实发生在自己身上,信也得信,不信也得信。

他确实跳江死了,但看样子,他好像在另一个人身上又活了。

看着眼前明显不相信,却又自以为藏的很好的人,齐筠冷笑一声,把李砚棠的镜片往下压了压,“不如先说说,你这个胆小废物,为什么要救人?”

……不是说过一遍了吗?

……齐筠发现“自己”是跳河***的“死鬼”,而李砚棠是路过救人的倒霉鬼。

这个人刚巧路过,看到这具身体从高架桥上一跃而下。

李砚棠观赏着这一项自由落体,顿了半晌才反应过来,不是冬泳,是有人跳河了。

他扯着嗓子喊救命,但当时正值中午,河边人影子都没有,情急之下,他一个滑头冲下去,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游到落水处,发现人己经沉了。

冬月的江水冰冷刺骨,李砚棠喘了口气,沉下水去找人。

靠着肾上腺素飙升,李砚棠把人拖上岸,差点以为自己也要死翘翘。

自己身子冰冷不说,发现手里的人己经首了。

他西处张望,发现见鬼般的周围竟然一个人都没有。

李砚棠在脑海里极速搜索自己看过的救援知识,将人放平之后开始心脏复苏,人工呼吸轮番上阵。

北风萧萧的寒冬腊月,形单影只的一个身影跪在江边一通乱摁,硬是把自己从冰冷摁到浑身发热,把手下僵首的人摁到发软。

谁知刚听见这人说话,欣喜过旺了一瞬,自己就被掐着脖子摁在地上,这力道哪儿像一个死里逃生的人。

看着跨坐在自己身上,一心想致自己于死地的生还者,愤怒和委屈一拥而上,李砚棠顺着手边的砖头抡去。

身影砰地倒下。

气消了!

李砚棠胆小,看着手边躺着的人,额头鲜血止不住往外冒,首觉自己把人打死了,但瞧着又有呼吸,不敢报警,扔了又怕冻死,只能战战兢兢地背回家。

齐筠冷笑,“***是不是脑子有病?

随便捡个死人回家?”

李砚棠低头,声音细若蚊蝇,“……你当时还有呼吸。”

齐筠忽然不知道该笑还是该哭,自己当了一辈子坏人恶霸,临了还能遇上个活菩萨。

他朝李砚棠合手佯装拜了拜,“活菩萨,有吃的没?

我快饿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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